丽儿明天满二十了,爸爸妈妈为了她的生日,一个星期前就忙起。
那间十二个平方的小屋,被爸爸精心地用迪迪熊和千纸鹤装扮了,还用粉色的亮光纸写上了一个个名字:“十岁丽儿”,“十五岁丽儿”,“二十岁丽儿”,“三十丽儿”和“八十岁丽儿”。
一开灯,它们就对着丽儿笑,像一个个粉色的祝贺。
那台迷你手提式小电脑呢,则被细心的爸爸用封面绣有一对倩女帅哥的十字绣淡鹅黄色莎巾搭了。粉色的小电脑蒙着淡鹅黄色莎巾,灯光下,倩女帅哥飘飘欲飞,别有情趣。
更绝的是,那张一米二的小床,被爸爸用一条纯棉的天蓝色毛毯铺垫,毛毯上,那把哈利·波特会飞翔的扫帚凸轮显眼,栩栩如生,让丽儿爱得不行。
丽儿觉得爸爸将自己的心都看透了。
噢,我的小学教师爸爸。
丽儿爱爸爸!
可即便这样,丽儿仍感到不爽,是对特有的女孩儿迈过二十大关后的担忧?还是对眼下生活的不满?丽儿自己也说不上到底为了什么?
反正,丽儿靠在沙发上,任妈妈在屋子里厨房中忙忙碌碌,唠唠叨叨,进进出出,只觉心情不爽。
“丽儿,来帮我择择菜。”妈妈在厨房里可着嗓门儿喊:“我要掺开水,又要煮饭,忙不过来。”
丽儿没理她,只顾埋头手指翻动,发着短信:“……今下午去秀脚趾甲吧,我特觉得我的脚趾头修长,要是涂脂抹粉,一定和我的手指甲一样好看,那才酷哇。去吧?”
“你这个丽儿呀,听见没有?来帮帮我嘛。”厨房又传来妈叫声:“等会儿你爸要下课了,快,乖女儿,来帮帮老忙。”
“去吧?啊,你已经涂了脚趾甲了?真坏,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到书店看书?看网络小说?行行,依你。几点钟?好的,一点半,好的。”
影子一晃荡,系着围巾的妈妈出现在眼前:“丽儿呀,要满二十了呀,怎么还这样懒呀?我看你将来怎么嫁得出去?找得到婆家?”
“闭上你的嘴巴,嫁不出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男人。”,妈妈吓了一大跳:“什么?你说什么?瞧我不抽死你。”
瞅着老妈气极败坏的样子,丽儿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人一辈子又不是非要结婚,一个人还不是一样过?”
“还说还说?瞧我真抽你,我抽你!”老妈骂骂咧咧的逼上来,左手举着刚褪下的桔子皮,右手举着圆不溜秋蒙一层白皮的桔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老妈到底舍不得打自己的宝贝女儿,咬牙切齿的恐吓一番,忽然呀的叫起来:“糟糕,糊了!”,一扭身往厨房直跑。
厨房里飘来什么东西炖糊了的焦糊味,还有老叹息:“我的燕窝呀,九十多块一斤哟,全糊了全糊了,明天丽儿生日喝什么哟?”
吃饭的时候,老妈爱惜地给丽儿添上满满一碗米饭,又狠劲的挟上几挟鲜女敕的肉片,才递给她:“今天可要把这一碗饭吃完,像你那样,一天吃一顿,苹果下白开水哪行?减肥减到这个程度,也太恐怖了吧?”
可丽儿接过来,把菜和米饭倒了一大半给老爸。
妈妈叹叹气:“这女儿怎么总是和我对着干呢?越大越不像话了。”
“这叫女儿巴老爸,儿子巴老妈嘛。”老爸得意的吃着,扬起筷子指指点点的,讲课一般:“物理学上叫着同性相排,异性相吸哟。对啦,丽儿,明天满二十了,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丽儿摇摇头:“想法?只感觉到恐怖之极,离地远,离天近了。”
“太悲观了吧?我们丽儿才二十呀。想当初你妈才生下你,浑身精赤条条闭着眼睛哇哇直叫,没想到一下子就这么大啦”老爸有些感概了
“日月如梭,日月如梭呀。”
“我要是不长大该多好。”丽儿语出惊人:“还那么闭着眼睛哇哇直叫,眼不见心不烦。谁叫你们没经我的同意,就擅自生下我来?”
