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可能,但在古代,什么时候形成的呢?”小青年说道:“我们手里没有高科技设备,单凭这黑漆漆的水下洞穴,没有留下一点具有时代特征的东西,根本没有线索。”
“你说的是。”我拍了拍自己的裤子,下意识的从兜里模烟,才想起来我根本没有,就绝了吸烟的念头,道:“我觉得应当是挺久远的年代铸造的。”
因为我是宗教史学的教师,关于中国历史,想必也比大部分人懂得多,古代从秦朝消亡,汉朝崛起之后,保留了大量历史资料,可以鉴定其真实性,我想在这之后由于历史资料保存的比较完整,如果会有如此浩大的工程就肯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但显然至今没有,否则这里早就重见天日了,不必等到现在。
那么很可能,它完成于汉朝之前,或者更久远的先秦时代。
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不仅导致儒家的衰弱,更致使大量古代书籍,研究资料等消失,那段时期早就了更久远的先秦时代资料流失,导致如今考古学对于先秦时代研究资料的匮乏。
而且古中国神话传说也在那之前就开始流行,甚至秦始皇这个人物所做过惊天动地的事情,这不得不说,古中国有一段很神秘的历史。
“我想最有可能在先秦时代,或者更久远的时代。”小青年道:“在秦朝过后,考古资料保存的都要比先秦完整。”
他的想法正迎合了我的观点,我点头表示认同。
“你看,从古宅到隧道,很明显地下暗河是改造过河道的,又汇聚成地下暗湖,在暗湖地下形成如此大的空间,这个空间到底有什么能够承受住这么沉重的水流挤压的?这大坑里面,又是什么?”小青年指着地狱的入口,一提到它,小青年的情绪就明显亢奋了起来。
头顶的岩壁相对于整个空间来说并不高,但的确没有支撑它的东西,几百米的距离,很容易被上面的积水压垮,而且抬头一看就能看出来,洞顶根本没有经过修饰,一排排吊着的钟乳石仿佛随时都能砸下来,尤其是地狱入口的上方,那一块巨大的岩石掉下来,估模着可以直接盖住地狱入口。
小青年的话我能理解,整个地下建筑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体的,虽然我们发现的很少,只能看到外观,但当初建造的时候一定经过缜密的设计,古建筑很少有如此具有科学性的,在这么大的空间里完全不用顶梁柱,看起来的确很危险。
而且那颗蛇头是青铜铸造的,经过了也不知多长时间还连锈迹也没有,我想古人建造这座洞穴的时候就是使用的这种技术,岩层足够坚硬,撑得住上方的积水。
而那所谓地狱的入口,就是最关键的了,整个建筑都以它为核心,甚至流传到了外面,疑似我父亲留下的字分明指出,这里能下地狱,而且老哥的言语里也证明了,他说三天内不出来,不是上天堂了就是下地狱了。
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就算有也只有地狱,为什么老哥会说出天堂呢?是不是什么引申的含义呢?
杨家古宅为什么建立在这里?杨家人又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水楼里的鬼影又和这地狱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是这下面跑上来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头皮发麻,这地狱的入口,最合乎常理的猜测也就只是个天坑,下面最多再有一条地下暗河,其实什么都没有,但它太深,连小太阳都照不到底,仅仅是深度和冒出来的寒气就让人浮想联翩,倒真如地狱的入口一般。
“青铜的形成的年代在公元前两千年到两千五百年,距离现在也有四千多年的历史了,从夏朝开始鼎盛,可以说中国人用青铜的时代要早于用铁的时代,最早人工冶炼的铁在春秋战国之交的时期。”小青年又道:“可以说,青铜相对于其他金属来说,更具有一种文化的神秘和厚重,它的存在往往能让我想到历史。”
“你是说,这整个建筑形成于公元前两千五百年到先秦时代,公园前二百二十一年前,这两千多年的历史之间?”我道。
“再加上一个大秦。”小青年道:“秦朝灭亡之前的时期。”
“那就太久远了。”我不得不感叹小青年的博学,他的研究领域就现在看起来是非常广泛的。
小青年点头:“这也只是猜测,或许更早也说不定,古中国很多人都拿蛇做文章,但蛇总被设定成灾难和诅咒,不详的象徵。”说着他还回头看着那用青铜浇铸的蛇头,道:“还真应景。”
“你说得对。”我道,这样脉络就清晰了很多,首先,这里的空间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其次,按照我的想法,所谓地狱的入口一开始就存在,而且有人下去过,还不止一两个,在远古时代,就有人发现了这个地方,他们或许恐惧或许振奋,所以有统治者开始挖掘了这样的空间,然后是地下暗湖,再之后建造隧道,把水牵引进来,形成了地下暗湖,彻底掩盖下面的天坑。
可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掩盖它,为什么掩盖它?
我突然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想一探究竟的**。
“我要下洞。”小青年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说道,我立刻抬头,他脸上表现的出奇的平静,但那闪烁的目光特别犀利,他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虽然平静了很多,还是一眼能看出来。
“你不累吗?”我问道,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我顿时心头一凛,现在竟然才九点四十多分钟,分针和时针重叠在一起。
我有点疑惑,我们下到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从下洞一直到现在,按道理来说应该半夜十二点左右,难道我的思维开始错乱了?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在苦难的时候都感觉时间过的很慢,我也没想那么多,放下表抬头看着小青年,可在放下左手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到手表上的指针剧烈颤动了很大的幅度,惊得我又立刻低下头,拿着表再看。
分针和时针还是重叠在一起,我的表是没有秒针的,可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好像这里的时间都停止了一样,轻微的晃动了一下手腕。
我发现上面的时针和分针也一起晃动,虽然幅度不大,但绝对不寻常,是前后晃悠的,而且分针和时针一直都重叠在一起。
我想是表坏了。
这么想着,我又把手臂伸直了,手表上的时针和分针突然之间旋转了半圈,还是重叠在一起,指着原本的方向。
这一下看得我头皮发麻。
手表坏了是有可能,但绝对不会同时指着一个方向,在我的眼里,我转动了手表的方向,但两个指针的方向却一点都没变,我的表变成指南针了?
我顺着指针的方向看过去,眼睛碰到了小太阳,晃得眼花。
“你还想再休息休息?是不是要度个假?”小青年讽刺我,可我却没心思搭理他了,猛然站起来,用身体背着光,虽然背光后眼线会暗许多,但小太阳的光非常强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表,发现时针和分针一起指着我。
也就是指着我后方,表变成了六点半,但六点半的时候时针和分针是不会重叠在一起的,这表的确坏了。
“你看我的表。”我对小青年道,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我就转动手腕,让表的位置不停的变动,时针和分针也跟着变动,但都朝着贝壳的方向。
小青年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抬头看我,我也看着他,两个人面面相觑。
“磁场。”我道:“我的表被磁化了。”
小青年立刻伸手撸起袖子,他的手上也有一块表,低头看着,我也去看了一眼,他的表却和我的表不同,时针和分针根本没有指着贝壳的方向,但他的表有秒针,那秒针默默的转着,往贝壳方向转动的时候速度明显加快,而转到下面,往另一个方向转动的时候就慢了很多,这种差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么大的磁场?”小青年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