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萌宝,爹地是谁 第六十二章 娃娃要换学校

作者 : 听晰

安含饴收回目光,看着黎宇煌,有他这么无所谓的吗?可关系着他的人身安全,生命安全,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啊!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说别人,和他没啥事。

“我们还要继续走吗?”黎宇煌赶紧转移话题,问了个最安全,也最重要的问题。

安含饴摇头,“不走了,在这里等到天亮,天亮侦察机就走了,会换一批人进来。”

黎宇煌嘴角抽搐,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安含饴的惊人话语,没想到当新的消息一来,他还是没能扛住,俊脸上露出惊愕,好半响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问:“这应该是别人的机密吧?”

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无力,更多的是叹息,世界上怎么会有安含饴这样的女人,她几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了,偏偏还让他给遇上。

那他的家底,是不是也早在她面前摊开了,那他还怎么抓的住她,黎宇煌忽然觉得冷汗直冒。

“是啊!”安含饴大方的承认。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和我在一起。”黎宇煌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这个女人瞒着他的事情,用卡车都不够拉了。他俯身逼近安含饴,仔细的打量她平静的脸,双眸里闪动着怒意。“还有笑笑是谁?”

“我的妹妹。”安含饴说完,向后缩了缩,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做什么的?”黎宇煌继续追问。

安含饴火了,一把推开他,很想冲他吼一句,杀手。

但理智她还是有的,哪会这么笨呢。

坐直了身靠着树干,安含饴淡淡的说:“为了彼此安全,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也不会告诉你。”

短短的几句堵了黎宇煌的嘴,安含饴开始闭上眼休息,养足了精神面对明天的战争。

黎宇煌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过了,他想多了解的是安含饴,不是她妹妹,但他同时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反正她人在身边,看紧,不让她跑了就是。

所以他没再追问,像她一样闭上了眼睛,他也很累,肩背上的伤很痛,和安含饴聊天时他还不觉得,安静下来反而清晰,痛又加上失血,先前还走了那么远的路,真是又疲惫又困,很快他就进入梦乡。

安含饴睁开眼睛,看着黎宇煌的睡颜,她已经适应了黑暗,虽然还是有些微的模糊,但大致还是清晰,这样一个男人,就睡在她身边,这让她想起家里的女圭女圭。

都说女圭女圭长得想他,那是女圭女圭小时候,现在的女圭女圭模样已经长开了些,细看已不是那么的像他,血缘真是奇妙。

她一直没有忘了他,那晚要不是遇到他,她不敢想象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遗憾的是,他已不记得她。

安含饴就这么看着看着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黎宇煌又开始被梦境缠扰,身子僵硬,冷汗直冒,嘴里念念有词,安含饴是被身边的异样惊醒,多年的训练让她变得敏锐,连睡觉也是警惕着。

见黎宇煌被梦境缠扰,安含饴伸手想推醒他,谁知他一把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脖颈处,嘴里喊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声音是那么的无奈,和脆弱,仿佛想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无力抓住,她从没将身边这个男人和脆弱联想在一起过,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在安含饴脑海里回放。

六年前就算了,刚进恒远时他的怀疑,到他撞见她男厕所杀人,公司两人的争执,被追杀时他下意识的保护她,还有今晚宴会阳台,他邪魅的邀请她一夜。

安含饴惊觉,原来,关于这个男人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得,明知危险,还义无反顾的跟来,真的是自己对里克尔说的那样,只因他是女圭女圭的爹地吗?

安含饴不确定了,要是这样,今晚随便换成里克尔或者维森,甚至是被她踢下车的傅纬都能保证他的安全,根本不用她来,她最应该做的是带着女圭女圭回英国,因为女圭女圭的身份早晚会曝光,女圭女圭也会有危险。

她知道她放不下这个男人,可他心里爱的是他没有血缘的姐姐,那个伪淑女,当着一套背着一套的,黎知秋。

算了不想了,月兑险冷冷再说,叹了口气,安含饴的手终于抚上黎宇煌的背,给予安抚。

安含饴不知道的是,黎宇煌已经醒了,他没有出声,静静的享受两人相拥的感觉。

良久,黎宇煌才戏谑的开口,“安小姐,反正我们被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又睡不着,不如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没有。”安含饴身子一僵,立刻要推开他,黎宇煌却不准,手臂反而抱的更紧,他好似铁了心般,任安含饴怎么挣扎,折腾,他就是不放手。

这个时候的他,是脆弱的,所以他更不想放开怀里这个他心仪的女人,即使他的挣扎弄痛了他肩背上的伤,他还是死死的不放手。

他痛的倒吸一口气,安含饴发现了,她停止挣扎,安静的呆在他怀里。

黎宇煌为她的贴心而感动不已,在安含饴脖颈上蹭了蹭,心里乐翻了,跟开了花似的,他嘴上却说:“别那么小气嘛,夜还长着,不然你要我们大眼瞪小眼到天亮吗?”

“说了没有。”安含饴没好气的道,又是气恼,又是想笑,他还真执着,明知道她不会说,他居然还是不放弃的抓住机会就问。

“那好吧!我给你说我的过去。”黎宇煌闷闷的声音从安含饴的脖颈边飘出,他改变主意了,让她先了解他,熟悉他的生活也不错,同样是增进关系,何必执着于一个突破口。

就好比条条路通北京,何必非得要走天津那一条,从上海走也是一样。

“安含饴,你有男朋友吗?”黎宇煌抱着安含饴的手臂紧了紧,他问的漫不经心,但心却提的老高,就怕她的回答是,有,随即一想,有又怎么样,谁也别想跟他抢人。

安含饴楞住,一脸的疑惑,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个。

她反问道:“如果我说有呢?”

想看看黎宇煌的下文,莫名其妙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肯定有问题。

听了她的回答,黎宇煌身体明显一僵,手臂不自觉的加重力道。“我不要听如果,你只要回答有或没有。”

黎宇煌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此刻脸上的表情更像是要杀人般,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个未知还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人物,竟能让他如此生气。

“没有,没有,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安含饴妥协了,这男人一点也不辱没他商人的本色,小气的要命。

“昨晚宴会上的两个男人,跟你没关系?”黎宇煌又问。

安含饴下巴靠在黎宇煌的肩头上,她真恨不得一口咬下去,理智提醒她,他为你受了伤不能咬的,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他们是家人。”

无可替代,可以为对方豁出命的家人,安含饴在心里补上一句。

黎宇煌意外极了,那叫维森的他不知道是谁,但里克尔他是知道,英国目前最受宠的公爵就是里克尔,她居然说是她的家人,英国公爵是她的家人,那安家又是什么?

