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被她逗得开怀大笑,伸手随意地将两个人的衣服抛至一边,一双大手渐渐伸至任乃意的亵衣之中,当模到里头的那件质地滑爽的肚兜时,他一边轻啄着任乃意仍旧在挣扎的小脸,一边笑着问道,“今日的肚兜是什么图样的?”
任乃意听了他的话,倏然间一怔,只觉得这话问的格外的熟悉,仿佛曾经也有人与她讨论过这般私密的问题。她的眉心轻轻一拧,一时间也忘记了身上这个男人的胡来,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之前是不是也问过这个问题?”
宇文珏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这一步算是走对了,于是继续引诱着她道,“我最喜欢你穿白色梨花图案的肚兜,衬着你雪白的肌肤,真是好看极了……”
他一边说着,薄唇也缓缓地落在了她的朱唇之上,辗转缠绵,一点点地加深着这个吻,舌头在她芬芳的唇齿之间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任乃意脑海中还在努力地思考着方才的问题,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红唇也就本能地开始回应起他温柔的吻。
宇文珏见状,唇角泛起一丝狡猾的黠笑,吻也慢慢变得狂热起来,仿佛狂风过境一般地席卷着令他欲罢不能的红唇,一只手缓缓伸进她的肚兜之中,覆上她大小合宜的层层峰峦,任乃意瞬间感觉到一阵电流穿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随着他的动作一声极轻的低吟就这样溢出了红唇。
原本惊惶无措的恐惧感渐渐被宇文珏奇迹般的安抚,对于身上的这个男人,任乃意越来越觉得奇怪和无法理解。她明明是害怕和抗拒男人的触碰甚至是靠近的,可是对于宇文珏,她却有着自然而然的熟悉。
仿佛,他们曾经也是这般的亲近,这么的贴近彼此,毫无任何隔膜。
也许,这就是两心相悦的愉快感受吧……
全身被宇文珏一直不曾停下来的动作而惹得渐渐滚烫了起来,理智渐渐飘离任乃意的身体,两个人的亵衣也不知道是何时被褪去的,任乃意的双手慢慢爬上他结实的背脊,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着他贴近。
宇文珏望着身下美貌如妖的小女人渐渐绯红的脸颊和微微泛红的曼妙身子,一直隐忍着的*也渐渐开始变得无法抑制,额角的青筋不断地浮动着,一双大手来到任乃意的腰身之处,固定住她的腰,腿也来到任乃意的双腿之间,一个挺身……
“唔……”随着一种极为原始的快乐瞬间融入两个人的身体,任乃意终于忍受不住地轻声嘤咛了出来。宇文珏将她的反应悉数看在眼中,眼中的宠溺和笑意越发的深重,轻轻俯,在她耳边暧昧倾诉道,“娘子,如今还要将为夫推至别的女人床上么?”
任乃意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眸,小脸俏红成一片,嗔怪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宇文珏轻笑出声,不再逗弄她,轻缓的节奏也渐渐变得狂热了起来。情意无限的喜房之中,春光缠绵,火热的红烛将床榻上交颈缠绵的一对新人照得格外的摇曳生姿。
许久之后,原本就已经是长途跋涉的任乃意累得瘫软在床上,连连求饶道,“宇文珏,我好累,不要了……”
慢慢的,求饶的声音渐渐地变成了无力的申吟和撒娇,“官人,官人,夫君,求你了……”
宇文珏却只是不停地柔声安慰着她,如雨般的热吻不断地落在她柔滑的肌肤之上,“乖,娘子……”
一直到黎明破晓时分,宇文珏才渐渐停下了与她的缠绵,屋子里的红烛都已经因为完全燃尽而彻底地熄灭。宇文珏看了看天色,想着一会儿嬷嬷就要进来服侍,这才抱着已经筋疲力尽的任乃意往浴室走去。
任乃意任由宇文珏抱着自己坐进木桶之中,热水渐渐覆盖上她酸涩无比的身子,身上的乏意终于有所缓解,她才着有些吃力地掀开眼皮,小声地抱怨道,“宇文珏,你就是个禽兽。”
她明明一直在不停地求饶,可是这男人却偏偏就是听而不闻,还一个劲儿的哄骗着自己,真的是太可恶了。
待到两人洗完澡出来,任乃意梳妆更衣,宇文珏则走到床榻前,取出匕首在手指上轻轻一滑,几滴鲜血就这样落在了那块白色丝帕之上。任乃意见状,当即便明白过来,昨晚的洞房花烛显然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
宇文珏转头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走到她面前,轻轻拿起梳妆镜前的螺子黛一边为她描眉,一边小声道,“若是府中的人见不到落红,对你不好。”
任乃意心中一暖,望着镜子中那个正专心为自己描眉的丈夫,“我们之前也有过,是不是?”