“擅自?嗨,瞧这孩子说的。回到从前?这是可能吗?”妈妈瞟她一眼:“你那个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怪念头太多,现在生活哪儿不好?有吃的,有穿的,就是钱少得一点。”
“就知道钱,哼,钱串串脑袋。”
老妈火了:“就知道钱怎么啦?没得钱你去喝西北风?还过生日哩。”
丽儿将碗一放:“不吃了。”
“哎哎,你怎么总是和孩子一般见识?”老爸一见不妙,照例护着女儿,吵着老妈:“现在的孩子容易吗?面对这么大的压力和诱惑,像我们丽儿这样,已经不错罗。”
“那我容易吗?我起早探黑的。”老妈脖子一挺:“你总是护着丽儿,都满二十了,还这么不懂事,这样下去如何收场?我看你这个宝贝女儿啷个办?”
老妈真火了,老爸就不开腔。
他只顾低下头匆忙刨饭。饭后,再抓紧时间小息一会儿,无论多累,只要一到点,不用谁喊,准时翻身爬起来奔向教室,是老爸多年的习惯。
有人捺铃,丽儿从电脑前起身,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闺密兼死党王燕一步跨进来,抖动着个儿的皮鞋:“月兑不月兑?套呢?”,丽儿将手指头入放在自己嘴唇上竖竖,拉开鞋柜,递给她一双塑料鞋套。
二人进了丽儿的小屋子,王燕往铺着波特扫帚的床上一躺:“好漂亮的毛毯,哪儿买的?”
丽儿摇摇头,“又是你爸买的?你呀,算掉到福窝里啦。”王燕用手抚抚,小心瞧瞧咂着嘴唇道:“纯棉的呢,当老师就是好。我那老爸,只认得到冲子蒜苗和真假钞票。”
“认得到真假钞票都不错罗。”想起自己老爸连钞票的真假也分辨不清楚的样子,丽儿笑了:“我老爸呢,除了课本和讲义和我与老妈,样样都不行,还比不上你爸呢。”
王燕不客气的又往电脑前一坐:“你等等,让我先发个邮件。”
“又是简历呀?你累不累哟?”丽儿瞅着她熟烂的点着鼠标。啵啵啵,一气三十张简历发了出去,羡慕道:“你真是不怕失败呀,上次发那些简历收到回音没有?”
“收到的,不过,”摆弄着鼠标,王燕有些气颓:“尽是要大本,硕士连读什么的,我真搞不懂,这些私营企业要这么高的学历作啥?”
“糊弄人罢。”丽儿想起刚辞职离开的那个小公司,有些烦躁起来:“我是大本吧,可是做啥呢?收发报纸,打扫办公室,给客人端茶倒水。”
“唉,丽儿,你脾气大,自个儿出来了;我可跟你不一样,我出来不起。”
王燕大声的叹着气,赌气似的猛拍鼠标一下,将最后一封简历发了出去:“飞翔吧,我的小天使,但愿你能给我带来好运气,找个好工作,每月千把块钱,养得活自己就成,飞翔吧,飞呀!”
“丽儿,我上班去啦,等会儿记着叫你爸。”门外传来妈妈压抑着嗓门儿:“记着啦。”,“哎,你走嘛,我记着呢。”丽儿不耐烦的冲着门外嚷嚷:“罗嗦,烦死了!”
“哎,妈。”丽儿想起什么,忙拉开了门:“妈,钱!”
“又要钱?多要少?”老妈见一向对自己生疏的宝贝女儿,立马腻滋滋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上次不才给了你三百,就用完啦?”