“你的家人不是安家人吗?”他有些怀疑安含饴对家人的定义了。

听他提及安家人,安含饴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蹙起秀气的眉,目光看着黑暗的夜色,安家人,她现在最气愤的就是那一家人。

那个背叛了她妈妈的男人,她早晚会让他们为她妈妈所受的苦,付出代价。

安含饴忽然觉得浑身冰冷,下意识的想靠近热源,刚好黎宇煌抱着她,她伸手环上黎宇煌劲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吸取温暖。

感觉到她的依赖,黎宇煌心里乐了,他喜欢她难得露出的依赖,他见过她在里克尔怀里时那全心信任的模样,当时他嫉妒的半死,差点做出无理之举。

现在她对他也有依赖,这是好现象,更是好的开始。

有了依赖,离全心信任就不远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夜还在继续着,昆虫的叫声依然存在,不时伴着远处野兽偶尔的吼叫,侦察机的声音也影响不了这片天地。

良久之后,安含饴恢复平静,伸手推了推黎宇煌,他依然不动如山,太用力,安含饴又怕伤到他,尤其他本身就受伤了,在黎宇煌怀里闷闷的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明明是他说,要跟她说说他以前的事,现在却成了他一个一个的问题砸过来。

黎宇煌知道她已经平静了,他抱着安含饴,下巴也放在她肩上,目光复杂的看着黑暗,最终下定决心。

“有人说,恋爱本身就是冒险,结婚有风险。”黎宇煌低沉的声音,缓缓划出,气息吹拂在安含饴耳侧。“安含饴,你愿意陪我冒险吗?”

安含饴一惊,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刚刚是不是摔坏脑子了?”

安小姐完全没有被人表白的惊喜,有的只是疑惑,大大的疑惑。

黎宇煌连一头撞死在树上的冲动都有了,俊脸比这夜色好不了多少,他在表白啊,他在表白啊!这女人怎么能迟钝成如此地步,她以前的精明都是装出来,他更相信,她现在是装的。

推开她些许,大手依然扣在她的腰上,深邃阴沉的锁住安含饴的双眸,炯炯有神。

“有你这样的吗?笨女人,我在跟你求爱听不出来吗?”黎宇煌咬牙切齿的提醒,就差没用力摇晃她的身子,让她清醒点。

因为黎宇煌认为安含饴不清醒,而安含饴认为黎宇煌不清醒,两人就这么杠上,毕竟是凌晨嘛,是睡眠的好时间,不清醒是可以理解。

“那你就是发烧了。”安含饴淡淡的说。

“你……”黎宇煌气极,忽然手上一用力,俯身很很的吻上安含饴的唇,不让她在说出让他生气的话语。

不带任何欲—念,单纯的吻,细细的品尝她唇上的甜美,比任何一次都要吻的认真,仿佛把她当成一件珍品,珍惜,重视。

安含饴感觉到他传递来的珍惜,她有些赫然,也让她明白一个不争的事实,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喊,他是认真的,他是认真的。

好久,黎宇煌才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额头,他问:“现在还怀疑吗?”

他低沉邪魅的嗓音似掺了迷药般,安含饴是感情新手,哪是黎宇煌这情场老手的对手,她完全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点头。

黎宇煌满意了,做法虽然有点损,但到底是达到目的了,胜利的喜悦让他撇开心中的愧疚感,笑得那叫个欢乐。

安含饴回神,看着黎宇煌得意的脸,他是真的长的好看,上帝待他不薄,虽不像夏之壑是上帝的宠儿,但到底是没有忘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女圭女圭一直期盼的不就是这样吗?虽然离一家团聚还有些距离,但应该也不远了。

安含饴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女圭女圭的存在他不知道,这说不定是个很好的验证,如果他能接受,那么,这辈子,她们就是一家人。如果不能,就算不是陌路,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了。

安含饴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有一个亲生女儿,叫漫漫,你要是能接受她,我就跟你冒险。”

安含饴还特意加重了亲生两字。

黎宇煌瞬间呆住,得意的笑容僵在俊脸上,安含饴的话如一盆加冰的冷水,从头将他淋了个透。

半响,平静漠然的俊彦上,先是错愕,再是诧异,最后是愤怒,一时间黎宇煌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觉得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不是因为安含饴,而是抛弃她的那个可恶男人,既然要了她,就应该负责,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这个世界,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太多太多,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该有多艰难。

他一时间忘了,他自己也不是个多么负责任的男人。

安含饴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无奈,原来,他还是在意的,是啊,有几个男人是不在意呢,就算嘴上说不在意,心里还是会留下芥蒂,然后不知在哪一次的不中意里,就完全的爆发了出来,最后落过两败俱伤。

她用力一推,把黎宇煌推开,刚刚转身来不及站起身,腰被人紧紧的扣住,后背贴上一具温暖的胸膛,安含饴挣扎,她不想现在面对他,更不愿看到他眼中看轻她的眼神。

即使她的女儿也是他的孩子。

黎宇煌紧紧的抱住她,自己后背抵在树干上,肩背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疼痛随之而来,但他没有在意,他知道她的力气有多大,他也不是她的对手,完全是靠着一股狠劲和不服输的意志,困安含饴在怀里。

他只到他刚刚差劲的表现,伤了她,她是自尊心多强的女子,要是现在让她挣月兑,再想跟她说话都难了。

“我能接受。”黎宇煌大吼一声,在深夜的林子里竟如野兽的咆哮。

安含饴被吼的一怔,黎宇煌的力气太大,勒得她快无法呼吸了,她想转身,但黎宇煌却误以为她还想挣月兑他,他又加了一分力。

“我快不能呼吸了。”安含饴怀疑,此刻自己的脸是不是也因呼吸不畅,而变的发白。

黎宇煌赶紧放松了力度,但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说:“我能接受,真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会是你的,我会将她看成我们的亲生女儿来疼爱。”

他一直幻想着,他要是结了婚,他一定先生个女儿,粉女敕的女圭女圭天天跟在他身边喊,爹地,而他会把闺女捧在手心了疼着呵护着,看着她慢慢成长。

现在有个现成的,何乐而不为,他虽然还没有爱上安含饴,但他喜欢看着她在身边,肯定也会喜欢那个小女孩。

安含饴笑了,这回是真心的笑,美丽的容颜光彩夺目,可惜,连黎宇煌的目光都没有夺得,因为他悲剧的在身后,她忽然想到一个人,笑容没了。

面无表情回到她清丽的小脸上,眼睛一瞪,“你姐姐是怎么回事?”

“就是姐姐啊?”黎宇煌诧异,还好他才思敏捷,不然还真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模式。

安含饴冷了声音质问,“姐姐,你们可不是亲姐弟。”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多么像妻子质问丈夫,外面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黎宇煌多精明啊,当然听的出她口气的质问,他笑了,故作为难的道:“是啊,我们没有血缘,她比较粘我。”

“我怎么看是你在宠着她啊?”安含饴冷哼,她要先看看情敌在他心里站怎样的位置,到时候后踢出时,才好把握力道。

黎宇煌的闷笑声传了出来,安含饴揪了一下黎宇煌放在她腰上的手,他笑的更大声了,在安含饴脖颈处落下一吻,愉悦的道:“怎么,吃醋了?”

