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已经做好准备,和曹cāo死拼一场。
从平安、高邮、广陵、海陵……他要一座县城一座县城的和曹cāo拼,打一场惨烈的消耗战。
为此,他更做好安排。
命张辽坐镇平安县城后,刘闯立刻率两千飞熊军退守高邮,开始在高邮征兵。
老子就算是守不住广陵郡,可是也要你曹cāo难过一下。
我就不相信,我连十五天的时间都坚持不了。了不起,我把广陵变成一片废墟,看你曹cāo怎么收拾。
只是,高邮征兵并不顺利。
在征兵的第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
陈氏家族在广陵巨大的影响力,伴随着曹cāo兵渡淮水,屯兵淮yīn之后,也逐渐的展现出来。高邮当地缙绅,没有一个人愿意配合刘闯的征兵行动,也使得刘闯的征兵计划,变得有些麻烦。
“公子,而今态势下,且不可心慈手软。”
陈宫在听说消息后,连夜从广陵赶来高邮。
他在徐州的时间很长,对于陈氏父子在广陵的影响力,自然有深切的认识。想当初,陈珪没有撕破脸皮之前,就算是吕布对陈氏父子,也不敢有任何怠慢。更不要说广陵是陈登的老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又有哪个敢不看陈氏父子的眼sè行事?多年积威,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除。
“公台,那怎么办?”
陈宫眼中闪过一抹狠sè,“高邮三姓,王姓为大。
这王姓家主名叫王和。与陈元龙交情颇深。而且王氏和陈氏之间更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王和的母亲便嫁给了陈氏族人,所以两家可说是休戚相关。今陈氏重返广陵,王和自然会帮衬曹cāo。更重要的是,王氏家业甚大。高邮百姓根不敢与之抗衡,又怎会有人前来投军?”
陈宫眼中的狠sè,并没有躲过刘闯的眼睛。
想必他曾受过王氏的羞辱,所以才会这么说话吧……不过想想也正常。陈宫原就是一个有些偏执的人。若不是因为这个xìng子,他又怎可能与曹cāo反目,最后还成为曹cāo的敌人呢?
刘闯闭上眼睛,沉吟不语。
片刻后,他轻声道:“既然王和如此,便没有必要再存于高邮。
我说过,哪怕我被曹cāo所败,也要让广陵成为废墟。既然有人跳出来要和我作对,那我也就不必心存善意。你立刻带人前往王家。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明rì天黑。我要两千兵马。”
“喏!”
陈宫心中一喜,转身就走。
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刘闯又把他唤住。
“公台。你谋略过人,只是有时候太过于偏执。以至于始终无法成为真正谋主。
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多养气修身,若你能控制住你那偏执的xìng子,我相信你绝不会逊sè于任何一个人。”
陈宫身子一颤,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却见刘闯已经走进后堂。
看着刘闯的背影,陈宫突然露出一抹苦笑,朝着刘闯魁硕背影躬身一揖,而后大步流星离去。
当晚,陈宫率八百飞熊卫闯入王家,将王和满门二百余口诛杀。
紧跟着,他又率人将另外两家拿下,仅仅是从这高邮三姓俘虏的家丁僮客,就已经多达两千人。
一场血腥的镇压,让高邮人顿时醒悟过来。
没错,陈家虽然在广陵声望颇重,可是现在,执掌者高邮人生死的却是刘闯。
不和刘闯配合,便只有变成无主孤魂。高邮三姓家族,便是血淋淋的例子,让高邮人心惊胆战。
当晚,陈宫前来禀报,高邮征兵达三千余人。
刘闯大喜,立刻命徐盛选出一千青壮,与飞熊军继续留守高邮,同时命麋竺在广陵征兵。
他亲率那征召而来的两千青壮前往平安县城和张辽汇合。
在得到高邮的援兵之后,平安县城已有兵马近五千人,也使得刘闯和张辽的信心随之大增。
可是,刘闯很快就发现,曹cāo在占领了淮yīn之后,并没有立刻进击平安。
曹cāo在平安县城按兵不动,但徐晃李典则各领一路兵马,分取东阳和shè阳两县,对平安县城以及广陵形成包围之势。不过,曹cāo却没有派遣陈登出马,反而把陈登刘备留在了身边。
按道理说,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是让陈登出面,肯定可以给刘闯带来巨大的麻烦。
可是,曹cāo没有这么做!
刘闯不禁感到奇怪,有些想不明白曹cāo这样做的用意。
“公子,看起来曹cāo对陈汉瑜和陈元龙父子,已经有了提防之心。”
“哦?”
“曹cāo既然拿下徐州,当然是希望能够把徐州掌控在他的手里。可如果陈珪和陈登父子在,他便无法做到这一点。陈氏父子在徐州的根基太过深厚,曹cāo不想再增加他二人的威望。
如果广陵一直在陈登的手里,那么曹cāo定会重用陈登。
可现在……”
陈宫对曹cāo很了解。他曾辅佐过曹cāo,对曹cāo的心xìng当然清楚,所以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似乎说的有些道理!