“买了香水,还是最廉价的。”丽儿陪着笑,拉着手摇了又摇:“我要去涂指甲嘛,还要去买个mp5嘛,嗯,妈也。”
老妈将五张百口元大钞拍到她手心:“知道啦,拿去!老妈一个人的工资还够你一个花,真是用钱的包包。好了好了,记着喊你爸上班。”
丽儿数着手中的钞票,笑道:“喊他?他像个钟表,从来是准点运行,自行爬起的,你放心吧,误不了的。不就是每月三千大洋吗?”
“都二十啦,还没长醒?我们死了,看你咋办?”老妈瞪她一眼,笑眯眯的走了。
“丽儿,准备明天请哪些人呢?”
王燕回过头问:“有本书上说,二十几岁决定女孩儿一生,可见二十岁生日是很重要罗,我们农村就最讲整生。不管男女老少,整生是一定要办的。”
而丽儿炫耀似的当着王燕的面,将一张张老人头凌空照照,再一张张的理好。
王燕眼尖,喊住了她:“嗨,大姐,第三张,给我看看。”
丽儿心中一紧,把第三张百元大钞递过她。王燕左看看右模模,很毅然的说:“假钞。”,“真的?”丽儿不相信,抢过来学着她那样左看看右模模的:“从哪儿看得出来的?王燕,你真行!”
“假钞,还给你妈,叫她去找给她的人。”
丽儿心疼地瞅着假钞:“百元呀,一百元呀!”,她牙疼的挤着嗓门儿,哼哼着:“如果我们拿出去用呢?没人能看得出来吧?王燕。”
“还是还给那给假钞的人好,不要拿出去用。”王燕手指在键盘上下翻腾,瞧也不瞧她道:“现在大家都不容易。哇,我又偷了五百斤菜,值100个币呢?走,书店。”
隔壁房门吱哑一响,老爸准时打着哈欠出来。
“张老师”,“哦,是王燕呀,怎么,今天没上班?”,“还没呢,张老师下午又有课?”,“是呀,课呀,总是没完没了。”老爸礼貌的朝她点点头:“好,你和丽儿玩着吧,我走了。”,
张老师慢慢走”,“谢谢,有空常来玩儿啊。”
“爸爸再见!”
“丽儿再见!”
王燕奇怪的瞧着丽儿:“怎么自从我们认识后,你和你爸这种仪式就没变过?”,“变?怎样变?”丽儿关着电脑,侧过头纳闷的瞅瞅好友:“不应当么?”
王燕吃吃吃的笑道:“酸!酸酸女乃!我和我爸从来都是没有一句语言,还再见哩,城市人的怪毛病真多。”
现代书城,这座由浙商独资经营的庞然大物内,满是读者。
前几年现代书城登陆本市时,豪情壮志,肆意扩张,一时,书城遍布全市各大中心区域。宽敞豪气,布置新颖。
特别那大手笔的超极空调,那个热风呼呼吹,那个冷风扑面来,冬暖夏凉啊,成为了都市读书人空闲和休假的好去处。
可现在不行啦,挣钱吃饭和填饱肚子毕竟比书本更重要,全市的现代书城就慢慢儿的变成了现在这一座了。
所以,一到节假日或是寒署假,这儿就更是人满为患了。
丽儿和王燕照例只到网络小说栏。
那儿,或站或坐或蹲的,都是年轻人,其中,大多是女孩儿。一位眼角边还挂着没抹干净的星点泪花女孩儿,瞅瞅从自己身边紧巴巴擦身而过的王燕,小声叫道:“是你呀?”
“嘿,莉莉,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上班?”,“我辞职了!”
“为什么?一个月二千块呀,干得好好的,你怎么就辞职了呢?真傻呀你。”王燕拉住莉莉:“我找了这么久的工作,都还没着落哟,你倒出来了。”
俩女孩儿挤在一块说起了悄悄话。丽儿知道她这一说,没得一二个小时不会停,便独自边类。上次,她一气看完了《那一片绚烂的云霞》,《保嘉康塔》,《雌雄双体》,《黑白世界》和《当我们年轻时候》,心中还一直在为那些书中奇丽的故事人物激动呢。
特别是那本《雌雄双体》,洋洋洒洒近四十万字60大章,三百年不死生命的易容侠女,带着苏格兰场的美女杀手珍妮中尉,杀恐怖份子于无形之里,破极端政权自有形之中,一腔正义之血,纵横驰骋,立下赫赫战功,真是令人拍案叫绝,端的个好不痛快!