安含饴一挑眉,“吃醋怎么了,那是你的荣幸。”

“是,你是对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黎宇煌抱着安含饴,抬头看了眼树上,除了树叶啥也没有,他目光转向远处,头颅以一种亲昵的姿态倾近她,手握住她一缕秀发,缓缓的说:“外公去世前,我有个很幸福的家庭,父亲虽然很忙,但他每天都回家,母亲也对我有求必应,姐姐虽然不是亲生,但很疼我,弟弟也听话。”

“你现在也是啊!”安含饴搭话,但隐约觉得从他身上透出一种悲伤,安含饴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别打岔。”黎宇煌轻轻的扯了扯她的发丝,“聪明如你,会看不出一切都是假象。”

“从外公去世,一切都变了,也是从那时我知道,那个家原来不属于我,我才是外人,众人的态度开始改变,唯一没有变的是姐姐,她依然对我好,父亲把我送到国外,然后是一系列的追杀,但我都躲过了,也结识了些朋友,我一直以为很正常,有钱人家嘛,绑票勒索太正常了,直到二十岁那年,完成学业火鹰来美国找我,并告诉我外公的遗嘱,那时我才知道,恒远时外公留给我的产业,而我会被追杀,全是黎震桦为了独吞恒远,安排……”

然后时间就在黎宇煌低低的叙说中过去,安含饴安静的听着,越听越觉得心里堵的慌,最后安含饴握住黎宇煌的手,特别豪气地说:“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和女圭女圭罩着你,没人再能欺负你。”

黎宇煌心里一阵暖,虽然他还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要带上女圭女圭,但能听她这么说他就已经很感动了,她确实是在罩着他,现在不就是吗?

回握住安含饴的手,有些凉,她穿的是礼服,根本就不保暖,深夜的山林比城里更冷上几分,温差是不一样得,黎宇煌想把自己的外套月兑给她,但想到身上的伤,立刻打消念头。

他将外套的扣子解开,把安含饴搂在身前,让她的背靠着他温暖的胸膛,双臂抱着她给予温暖,黎宇煌说:“跟我讲讲小闺女的事吧,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要是一不小心惹她不高兴,你就悲剧了。”

安含饴心里一阵暖和,为他的体贴,呵护。

从妈妈去世,她就不曾再享受过如此般呵护,她想,跟他在一起,一定不赖。

“不会。”安含饴铸锭道,脸上露出一眼抹轻松的笑容,明亮照人。“女圭女圭会喜欢你的,只要真心相处就好,不用特意去讨好她。”

那丫头要是知道她们母女能在她爹地身边,她一定高兴的睡着了,都能笑醒,她讨好爹地都还来不及,根本不用担心相处的问题。

黎宇煌本来还想问,又一阵声音传来,打断了他,抬头看了眼四周,已经能看清楚一些树木,竟在不知不觉间,天已灰蒙蒙亮了。

安含饴也听到了,是载人直升机的引擎声,机舱能装载八人,而听着声音应该有两辆朝森林飞来,速度极快,她立刻警觉起来,示意黎宇煌放开她。

安含饴站起身,目光扫了眼林子,她走出树下,站在空地上看天空,黎宇煌也跟着站起来,扯痛了伤口,他无暇顾及,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远处的直升机,喃喃道:“你可以去买彩票了,一说一个准,这回来的真是直升机。”

安含饴和黎宇煌此刻站的地势高,能够把对方看得清楚,而对方看不到她们,谁会想到她们会爬那么高,这都要功归于安含饴一直带着黎宇煌,走了几小时的结果。

安含饴点头,目光看前方,“威尔逊家族,再想杀你,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异国政府抗衡,我的存在是他们没有料到,所以铸锭不会如愿。”

“含饴……”黎宇煌刚喊出名字,安含饴就蹙了蹙眉,转身面对黎宇煌说:“还是叫我安安吧,伙伴们都这么叫。”

她听着含饴两字特别扭,不熟悉的人如何叫都无所谓,但熟悉的人和朋友,自然要有亲近点的称呼。

黎宇煌眼睛一亮,如此说就是接受他了,牵起她手,微笑道:“好。”

安含饴纳闷,不就是一个称呼么,有必要高兴成这样。

黎宇煌要是知道她此刻的想法,铁定回她一句,非常有必要。

见远处直升机飞走,安含饴知道他们的人都进入森林了,她数了一下,整整一打,12个啊!太舍得了,就不怕全葬身在这片森林,不过看他们动作一致,训练有素,这一打人可比上次车祸那几人,有势力多了。

安含饴转身,用手表测了方位,拉着黎宇煌往左边走,先到目的地,到时候真撞上,打起来胜算也大点,真打不过,还可以跑。

“我们现在就走了吗?”黎宇煌边问,边回头看了看,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

安含饴也会头看了一眼树,转回身刚走两步,她脚步一顿,倏然回头,黎宇煌吓了一跳,赶紧问:“还有什么忘拿了吗?”

他记得他们身上并没有多少东西。

安含饴绕到黎宇煌背后,只见他左边肩膀一下,湿了一大块,不用看也知道的血,流了那么多血都不跟她说,安含饴看的眼眶泛红。

黎宇煌暗叫,不妙,被发现了,他将安含饴拉到前面,“安安,我没事。”

说这话时,黎宇煌免不了心虚,和一抹被抓个正着的窘迫,虽然这样,他还是在安含饴责备的目光中老实的让她拉到小溪边清理。

安含饴让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自己则站在他身后,轻轻地将他的外套月兑了下来,里面的白衬衫后背几乎全染成了红色,安含饴看的心惊胆战,黎宇煌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解扣子,他不想吓到她,不用看,他也知道伤的有多重。

见他不肯爽快的解扣子,安含饴等不及了,把外套放在一边,干脆绕到前面自己帮他解,黎宇煌握住安含饴伸来的手。“安安,我没事,天亮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不急这一时。”安含饴说道,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利落的解开黎宇煌衬衣的扣子,入手的衣服居然是润的,一定是忍痛,被汗水弄的,安含饴小心的拉着他的衬衫,有些已经粘在伤口上,她浇了点水,洗掉干枯的血迹,这才把衬衫拉至腰部。

见到流血的伤口她来不及心疼,从礼服的裙摆处撕下一块,沾了溪水清洗伤口,又找了点草药,敲碎了敷在伤口上,拿礼服的裙摆当布条包扎,处理好以后,安含饴到脚腕的礼服成了及膝长裙。

黎宇煌边穿外套边笑道:“这样比礼服好看多了。”

安含饴装和没听见他的赞美,捡起地上的木棍,拉起他就急走,黎宇煌知道耽搁了时间,也不说话,跟着安含饴走,天已经大亮,目光所及,杂草丛生,树木高大,两人在草丛中穿梭,到了一处杂草堆。

前方树下,一大堆杂草,足足有两米高,中间一节树枝旁边还有两节,看起来像是箭头指着一个方向,安含饴露出微笑,走进一看,微笑挂不住了,嘴角也不免抽了抽,心里将夏之壑给叨念了一通,黎宇煌咂舌,谁有此等清闲,割这么一大堆草放这里,看起来还挺有艺术。

两人刚要靠近,安含饴忽然拉着黎宇煌蹲下,示意他别出声,她听了一阵,来了主意。

放开和黎宇煌相扣的手,黎宇煌不准,“要走一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

“我不是去冒险,就在旁边,你在这里看的见,我保证。”安含饴压低了声音说,并且做出保证的手势。

黎宇煌凝视她的眼睛,见她不像是骗他,快速的在安含饴唇上吻了一下,才不情愿的松了手,沉声道:“记住,要死,要活,都一起。”