宇文珏凝着她华丽的双眸,“你曾经说过,所有的闺房之乐之中,你最喜欢的便是丈夫替妻子洗发绾发,我可是都替娘子做过了呢。”
任乃意听了他的话,俏脸微微一红,心中又不禁觉得有些惋惜道,“可是,我却都不记得了……”那些一定是他们两人之间格外美好的记忆。
宇文珏替在画好眉,在她樱红的唇上亲亲一吻,“无妨,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两个人正你侬我侬着,外头便传来了嬷嬷的请安之声。宇文珏连忙轻咳了几声,让她们进来。卧室的房门随即便应声而开,两个嬷嬷领着婢女们鱼贯而入,其中两个正是任乃意带来的墨葵和水清。两个人自发自觉地走到任乃意的身后,为其梳妆打扮。
任乃意忽然间想到什么,对着墨葵道,“之前汉王爷送来的彩礼之中,有一件绣着素色兰花的广袖金缕衣,今日就穿那身吧。”
那两个嬷嬷在看到床榻上的落红之后,心中就已经觉得喜悦,这会儿听到任乃意的话,越发觉得这位新进门的世子妃真是个玲珑之人,当下对她倒也生了两分敬意,走到她身前,请安道,“参见世子妃,咱们两个是王妃房里的掌事嬷嬷,特意来领世子和世子妃去前厅敬茶的。”
任乃意朝着她们温婉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着墨葵微微示意,墨葵便往那两位嬷嬷手中各塞了二两银子,笑着道,“我家世子妃初入王府,什么都不懂,两位嬷嬷可要多指点指点我家世子妃才是。”
那两个嬷嬷见任乃意的两个丫鬟穿戴谈吐都如此不凡,竟比汉王府中的一等丫鬟看起来还要富贵的多,心中便暗想,这新来的世子妃到底是云国的长公主,规制礼仪都比普通人高上几分,心中越发觉得敬畏,想着有了这位高贵的世子妃的帮衬,自家的王妃和世子总算可以在这王府之中扬眉吐气一番。
如此想着,两位嬷嬷连忙笑着朝任乃意点头道谢。
宇文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觉得欣慰。他的小女人,果然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如此,他倒是可以稍稍放下心中的一些担忧,相信他的小妻子必然可以沉着地应付日后错综复杂的王府生活。
两个人收拾妥当之后,便由两位嬷嬷领着往王府的正厅而去。到了这一会儿,任乃意才发现这个汉王果然是一方的霸主,整个汉王府极大,与云国皇宫的江南娟秀美景不同,汉王府显得更加的大气。
整个汉王府分为中、东、西三个部分,由中间的一条轴线贯穿,整个王府的中间是一片极大的湖池,名叫玉泉池,是由王府外的玉泉水直接引入王府,一条弯弯曲曲的回形桥横跨在玉泉池上,将王府的每个部分连接在一起。
此刻正是盛夏,玉泉池中的荷花开得正是娇艳美丽,任乃意跟着宇文珏走在曲桥之上,就仿佛是踩在层层的荷叶之上,任乃意不禁在心中暗暗想着,难怪这靖国王上会如此忌惮汉王的势力,这般的王府宅院,与皇宫比起来都不显得逊色,由此可见汉王的势力究竟有多么的强大。
两个人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了王府的正厅。嬷嬷们引着一对新人跨过门槛走进去,任乃意便看到正厅中此刻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坐在主位之上的汉王爷和汉王妃之外,其他人任乃意都并不认识。
不过,很显然,作为任乃意婆婆的汉王府已经体贴地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任乃意给王爷和自己敬完茶之后,还特意让众人都一一到任乃意的跟前请安。
在靖国,虽然没有如同云国那么多苛刻而讲究的规矩,但是嫡庶之别却也是一样的分明。宇文珏的母亲,也就是汉王的正室只生了宇文珏一个嫡子,所以如今在王府之中,除了汉王和王妃之外,身份最为尊贵的便是宇文珏和任乃意。
即便府上的人都知道汉王对于这个嫡子并不十分上心,不然也不会任由他在云国居住那么多年,但是无论如何,宇文珏的嫡长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容他们轻慢。