可是,当她带着这种读书后的激动与快感回家后,给老爸讲时,老爸却不以为然。
老爸说她是躲避现实有意躲藏到虚幻中,反倒劝她要多读点实际类的各种书藉,增长自己的人生见识和独力生活的本领云云。
还给她推荐了几本诸如《大国崛起》,《市场战略》云云。
不过,至今,丽儿一本也没读,更无心看。
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包装精美的《花开花落》,翻到起始、中间和结尾部份,读了起来。丽儿就有这个本事,一本书,喜欢读个三部份,即知道了其书的可读性和精彩性了。如果确是对自己有吸引力的,就窒神凝息的一直不停读下去,读它个天翻地复了。
“……如果我的心是一颗流星/就让它在清朗的月空/划过你的芳魂/如果你的爱是一缕和风/就让它在春夏秋冬/吹进我的心灵/”
丽儿读到这里,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写得多好啊,写得多么令人感动!抄下来,她想想,心一动,先扭过头去瞅旁边的人。
嘶,正有一缕轻响响起。不用说,一定又有读友先下手了。
丽儿一眼瞅到一位女中学生不慌不忙的,从一本厚厚的书中撕下了一张单页,压在自己底下。丽儿一细瞅,好家伙,她底下压了一大迭单页呢。
ok!撕书万岁!
嘶,丽儿动手了。她摆平书本,右手揪着单页的上半部轻轻用力,顺利的撕下了一小半。猛然,她看见那个女中学生正被人揪住,拉起:“这位女同学,你起来一下。”
丽儿心一紧,倒霉,书城搜寻的人来了,连忙悄无声息的合上了手中的《花开花落》。
“哇,撕了这么多?你是哪个学校的?”搜寻人故意杀鸡吓猴,提高了声音:“让你的家长和校长来,加倍赔偿。起来,跟我们走!”
女中学生慌了,脸涨得通红:“我不是,不,不是我。”
“还不是你?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难怪我们书城每月损耗这么大?”
几位暗藏在读者中的搜寻人都露了出来,各自揪住自己的目标,大声指责,声明要扣人罚款。一位高个子男孩儿盯住丽儿,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丽儿聪明的朝他一笑,顺手将那本撕了一半单页的《花开花落》,悄悄的重新塞进了书架。
撕书者与搜寻人一干人,拉拉扯扯的到书城办公室去了,四周又安静下来。
丽儿却再也没有读书的兴趣,王燕过来了,脸上挂着气愤:“丽儿,走,帮忙去。”,“帮忙?帮谁的忙?”丽儿迟疑不决的整整自己衣衫,她发现侧边那小子总是往自己腰间盯:“出什么事啦?”
“帮我朋友的忙,就是那个莉莉,被老板无缘无故的踢了。”
丽儿有了兴趣:“踢了?怎么踢?”,“哎呀,什么怎么踢?你话哪来的这么多?说,去,还是不去?”,“可我还要买mp5呢”,“完了,我陪你一起去买。”,“那我们走吧。”
三女孩儿跨出了书城,一路上,莉莉不停的痛苦倾述,丽儿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莉莉不善言谈交际,更不算漂亮,费了很大功夫应聘进入本市某某物流公司后,却又因为文员的工作职位被另一竟争者盯上,暗中使绊,让老板找了个莫须有罪名,踢了她下岗,甚至于连她先前缴纳的三百元服装费也不退还。
丽儿还没听完,就在自己心中狂骂一句:“,和我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心里想着,脸上就有气:“老板姓啥?这样猖狂?”
“姓曹,员工们都喊他曹操。”
“曹操是谁?”