刘闯想了想,对陈宫的话倒是颇为赞同。
历史上,陈氏从未失去过对广陵的控制权,哪怕是后来陈登调去东城郡做太守,对广陵的控制依旧非常强大。直到后来,陈登病故后,他的儿子年纪尚小,根不足以出来担当重任,陈氏对广陵的控制权才渐渐失去,而后被曹cāo全盘接手。如今陈登被赶出了广陵,那么他对广陵的控制力自然不足。曹cāo当然要借此机会,削弱陈登在广陵的影响力,又怎可能将陈登派出去?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缘由。刘闯也忍不住心生感慨。
若论手段,曹cāo的确是厉害……
“可是,他为何停止攻击?”
陈宫也露出疑惑之sè,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一点。宫也不清楚。”
“也好,拖延的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好处。”
刘闯想了想,便没有再这件事情上继续费心。
“只是曹cāo狡诈。还要多加提防!”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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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进入十一月。
天气越发yīn冷,即便是白天艳阳高照,依旧让人感到莫名的冷意。
淮水进入断流期,越来越多的曹军兵马渡过淮水,对广陵不断施压。虽则刘闯已竭力控制,依旧难免出现地方sāo乱。哪怕陈登没有出面,曹cāo也可以接陈氏之名,搅乱刘闯的部署。
刘闯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因为在平安县城。已经开始出现逃兵现象。
虽则陈宫发现及时。用极其血腥的手段将这些逃兵处死。可这口子一开,就再也无法堵住。
才五天时间……
刘闯几乎是度rì如年。
孙策已经把江都的粮草搬完,便再也没有理睬过刘闯。
他甚至没有派遣使者前来广陵。完全一副陌路人的模样,准备袖手旁观。
刘闯在平安县城驻守五rì之后。决意弃守平安,退往高邮。
倒不是说平安无法坚守,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平安的民心已经出现动荡,士气低落,很难继续下去。
与其这样子,倒不如弃守平安县城,试探一下曹cāo的态度。
可是,当刘闯退至高邮以后,却突然得到消息,曹cāo派出了使团前来高邮,要面见刘闯……
“钟繇?”
刘闯看着使团的名册,一脸愕然。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使团居然会是以钟繇为首。
“曹cāo以我舅父前来,莫非想要劝降我吗?”
刘闯露出诧异的表情,看了看陈宫,又看了看张辽,“使团今在何处?”
“已经抵达城外二十里。”
刘闯这时候也有些弄不清楚,曹cāo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若换做别人,刘闯也就懒得理睬。可钟繇……不管怎么说,钟繇都是刘闯的舅父,是他的长辈,刘闯都不能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我等出城相迎。”
在沉吟片刻之后,刘闯拍案而起。
“公台,你随我一同出迎。”
“喏!”
两人并肩行出县衙,直奔高邮城外而去。
“公台,你说我这位舅父大人,为何这时候前来?”
在出城迎接的路上,刘闯忍不住发问。
对于这位他从未谋面过的舅父,刘闯的心情有些复杂。当初他要返回老家颍川,曾让刘勇与钟繇联络,但却连人都没有见到。如果当时刘勇能见到钟繇,说不定如今就是另外一个局面。当然了,刘闯也就不可能似现在这样,成为一方诸侯,倒是更大可能被困于颍川郡。
后来,刘闯也知道,钟繇并不是要故意躲避。
当时曹cāo刚迎奉天子,迁都许县,正是要立威的时候。
作为汉室老臣,钟繇也清楚曹cāo迁都的目的。他并不想因此而成为曹cāo的靶子,虽然说曹cāo未必会真的找他麻烦,但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一干汉室老臣,都有可能会被曹cāo收拾。
事实上,后来杨彪不也被曹cāo给收拾了一顿,而今闭门幽居,不问世事?
所以,钟繇当时闭门谢客,并无什么不妥。
后来他还求着荀彧前往司空府,恳请曹cāo饶恕刘闯。
从表面上看,钟繇似乎从未和刘闯联系过,甚至在刘闯大婚之时,钟繇也没有派人前来道贺。
但刘闯却知道,钟繇一直在暗中帮他。
他之所以能够迅速获得朝堂上的信息,便是钟繇通过各种方式,偷偷传递给刘闯。
刘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内心里对钟繇,也一直怀有感激之情。可是,钟繇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到广陵郡,终究是有些古怪。刘闯也不知道。钟繇这次前来高邮,究竟是什么用意和居心?
陈宫摇摇头,苦笑道:“公子这次真的难住我了。
钟元常当世名士,才智过人。我怎可揣摩他的来意?不过这个时候,他出现在广陵,必是有曹cāo手脚。曹cāo现在占居优势,却派出钟繇前来,便说明他的情况,恐怕也不会太好。
所以我以为,曹cāo是不想要再拖延下去,想要迅速平定徐州战事。
派出钟繇前来,恐怕是想要和公子议和?但到底要如何议和。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揣测不出。”
是啊。太突然了!
突然到刘闯毫无准备。更不要说陈宫从来都不是急智之人。
轻轻揉了揉眉心,刘闯旋即笑道:“不管他,且见了再说。情况再差,难道还能差过现在吗?”