宇文珏带着任乃意在王妃身边的位子上落了坐,便看到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妇人,头发盘着靖国典型的贵妇发髻,身穿一件质地华丽的芙蓉锦深蓝色的罗裙,外面披着一件纱质的轻薄披帛,款款走到宇文珏和任乃意的身边,颜唇浅笑道,“给世子和世子妃请安。这府上之人都称我为容姨娘,是王爷的妾室之一。”
容姨娘说着,又笑得格外和蔼道,“咱们世子爷的眼光到底是厉害,竟然能娶到像世子妃这般的绝世美人儿又出身高贵的人儿。”
任乃意笑着给容姨娘回了礼,“容姨娘谬赞了。”
容姨娘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款款走到汉王的身边,笑得,“王妃姐姐身份高贵,平日里不大管这府中的琐事,世子妃日后若有什么需要,院子里缺什么短什么,都只管跟我开口。若是那些嬷嬷丫鬟们伺候的不好,世子妃也尽管说于我听。”
任乃意是什么人,自然听出了容姨娘这话中背后的深意,看来这王府之中,真正的当家主母便是这位风姿绰约的容姨娘。任乃意当下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静坐在汉王爷身边,笑容合宜,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王妃,随即忙起身,朝着容姨娘笑道,“我初来府上,日后定然少不了要麻烦容姨娘的地方,到时候,容姨娘可别嫌我烦才是呢。”
容姨娘听了任乃意的话,还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却听到宇文珏的咳嗽之声越来越急,任乃意连忙转身去为他拍背,王妃见状,连忙对着身后的嬷嬷道,“给世子端杯参茶来。”
她说着,又起身对着汉王道,“王爷,珏儿的身子弱,经不起久坐,今日就到这吧。反正日子长着呢,府上这么多人,就让儿媳妇日后再慢慢认识罢。”
汉王望着咳嗽不止的宇文珏,淡淡地点了点头,“今日就散了吧。”他说着,又叮嘱一旁的容姨娘道,“你替北苑挑一个管事的嬷嬷和几个丫鬟供世子爷和世子妃差使。”
“是,王爷。”容姨娘爽快地应承着。
宇文珏和任乃意出了正厅,并没有直接回北苑,而是跟着王妃去了她住的北阁楼,与宇文珏他们所住的北苑仅有数步之遥。
三个人走进屋子,嬷嬷服侍着王妃在软榻上坐下,又为宇文珏和任乃意斟了茶,便带着婢女们退了出去。
王妃爱怜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宇文珏常年居住在云国,若不是因为大婚,他只怕还是不会愿意回来。想到这一点,王妃对任乃意就充满了感激,她笑着朝任乃意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任乃意见状,乖巧地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王妃和蔼地握住任乃意的手,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果然是生的一等一的俊俏,看着不但模样生的好,还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任乃意微微有些羞赧,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有与婆婆打交道的经验,不过依她看来,自己的这个婆婆只怕不会是个刻薄刁难之人。
王妃细细地望着自己的这个新媳妇,只觉得越看越欢喜,之前嬷嬷便已经将早上闺房中的事情告诉自己。王妃便想着,这个新进来的云国长公主,到底是出身贵胄,说话举止都十分的得宜玲珑,有她帮衬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就算再不讨王爷的喜欢,却也不至于在这王府之中吃了亏。
