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青纱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病,但是独孤玠却坚持要她静心休养,可她既已位居美人,那么理应要去拜见皇后,若是再晚去的话肯定会落人口实,所以也就没和独孤玠说就让小路子带着去正禧宫给皇后请安。
青纱去的时候刚好各位嫔妃、美人都在,因着她进去本来热络的大厅一下就安静下来,这时安静,倒显得青纱尴尬了,可青纱面不改色的对皇后行礼跪拜,“美人青纱参见皇后娘娘。”青纱说完皇后穆连玥却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继续和德妃聊着。
众人都尴尬着,后宫最大的一个和现下最受宠的一个这样,众人也不好帮着谁,但毕竟皇后的地位在那放着,众人也就继续和皇后说笑,但倒是谁都没有再为难青纱。青纱跪了半天腿都麻了,却不敢动,只是她心中诧异,平日看皇后待下人甚是宽厚,有一次还打赏了所有在御前侍奉的人,可是再一想就抿嘴笑了,以前自己是个宫女,现在自己和她一样是皇上的人,想毕今天不管是谁跪在这她都不待见。
穆连玥虽然没有正眼瞧青纱,但是余光却一直看着青纱,所以青纱的笑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一气拿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吓了众人一跳,皇后看着青纱冷声道:“现在的宫女当差当的不怎样,魅惑圣上的功夫倒是见长啊。”她这么一发话淑妃也帮腔道:“可不是,巴巴的就让皇上给进了美人的位份,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狐媚子。”
青纱见她们说的难听,想出声辩解可是在宫里一年多早就学会了隐忍,她也就默默承受了,但她抬起头目光清明的看向皇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倒是叫众人吃了一惊。皇后恨恨的看着青纱,正想说话却听见奴才传报说皇上驾到,皇后和各妃嫔赶紧起身迎接独孤玠,青纱也想起身却因跪了半天腿麻起不来,所以独孤玠一进来就看到了青纱挣扎着起身的情形,以至于皇后等人还没跪拜就挥手让她们退开,快步来到青纱面前把她扶了起来,独孤玠打量着青纱看她有没有受伤,青纱会意对独孤玠摇了摇头。
这时独孤玠才回头语气生硬地对穆连玥说:“皇后,怜美人刚大病初愈,不易久跪。”穆连玥被羞的当下面子就搁不住,她敛了敛神情,面色如旧的说:“臣妾知错,下次必不会让怜妹妹跪那么久。”青纱皱眉,但是看皇上脸上却并无异色。她心想:“皇上赐我怜的封号,但是为什么皇后也叫我怜妹妹呢?不应该叫我青妹妹吗?”青纱正疑惑却听独孤玠说:“既然怜美人来拜见皇后,那就一应都拜见一下吧,以后你们也好多和怜美人走动。”众人都道“是”,青纱听独孤玠这么说也就由着宫女带领一一拜见了妃嫔们。独孤玠见青纱都拜见过了,又说了几句带着青纱就走了。
众人见皇上这么护着青纱都愤愤不平,这会皇上走了,当然发牢骚了,特别是看皇后也那么讨厌青纱,所以什么难听的话这会子都说了出来。穆连玥被众人吵的头疼,就让他们都回去只留下了德妃一人。
德妃看着皇后一脸厌烦,心知她为何如此。过了半晌她说道:“看皇上如今的情形,怕是当日怎么宠的那个女人,如今就怎么宠青纱了。”穆连玥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瞧瞧,看她能得宠到几时。”德妃看着皇后心中叹息,“自古情之一字最伤人。”
青纱被独孤玠带出来就一直被他拉着,连步撵都没坐,独孤玠走在前面青纱快步跟着,心想:“皇上看起来似乎很生气,但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在这时独孤玠突然转过身来,青纱收势不住一下就撞到了独孤玠怀里。青纱被独孤玠紧紧的抱住,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一样,只听独孤玠在她头顶呢喃道:“你怎么可以自己去,你怎么可以自己去。”然后猛的把青纱拉到面前说:“以后没有朕的陪同你不能独自去正禧宫,听到了吗?”他的口气听起来是那样的紧张,好像她进正禧宫会死掉一样,可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啊?但独孤玠从未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过话不由的就让她点头。独孤玠看到青纱点头松了一口气,神色恢复了正常道:“咱们回去吧。”
青纱默念独孤玠的这句话,心下无限柔情,他这么说,好像他们并不是皇上和美人,而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所有的疑虑也都随着他的这句话消失,她握紧了独孤玠的手说:“好,咱们回家。”
早上的一幕倒是让独孤玠和青纱的感情更亲近了,所以一天里除了批阅奏折独孤玠都在明祺所,晚上也就理所当然留了下来,元陌一看情形赶紧梳洗打扮青纱一番。青纱本就生的美,如今一打扮更衬得芙蓉如面柳如眉了。独孤玠久久望着青纱,看的青纱都不敢向他这边看来,把脸转向一边,手一直拨弄着衣服上的蝇结,半晌独孤玠才让周敬带着众人下去,独孤玠走向青纱慢慢的抱住了她,“怜儿,你竟这样美。”