安含饴点了点头,拿起木棍起身,黎宇煌见她跑到一边,蹲下,没一会儿,奔跑声大作,像是一群动物朝这边跑来,临近的时候才看清,原来是一群穿着马甲的狗,目测,有不下十五条,个个体型结实,比藏獒体型小些,不过速度快,只见安含饴忽的站起身,抡起木棍用力拍打。

那群原本要往这边来的狗,被吓得往右边一拐,拼命的跑。

黎宇煌起身走向安含饴,看着跑远的狗群。“哪里来的狗,这不要命的跑法,不像是在遛狗。”

遛狗,安含饴大汗,谁跑森林里来遛狗。

“这是专门训练来运送毒品的狗,跟缉毒犬算同行,一般活跃在两国边境上,由专人训练和饲养。”安含饴淡淡道,走来和黎宇煌站在一起,看着远方。

进几年毒贩想出的新招,边境上的缉毒警察,主要检查的是车辆,没有人会去注意狗狗,尤其是穿着马甲的宠物狗。

她记得当时夏之壑和大家分享,这个新招时,维森说,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借鉴一下,训练一批藏獒,运送军火,里克尔的评语是。

高手还是在民间。

黎宇煌一惊,面上却平静,转身看着安含饴道:“没人跟着,这些狗不会丢一只,或者跑错地方吗?”

用宠物狗来运送毒品,确实是个好方法,但也有风险,狗毕竟不是狼,狼是群居动物,成群结伴,但狗却不是。

安含饴目光看的远处,“这一批还在训练期,跑丢或者跟不上,会被当着所有狗的面打死,等训练服帖了,再带到边境上跑几天,熟悉了路程才投入使用。”

虽然残忍,也是最有效的训练方法,狗也是通人性,毒贩抓住了这一点,用狗运毒成功的躲过了缉毒警察。

安含饴说的很明白,好似她就是训练狗的,训狗师,黎宇煌眉毛一挑,不经意的问:“你和傅纬不会是同行吧?”

他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才配得上她的一身本事。

安含饴转身抬起头正视他,目光莹然,知道如果不给他个说法,他肯定会乱想,她的表现和知识,都不是常人能有。

“如果我说秘密,你还会问吗?”安含饴不抱希望的问。

黎宇煌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深邃眼眸专注的凝视她的眼,缓缓道:“不会,我会等着你愿意告诉我的一天,如果一直不告诉我,也没关系,那只能说明我做的不够好,让我的女人不能全心的信任我。”

安含饴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俊彦,想从他脸上看出他不是真心说此番话,但她失望了,他脸上一片平静认真,让她不自觉的产生了信任,他刚刚说,要死,要活,都一起,可以确定是出自真心。

安含饴说:“我和傅纬不一样,他是为联合国政府做事,而我,是为自己和家人,性质不同,我们虽称不上好人,但也有我们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现在能说的就这些。”

“足够了,只要让我知道你不是毒贩就好。”黎宇煌说,语气里明显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有一天他的女人反过来要杀他,就不是好玩的了。

安含饴摇头,口气是无比的坚定认真。“我们从不碰毒。”

黎宇煌彻底安心了,牵起安含饴的手就走,见他往狗跑过的放向走,安含饴拉住他。“去哪儿?”

“离开啊,别忘了我们后面有追兵。”

安含饴指着草堆,“这边。”

说完她往草堆走去,黎宇煌跟在后面,安含饴看了眼箭头所指的方向,七手八脚开始扒草,黎宇煌站在原地,不明白她去破坏你家草堆做什么,其实草堆看起来挺有艺术,说明堆的人很有艺术细胞,破坏了多可惜。

慢慢的,黎宇煌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后嘴巴张成O型,一辆山地车出现,就是那种有着四个大轮子,车身造型简单,不到两米高,却可以爬山涉水的车子,他愣愣的看着安含饴爬上山地车,输入几组密码,车子开始发动,安含饴喊他上车时黎宇煌才回神。

“后面是不是还有让我惊奇的,还是一次说了吧,免得我心脏无力。”黎宇煌坐上车后,安含饴就开着车往先前箭头所指的方向走。

安含饴边开车边说:“朋友准备的。”

“你朋友真贴心,她干嘛不再贴心点,直接开直升机来救我们。”黎宇煌想,手机不用,直接用耳环做通讯器,连枪都随身带,那么有直升机也正常了。

只是他想不通,准备山地车,有直接来接人方便吗?

“他们要是来了,这片美丽的森林就毁了。”战争少不了,东方烈焰参与,威尔逊家族就得拼全力,战场就是T市。

到时候损失不可预估。

“不是吧?他们是钢铁侠?”黎宇煌赶紧抓住扶手,他差点被甩出去,安含饴绕过一颗大树,车子又驶向平稳,山地车所过之处杂草被压入泥土里。

“相信我,比钢铁侠更猛。”他们是人,人比机器可怕,因为机器需要人来控制,女圭女圭说,钢铁侠是一部机器。

山路越来越陡峭,左右颠簸,第N次撞上椅背,黎宇煌觉得后背又开始痛了,他皱起眉头,牙齿咬的死紧,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

安含饴注意到了,眼里闪过担忧,她没有减缓车速,反而加快,见黎宇煌后背又一次撞上椅背,她说:“身体尽量趴到扶手上,再忍一会儿,到了车上就有药。”

黎宇煌点点头,按照她说的方法做,看着眼前的景物,他问:“我们是按照箭头的方向走吗?”

安含饴说:“是啊。”

她就奇了怪,不按箭头的方向走,要往哪儿走?

黎宇煌无语中。

安含饴清楚他的意思,根据谨慎小心的说法,应该往反方向,越简单的指示反而蕴藏着璇玑,人们往往会反过来想,但夏之壑是多懒的人,某些方面他说一就是一。

笑笑跟她说,是夏之壑给她准备的山地车,就是在提醒她,要以夏之壑的做事方法来,简单快捷。

安含饴淡淡的说:“放心吧,刚刚的狗狗们已经帮我们把人引到右边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就出了林子,上了公路。”

“你要开这个上高速?”黎宇煌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些,山地车上高速,不敢想象,但是安含饴真的想开上去,也没人拦阻的了。

“不会。”

安含饴很利落的回答,但黎宇煌却不敢信,这女人不靠谱的程度颇高,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事实证明,安含饴还是很靠谱的,瞧,他现在不就坐在法拉利敞篷跑车里,闭着眼睛休息,回想着惊心动魄的一夜逃亡,靠谱的安含饴美女,开着车行驶在高速路上。

这要从他俩出了林子,到了公路上开始说起,好不容易到了公路上,黎宇煌以为终于出了这片诡秘的林子,谁知安含饴突然将车子开向左边的破烂房子,然后叫他下车。

安含饴自己却在四处破烂的墙面上找着东西,边找嘴里还边叨念着什么,但是他没听清,黎宇煌凑过去问:“好什么,我帮你?”

