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福的幸福生活 第60章 伏魔

作者 : 山人黔羲霖

岂料牛福接着说道:

“方丈说法能吗?法能之恶更甚!慧明说法能曾奸杀一位妇人,法能岂能无罪?”

“好你个法能,竟有此等恶事?”方丈脸一下沉了下来,突然大喝道。

“禀方丈,法能绝无此事,冤枉哪!”法能跪了下来。

“施主你看,这事单凭一人之言难以定论,且暂押柴房,待明日再议。”正德长老的眉毛轻轻一挑,眼睛看了过来。

牛福定定地看着正道长老,突然哈哈大笑。

然后指着辛五娘和杨玉玲说道:“长老觉得这两位女子长得如何呀?”

方丈的脸一下子又沉了下来:“老衲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岂能品评!施主未免太过无礼了!也罢,你们去吧,敝寺不留你们了!”

“我靠,他女乃女乃的女乃女乃!这会儿这畜生倒说起人话了!”

牛福骂着又笑,他说的话,那和尚听不太懂,不过“畜生”一词却听得出来,知道是骂自己。

“方丈啊,如果有人将女人送到你禅房上,你不会不笑纳吧哈?”

“施主你要是再这么胡言,老衲手上的禅杖可就不客气了!”正德长老脸上变色。

“你吓谁呀?你怕了吧!告诉你,虽说你这寺院脏透了,请我来我也不会来。不过这一回误打误撞上了,要想撵我走,却也没那么容易呢。”

牛福说着,方丈是脸一阵青一阵白。

正待发作,十步之外地方,却起一声更大的霹雳:“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在这里闹事?”

于是牛福看到了一位僧人奔了过来,手里舞着一双雪亮的戒刀。

戒刀那雪亮的光,照得帅财一脸生寒。

自从那日在江洛山庄受了凌迟酷刑之惊魂刺激,帅财现在一看到刀,一听到刀,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牛福很明白帅财的心里想着什么。

于是附在他耳边说道:“你负责保护两个女的和博美,打斗有我。注意一定离远一点。”

说完之后,就冲着那正印和尚说:

“是师弟来保护师兄的吧?”牛福道。

正印怔了怔,“你何人,如何知道我们是师兄弟?”

“在下何人就不必说了!在下能知道的,都是听慧**悟说的。据说你特别狠,杀了不少女人,有时还一边喝酒,一边活活的肢解女人!惨不忍睹,令人发指!”

“是有这么回事,那又怎么样?”正印倒也承认得痛快。

“就没想到杀人偿命?”

“俺倒是想偿命,可就是没人向我要命过!施主你不会是第一个向我要命的吧?那就来呀,动手呀?”

说着,就使了个旗鼓,真是有恃无恐。

牛福这时反而不急了,“嗯,这话听起来有点意思,这么说,新安县衙,莫非有你的人?”

“算你聪明!”

可这句话还没说完,牛福的剑已挺而刺之,这是突然的发动,其势甚疾。

那正印发现这一剑来的疾,不敢大意,先避闪一边,再探虚实。原来此人虽说狂暴,却甚是狡诈,心想牛福既然能发现寺院里这些事,想必也有些本事。

其实牛福这一剑并不是正宗剑招,只是一种投石问路的虚招。见正印也不实接,这才施出“飞龙在天”,其后剑势得展,剑招连绵递出,一时间,正印手忙脚乱,顿时落于下风。

方丈正德长老却在此时出手了。

他的禅杖虽说比水浒中鲁智深使的禅杖要略轻,但也绝对是一把挺厉害的重兵器。一使出来就是呼呼风声。不过他的第一招绝对是偷袭,趁着牛福与正印缠斗之时,突然就直取其身后命门。当时帅财知道厉害,就要叫出声来。

但是等听他叫出就已经来不及。

此时的牛福却清清楚楚看到长老偷袭的这一招,他的脑后眼终于在这场缠斗中发挥了作用。正当正德长老心中快要为自己的偷袭唱赞歌之时,突然没想到这禅杖袭击的目标却偏了向。

打中了!可是连牛福的衣服都不曾沾上,倒是重重地击中了自己的师弟。

正印啊的一声倒地,一口血喷了出来,那血竟然就喷得方丈一头一脸。

牛福人呢?闪到一边去,悠悠然神闲气定呢。

方丈登时大怒。禅杖正面舞开,风声飒然而至。好秃驴,有些气力!不知功夫跟鲁智深有没有的比。就趁着剑与之相斗之时,好生欣赏了一下他的武功,然后却起顽心:

不知跟他比拼气力,到底会是谁胜出呢?

于是一剑格开对方的下劈之势,另一手就攥住杯口粗的禅杖杆身,然后顺势向腰间回剑于鞘,这样就双手对双手,与其争夺禅杖,其实这便是在拼气力。

那正德长老的脸色涨起了猪肝紫,而额头也在冒汗。

正印终于从地上撑起来,偷偷操刀想背后偷袭。牛福大怒,加大了攥劲,那长老突然抓不住禅杖,啊一声倒地,牛福顺势一个旋风腿,把偷袭的正印踢翻在地,然后一招锁喉手,单手扣住他的脖颈。

身子抖抖抖的,低低的啊啊声叫着,眼睛却翻白了,随即牛福也闻到了一股焦味。他这才想到了御电术三个字,知道大概是来电了,冲关到五重之后,御电明显是灵动了许多。

于是立即放手。但已迟了一步,也是此人恶贯满盈,合该当死,所以就直挺挺僵在一边了。

“你杀了我师弟,你拿命来!”

