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木槿花开放的日子。
海风阵阵,少年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海边的一块礁石发呆,海风任意地吹着他白色的衬衫,吹乱他略长的头发,他的眉宇间有些冷淡,高贵而忧郁的神情,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海与天空有着相同的色调,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情。
天空、海鸥、阳光、大海、沙滩还有礁石,少年如同嵌在油画里那略带忧郁的王子。
他是木槿铖,一个有些高傲、孤僻的人,一个会让人痛的人。
“铖!木槿铖……”公路上一个骑着单车的少年在喊他的名字,他慢慢转过头去,发丝在他的眼前乱舞。
“快走了,要迟到了!”那个少年大声喊道。
铖只是随意地将手一举示意他,后有把头转了回去,目光又一次停在了那块礁石上,眉宇间依旧有些冷淡。铖不紧不慢地走到少年们跟前。
“快把扣子扣好,待会儿让瓜哥看见了又要被念了。”少年好意的提醒铖,“对了,你妹妹呢?”
说话的是木槿铖在‘海里中学’唯一的朋友张新,但张新在学校里却有很多的朋友。
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他一边扣着扣子,一边瞟了一眼张新,眼神中多了丝怒气,张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木槿铖转身跨上了单车:“张新,我当你是兄弟,以后说话注意点,走吧!”铖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不削,但木槿瑶和张新早已习惯了,他们都明白铖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无礼﹑霸道,更多的时候铖像个任性的孩子,可是太任性往往会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自己却不知道。
铖在前面,其他人跟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铖出现的地方,他似乎就会顺其自然地变成王一样的人,成为众人的焦点,似乎很多人都会不自觉地以他为中心,包括瑶。
在木槿铖的心里似乎有这样的一个人,就好像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封锁区一样,就算是从别人嘴巴了听到这给人的名字,都会让他觉得神经紧张,这个人就是他的妹妹——木槿瑶。
学校里,预备铃响了。
教导主任抱着手站在学校门口,好像公路上的电子眼一样,对来往的学生一一扫描。
“快看瓜哥!”
快到学校门口时铖他们都乖乖从单车上下来。
学生们一看见瓜哥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都规矩了不少,瓜哥学校的教导主任,他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怪,曾经有个不了解行情的转校生上课的时候跟他顶了几句,最后交了五千块的保证金不说,还得留校察看一年,而且那个倒霉孩子还是个女生。五千块对于‘海里’绝大多数的学生来讲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就在铖他们刚刚进校门时,瓜哥叫住了他们。
“主任好!”
瓜哥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番人肉X光后停在了铖的前面,瓜哥身高175,但铖整整比瓜哥高出了一个头。瓜哥本想去揪铖的头发,但最后却变成了轻轻地抚模:“木槿铖,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去把头发理一下,怎么没时间吗?”
旁边的几个男生每每看都这样的情景想笑又不敢笑出来,脸都变形的变形,憋红的憋红。
“主任,我去了,还有请不要碰我的头发。”铖一边说一边用手臂推开了瓜哥的手。如果和瓜哥说话的人不是铖,那个人都不知的死了多少次了,但是他是木槿铖,至少在‘海里’没有人敢把他怎样。
‘海里’男生的头发没有一个人敢超过上耳线,但铖是个特例。
在刚刚的海边,一个穿着水手校服的女生远远地望着那块礁石,海浪拍打着它,但每一下似乎都打在了她的心上,她的身影有些清瘦,透着股冰雪般的寒意,脸上略带倦容,她就是木槿瑶,铖的妹妹。但如果要深究起来,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就像替身演员一般,代替夭折了的木槿瑶生活在木宅里。
瑶骑上了单车,风吹着她微微卷曲的马尾。
“瑶……等等我……”是李心洁。
在瑶看来心洁就像是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孩子,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最纯粹的笑容。
刹车的声音有些刺耳。
“早!”
“早!瑶,你哥呢?他又没和你一起啊?”心洁刚刚说完,瑶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有些严肃地说:“心洁,不是跟你说了嘛,不要说我是他妹妹,或者他是我哥之类的话,如果让他听见的话,他会不高兴的。”。
“我忘了!”心洁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尴尬地傻笑。
“走吧。”瑶笑了笑,她的笑容里透着股冰雪般的寒意。
学校门口。
“主任早!”瑶向瓜哥点头问好,心洁也慌张地点了下头。
“木槿瑶,你先等一下。”瓜哥叫住了她们,心洁被吓得倒抽了一口气,表情顿时僵硬。
“有什么事吗,主任?”瑶显得彬彬有礼。
“嗯……其实也没事,我只是想让你帮忙提醒一下木槿铖,能不能让他稍微把头发理短一点,他这样对我们学校的风气建设不好。而且他还是学生会的会长!”瓜哥的声音比平时夸张了不少,也温柔了不少。
“我会转告他的。”
瓜哥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好了,快去上课吧!”
最后的预备铃响了,学生们开始小跑。
瑶笑着问心洁:“刚刚你的表情怎么那样啊?就像小耗子见了猫一样。”
“你忘了吗?就是半个月前啊!”心洁的表情很惊奇。
瑶好像想起来了。
地理课上,学生们正在认真地研究世界地图,瓜哥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们像要学好地理,那就要把整张世界地图装进你们的包袋”。
瑶有一个习惯,喜欢在世界地图上找那些弹丸之地,喜欢找像捷克一类的小国家。
瓜哥突然停在了瑶和心洁旁边。
在前面小胖的掩护下,心洁一只手托着腮,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瑶用手肘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正在打瞌睡的心洁,但她没醒。
“李心洁,李心洁……李心洁!”瓜哥慢慢地凑近了心洁,声音也越来也大,最后他大声地喊了一声“李心洁”!瑶赶紧用手指堵住耳朵,心洁吓得跳了起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脑子一闪“瓜哥”二字便月兑口而出。
教室里哄然大笑。
瑶把脸转过去也笑了。
瓜哥板着脸凑近了心洁,心洁眨巴着眼睛,僵硬的想躲开,但又不敢躲得太远,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校园里,瑶和心洁并肩走在。
“我想起来了……”瑶坏笑着。
“不要笑了……还笑……”心洁故作生气,嘟起了小嘴。
“那你今天还要打扫厕所吗?”瑶问。
“要啊,瓜哥也真是的,竟然让我扫一个月的厕所,真是够狠的了!”心洁的脸上写满了‘苦’字。
瑶安慰地拍了拍心洁的背:“好了,他没有让你连男生厕所一起扫就算仁慈了。”
心洁哼哼着:“瑶……我们是不是朋友……”瑶还没来得及张口心洁就抢了的话,“是朋友就帮我!”
“我不是你朋友!我刚刚叛变了!”瑶说着跑开了。
心洁叫喊着追了上去:“木槿瑶,你这个叛徒!等等我……”
走在三楼走廊上的木槿铖往校园里无意地望了一眼,瑶和心洁飞快地跑进了旁边的教学楼。
“是瑶诶!”张新惊讶地说。
“她是你什么人吗?以后不要叫那么亲热。“铖习惯性的略带命令的口吻。
张新的脸上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