“不用,你一边站着就成。”安含饴说完,只见她面上一喜,掰开一块砖,里面露出个类似密码器的东西,安含饴输入了几组密码,然后奇迹又来了,不,应该说是人为的奇迹又来了。

这回黎宇煌淡定极了,平静的看着,就是这破屋子能飞起来,他也不会觉得意外,意外的事情发生太多次,人都麻木了。

不过房子没飞,只是开了门,屋子里停着一辆敞篷法拉利,安含饴笑说:“真舍得,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啊,这要是让我给撞坏或者刮花了,里克尔该多心疼。”

安含饴走了进去,从后座拿了一瓶水喝,放回去后手上多了一根火腿啃。

黎宇煌面容纠结地走近一看,嘴角终于忍不住抽搐了,只见后座上,矿泉水,牛女乃,零食堆成了一座小山,好半响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这也是朋友准备的?”

见安含饴点头,黎宇煌觉得他真的无话可说了。

“黎总,你可以打开手机看看了。”安含饴的声音打破沉寂,也打断了黎宇煌的思绪。

黎宇煌睁眼,侧身,双眸邪魅的看着安含饴的侧脸,懒洋洋的问,“现在还叫我黎总?”

“那要叫什么?”安含饴从善如流的问,看了眼后视镜,一切正常,她想那些人是没有机会追来了。

因为她的伙伴们都很护短,不会真的让她陷入危险,自己走出林子已经是极限。

“叫煌,亲切些。”

“你是想说,你和你姐更亲切?”

“不准拿她说事。”黎宇煌面色一沉,声音冷硬。

安含饴耸了耸肩,踩到尾巴了,好吧,她不踩就是。

“反正我不叫煌。”安含饴道,倏地眼前一亮,“不如叫阿煌?”

嗯,不错,这称呼好,阿煌,阿煌,虽然一般用于刚刚那群动物的名字,不过她喜欢。

“你当给小狗起名字啊!”黎宇煌磨牙,狠狠瞪了自个儿笑的欢乐地安含饴。

“没啊,小狗比你可爱多了。”安含饴异常无辜道。

黎宇煌作势要掐死她,安含饴立刻道:“正开车呢,别闹。”

黎宇煌只好咬牙作罢,但还是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坐回座位上,心想,以后再收拾她,一定要让她改了气他的习惯,不然保不准那天就被她给气死了。

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安含饴笑出声。

“安小姐,气我成了你的乐趣是吗?”黎宇煌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安含饴一顿,每次他叫她安小姐时,就表示惹怒他了,她立刻赔笑到,“哪能啊!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下半辈子都靠你了。”

那笑容跟古代什么院里的老鸨,见到银子似的。

黎宇煌一楞,“你叫我什么?”

“阿煌。”

“滚。”

黎宇煌倾身过去,面上是邪魅的冷笑,眸子深入大海,仿佛要把她吸进去般,安含饴心里一跳,赶紧将车子停下,她本身就靠着路边开,现在踩刹车也没什么影响。

然后,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在清晨的高速路上拥吻,激烈的感受对方,带着月兑险后的喜悦,热情高昂。

而后面的一辆不起眼小车里,两个俊美的男子和一个小姑娘,他们兴致也很高昂。

“受伤了还能这么热情,一个字,强。”副驾驶座上,维森吹了声口哨。

不枉他牺牲睡眠,大早跟这一大一小来森林外接她们。

里克尔只是笑了笑,拉上手刹车。

后座的漫漫趴在维森肩膀,一脸自豪,“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谁的爹地妈咪。”

维森点头附和,“就是。”

他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回头一脸见鬼的看着漫漫。“女圭女圭,你的年龄是接受此类健康教育的时候吗?”

“有什么关系,不知道现在孩子都早熟啊!”漫漫一本正经的说完,鄙视的看了维森一眼。

维森抚额,被鄙视了,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才五岁,五岁啊!

“里克尔叔叔,那些人不会再追来了吧?”漫漫目光看着前面的敞篷跑车,爹妈你们浪漫着,闺女给你们保证安全。

“不会。”里克尔给予肯定的答案。

得到答案,漫漫满意一笑,“走吧,我们回家等妈咪。”

“你是怕她知道我们跟在后面吧!”里克尔回身拧了女圭女圭的鼻子一下,小丫头的心思他会不知道,今早就是她提议来此,里克尔放下手刹车,油门一踩,呼啸着从跑车身边过去。

而跑车里的两人好无所觉,黎宇煌带着惩罚的吻好不容易结束,放开安含饴呼吸空间,他急促的气息吐纳在安含饴颈侧,低哑的开口。“以后再气我,我就吻你,记住了。”

“那有这样的,我怎么知道哪句话你会生气。”安含饴闷闷的抗议声在黎宇煌怀里响起,听起来更像是抱怨。

“没关系,我知道就好,以后,欢迎安小姐来气我。”黎宇煌如是说,笑意染满他如墨般的眸子,因失血过多,面色有点苍白,但无损他妖孽慑人的魅力。

安含饴垂了他胸膛一下,推开他,“好了,该回去了。”

黎宇煌笑了笑,径自大开安含饴那边的车门,“下车。”

“不是吧,你要赶我下车,黎宇煌,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刚帮你月兑险,你就把我丢在高速路上?”安含饴不淡定了,她千辛万苦是为了谁,眼看月兑险了就赶她下车。

典型的打完了架,就不要和尚了。

“瞎说什么,你坐我这边,我来开车。”黎宇煌抬手敲了敲安含饴的头,他真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丢下她,怎么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丢下她。

安含饴错愕,喃喃道:“你还有伤啊?”

“没事的,快点,再拖下去杀手又追来了。”黎宇煌已利落的帮安含饴解开安全带,安含饴也不在坚持,她是真的有些累了,他要开车就由他了。

两人又开车上路,安含饴看了一眼手表,快到上班时间了,他不在公司,今早的会议谁来主持。

“宇煌,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公司交代一下,今早的会议你来不及参加了。”安含饴提醒道,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回国进两个月来,锻炼的时间几乎没有,连筋骨都变的懒散了,以前蹲点都没这么累。

“累了就睡会儿,到家我叫你。”黎宇煌体贴的说。

安含饴挑眉,“你知道我家住哪儿?”

“以后你和漫漫跟我住。”理所当然的话就这么出口了,黎宇煌自己都觉得讶异,以前黎知秋也说过和他住,但他拒绝了,借口虽然合情合理,其实,只要他自己知道,他不想黎知秋进入他的天地。

外公留给他的房子就是他的天地,他的家,再大,他也不跟别人分享,包括佣人,六年来一直如此。

他想,要是安含饴母女搬去陪他,他一定不会再觉得那房子大。

“暂时还是不要。”安含饴说,垂下眼睑。

答应和他交往是一回事,和他住又是一回事,这一点,安含饴有自己的坚持。

“好吧,你想什么时候搬都好。”黎宇煌也不逼她,反正她是跑不了了,早晚会跟他住一起,他有信心。

车里一时间陷入寂静,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驰,上班时间快到了,路上的车也多了起来,快下高速时,还排起了队,只能慢行。

黎宇煌将手机给安含饴,安含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说:“帮我打个电话给叶子。”

安含饴点了点头,拿过手机拨了叶子的短号,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叶子略有些着急的声音传来……

“黎总,你在哪儿啊?你没事吧?公司快翻天了。”

安含饴一听,立刻按下免提键,黎宇煌问:“叶子,怎么了?”