王燕压住火气问:“是大款?很酷?很有钱或是很有型?”,丽儿望望她,摇摇手。
进了物流公司,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仿佛正忙忙碌碌的。
三女孩儿正巧碰见了拿着手机边打边踱着步的老板,莉莉悄悄一指,有些害怕的躲在一边。王燕上去一拍他肩头:“曹老板,找你有事。”
正和对方吹得昏天花地的曹操一楞:“你是谁?什么事?”,“我是莉莉表姐,明说,是来要钱的。”
“钱?什么钱?”
王燕桌子一拍,大声喝道:“姓曹的,你听好了,莉莉工作哪一点不好?你要踢她下岗?三百块服装费为什么不退?你是专靠这样发财吗?今天不说清楚,让你下不了台。”
保安闻声冲了过来,可一看是二个从不认识的女孩儿,弄不清究竟,有些迟疑的望望老板,又瞅瞅王燕和丽儿。
曹老板也感到纳闷:这是何方神圣敢闯到公司闹事?
二女孩儿呀,高高的,挺漂亮的嘛,怎么一来就像个女煞星?当着这么多人,还真不好发火呢。
他一眼瞟到躲在一边的莉莉,月兑口道:“哦,原来是为了李莉莉啊。”
“是又怎么样?曹老板,你一句话,服装费退了,我们就走。”丽儿冷冷开了腔:“不然,我们就到人事社保局去,做人不能太缺心眼。”
王燕心领神会,配合着模出了手机,按得键盘啾啾作响:“114吗?请帮我查查区人事社保局的电话号码,我要投述无良老板。”
“你当我怕啊?”
曹操有些恼怒的合上手机:“莫说人事社保局,就是公安局反贪局税务局我都敢去。”,“是吗?”丽儿嘲弄到:“那就走吧。”
“走就走,哪个怕你不成?”
曹操一激上火,扭头向办公室喊:“赵静,我到人事社保局去一趟,马上回来,你盯到会儿。”
“去干什么?现在正忙。”
随着话声,赵静走了出来,高高的个子,漂亮的单凤眼,浓密的黑发高高地挽在脑后,在满屋的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早不去晚不去,赶凑呀你?”
那曹操一见了她,反倒像矮了一截,陪着笑将事儿说了一遍:“如此,这二位女侠找上门来,我不去不好吧?”
赵静听了皱皱眉,望着王燕和丽儿想着什么,忽然一笑,指指丽儿:“你不是张老师家的丽儿么?张老师现在好吗?我是静子呀,小时候见过你的。”
丽儿一楞,摇摇头,对眼前这丰姿绰约的少妇没有任何印象。
赵静对保安摆摆手,保安恭恭敬敬的回答:“是,老板娘。”然后退到一边。曹操也抬起了眼睛,眼睛里充满了笑靥:“哟,原来是张老师的姑娘,误会了误会了,请,里面请!”,“谁误会?搞清楚,是你无德欺侮人在先。”,“哎,丽儿姑娘就别再说了吧,请!”
曹操笑:“还有这位姑娘,请里面坐吧!哦,还有你呐,李莉莉,一同请,一同请。”
无巧不成书,赵静和其老公曹老板,原来竟然一同是丽儿老爸的学生。师恩如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三女孩儿便在曹操赵静俩口子的带领下,进了所谓总经理办公室,
内勤奉上了开水和水果,发了点小财的俩口子,立即对曾经的老师千般赞颂,万般感恩。这喜剧性的转变结果是,李莉莉重新回到了公司文员职位工作,且立刻生效。
谢绝了曹老板俩口子的尽力挽留,丽儿和王燕从物流公司出来,轻车熟路的到了洋洋百货。
洋洋百货与国泰大药房之间,一条宽敞带蓬走道上的那酸辣粉,是二女孩儿的最爱。每次二女孩儿不论逛荡多久,逛荡多远,都要忍着耐着,最后跑到这儿大快朵颐。
可是吃着可口的酸辣粉,丽儿心中依然不爽,对王燕说:“如果不是老爸的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