到了晌午,宇文珏和任乃意留在王妃的北阁楼中用了午膳,任乃意亲自为王妃布菜,汉王妃一边笑着应承,一边也让她自己吃。
宇文珏知道她早膳没有吃多少,这会儿一定也很饿了,便笑着道,“好了,在母亲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你自己坐下来吃吧。”说着,伸手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中。
任乃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世上怎么竟然有这般拆自己娘子台面的丈夫。要不是为了他,以她这种淡漠凉薄的性子,怎么会如此服侍旁人,他倒好,竟然还不领情。
王妃双眸含笑地望着他们二人眉目传情,又见任乃意不停的哈欠连连,心想一定是新婚夫妻,不晓得节制,便朝着他们两人挥挥手道,“吃完了饭,你们两个便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新媳妇也不必日日过来请安立规矩了。”
这话正和任乃意的心意,于是两人又朝着王妃告了安,这才重新回到北苑。他们昨晚闹了一夜,早上又起了大早,都是又困又乏,一回到北苑就回卧房午休去了。
此刻北苑中还没有什么人,任乃意只留了水清在外室守着,阿楠又替宇文珏外出办事,七七和墨葵便坐在院子里小声地说着闲话。
任乃意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带着一丝慵懒地缓缓睁开双眸,她转头,发现宇文珏已经不知去向,她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便稍稍整了整衣衫往外头走去。
刚走到院子,就看到容姨娘一群下人正坐在院子里与七七她们说着话。见到任乃意出来,容姨娘连忙笑着迎上前,“世子妃醒了啊,我奉了王爷之命,来给北苑送一个管事的嬷嬷和两个丫头。日后啊,世子妃有什么事,只管差她们去办便是。”
任乃意笑着点头,“劳烦容姨娘费心了。”
容姨娘又坐着与任乃意闲话了几句才起身回了西阁楼。任乃意转身望着那几个新来的嬷嬷和丫头,笑着问道,“你们都叫什么?”
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衫子的嬷嬷第一个走到任乃意面前道,“世子妃可以叫我齐嬷嬷,之前一直是西阁楼的主事嬷嬷,容姨娘担心世子妃初来王府不熟悉,所以特意命我老婆子来北苑当个管事嬷嬷,好替世子妃分忧的。”
任乃意坐在八角亭中,一边吃着水清为她剥好的莲子,一边听着齐嬷嬷的话,遂笑道,“如此甚好,有了齐嬷嬷的帮衬,我倒是可以轻松不少了。”
她说着,又指了指一旁垂头而立的两个丫鬟,“这两个呢?你们都叫什么?”
那两个丫头正欲开口,便被齐嬷嬷抢着答道,“这两个是府上的一等丫鬟,高的那个叫芯儿,矮的叫蕊儿,聪明伶俐,手脚勤快,是容姨娘特意挑来伺候世子和世子妃的。不如将她们留在外室照顾两位主子,可好?”
任乃意稍稍留意了那两个丫鬟的长相,都极为俊俏,当下便明白了这容姨娘的用心良苦。心中不禁冷哼,嘴上却笑着道,“好啊,那就让她们留在外室试试吧。”
齐嬷嬷一听,脸上便笑了开,心想这新来的世子妃倒挺好糊弄,看来也是与那绣花枕头一般的王妃一样,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如此想着,那齐嬷嬷便带着那两个丫头去准备晚膳去了。墨葵望着她们离开之后,才对着任乃意道,“乃意,这容姨娘这是要给你下马威啊,这大丫头不就是通房丫头吗?你跟世子这才新婚头一天呢,她就来这么一出,这是存心要在你面前立威呢。”
任乃意轻呷了一口茶,笑着道,“早晨那情形,你还没看清楚吗?这汉王府的正室竟然还没有一个宠妾有分量。可见咱们这北阁楼在王府中向来都是说不上话,做不了主的。如今咱们初来乍到,这府中的各个关系都还没模透,只能先由着她们的规矩来。”
水清则有些不满地开口道,“如此一来,咱们的一举一动不都落在那容姨娘的眼中了吗?”