叶子说:“黎总,今天七点的新闻报道,你的车子在原始森林公路上爆炸,现场预测你可能已经遇害,各股东齐聚公司,以黎老为首,商议着让黎老暂代总裁。”

“我还没死呢,就想着取代我的位置了,动作真快,期待很久了吧。”黎宇煌冷笑,邪魅的脸上一片肃杀。

“黎总,我们怎么办?”叶子问。

黎宇煌沉凝了一阵,他说:“让傅纬先去第一人民医院,打点好一切,我们立刻就到,你先把那些股东带到五院去,转一圈,然后到第一人民医院。”

“要通知记者吗?”叶子问。

“不用,相信会有人愿意代劳,记者会和你们一起抵达医院。”黎宇煌铸锭的道,靠实力扳不倒他,社会舆论是值得尝试的办法。

尤其,他要是受伤,恒远将出现争权,不仅世界经济受到波及,政府也会动荡。

叶子应了声是,挂了电话,黎宇煌将电话放回口袋里,见安含饴表情怪异,他问:“怎么了?”

“我没记错的话,五院是精神病院吧?”安含饴问,先把人带去精神病院,亏他想的出来,真够损。

“是啊!让股东们去转转也不错,社会建设人人有责,让他们去实地考察一下,说不定能出个慈善家什么的。”那帮人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以至于忘了恒远谁才是当家。

想推黎震桦重坐总裁,过以前那种肥的流油的日子,想都别想,他容忍这些专门挖墙角的蚁鼠太久了,是该来个清仓大扫除,免留后患。

“真狠,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安含饴问,她对收拾那些个股东不感兴趣,她只想回家洗洗睡觉。

“医院,从今天开始,我要住一个礼拜的院。”黎宇煌将车子开下高速,往市区第一人民医院去。

安含饴翻白眼,为那群得罪他的股东默哀。

黎宇煌和安含饴到达医院地下停车场,刚下车,傅纬已经在等着,带着他们从医院停车场的货物专用电梯,进入第一人民医院,刚出电梯立刻被推去做各项检查,由院长亲自服务,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安含饴看着黎宇煌被簇拥着离开,喃喃的说:“他的伤在肩背上,有必要检查吗?”

“爱折腾,让他们折腾去,倒是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傅纬来到安含饴身边,他有很多话想问她,但见她如此疲惫,他心疼不已,什么问题都以后再说,先劝安含饴回去休息。

安含饴点点头,转身就走,在这里她帮不上忙,决定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了再来看他。

回到家,安含饴刚开门,漫漫就像火车头一样冲了过来,抱住安含饴的腿,安含饴赶紧推开漫漫小小的身子。

“妈咪。”漫漫委屈的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控诉,她妈咪不要她抱了,小姑娘小小的心灵受伤了。

安含饴单脚蹲,拍了拍漫漫的小脸。“女圭女圭乖,你看妈咪身上脏的,可别把你干净的衣裳也弄脏了。”

“可是我不介意啊?”漫漫说道,她是真的不介意,再脏也是她妈咪。

“我介意,脏了还不得我洗啊。”安含饴站起身,换了拖鞋,进了自己房间。

沙发上的里克尔和维森对视一眼,被忽视了,两大帅哥,居然被当成了隐形人,郁闷之极。

“女圭女圭,叔叔受伤了,过来亲我一下。”维森可怜兮兮的说,里克尔鄙视他。

“没空,我要去舌忝自己的伤口。”女圭女圭没有过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妈咪进来房间不到下午肯定不会出来,正好她有事找夏叔叔。

舌忝伤口,沙发上的两帅哥,彻底郁闷了。

得了,不招人待见,走了。

安含饴毫发无损的回来,他们也就放心了,也该去做自己的事,维森和里克尔跟来时一样,不打一声招呼,闪人了。

阳光照进温馨的房间,大床上安睡的女子睁开眼眸,茫然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出神了一会儿,她慢慢的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下午四点多。

难怪饿了,原来都下午了,安含饴决定出去找点东西吃。

出了房间,从冰箱里拿出个苹果冲洗一下就啃,坐到沙发上,刚准备开电视,她一顿,三两下啃完苹果,葫进垃圾桶,她已起身走向漫漫的房间。

一打开门,正坐在电脑前的漫漫倏然回头,见是自己妈咪,漫漫招了招手。“妈咪。”

安含饴走了进去,在漫漫小脸上亲了一下,目光从漫漫身上落到电脑屏幕上,安含饴凑近一看问:“又画什么图,这是跑车模型?”

从图像上看,是一辆设计简单精妙的跑车,外形精美,里面的结构看起来很复杂,虽然还未完成,但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是啊!”漫漫应了声,骄傲的看着自己的设计。“这两车的性能很高,外形比新款兰博基尼好看,时速超过里克尔叔叔最快的那辆法拉利,我准备将车门变成多用化,引擎装上直升机的引擎。”

漫漫小手指着屏幕上的车,安含饴模了模漫漫的头,她说:“女圭女圭,知道车子和飞机的区别吗?”

想法很好,也很实用,但成本太高。

“车子在地上开,飞机在天上飞,妈咪你想说什么呢?”女圭女圭转过椅子,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安含饴,一副专心听教诲的样子。

“车子能飞了还叫车子吗?”安含饴指出关键。

漫漫是多聪明的孩子,她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妈咪的意思,她垂下头,小脸黯然。

安含饴轻抚女圭女圭的小脸,“女圭女圭,你的想法很好,设计也很有创意,但这辆车不能投入试产,还少现在不能。”

“为什么?”漫漫抬头问。

“科技创新,不可避免,但一个时代的接受能力有限,我不否认未来会有这样的车子,但现在不能有,会破坏生物均衡。”世界生物均衡维持起来相当不易,她们不能做破坏者。

漫漫有些难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设计,这样放弃了多可惜,但是妈咪说不能用,那就不用好了。

安含饴看出来了,她将漫漫的椅子转身面对电脑屏幕,指着跑车图形。“女圭女圭你看,你原来的想法可以保留,除了装直升机的引擎,我们把它换成自控装置怎么样?”

漫漫先是一楞,明白过来,小脸扬起飞扬的笑容,抱着安含饴的脖颈,在她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妈咪你太聪明了,我马上就改。”

安含饴笑了,宠溺的揉了揉漫漫的头,“好,宝贝忙你的,但是不能着急,妈咪给你做饭去。”

安含一嘱咐声,见女圭女圭点点头,她才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手刚搭上门把,她笑容一僵转身。

“女圭女圭,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在家里?”安含饴又走了回来,坐到漫漫的小床上,一脸拷问的架势。

漫漫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赔笑道:“妈咪,你真会问,这是家里啊?”

心虚的想掩饰,可惜不太成功。

漫漫祈祷能够混过去,但安含饴是谁,她妈啊,闺女什么心思她会不知道。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吗?”安含饴问,看着漫漫心虚的小脸,想用笑脸和装傻混过去,没门。

“妈咪,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小姑娘小嘴一扁,水汪汪的大眼哀怨的看着安含饴,就像即将被遗弃的小动物,用眼神控诉主人的恶行。

心里却极其郁闷,她一直掩饰的很好啊,怎么就被妈咪发现了,那个无聊的学校她是真的不想去啊。

“所以,我从现在开始关心了,从实招来,多久没去学校了?”安含饴说的叫一个理所当然,以前放牛自己吃草的行为多么恶劣。

漫漫翻白眼,有这样当妈的吗?