青纱不知为何总是在听到“怜儿”的时候不自在,但是此时此刻如此柔情蜜意,她极快的带过这份不自在。独孤玠带着青纱来到了床边,青纱只觉的心跳如鼓,宫人所教侍候皇上入寝的规矩这会半分都想不起来,独孤玠倒不介意,他轻轻解开青纱的衣服,然后吻上她的眼睛,一路蜿蜒到颈部,可能是独孤玠柔情融化了青纱,她开始回应独孤玠,就在两人都意乱情迷时独孤玠却在青纱耳边低呼“怜儿、怜儿”青纱听到怜儿清醒了大半,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字这么敏感,青纱看着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叫怜儿时的神情那么的陶醉,那么的痴情,可正因为如此才让她觉得不真实。
就在独孤玠的手一路往下模到青纱亵裤时,青纱抓住了他的手道:“皇上,今天是初一,皇上理应去皇后那里。”独孤玠被青纱这么一说本来高涨的**冷却了下来,他看着青纱,想从她脸上看出她只是想欲迎还拒的神情,可是青纱没有,她一脸诚恳提醒他遵守祖宗立下的规矩,独孤玠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立马起身喊道:“来人。”周敬一听赶紧带着小太监们进了来说道:“皇上有什么吩咐?”“给朕更衣,怜美人说了今天是初一,朕这会应该在皇后处。”独孤玠的话冷嘲热讽,说的青纱当场就要哭出来,可是这么多人都在,她不想让自己这么脆弱,于是就把脸转向一旁,独孤玠看青纱这样更是生气,粗声说道:“快点,难不成还要朕等着?”周敬赶紧让小太监们为皇上更衣,后来独孤玠不耐烦,没穿外袍就走了出去,慌的周敬拿着外袍跟着就跑了出去。
元陌和小路子见皇上气呼呼的走了,心知出了什么事赶紧走了进来。元陌走到里屋时,看到青纱坐在床上默默的哭,连忙安慰,而外屋小路子也一直在说:“美人,刚刚奴才都听到了,别的娘娘们都是巴不得皇上呆在她们的寝宫里,也只有您把皇上往外推,看看皇上这些日子里对您的好,也难怪皇上会生气。”
小路子这么一说青纱哭的更是收不住了,元陌一边安慰青纱一边对小路子说:“路公公,您别再说了,美人这会正难受呢,您一说更是添堵了。”小路子当下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我这也是为美人好,但是美人您也放宽心,看皇上对您的宠爱,没几日就会来咱们这的。”
小路子说的不错,不用出几日,第二天下了早朝独孤玠就来了。独孤玠来的时候特意让人报了好大一声“皇上驾到”,可是除了几个本就站在外面的宫女太监,连小路子和元陌都没出来接驾,周敬一面忍着笑一面说道:“这几个小兔崽子是越发没规矩了,赶明奴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独孤玠也没说话由着太监挑了门帘进去了。
独孤玠一进去就见青纱领着小路子和元陌跪着,独孤玠上前扶起青纱,却见青纱起来后默默低头站在一旁,独孤玠轻咳了一下,周敬会意领着屋里的人就下去了。独孤玠见众人都下去了,猛的抱住了青纱,青纱挣扎道:“皇上昨天不是生青纱的气了吗?怎地今天又来了?”独孤玠陪着笑脸道:“朕哪里是生你的气?朕是生自己的气。”青纱轻哼一声“骗人”倒是不挣扎了。独孤玠把青纱带到他身边坐下,然后把青纱放到他的腿上,“可不是生自己的气,你啊,在那种情形下还把朕往外推,让朕觉得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独孤玠说着点了点青纱的鼻子,青纱被独孤玠的话给逗笑了。独孤玠大吐一口气道:“总算是笑了,不气朕了吧?”
“我哪有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青纱用刚刚独孤玠说过的话说道,独孤寂又爱又恨的拧了拧她的脸,“你啊,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朕怎就喜欢上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东西了呢?”青纱知道独孤玠在开玩笑,故意说:“皇上可是后悔了?后宫有那么多的人等着皇上宠爱,比青纱好的也大有人在,皇上大可不必理我。”独孤玠被的气的啪啪在青纱的上打了两下,“没良心的东西,天天想着把朕往外推。你若是今晚再拒绝朕,朕当真就不来这明祺所了。”青纱听出独孤玠的话外音不由的紧张起来,“侍寝啊”,青纱偷偷瞄了一眼独孤玠心又开始狂跳。独孤玠被青纱这么娇羞的眼神一看立刻就抱起青纱往里屋走,“朕看也不必等到晚上了。”
青纱倚在独孤玠怀里,昨晚拒绝独孤玠根本就是个意外,而且今天独孤玠一大早就来这里哄她开心,她的那点小不自在早就不知道飞去哪里去了,此刻只剩下欢喜和娇羞了。谁知独孤玠刚把青纱放到床上就听到周敬在外面报:“禀告皇上,八百里加急,前线的军报。”独孤玠苦笑:“朕得到你怎么就这么难呢?”青纱笑着起身,“皇上快去吧,别耽误了朝中大事。”独孤玠却抱着青纱赖着不走,青纱推开独孤玠说:“好了,皇上快去吧。”最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臣妾今晚等着皇上就是了。”独孤玠要的就是这句话,亲了亲青纱说:“这可是你说的,朕不回来你不能睡。”当下意气风发的走了。
可是独孤玠晚上却没有来,他被军事都绊住了,他派周敬来给青纱传话,青纱听周敬说独孤玠会在德庆殿通宵,立刻让人去给皇上做了宵夜,然后又嘱咐周敬说晚上皇上喝的茶要放点去火的草药,就让周敬回话去了。
其实青纱很想自己给独孤玠送去,可是后宫不得干政,非皇上召见不能进德庆殿,而独孤玠怕青纱劳累自是不会让她去陪着熬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