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何处可停留 受封为嫔

作者 : 银匠铺首饰

到了三十这天晚上,所以皇族宗室的成员都进宫来参加家宴,因为是家宴气氛当然热闹,连太后都出席了。青纱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太后,以前当宫女的时候虽然也曾见过,但是那时只是跪着远远瞧了一眼,可比不上如今看的真切。

太后虽然四十多岁,但是容貌气色看起来都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可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她的眼睛,那是阅尽千帆后波澜不惊的眼神,似乎什么样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这位在大旭政权中有着不可忽视地位的女人,从先皇在位时就加入政权漩涡中,谋划了她儿子和她整个家族的前途。

独孤玠扶着太后坐到了上位,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说:“家宴开始。”众皇族宗室们也都坐下了。其实家宴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皇室一族一年中的一次聚会,用来联络感情,但是气氛却比其他宴会活跃的多。因着有的带着孩子来,所以没一会就热闹非凡。

太后见孩子玩闹反而很高兴,她将目光转向独孤寂道:“你看看,比你小的老七,孩子都两岁了,如今你还是形单影只。你告诉母后,你什么时候才准备成亲?”独孤寂本来兴致勃勃的看着表演喝着酒,听到太后的话,立马放下酒杯道:“母后怎么又来说这事,儿子不是说了,要是儿子找到一个一见倾心的女子,不用母后催促,儿子自会成亲。”太后听独孤寂这么说就来气,“你堂堂大旭王爷,怎么能如此随性而为,找到倾心的女子?难道这大旭朝所有王侯将相家的小姐们你都看不上眼?”

独孤寂得意一笑,“要说儿子如此随性而为,还不是母后宠的。”太后被独孤寂气的的没法子,这时独孤玠说:“母后,今天大年下的,您就不要训斥寂了,各位宗室们都在呢,寂脸上也不好看。”却听独孤寂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只是母后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这些,我耳朵都生出茧子来了。”太后听独孤寂还不买独孤玠的账说道:“你要是成了亲,看我还说不说?我不管你什么倾心不倾心的,明年我就要你皇兄给你赐婚,看你成不成。”独孤寂刚想辩驳被独孤玠制止了,倒也就默许了。

青纱坐的远自然没有听到这些,她静静的看着太后,心想:“身为一个女人,她怎么做到这些的?在家、国之间做的这样好,皇上年幼时她掌握全国最高的皇权,可是皇上亲征之后,她立即就让皇上掌政,避免了母子间因皇权而产生间隙。有权而不恋权,怕是世间男儿也没有几个可以做的出来。”青纱满心敬佩的看着太后,“她不仅是皇权的掌控者,还是位慈母。”

就在这时竟有王妃向青纱敬酒,青纱赶紧收回目光起身回礼。刚坐下见独孤寂竟然舞剑助兴,他一曲舞完,道:“今天在场的,不管是三岁孩童,还是王侯爵爷,都得献出一技之长来博众人之彩。”独孤玠一听觉得有趣,当下让人置下了墨宝,做了一首御制诗。众人一看皇上带了头,当然都擞精神献上一技之长。

到这会宴会上已经是叫好不断,连太后都看的津津有味,不时和一旁的皇上皇后笑说。大家是按着座位次序来的,当然也有人按捺不住,自发上去表演的,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二更天,还没轮到青纱。青纱偷偷看了太后一眼,心想:“这下倒叫我躲过了。”

果然太后困倦先回宫了,而这时已经过了守岁时刻,皇上见太后回宫也就下令解散。众人拜过皇上也就各自回了。

因着规矩年三十这天皇上必须要在皇后宫中度过,所以青纱自己寻了元陌回宫了。按说第二天皇上是要给青纱册封的,可是青纱见独孤玠今天也累了,心想:“明天册封的人不一定到。”就让宫里的人各自歇下,说明天不用一大早就起。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周敬就带着旨意来册封,大年初一册封可是喜事,而且还是连跳四级封为怜昭容,这件事一经公布就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连太后都惊动了。

独孤玠是晌午时分过来的,他看着青纱穿着嫔妃的服饰说道:“怜儿这样打扮真好看。”青纱笑着跪下道:“臣妾多谢皇上册封,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玠拉起青纱道:“果然是进了位份的,连说话都不一样了。”当下两人在一处说话。

虽然是大年下的,但是早朝未曾间歇,所以独孤玠坐了一会就去德庆殿批阅奏折。

独孤玠走后青纱心想:“如今皇上给我进了位份,虽然皇上没说要我去个皇后请安,可是宫中规矩,册封之后都必须要给皇后请安。”心里迟疑了一会,就要动身去正禧宫,可没想到太后宫中的太监来说,太后传青纱去福寿宫问话。青纱一听,一刻都不敢耽误跟着太监就走。

一路上青纱都忐忑不安,心中觉得太后召见她总是和她进位有关,她心想:“太后是那样厉害的角色,若是她要对我发难,我应该怎么应对?”想来想去办法没想到,倒是出了一身冷汗。元陌扶着青纱只觉的青纱手冰凉冰凉,就安慰道:“娘娘不用担心,太后只是传您问话,未必会难为您。”虽然元陌这么说可青纱心里始终没底。

