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程晗带着一群学生到了门口。其中一个女生问道:“程晗,你是说真的,那个夏唯洛真的和老师在里面做不耻之事?”
“当然,这可是我刚经过这里时亲耳听到的。那个夏唯洛不但向孙老师求爱,还十分大胆地说以后要做他的女人,你们要是不相信就自己进去看看,说不定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走呢。”
程晗冷笑着道,指了指面前的储藏室向身后所有女生示意。
站在她身后的宋媛眼帘低垂,没有说话,只是在众人看不到的眼底却隐着一抹阴冷。
几名女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拗不过心中的好奇,其中一个女生上前打开了储藏室的大门。
门一打开,里面异样的申吟声便十分清晰。在场女生皆是未经人事,一听这种声音不由羞得脸都红了,推来阻去犹疑着不肯移动脚步。但是程晗却不管这么多,她听见这似愉似痛的申吟声便暗中窃喜,暗道夏唯洛这次一定死定了。一把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其他人见她带头,虽然迟疑,却也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绕过遮挡的柜架,便见两个白花花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程晗的唇角勾起笑意,厉声喝道:“夏唯洛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
耳边响起意料之中的尖叫声,。一群女生登时以手掩面、害羞不已,当然其中也有几个胆大的张大眼直勾勾地看着,满脸涨红。
程晗的声音又尖又大,一下子就让屋内正处在兴奋中的两人如被泼了冷水般僵住了动作,姓孙的老师一看来了这么多学生,心里一慌,连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裤子赶着套上。而北堂馨蕊的药效在这时也散了,她逐渐清醒,只感到浑身都像是被车碾般疼痛,低头一看,她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
“啊——”
这声尖叫叫懵了所有人,就连程晗也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喃喃:“怎么会……不是夏唯洛吗?怎么会变成了馨蕊?”
她四下张望想要找出那个本应该被设计的女子,可是周围除了放满东西的架子以及自己带来的那些女生外,夏唯洛却不见半点踪影。
门外又是一阵吵嚷,几个老师带着学生走了进来大喊道:“刚刚是谁在叫?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话没说完,他便被眼前这幕活色生香的画面给惊掉了眼珠,颤抖的手指指着衣衫不整的两人道:“你,你们……孙建,没想到你居然自己的学生!”
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男方比较占体力优势,而且这孙建又素行不端、屡有前科,所以教导主任一见这副场面,便下意识的以为是孙建旧病重犯。心里不由暗骂,你要玩也不做隐蔽点,搞得这样众人皆知,你说我还要怎么保你。
那孙建此时也穿好了衣服,一听这话急忙大声喊冤:“我没有,教导主任,是……是她勾引我的,我也是一时把持不住才……”
他把责任推到了那女生的头上,心里暗骂自己今早出门怎么没拿本黄历看看,以往都是这样玩的,怎么偏今天就出事了。
这回他的饭碗肯定要保不住了。
教导主任听了他的话后想着这样也好,如果是这女生自己犯贱勾引老师,那这责任可就不在他们学院这边了。于是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当事人,只是当看清那个女生的面容时,他却蓦地瞪大豆丁似的双眼,惊恐地叫了一句:“北堂小姐,怎么会是你?”
孙建脑袋一懵,被他的这一句话叫得两腿发软,脸色惨白。他就是再无良,也知道“北堂”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如今他上了北堂家的小姐,那他……
扑通一声,孙建面如死灰地瘫在了地上,满脑子盘桓的只有四个字——他死定了!
“你们两个,还不快帮北堂小姐穿好衣服送她到医务室去。”教导主任指了指两个女生急道。完了完了,北堂小姐在学院里强了身子,这要是理事长知道怪罪下来,那他们这群老师都得遭殃了。
程晗惊醒过来,连忙和宋媛冲到北堂馨蕊身边扶起她,又手忙脚乱地帮她穿好衣服。做完这一切后见北堂馨蕊还是毫无反应,程晗心里害怕,摇着她的身子唤道:“馨蕊,馨蕊,你怎么样?”