她敢说,从她去爹地公司上班后她就几乎没去过学校,那她妈咪非跳起来,狠狠的揍她一顿不可,漫漫决定不冒这个险。

所谓的冒险,就是不知道怎么死。

于是安漫漫想了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妈咪,我觉得那里的老师没有我知道的多,我们换个学校,好不好?”

漫漫跳下椅子过来,讨好的看着安含饴,拉着她的手摇了摇,模样十分乖巧的可爱。

“真的想换学校?”安含饴问,她闺女有多聪明她自己知道,漫漫不去学校多半是学校的原因,幼稚园里四五岁的孩子学什么,无非就是生字,英文字母,这些漫漫都会,英文甚至比她还好。

“嗯,嗯。”漫漫忙不失的点头,只要妈咪不追究她不去学校的事,她怎么着都成。

“好吧,你先在网上看看哪所学校满意,明天我带你报名去。”安含饴吩咐,漫漫应了声,看着安含饴欲言又止,小脸上一片纠结。

安含饴看着她纠结的小脸,笑着说:“说吧,还有什么事?”

“妈咪,你昨天和爹地在一起。”漫漫抬起头问,大大的眼睛,晶亮晶亮。

安含饴了然,她将漫漫抱了起来,坐在她怀里,看着漫漫的眼睛,很认真的问:“女圭女圭,你希望爹地认你吗?”

漫漫点头,安含饴又说:“我们先和他相处一阵,再告诉他,你们的关系好不好?”

“为什么?”小姑娘再聪明也无法了解大人的心思。

“我们总要给他点适应的时间,不是?”安含饴解释道,这是一个原因,另一原因是她对黎宇煌还没有全然的信任,黎知秋是她们之间的障碍,没有清除,她和黎宇煌之间就像埋了颗,不定时的炸弹,何时爆炸没人清除,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视。

想到黎知秋,安含饴蹙起眉头,那个女人的执着劲,她是领教过,两次交锋,虽然都是自己站了上风,但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

不过她最好不要打漫漫的主意,不然,她不会因曾经帮过黎宇煌而对她手下留情。

漫漫是她的命,这点毋庸置疑。

“妈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担心?”漫漫小手抚上安含饴的眉梢,她不喜欢妈咪皱眉。

安含饴看着漫漫,坚定的说:“女圭女圭,妈咪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知道啊!我是妈咪的宝贝,我也会保护妈咪。”漫漫豪气的拍了拍胸口,证明自己的决心。

安含饴满意了,在漫漫脸颊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放下她,做饭去了。

当安含饴到医院,已经七点多,刚好到晚饭时间,她本就是算好了来送晚饭,走在贵宾病房的回廊上。

坐在休息椅上的傅纬一见她来,立刻起身迎向她,见她手里提着的保温桶,傅纬笑问:“给我的晚饭?”

伸手就准备接,安含饴拍掉他的手,没好气的说:“等你躺里面了再说。”

“含饴,你不厚道。”傅纬哀怨的控诉,他就说嘛,她几时如此好心了,贤妻良母的本质她有,但不会为他展现,他不该对她抱太大希望。

“得,我就是不厚道。”安含饴推开他,往病房走,傅纬立刻挡住她去路。安含饴蹙眉,“你做什么?”

“饭还是给我吃吧?”傅纬扬起阳光般笑容,柔和的线条很完美,和平时无异,就是那对四处闪躲的眸子出卖了他,让人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让开。”安含饴冷声开口。

“不让。”傅纬很是坚定的回答。

“傅纬,你确定?”安含饴看着他,扬起微笑,就这么看着他。

傅纬心里祈祷,千万别被她看出来,他有个令他沮丧又悲愤的坏习惯,只要在安含饴面前说慌,他眼神就会不安的四处瞄。

“好吧,不确定,你赢了进去吧!”傅纬侧身让安含饴,算了,起冲突那也是黎宇煌该担心的事,他在这里紧张谁会感激,只会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安含饴走到门边,傅纬帮她打开门,安含饴走了进去,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她一怔,差点摔了手里的保温桶。

只见床上一身病患服的男子左手绷带裹了一层又一层,左脚打着石膏悬吊在仪器上,额头上的绷带渗出血丝,唯一好的是他英俊的脸没有刚来时那么苍白,靠着枕头坐着,整个一重伤患。

怎么会这样,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伤这么重,傅纬都在做什么?居然让那群股东伤了他。

黎宇煌见她来了,微微一笑,又恢复淡漠疏离的面色,黎知秋在一边看的十分清楚,她眼里闪过狠戾,瞬间而过。

安含饴来不及质问傅纬,将保温桶塞傅纬手里,她冲到病床边,看着这个来医院时还人模人样,现在却成了重伤员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受伤了。”黎宇煌淡淡的说,淡漠疏离的俊脸上漫漫勾起嘴角,她明显的关心,让他心情非常好。

“我看不出来,还要你说吗?”安含饴没好气的一瞪眼,“我问的是这手,这腿。”

安含饴在黎宇煌缠着厚厚绑带的手上,和打着石膏的腿上各自拍了一下,她一进来就觉得诡异,只是一时想不到是哪儿不对。

黎宇煌还来不及回话,坐在一边沙发上削苹果的黎知秋,抬起头抢先说:“安助理,有什么事,找董事长去,医生说了煌需要休息,伤好之前不处理公司事务。”

安含饴一顿,这是赶我走的意思吗?

“姐,你先回去。”黎宇煌看着安含饴,淡淡的对黎知秋说。

黎知秋手上的动作一顿,错愕的看着黎宇煌,一脸不敢置信,她为了他的身体赶安含饴走,而他却反过来赶她走。

略微停顿一下,黎知秋尽量平淡的开口。“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黎知秋又低下头接着削未削完的苹果,动作慢的可以。

黎宇煌蹙眉,傅纬站在一边当雕像,安含饴觉得自己没有发言权,别人的家事与她无关。

看了安含饴一眼,她脸上平静无波,但他知道,这女人就和大海一样,表面平静,后面风暴肆虐,黎宇煌目光落到黎知秋身上,他说:“姐,我没事,就交代安安一些事情,你先回去休息。”

“不要,我说了留下来照顾你。”黎知秋相当坚持,起身走了过来,将站在病床边的安含饴挤到一边,取代安含饴站在床边,从削好的苹果上划下一小半,递给黎宇煌,自己则在他的病床边坐了下来。黎知秋劝道:“煌,你听我劝,工作交给爸爸帮你管着,自家人总要放心些,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伤,别让我们担心了好吗?”

自家人放心,傅纬嘴角一抽,这黎大小姐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家贼难防。

黎宇煌接过黎知秋递来的苹果块,并没有往嘴里送,而是看着黎知秋说:“这里有傅纬就好,你都呆一天,也累了,听话,回家休息。”

黎知秋听出了他话里的坚决,也明白他想支开她,只要她出去了,傅纬立刻也会被赶出去,她怎么能让煌和安含饴单独在一起,宴会阳台发生的事,她还清晰的记得,安含饴勾人的本事大胆又了得,煌根本不是安含饴的对手。

“煌,我知道你心疼我。”黎知秋故意地看了安含饴一眼,眼里带着得逞的笑意,看向黎宇煌时,巧妙的将情绪掩藏,面上笑意不减,美丽大眼诚恳的看着黎宇煌。“但我没事,真的,求你别让我回家好不好,你都受伤了,我不放心别人照顾你,再说了,以前你生病不都是我照顾你吗?”