任乃意意味深长地一笑,“她既然对世子与我的闺房之事如此感兴趣,那咱们就大大方方地让她看。”
正说着,众人便看到宇文珏带着七七从外头回来。夏日天气炎热,任乃意见他鬓角都被汗水浸湿,连忙端起一杯特意放凉的果茶递到他面前,一边为他擦汗,一边笑着道,“你这是去哪里了?平白沾了一身臭汗回来。”
宇文珏笑着接过手中的果茶,却不喝,反而捧着她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其余在场的人都连忙掩面窃笑。任乃意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啐道,“一回来就没正经。”
宇文珏笑着正准备饮那杯果茶,便听到那个叫做蕊儿的丫头连忙阻止他道,“世子爷,你的身子可喝不得这般冰冷的东西,不如换一杯奴婢为你沏的参茶罢。”
宇文珏一边轻咳了几声,一边望了一眼蕊儿,倒也没多说什么,笑着道,“也好。”
蕊儿见他竟然没有反对,心中一喜,连忙越过七七来到宇文珏的身后。
任乃意见状,以帕掩面,笑着对宇文珏道,“世子,这是方才容姨娘特意带来的丫头,叫蕊儿,还真是个体贴细致的可人儿。”
“多谢世子妃夸奖。”蕊儿欣喜地承下了任乃意的赞许。墨葵和七七看在眼里,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心中纷纷暗嗤道:跟任乃意玩这一套,真是不知死活。
这时,水清悠然开口道,“蕊儿姐姐倒也古怪,方才齐嬷嬷明明说了,两位姐姐是来北苑服侍世子和世子妃的,怎么这会儿却只记得为世子爷端参茶,我家世子妃却只是喝的普通的果茶呢?”
墨葵赞许地望了一眼水清,接口道,“这也不能怪蕊儿,她一定是觉得这参茶不适合世子妃滋补,何况女子喝果茶远比参茶要来的滋补养颜呢。”
“是是,这位姑娘说的极是。”蕊儿连忙感激地朝着墨葵一笑。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墨葵便连忙反驳道,“谁是姑娘?蕊儿你这称呼可是不能乱说的。这姑娘在我们云国,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们的称呼。我们都不过是皇上为世子妃精心挑选的陪嫁丫头,可万万当不起姑娘这声称呼的。”
蕊儿一听,心想,这几个贱蹄子的嘴巴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她们家主子都还没有说什么,自己倒白白被这几个丫头编排了一顿。可是当着宇文珏的面又不敢放肆,只得连连冲着任乃意道歉。
任乃意倒乐得落上一个大方的名声,当下便冲着蕊儿似乎有些歉疚地摇了摇手中的绢帕,笑着道,“蕊儿,你可别见怪,我们云国规矩的确是要比这里多一些,只不过世子爷在云国待了十多年,他也习惯了这些礼仪,尤其细节方面最是讲究,你可别看他看着好伺候,其实可疙瘩着呢。你既然留下来做了外室丫鬟,就跟着墨葵和水清多学学罢。”
她说着,又转头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芯儿道,“芯儿,你也是。在你们还未习惯这些规制之后,就先让墨葵和水清在外室伺候罢,日后总少不了要你们帮衬的。”
任乃意见那边一直站着不说话的齐嬷嬷似乎对她的话颇有微词,又连忙将身子倚在宇文珏的怀里,撒着娇道,“世子,我这样安排,你可满意么?”
宇文珏笑着勾住她的小腰,将她揽进怀里,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任乃意一听这话,冲着他嫣然一笑,直惹得宇文珏心悸连连。刚想要与她好好温存一番,却被她轻轻推开,巧笑着对那边脸色有些黑沉沉的齐嬷嬷道,“齐嬷嬷,晚膳可准备好了吗?世子爷身子不好,可挨不得饿呢。”
齐嬷嬷一听,心中暗骂道,这可真是个会勾男人心的妖精!脸上勉强扯起一丝笑容,“回世子妃,一刻钟后便能用膳了。”
任乃意将齐嬷嬷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轻哼,一个小小的姨娘居然就想要妄图控制他们,还真当她任乃意是吃素吃惯了呢。
*
两个人吃过晚膳之后,宇文珏便带着任乃意往玉泉池边赏荷。此时正是王府中掌灯的时辰,四周的灯笼逐个被点亮,将玉泉池照得通透又幻彩非常。宇文珏从背后轻轻地拥着她,两个一边赏着荷花湖景,一边耳鬓厮磨地说着情话。