北堂馨蕊两眼空洞,发丝散乱,如同活死人一般任由程晗她们为所欲为。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明明她设计的是夏唯洛,而且她也亲眼看到夏唯洛喝下那杯茶后药效发作的样子,为什么现在被糟蹋的对象会变成她?她以后怎么办?她以后该怎么办?
心里的恐惧彻底淹没了她,她抬头看到那些学生嘲笑讥讽的眼神,猛地捂住脸尖叫了起来:“啊——!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教导主任心急如焚,这北堂小姐在学院里发生这种事他们便已经吃不了兜着走了,要是她再疯了,那他们还不都和那胆大包天的孙建一样,只有死路一条了?他浑身的肥肉颤了颤,只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袭向了他,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必须要保证北堂小姐的精神,然后再把这件事去请示校长。
想着也不再耽搁,让两个男教师架起地上的孙建跟在后面,带着失魂落魄的北堂馨蕊和一众学生出了储藏室。
待一群人走远后,两个人影从那排柜架中闪了出来。
夏唯洛眼含冷光看着被程晗和宋媛抱在怀里渐渐远离的北堂馨蕊,谭墨在她身边温柔笑道;“这下你高兴了。”
她古井无波地收回目光:“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要不是北堂馨蕊想先下药陷害她,也就不会反被她设计以致连清白都丢了。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她自食其果。
先占坑,明天再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放低声音问,也不再动作。既然打也打不过,那她还瞎折腾什么?
“我来借两个羽毛球,顺便,看了一场好戏。”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温柔得宛似泉水缓缓流动般醉人心神。
夏唯洛翻了个白眼,心知他说的是北堂馨蕊一个人对着空气自演自乐的那回事。谭墨既然懂武功,那自己刚才对北堂馨蕊施幻术的那一幕他也一定看出来了。
“你还想抱我抱到什么时候?”她岔开话题,看着那双横亘在自己腰间的手,口气有微微的无奈。其实夏唯洛更想说的是,他们不过才见过一次,貌似还没有亲密到可以相互拥抱依偎的地步吧。
“如果说我想就这样抱你一辈子呢?”谭墨把头枕在夏唯洛的肩上,极为享受地眯了眯眼,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也全数喷在她白皙如雪的脖颈里,混合着某种不断传来的申吟喘息,令人豁然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夏唯洛有些恍然,似乎有什么从心底的最深处在渐渐破壳苏醒,让人沉溺。但很快她便从瞬间失神中恢复了过来,淡淡扬唇调笑道:“你确定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谭墨?”即便气息再相似,这人终究也不是他。
话虽如此,她的心里还是有微微的奇怪。她一向不喜别人离她太近,可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怀抱她竟然连一点抗拒的感觉都没有。更让她意外的是,这个人初见时还是个翩翩绅士,怎么如今再见,却变成了个善于**的惑人妖孽了?
谭墨侧头看着面前少女近在咫尺的容颜,眼中光影沉浮,如浪般涤荡汹涌,却又在转瞬归于幽深。他轻轻笑着,面色平淡地放开手:“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会认真了吧?”
夏唯洛转过身看着他,摊摊手戏谑道:“我想没有人会对才见过两次面的女人开这种玩笑,尤其我还是个未成年少女。”
谭墨笑意甚浓的看了她一眼,正想说话,夏唯洛却突然用手抵住了他的唇:“别出声,真正的好戏了。”
还真是一场好谋划!
不过遇上她夏唯洛,这阴谋就注定只能胎死月复中了。
来不及多想,夏唯洛脚下便已狂轰油门追了上去。这刻两辆车子都已经开上了环山公路,夏唯洛记得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大转弯,以现在劳斯莱斯的速度来看,到了那儿绝对只有翻入山谷这一个结果。
而前面劳斯莱斯内开车的司机仿佛也已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原本就骇然的脸在这时更是惨白得毫无人色,他惊恐且慌张地叫道:“不行了老爷,前面是悬崖,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摔死的!”