那方丈突然饿虎一般扑了过来,这一回他报仇心切,连禅杖都顾不上拿,牛福干脆也不拔剑,就张开双臂迎了过去

这一回没来电,那半疯了的方丈也不怕再遭电击,当然他还不知道这世上有“电”这么一种物质。他刚才受击,一定只以为是牛福施的邪门妖术。

牛福这一回虽说不来电,但却引来了那日与张勇激战时曾经激发的一种吸附之力,一切都从“粘”字诀开始。

那时方丈一招比一招狠,全是拼命的招数,牛福一掌抵住攻势,当即使了个“粘”字诀,想暂时拖住他,待机而动。不想一下子就将对方吸附住了。

这一来方丈就慌了,而牛福愈发从容不迫。法能和法印一看不妙,想攻袭帅财、玉玲和辛五娘以挟制,帅财一看情势不妙,大喝道:

“你们想死就过来,想活命就滚远一点哈!”

声音连帅财自己都觉得特别响亮,特别有信心的样子,这连帅财都觉得好意外。于是两和尚也就犹豫了一下。

就这下犹豫,牛福便赢得了时间。一招月兑钩卸鱼,放虎归山。

可是长老却重重摔到地上。原来牛福五重玄功的力量一旦发出,吸附之后的长老突然月兑出,就像是病人虚月兑的样子。

“你们都跪下!认罚吧!”牛福又一次掣出剑,“要不要给你们身上留下个记号?”

法能、法印、慧明、慧悟都跪下,那两个小沙弥也跪下。“不要啊!我们认罪!”慧明和慧悟说。

“还有你们呢?”目光激射法能、法印。

“我们认……认罪!”他俩说。

牛福知道两个小沙弥就是在寺院打杂,平时好生惶恐的,那些事他们知道,但从没参与。所以也就没追究他们。

“你们起来!去安歇吧!”

牛福让两个小沙弥离开后,又对帅财他们说,“没有危险了,你们也安歇吧,明早还得赶路呢。我还要处理一下这后面的事。”

等帅财和玉玲、辛五娘回房之后,牛福这才让他们四人站起来:

“都跟我一起去,砍了那些机关!”

正德长老捂住胸口,想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

于是入夜的寺院一点也不安静,到处都是敲打、砍伐的声音。砸了机关之后,牛福又让他们在大殿的草蒲团上,面佛跪下,诵经忏悔。要求一直忏悔到天明,把自己的所有罪过都说出来。

此时的正德长老正横抱着师弟正印和尚向寺院的后山走去。

他要将师弟埋在这里,他觉得是自己太过迁就寺院里的这些僧人,尤其是迁就师弟,最后让自己也陷入了财色之欲网之中,并且害了不少性命,也害了师弟的性命。

牛福在寺院里巡视、观望着,他本来是想将曾杀害妇人的法能也一併除去,然后给慧明等毁容以示惩戒。可是终于改变了主意。他觉得仙长教训得对,自己嫉恶如仇,杀心太重了。

他确实也想不到最好的处理方式,他也无法判定这样的忏悔对这些罪孽深重的僧人会有什么真正的作用。但是,打死他们,毁其容,吊其身,吐口水,鞭挞辱之。逞一时之快,也不是善者之所为呢。

想想还是尽毁机关来得痛快些!

天终于大亮了。

差不多也才卯辰之交,帅财和辛五娘、杨玉玲也都起床了,可能是夜来惊扰,所以睡不安稳。不过昨晚见过的那两个小沙弥却已经在膳厅忙碌了。

见他们起来,便取盆打水端过来,说:“早餐已准备了,施主用过饭再走吧!”

便洗漱了,匆匆吃了饭。然后一齐到佛殿。

佛殿中只看到一人背影,牛福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正德长老。

看来其他僧人忏悔诵经一夜,也才刚刚歇息吧。

无论如何,将行时还是跟他说一声吧,牛福想。

于是走近长老身后,温言说道:

“方丈,在下多谢方丈美意留宿。夜来在下行事鲁莽,多有冒犯,还望长老饶恕。就此辞行别过!”

“施主何出此言,施主是替天行道,老衲师弟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老衲先前也愚顽不泯,对寺僧不分曲直,一味袒护,嗐。”

却没掉回头,继续往下说:

“老衲一向以为食、色性也,僧人清苦,故不加管教。后来自己亦染,还以为得计。可怕呀!现在悔之晚矣,唯有超度,愿为亡灵做超度功课。”

正德长老说话声音不大,牛福听来却仿佛震响春雷。一夜之间,这长老好像大彻大悟了呢。牛福想。可是,又为何始终没有掉过身子来呢。

嗐,终究其师兄弟情深呢,其性命为我夺走,理虽可解,情却难分。应是此理罢。

所以此别,也寓有永别之意了,他此生不会再愿意看到我牛福,甚至跟我在一起的帅财、辛五娘和杨玉玲了。

牛福在他的身后,无言中感慨地咀嚼着。

于是一行人离开佛殿,出了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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