如今的局势。已经坏到了不能再坏。
刘闯不相信,还能出现比目前还要坏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纠结。曹cāo既然派出使者,而且是派出钟繇为使者,说明他的情况,恐怕也不是太好。这对于刘闯而言,自然是一个好消息。剩下的只看钟繇的最终目的……
高邮,十里亭。
刘闯在接官亭外,与使团汇合。
不过当他看到使团的仪仗,便立刻意识到,情况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使团仪仗完全是依照天使仪仗组成。
刘闯在北海的时候,曾迎接过一次天使。当时的使团的天使,是荀衍,那仪仗和如今这支队伍的仪仗,几乎完全一致。
“公子,这是天使仪仗,莫非钟元常是奉天子之命前来?”
刘闯眉头一蹙,沉声道:“迎上去看看。”
他快步走出接官亭,在路zhōngyāng立下。
而使团的车仗也在距离刘闯百步之外停下。
一辆轻车从车队中缓缓行出,来到刘闯的面前。
轻车之上,站着一个身着黑裳,外罩黑sè裘袍的中年男子。
看年岁,约在四旬上下,面带贵相,姿容俊美。头戴高冠,浓眉大眼……套用一句后世常用的话语: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颌下一部美髯,收于须囊之中。足蹬黑靴,步履稳健。
他从车上走下来,看到刘闯的一刹那,眼中流露出一抹激动之sè。
“前面,可是胖闯乎?”
刘闯一怔,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胖闯,是他的rǔ名,据荀谌说,刘闯小时候白白胖胖,故而亲友们时常会用胖闯还呼唤他。
他,是钟繇吗?
钟繇,字元常,颍川长社人。
少年便举孝廉,除尚书郎,阳陵令,后历任廷尉正、黄门侍郎。
董卓西迁长安,钟繇随帝同行。初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92年,曹cāo遣使者联络李傕郭汜,但二人却怀疑曹cāo的诚意,不愿与之往来。便是钟繇的劝说,是二人同意和曹cāo交好,也使得曹cāo顺理成章得到东郡,奋武将军之职,从此名正言顺的发展壮大,成为一方诸侯。
长安大乱,李傕郭汜交恶。
钟繇与尚书郎韩斌营救汉帝,更帮助汉帝逃离长安,被任为御史中丞,拜东武亭侯。
历史上,钟繇采过人,犹善书法。
但如果就这样认为钟繇是个弱书生,便大错特错。
建安二年,钟繇以侍中身份,除司隶校尉之事,更持节都督关中兵马,可不是一个书生能够做到的事情。而他在关中,也的确是政绩斐然。先劝降了当时在凉州实力最为强横的韩遂和马腾,而后又劝说两人,遣子入关,向曹cāo表达忠心。之后又分化挑拨,逐一消灭了李傕郭汜,是平靖关中的功臣。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就算是曹cāo也赞叹不已。
面对这样一个强悍之人,刘闯还好些,陈宫在气势上,便先弱了钟繇几分。
没办法,钟繇名斐然,天下人皆知。
更兼颍川钟氏,四长之后……
刘闯对钟繇的感触,远不似陈宫那么深刻。说实话,若非重生三国,刘闯知道钟繇,更多也是因为后来的钟会。不过,当他知道钟繇是他舅父后,对钟繇的认识,便随之加深许多。
“我是刘闯,敢问前面,可是钟繇舅父?”
钟繇听到刘闯这一句话,顿时忍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快走几步便来到刘闯面前,一把将他抱住。
钟繇个头比刘闯低了一个头,以至于当他抱住刘闯的时候,刘闯不得不弯下腰。
“孟彦,我终于是见到了你!
当年你家中出事的时候,我还以为……幸老天有眼,我就知道大兄不可能就此绝嗣,颍川刘氏,也不当有如此凄凉结局。这些年你还好吗?我一直想来看你,却不想却拖到了现在。”
钟繇的情绪,略有些激动。
刘闯大体上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犹豫一下之后,抱住钟繇。
好半天,钟繇才算松开了手,拉着刘闯的胳膊,上下打量,突然笑道:“孟彦不似子奇,更似淮南王当年风采。”
他不是第一个说刘闯不似刘陶。
事实上,荀谌也曾说过,刘闯的体型外貌,除了眼眉间有刘陶的模样之外,更像是他的祖先,淮南厉王刘长。刘闯为此,还专门查过刘长的资料,虽然介绍不多,但却能够猜想出来。
史记中有记载:刘长是刘邦少子,力能扛鼎。
一个‘力能扛鼎’,便能够解释清楚,刘闯何以会有天生神力。
隔代遗传?
刘闯也说不清楚!
不过,听到钟繇这句近乎于调笑的言语,刘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几位亲切的感受。
“舅父远道而来,想必已经辛苦。
我命人安排住处,准备酒宴……舅父先随我入城,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也免得这里不方便。”
钟繇连连点头,“如此甚好,那咱们入城说话。”
PS:第二更可能会比较晚。
一会儿出门去见相亲对象,所以……
各位包涵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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