妈的!早知如此他今天就不应该答应叔叔来代这个班。本以为攀上了这人上人,以后便有一条升官发财的捷径可走,哪知道居然这么快就见到了黄泉路!
北堂弘风默不作声地坐在后面,稳如泰山,尊贵傲然,即便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也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般,浑身慑人的气势让人无法逼视。
对于连日来多次的刺杀和意外的幕后之人,他的心中早已隐隐有了猜测,只是那人若以为这样便能打垮他北堂弘风,那他也想的太容易了!
正当北堂弘风准备发出跳车的命令时,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从后面飞快地超车而过。在两车车窗相对的一霎那,北堂弘风看到那坐在保时捷驾驶座上的少女居然一脸微笑地望着自己。
那双眉眼的轮廓怎么这么像……
北堂弘风回忆着刚才的匆匆一瞥陷入了沉思。
耳边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一道猛烈的冲击力使得北堂廉风大力地倒向了一边。他急忙稳住身形抬头向前望去,就见方才错身开过的那辆保时捷正用它的车后厢抵住自己车子的车头慢慢减速,似乎是打算以这种方式来迫使这辆劳斯莱斯停下来。
“兹——!”车身擦过防护栏迸发出火花,轮胎被迫停住摩擦地面的声音十分刺耳。
北堂弘风的心中浮现出了几缕惊讶。在这种情况下,寻常的人不是束手无策,便是躲避不及,可那个少女却能够急中生智,并且还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出来。这个办法虽说简单,但也是十分惊险,不过所幸的是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后,这辆失控的车子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当车子停下之后,早已吓破胆的司机急忙打开车门连滚带摔地爬了出去。北堂弘风紧跟着也开门走了下去,看着那个少女自逆光中缓缓步向自己。
微风忽地吹起她披散在两肩的长发,露出精致的下巴,温润上扬的嘴角。她绝美出尘的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一双黑眸却宛如山中古潭般深邃难测。
北堂弘风至始至终都只是盯着少女的眉眼端详,并非因为少女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幽深,而是这双眉眼实在是像极了他的妻子。
就在北堂弘风疑虑的同时,夏唯洛也在暗中打量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不得不说北堂弘风的外表是极好的,否则也就不会生出自己与哥哥这样外貌出众的子女来了。岁月没有给这个男人留下任何痕迹,反倒为他沉淀出了一种独属于他的魅力。
别的不说,就单凭这份在经历过刚刚生死大劫之后依旧毫不变色的气魄,“帝王”二字,北堂弘风当之无愧!
不管怎样,夏唯洛对自己这位父亲面对面的第一印象还是十分满意的。
在初步认可之后,夏唯洛便突发兴致,恶作剧似地想要看看父亲脸上除沉稳外的其他情绪。于是她走到北堂弘风的面前悠悠站定,向他优雅地鞠了一躬,然后扬起一抹温和的浅淡笑容道:“初次见面,爸,我是您的女儿北堂唯洛,以后还请爸多多指教。”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果不其然的,她看到父亲一直平板的脸上出现了龟裂的表情。
……
北堂弘风现在的表情真可以用“杂乱”这两字来形容,惊疑、讶异、懊悔、回忆,这些向来都不属于他的词此刻却尽皆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目光五味陈杂的同时却也夹杂着缕缕警惕,冷声哼道:“世人皆知我北堂弘风一直都只有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一个女儿?真是笑话!”
被自己的父亲这样一口否定,夏唯洛也不见恼,轻轻勾起漂亮的嘴角,她朝北堂弘风露出了一个张狂而自信的微笑:“我知道这样冒昧来说,爸您一定会质疑。不过没关系,我会让您相信的!”她说着把手伸入口袋做了一个掏东西的动作。
北堂弘风不动声色地望着夏唯洛,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她话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