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通的尸体旁突然多了一双人脚,王寡妇只吓得全身汗毛倒竖,脸sè刷地变白,牙齿格格打颤,慢慢抬起头,只见眼前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很高大,双眼充满了愤怒,冷冷注视着她。
看见男人的面容,王寡妇双眼瞪得滚圆,大声惊叫:“阿郞。你……你还活着?……你不是死了么?……鬼?!”
眼前这人,竟然就是她三年前死去的丈夫。当年他死在马匪的屠刀下,完全与她无关。但此时自己与孙大通通jiān,心中有愧。况且孙大通刚才的模样,让她认为全是眼前这个鬼魂所为。
“为什么要背叛我……”男人的脸容变得狰狞。伸出长长的手指要去掐王寡妇的脖子。
王寡妇面无人sè,吓得瘫软在地,眼看丈夫鬼魂的手指掐到脖子时,突然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一股力量,尖叫着大吼:“我没有背叛,你都变成鬼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为什么就不能过我自己喜欢的生活?”
一步蹬起,哗哗大叫,发疯般向着房外狂奔……
………………
这个时代的交通不发达,当永阳镇首富孙大通死亡的消息传到陆家庄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孙大通全身赤祼,死状极其恐怖,脸sè青得就如同树叶一般,经鉴定,竟然是因为吓破了胆而死掉的。而当晚被他带回家唯一见证他身死的王寡妇,也吓得疯了。整天都赤着身子满镇子里跑,嘴里不停地喊着:“鬼……鬼……别杀我……”之类的疯言疯语。
永阳镇孙大通家里闹鬼,也由此传了开来。听说现在消息已经传到玄阳宗,他的儿子也正赶着回来调查这次事件。
听到这个消息,陆少羽只是微微一笑,仿佛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依旧每晚修练,每rì认字,生活规律完全没有波动。
对于孙大通的死,最开心的莫过于陆浩了。没有孙大通的威胁,那些布匹作坊自然不会再刁难自己,自己也就不用冒险去城里拿货了。
当然,他是完全不知道孙大通的死与自己的孩子有关才会这么想的,若知道了这件事就是儿子一手造成,恐怕又是另一般心境了。
陆少羽为什么凭一个小小的阵法就能置孙大通于死地呢?其实,说出来也不值一提。
那个小阵,仅是一个迷幻阵而已。
这个迷幻阵名叫八极yīn煞阵。它能干扰阵内的yīn阳平衡,聚集周围的yīn煞之气。yīn煞入体,就让阵中之人形成幻觉。
本来,公鸡血和黑狗血是驱邪之物,但凡事亦有两面xìng。用公鸡血绘画出特殊的符纹,可以将黑狗血的阳xìng无限扩大,所谓物极必反,那么这一张符篆就彻底变成了厉害的聚yīn之物了。
世界本来是yīn阳互补,相互平衡。一旦被外力干扰,就会失去平衡状态。若阳气加重就是极阳之地,若yīn气加重就是yīn煞之地。
一个人身处在yīn煞之地,意志力不够坚定,就很容易会被yīn煞侵入体内,从而形成各种各样的幻觉。心中越害怕的事情,就越容易在脑海里出现。
孙大通害死了柔儿,这是他心中最黑暗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一个疙瘩,所以幻觉中才会出现柔儿的鬼魂。
其实,他是被自己吓死的。
而王寡妇初时什么也没有看到,后来孙大通诡异死去,她的心里害怕,被yīn煞入体,才会出现她丈夫的鬼魂的幻觉。但她只是生xìng放荡,并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只是惊吓过度吓疯了,并没有因此被吓死。
对于孙大通的儿子回来查案一事,陆少羽并不担心。因为黑狗血布阵必须要新鲜,这个阵法才能生效,最好是一两天以内的,若放置的时间久了,阳气就会消失,这个yīn煞之阵就会自动消解,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就算孙大通的儿子回来调查,也查不什么端倪来的。
而且,黄符纸埋在地里,吸收了水cháo就会慢慢腐烂,化为泥土。到时就算他把整个地面都翻遍,估计也找不到什么证据。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得到证据,又怎么会怀疑到自己这个小孩子身上?
所以,陆少羽根本不必为这事cāo心。他依旧每rì勤功习红练,rì子悠然而过。
不经觉间又已入冬,天气越来越冷。
唐雪给儿子缝了新衣,一件件穿在他的身上,把他裹得如同一只粽子般。虽然以陆少羽此时的体质对寒冷已经不像其他小孩那般惧怕。但他不愿意显得太过于特殊,违逆了父母的意思,也只好把棉衣穿在身上。
“喂,小羽,咱们一起去练武场吧。”穿得如同圆球的小胖子陆丰冲进门来,朝陆少羽打招呼。
陆少羽修练《玄武伏星图》,身体变得比同龄人更加壮实。他不愿外人看出什么端倪,每rì都会跟陆丰去一趟练武场,随便做一些训练,也好消除别人的疑惑。
练武场上。
“小牛哥,早上好。”
“子文哥,早晨。”
“敏儿姐姐,早晨。”
“……”
虽然是大冷天气,但这时练武场上却是热闹不减,许多小孩子很早就跑过来锻炼了。这段rì子里,在陆丰的介绍下,陆少羽也认识了不少同伴,两人一边走一边朝着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呵呵,早晨。”
“小羽早。”
“小胖墩,早。”
“……”
众人纷纷点头回应。
两人来到一处草地。因为身上穿了太多衣服,陆少羽也懒得动了,坐在一旁看着陆丰跑步……不,看着他滚皮球。
陆丰这吃货越来越胖,身上的衣服穿得厚厚的,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如同一只小皮球般。与其说他是在跑步,倒不如说他在地上滚皮球更合适一些。
周围传来小孩子们热情似火的训练声,陆少羽忽然觉得心中一片安宁。上辈子从小就在师父的严厉督促下修练,玩耍与伙伴这两个词与他无缘。记忆之中也只有每天单调如一地打座和修练,哪里体会过这样的童趣?
现在,他能感受到其中的快乐。他虽然有一个五百多年的成熟灵魂,但偶尔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这感觉也挺不错的。
“喂,少羽,你在这儿啊。”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走了过来。
这是陆少羽新认识的朋友,名叫陆元,比陆少羽大三岁。
“呵呵,陆元哥哥,你也来了。”陆少羽应道。
陆元点头,突然道:“唔,你怎么还在这儿呢,你家好像来客人了。我刚才路过你家门口,看见好几个人跟着村长进了你家里。你不回去看看么?”
“客人?”
陆少羽一怔,记忆中,他的家好像没有什么亲戚和朋友,就算逢年过节也是极少有人会过来窜门,怎么今天突然来客人了?
“呵呵,我马上回去。”他嘴里说着,快步往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