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挂上电话,我才想起小姑子的名字--欧佳琪。
虽然未曾谋面,但这通电话让欧佳琪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而且很健谈。
送上“祝福”后,我原本以为她会挂电话了,谁知她又扯起了“蜜月”话题,足足聊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开口对我说“拜拜”。
放下话筒,我长长吁出一口气,继续在沙发上躺着,一直躺到身体像是自己的了,才从沙发上爬起来。
赤脚踩着地面,很踏实,也很舒服,人们常说要“脚踏实地”,看来确该如此。
楼梯爬到一半时,欧沐臣出现在楼梯口。
他已经洗过澡,额前的那络栗色头发此刻很随意自然地垂挂下来,有一种凌乱的美感。他身上黑色的西装已经换成了一件粉色修身衬衫和浅灰色休闲裤,棕色的皮鞋换成墨绿色的休闲鞋,腰间是暗紫色的细螺纹皮带。
我总觉得粉色是女孩的专属色,平日里也看不惯男人穿粉色衣服,总觉得穿这种颜色的男人“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奇怪的是这样的颜色穿在欧沐臣身上,却全然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有些,出彩。
出彩?我被自己脑海里浮现出的这个词吓了一跳。
明明是个小人嘛,就算换了层皮,骨子里也还是,有何“出彩”的?
正这么想着,欧沐臣已经走下楼梯,并在我上面的那一级阶梯上站定,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斜视着我。
他的眸光很冷,但我不会畏惧。瞪眼谁不会?小学二年级我就开始练习了。
对视了足有一分半钟,欧沐臣眨巴了下眼,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喂!菜头三,你看够了没有?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吗?”
我原本不想反驳,因为外婆常常教导我们要“以和为贵”,但欧沐臣的视线却偏偏落在了我的唇上,瞬间勾起了我那窝心的记忆,“蹭”得一下,火苗子打心底冒了上来。
我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回答说:“欧先生,确实,像你这种会咬人的物种,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
许是没料到我会反驳,欧沐臣愣了一秒后,沉下脸朝我低吼道:“让开,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我淡淡地笑了笑,回答说:“不好意思,我比较孤陋寡闻,只听说过‘好驴不乱叫’。”说完我便闪退到阶梯最边上。
欧沐臣虽不再吼了,却也不说话,只是紧盯着我的脸。
四周很安静,安静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片刻后,欧沐臣突然笑了:“我当是只病猫,原来不是呢。爪子厉害,嘴巴也了不得,真行啊。”说完最后几个字,欧沐臣快速在我脸蛋上拍了两拍后,便蹬蹬地踩着阶梯跑下去了。
“动口”不行就“动手”,欧沐臣,果然够小人的!我抚着发红的脸蛋愤愤地想。
就在欧沐臣开门出去的那一刹,我猛然转身,朝他的背影吼了一句:“喂,今晚还回来吗?”
欧沐臣迈出去的步子落回了原地,他转过头,冷笑道:“菜头三,别忘了我们的关系,你还没资格管我呢!”
我也冷笑:“欧先生,请别误会,我只是想提醒你,若是还回来的话,记得带钥匙出去,因为我一向睡得很死,所以别指望我起床给你开门了。”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欧沐臣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欧沐臣离去后,偌大的别墅里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当然,若说生物的话,还有鱼缸里五颜六色的鱼,以及一群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不明白为什么欧沐臣的别墅里看不到一个佣人,虽然我不是那种等着别人伺候的人,但是像欧沐臣那种富少,难道会没有奴役人的恶习?还是说这是欧沐臣的刻意安排?毕竟这段虚假婚姻,越少人知道越好。
上了楼,经过主卧的时候,透过敞开着的房门,看见房间的射灯还亮着。
本着“节能”的理念,我进了主卧室。
主卧室里一片火红,火红的丝绸被子,火红的龙凤枕头,火红的柔软床单,在射灯的照耀下,更是红得叫人睁不开眼,若躺上去,只怕身体也会跟着燃烧成一片火红。
按照家乡的婚俗,本来这些床上用品该是我家准备的,但欧家出钱包办了这一切。
想来这些被褥应该是婆婆挑选的,原来婆婆骨子里也是很传统的,这点跟她的时尚衣着很不搭。
关上射灯,带上房门,赤脚走到客卧室。
在客卧室的房门前,躺着我带来的小红皮箱。
该死的欧沐臣,将皮箱好好放下会死吗?我低咒了一声,俯身提起皮箱,进了客卧室。
婆婆将客卧室准备地妥妥当当的,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什么也不缺,最重要的是,客卧室的窗帘、被子恰是我喜欢的紫色。
习惯性地将房门反锁后,我从皮箱里拿出护肤品,进浴室卸妆。
客卧室的浴室空间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好几倍,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宽敞的按摩浴缸。
卸好妆,放好温水,我在浴缸里好好地泡了回澡,在浴缸的按摩下,一身的疲劳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