别人,安含饴和傅纬同时看了彼此一眼,人家都这么说了,要是还赖着不走,只会更招人嫌弃。

他两这一对眼,看在黎宇煌眼中就是眉来眼去,刺眼极了。

“姐……”黎宇煌刚叫了一声,黎知秋又一次打断他的话,转身对安含饴说:“安小姐,煌需要休息,不希望人打扰,你可以走了。”

直接赶人了,安含饴叹了口气,这大小姐肯定没听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

傅纬用手肘撞了安含饴一下,安含饴看向他,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是保镖,在哪儿都是应该出现,所以还没有遭到被赶。

“黎总,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安含饴说道,刚踏出一步,回头说:“喔,对了,我明天要请假,先给你说一声。”

“站住。”黎宇煌不悦的一吼,其效果还不错,坐在他身边的黎知秋被吓的差点跳起来。

安含饴转身就走,快到门口时被叫住,不,应该说吼住更贴切,脚步一顿,转身等着他的下文。

“我让你走了吗?”黎宇煌脸色铁青,深邃冷冽,这是他发怒的征兆,他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冷声唤道:“傅纬,送黎小姐回去。”

黎宇煌口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决绝。

“煌,我不要回去。”黎知秋立刻反驳,丢下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抱着黎宇煌未受伤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压抑怒气的俊脸。

黎宇煌坚决的抽回手,冷声道:“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只要黎宇煌一冷下脸色,黎知秋就会不由自主的妥协,乖乖放弃她的坚持,对黎宇煌言听计从,他是宠溺她,但从不让她碰触他的底线,无意列外。

黎知秋红着眼圈,慢慢站起身,“好吧,我听话,煌,你要注意休息,不要谈太久的工作,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到沙发,拿起包包,捂着嘴巴冲了出去。

傅纬一见没戏,摇着头也出了房间。

“你姐伤心了。”安含饴看着黎知秋跑出去的背影,叹息道。

黎宇煌睑了冷冽的神色,淡淡的说:“她太任性。”

“那也是你娇惯的。”安含饴纯粹是月兑口而出,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但听的人可不这么想。

黎宇煌挑了挑眉,墨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淡淡的愉悦气息流露,唇角一丝邪气,魅惑的问:“怎么,吃醋了。”

安含饴一摆手,毫不在意的说:“笑话,我怎么可能吃醋,有人接收你这祸害,求之不得。”

“你……”黎宇煌气结,原本的好心情没了,心里怒意顿生,他很快压抑住,这女人气他已不是一回两回了,经常以惹怒他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要是还让她得逞,肯定是故意放水,可他现在不想放水。

黎宇煌勾起嘴角,笑的万般温柔,冲安含饴勾了勾手指,“过来。”

安含饴打了个寒战,没来由的想拔腿冲出去,但想到他行动不便,能拿她怎么样,于是大声说:“不要。”

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她又不是笨蛋,过去了天知道他又出什么坏主意,有本事他自己过来啊!

她赌黎宇煌不敢拔了输液针,下床抓她,反正她就是吃准了,他重伤,只能躺床上。

她正独自偷着乐,倏然眼前阴影压下,安含饴脑海示警已经来不及了,她被压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黎宇煌邪魅的笑着,过分英俊的脸,一下子出现在安含饴眼前,安含饴眨了眨眼睛,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做梦,黎宇煌确实压在她身上。

“啊……你,你。”安含饴你了半天也没你出过什么来,她懊恼不已,为自己的敏锐降低而懊恼。

黎宇煌温柔地笑看她,深邃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温热的呼吸吐纳在安含饴敏感的耳边,安含饴身子本能的颤抖了一下,黎宇煌满意的给予她奖赏的一吻,落在小巧耳垂上略支起身,凝视她。

没有受伤的手指轻轻拂过,安含饴柔女敕的脸颊,低沉充满邪气的声音说道:“安小姐,你好像忘了我说过的话,这让我相当沮丧,更让我想做点什么来让你记住。”

安含饴很想一拳打掉他俊脸上碍眼的笑。

“你每天说很多话,我如何能都记得。”安含饴装傻,无辜的表情不带一点杂质,像只小白兔,还是你把她卖了,她还帮你数钱那种。

黎宇煌眼底划过狐狸般算计,他说,“我不介意帮你恢复记忆。”

记忆两字随着压下的唇,一起吻进安含饴唇内,带着他惯有的霸气。

安含饴开始还无谓的挣扎了,一个事实闯入她脑海,她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吗?情人间偶尔分享个吻,再正常不过,挣扎显得过于做作,慢慢地她的手臂环上他颈项,用心地去感受和承接他给予的吻。

黎宇煌感觉到身下女子的变化,要命的是他居然因她一个小动作,起了反应,他想要她不是一次了,甚至在昨晚的宴会,他曾提出一夜,虽被拒绝,但他并没放弃,也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于是在被困森林,提出两人为爱情冒一次险,她答应了,如今她又在身边,她身上的柠檬清香蛊惑着他的神经,让他想更进一步的拥有她。

但他同时也知道,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吓倒她,拉着安含饴坐起身,轻声问:“我的晚餐呢?”

既然不能狠狠的拥有她,还是别吻她,让自己更难受。

安含饴这才想起保温桶,她四周扫了一眼,抿了抿唇。“傅纬拿走了。”

“你把我的晚餐给了他?”黎宇煌轻缓的说,语气平淡,俊脸上甚至还挂着笑意,熟知他如安含饴者,知道他又生气了。

这个小气的男人,安含饴感叹一声,不等他发难,安含饴立刻道:“我马上去给你买。”

说着就要跳下沙发,黎宇煌怎么舍得她离开,健臂一拦,安含饴跌入他温暖的怀抱,想了一天的人儿终于来了,还没好好说说话,哪能就此放她离开。

黎宇煌享受着软玉温香在怀,大手轻抚着她卷翘柔顺的发丝。“不急,等会儿让傅纬去买,你得好好陪陪伤患。”

他一提到伤患,安含饴疑问来了,小手在他缠着绷带的手臂上捏了捏,调整了一下坐姿,安含饴直接面对黎宇煌,目光落在他额头问:“伤怎么回事?”

“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住院的借口而已。”黎宇煌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画圈圈,他很享受这样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这石膏也是?”安含饴又问。

黎宇煌点头,眨了眨眼眸,唇角勾起狐狸般算计的笑意。“做戏,要做全套,不然如何取信于人。”

要骗人,首先你自己要相信,然后别人才会相信。

安含饴无语,她能想到恒远最近会有大动作,反正也没她什么事,考虑着要不要请几天假,避开祸端。

黎宇煌忽然问:“你明天为什么请假?”

“女圭女圭要换学校,我明天带她去报名。”安含饴看着黎宇煌的眼神有些恍惚,血缘真的很奇妙,他和女圭女圭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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