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被这样的一幅柔情缱绻的画面所吸引,忍不住地驻足偷看上他们两眼,心想,这可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的璧人。
“世子。”
一个含笑的男子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宇文珏牵着任乃意转身,见到来人时随即便笑道,“原来是大哥,大嫂。”
任乃意听到宇文珏唤面前的一对男女大哥大嫂,当即便猜出了这便是容姨娘的大儿子宇文佑和他的正房尤氏,于是便跟着宇文珏也唤了一声“大哥,大嫂。”
宇文佑长得虽然没有宇文珏这般绝世俊美,却自有一派别样的风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沉稳而斯文,一双看似无害的双眸含笑地望着宇文珏,“世子与世子妃还真是恩爱啊。”
宇文珏大方浅笑道,“倒是让大哥笑话了。”
尤氏听了这话,笑得格外亲和道,“世子爷娶了如此百里挑一的俏丽美娇娘,自然是要格外疼爱的呢。”尤氏说着,又上前亲昵地拉住任乃意的手,道,“早上在正厅咱们妯娌还未来得及打个招呼,明日得了空定要去北苑好好与世子妃聊上一聊。”
“大嫂说这话,可真是要羞死我了。若不是下午容姨娘带了掌事嬷嬷和两个丫鬟过来,我不小心与容姨娘聊得久了些,本来是该我去拜访大哥大嫂才是呢。”
尤氏听了任乃意的话,连上笑得越发的开怀,“如此,明日过了晌午,我便准备好了茶点等世子妃来啊。”
任乃意忙笑着点头,“好。”
两对夫妻又站在说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府中的下人敲过二更,才告了别往各自的院子中走去。
回北苑的路上,任乃意小声地问宇文珏道,“你这位大哥可有在朝中任职么?”
宇文珏笑着望了她一眼,点头,“宇文佑在父王的军营中国任副将,极受父王的器重。”
“难怪他看起来倒比你更像是正出。”任乃意轻声道,“你们汉王府还是头一个我所见过的,正庶如此颠倒的大宅门呢。”
宇文珏听了任乃意的话,眼中泛过一丝精光,“母亲虽是正房,却并不受宠,何况咱们北阁楼人丁稀薄,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儿子,我又是个病弱的无用之人。而容姨娘向来懂得讨父王欢心,在府中极为受宠,又为父王生下了两个能干的儿子,虽说是庶出,却个个都十分的能干,如今大哥在军中担任要职,三弟则替父王掌柜着晋城的各大商铺,可以说,这府中大部分的开支都要倚仗三弟。夫君宠爱,儿子又争气,容姨娘便也自然风头强劲。”
两个人从外面走回屋子,刚走进外室,便看到七七和墨葵正指使着芯儿和蕊儿做这做那,直耍得那两个丫头汗滴潺潺,任乃意看在眼里,好笑地扫了七七和墨葵一眼,开口对那两个丫鬟道,“世子要沐浴更衣了,你们两个谁去服侍?”
原本被指使的一肚子怒火的两个丫头,一听任乃意的话,双眼顿时放出欣喜的目光,可是又不敢在任乃意面前表现的太过明显,便只是缓步走到任乃意面前,垂着头,看似乖巧地听候任乃意的安排。
宇文珏一听任乃意的话,心中便觉得一阵不舒服,心想,这该死的小妖精,居然大胆地连他也敢逗玩,随即转头长袖一挥,冷声对着那两个丫头道,“都下去吧。我不需要你们伺候。”
那两个原本满心欢喜地丫头顿时像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凉水,愤懑不平地跟在墨葵和七七的身后往外面走去。
宇文珏转身笑脸吟吟地望着任乃意,轻轻挑起一条眉,“你当真打算让她们替为夫我沐浴更衣?”
任乃意装作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威胁,无辜道,“这些贴身的活原本就是外室丫鬟做的啊,不然留她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总不能样样都让我这个正室做吧,那说出去,我这个世子妃多没面子。”
宇文珏听了她的话,笑呵呵地嗯哼了一声,“娘子说得还真是有道理。不过,为夫偏偏就是喜欢你替我做这些事情……”
他说着,倏然上前一把将任乃意横腰抱起,一边惩罚似地拍着她的,一边重重吻上她的红唇,“让你以后还敢不敢拿你夫君消遣!”
任乃意没想到这人居然还会打她的,连忙呜呜啊啊的惊呼道,“呀!宇文珏,你这个流氓!”
