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榛收拾好东西对宋云说“明天见”的时候,尽量用了最稀松平常的语气,因为太自然反而显得刻意了。
宋云一直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却在乔榛起身时塞了一张纸条过去,然后再假装收拾东西似的,将桌肚里的书本拨得七零八乱。
乔榛对着他的头顶笑,将纸条揣进了口袋里。
教室的后门从一放学就被康乔堵着,他像个守城的士兵,怀抱着“传国玉玺”。
坐在偏后排的乔榛,破例择远走了前门,路过前座时还不忘回头关照了一眼,本以为吴文文只是僵硬了一整天的后背,没想到连正面也跟点了穴道似的,乔榛失笑——这一整天担惊受怕,也怪累的吧。
吴文文倏地抬起头,警惕地盯着她。一直到出了前门,乔榛仍能感觉到有两道赤热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不,是四道!
“你干嘛?!”乔榛戒备地后退了一步。
“跟我来!”抱玉玺的士兵不知何时已转移到了前门,一把扼住乔榛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拖着小跑起来。
高二的教学楼后面有一片小竹林,光线特别不好,外面才是下午,它里面就已成傍晚了,蚊子还多得不得了。
康乔一路跑进竹林,方停了下来。他一手捧着装有连衣裙的袋子,一手还拽着乔榛的手腕,生怕她要跑掉似的:“我今天想了一整天,如果没有染上颜料的话,我可能真不会赔你这件新的,可现在不是染上了吗?”
“又不管你的事!”老纠结在这件事上,乔榛觉得很烦。
“至少我是好心,你没必要一直拒绝吧?”
“我就是要拒绝!”乔榛冷着脸道,极力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也不想这么古怪,可脑子里总会冒出康乔说“有什么大不了,我赔你一件也可以”、“还是我赔你钱好了”时的样子,一想到,就如鲠在喉,气都吐不顺似的。
“······你就这么反感我吗?”康乔不觉加大了手劲。
“嘶——”乔榛呲了呲牙,用另一只手去掰康乔的手,“你松开,我要回家了!”
“我不松,你把裙子拿走我才松!”
“你松开!”
“你拿走!”
“我不拿!”
“我不松!”
“哎哟!”乔榛左腿抽搐了一下,弯腰一挠,指尖一团鲜血——万恶的吸血鬼!
“你怎么了?”康乔跟着俯,关切地问了句。
“啊嗯——”
一团无声的白色力量突然间蹿进两人之间,并对着康乔的小月复撞了过去,将他撞翻在地。
康乔惊魂甫定,狼狈地瘫坐在地上:“你是谁啊?!”
乔榛走近一点,惊叫出声:“宋、宋云?!”
宋云喘着粗气,趁康乔还没爬起来,赶紧拉上乔榛,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