到了福寿宫,太监只让青纱一人进去,这时青纱反倒镇静了,心想:“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横竖都得走一遭。”这么一想倒是坦然多了。青纱进到福寿宫正殿的时候,殿里静悄悄的,青纱也不敢抬头看,立刻跪下说:“臣妾青纱,参见太后。”说了半天也没人回答,青纱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太后正在斜在躺椅上休息,身旁连一个人都没有。青纱见了也不好站起来,就这么跪着。

这寒冬腊月的,虽然福寿宫烧着炭火,但地板还是冰凉的,人跪上一会膝盖就又冰又疼,可是青纱却不敢起来,只有硬撑着。她只希望太后能早点醒来,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太后未必就睡着了。

大约又过了半刻,青纱觉得膝盖都麻木了,她轻轻的揉着膝盖,又看向太后,却见太后原本盖着的毯子,因为翻动掉下了大半截,青纱看到急忙站起来,可是她长时间跪着猛的一站立刻就跌到了,青纱坐在地上缓了缓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太后身边把毯子给太后重新盖好,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跪着。

独孤寂进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看到青纱在正殿跪着,微微一愣,再往上一看,太后在躺椅上睡觉,心想:“又来这招。”这种事情独孤寂见的多了也就不以为然,可是他见青纱跪的辛苦,就走到太后身边轻声说道:“母后,母后,快醒醒。”独孤寂是知道太后没睡的,太后要是真睡哪会在这,而且身旁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谁知他叫了之后太后还不醒,独孤寂又说:“母后,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走了,你知道的,我要是走了,可就三五十日都不进宫的。”

太后一听儿子要走悠悠转醒道:“寂儿,你怎么来了?”独孤寂觉得好笑,可是又不敢笑出声,“母后,不只是我,皇嫂都在这跪了半天了。”天后听了往下一看,果真青纱跪着就传人道:“怎么没有人给怜嫔搬个椅子坐?快来人。”太后这一喊立刻就有人从两侧出来扶起青纱,把她搀到一旁坐下。太后问青纱,“怜嫔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通报哀家一下。”

青纱轻轻说:“回太后的话,臣妾并没有来多久,臣妾见太后好睡就没让王公公通报,此事不怪王公公。”

太后笑道:“难为你还为个奴才着想。”太后说话倒还客气,只是刚同青纱说了几句就和独孤寂聊起来,把青纱凉到了一边。独孤寂从刚才进来就知道太后故意为难青纱,但是也不好为青纱帮腔。后来独孤寂见青纱凉在那里实在太难堪了,就拉了拉太后的袖子示意她,太后看了看青纱,只见青纱低眉顺眼的坐着,脸上并无一丝异色。太后笑道:“你看哀家,只顾着和寂儿聊天倒忽略你了。”

青纱顺从的一笑,并不介意。太后看了青纱如此,也不好再为难她就让她先回去。青纱施了礼准备退出来,却听太后说:“虽然你侍候皇上辛苦,但是后妃每天去给皇后请安的规矩是不能免的。”青纱一听赶紧跪下说:“是。”

太后发了话要让青纱每日去给皇后请安,青纱自是不敢懈怠,每日早早就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太后处还好,陪着太后聊会天也就出来了,可是皇后处就难捱了,穆连玥一句话都不和青纱说,她不说自然全屋子的人都不会和青纱搭话,偏偏穆连玥还不让散的早,青纱只能干坐着。

穆连玥这么做不出青纱的意料,她倒也不介意,只是不说话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实话青纱对穆连玥还是有所好感的,这些时日看来穆连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穆连玥虽然讨厌青纱但却没有一次在背地里给青纱使过阴招,所以她本性不坏,只是爱憎分明而已。青纱也无法要求每一个人都喜欢自己,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处着。

这些独孤玠都看在眼里,但是太后发的话,他也不好反对,只是总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安抚青纱,“皇后本也不是苛刻之人,改天朕说说她。”青纱制止道:“皇上不可,皇后本就讨厌我,若是你再去说,皇后肯定会认为是我要你去的,想必会更讨厌我。再说喜恶这事,本就是别人难说的,况且我相信,日久见人心。”

独孤玠搂紧了青纱道:“怜儿,你竟为了朕这般忍耐。”青纱笑道:“皇上如此待我,我自当如此为皇上。”独孤玠说道:“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快点怀上我的孩子,你若是怀孕,母后肯定不会再为难你,母后一起头,那皇后自然也要待你客客气气的。”

说到怀孕青纱心头略一沉重,以前没在这方面留过心倒也算了,可是上次独孤玠说过之后,青纱就开始上心。承受皇恩雨露自是不用说的,连药方都吃了好几副,可是依旧不见动静。青纱道:“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独孤玠邪邪一笑,“不是说谋事在人吗?”当夜就在明琪所留宿。

午夜醒来青纱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淡淡的笑了,“他几乎就是自己的一切,自己之所以默默忍受这一切,都是为了能长久的和他在一起,可是帝王的爱哪有长久的?”但青纱却愿意相信独孤玠,她抚模着独孤玠的脸轻声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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