宇文珏抱着她走进浴室,极为迅速地除去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一同坐进那只极大的木桶之中,双手抱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任乃意随即便感觉到了他的炙热抵着自己的大腿,连忙红着脸要从他身上挣月兑开。
宇文珏笑得一脸邪魅地望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伺候我沐浴就该这般伺候的,如今你还想要让别人伺候我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水中轻轻地按摩着她的身体,双手不停地游走在她的每一寸被水浸没着的肌肤,唇红热地贴上她的樱唇,极度渴望地索取着她唇齿之间的甜美。
任乃意被他弄得娇、喘连连,口中却不服输,“你……你要是愿意,我……我自然也没有意见啊……呀!你……!”
这该死的禽兽,居然就这样进入了她!
宇文珏将她的身体压在木桶的边缘,不停地在她的身上乱来,水桶中的温度仿佛越攀越高,不知道满足为何物的宇文珏彻底地放纵着自己在自己心爱的小妻子身上奔驰。
任乃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她只能任由宇文珏带着她在一片越来越熟悉而愉悦的世界之中肆意的放纵着,缠绵着,缱绻着。
这个澡,洗得真是旷世的持久。久到任乃意几乎都要开始对那只超大的木桶感觉到不满,一边累地趴在宇文珏的身上,任由他为自己洗发沐浴,一边暗道,这木桶说不定是宇文珏这只禽兽故意命人定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他太过强悍的需索。
一直到半夜,两个人才总算换了干净的亵衣,安安静静地躺在了软绵绵的床榻之上。
宇文珏细细地亲吻着任乃意还没有干透的秀发,让她侧着身趴在自己的身上。任乃意不依,想要躺下睡觉,宇文珏笑着在她耳边道,“你的头发还未干,若是就这样睡了,明日起来定是要头疼的。”
任乃意的小脸此刻依旧泛着房事之后的潮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怪你,简直就是一头需索无度的狼。”
宇文珏被她娇嗔的模样惹得开怀大笑,轻咬了一口她的手指,“谁让你要让别的女人替为夫沐浴的,这就是惩罚。”
任乃意不满地哼了一哼,“那可是人家容姨娘好心送来给世子您暖床的,我身为一个贤惠体贴的妻子,又怎么能拒绝呢。”
宇文珏一听这话,忽然低头在她的颈项之间不停地嗅着鼻子,只惹得任乃意又痒又麻,咯咯直笑,忙用手推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堂堂汉王世子竟然变成一只小狗了不成?”
“我好想闻到了一阵醋味。”宇文珏笑着咬她的耳垂道。
“呸,”任乃意笑着啐他一口,“就那两个丫头,论姿色比不上你的欧阳表妹,论聪明也比不上朱锁锁,我会吃她们的醋?”
宇文珏笑,伸手把玩着任乃意如瀑乌黑的发丝。
任乃意舒服地趴在他的身上,“那尤氏是个什么出身?”
“她是晋城最大的商人尤氏家族的嫡女,不过因为她是商人之女,所以才甘愿嫁入汉王府给庶子做正妻。”
任乃意轻轻点头,“这尤氏似乎看起来比宇文佑大了几岁吧?”
宇文珏亲了亲她的额头,“是,那尤氏比他大了三岁,因为容姨娘看中尤家的钱财,又看中那尤氏沉稳娴静,可以帮衬着宇文佑。”
任乃意冷哼,“这容姨娘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将王府的方方面面的实权都紧紧地握在手中,倒是个精明能干之人。”
宇文珏听了她的话笑而不答。这汉王府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向任乃意道明的。不过,宇文珏却也不怎么替自己的小妻子担心,光看今日在院子里她给齐嬷嬷的下马威就可见一斑。
而任乃意心中却想的是,自己的婆婆汉王妃看着无权无势,在府中也不见多受汉王的宠爱。可是容姨娘风头这么嚣张,这么年却也只不过是个姨娘,到底也未能坐在王妃的位子,就连个平妻的身份也未捞到。
可见,自己的婆婆想必也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用,就如同躺在她身旁的夫君这般,在外人眼里,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坐吃等死的无用世子。府中的那些人表面上敬重他们,关起门来还指不定如何算计他们呢。
而宇文珏明明富可敌国,手中的势力说不定远比汉王爷还要庞大,可是他低调行事,甚至装病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汉王府,果然如同云子恺所说的那般,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高门大户,任乃意若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存,除了步步为营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