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依旧一片黑暗,原本亮着的白sè灯光在咚咚声响出现的时候全都熄灭了,唯有暗淡的紫sè月光透过不算厚的云层散落下来,给这个山头笼上一层薄薄的紫纱。
咚咚咚的声音依旧在持续着,不过声音的频率并没有加快。睿先生等人就像是被使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站在石雕面前的睿先生、玦和索尔斯三人的目光正好落在石雕地面的那把钥匙上。顶面的纹路已经完全被睿先生的血浸透,呈现鲜红的颜sè。说也奇怪,原本在这黑暗之中应该看不清楚的红sè纹路,此时却是如此的显眼。红sè的纹路正随着咚咚声响而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乍一看去就像一条条血管一般。
鲜红sè的纹路跳动着,咚咚咚的声响沉闷的让人胸口感到难受。随着鲜红sè的纹路跳动的越来越明显,石雕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隙。不过石雕却没有因此而裂开,仍旧坚强的伫立在那里。
咚咚咚,红sè纹路上出现淡淡的光芒,随后纹路开始慢慢的月兑离石雕顶面,变成一个布满了红sè纹路的血球。只有拳头大小的血球随着咚咚咚的声响不断地跳动着,就像一颗心脏一般。
“血~~~”嘶哑低沉yīn森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却又显得无力而不清晰。
站着不动的睿先生三人却是没有听清楚突然传来的声音,他们脸上都显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但是他们却惊骇的看着眼前这突然化为一颗血球的红sè纹路。血球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就像是布在心脏上的血管一般。
“血。”嘶哑的声音再次出现,不过这次清晰了许多。
可是听到这声音的睿先生等人却是脸sè一变,他们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因为这声音就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耳边,仿若就是有人在他们耳边在说话一般。不过他们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尽管这声音出现的突兀,他们却没有多少慌张。
沉着一张脸,睿先生问:“你是谁?”
话一出口,那声音就消失了,随即就是阵阵yīn风传来,原本落在这个大坑外的血液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牵引一般,全部聚集到一起跟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直接朝着那颗血球飞了过去。
如此诡异的一幕一现,即便是早已经见惯了各种稀奇古怪场面的睿先生等人也不由的微微一惊。玦更是在第一时间挡在了睿先生面前,他可不想在这时候让睿先生出现什么闪失。
偌大的一大滩血液全都被血球吸了进去,血球却是没有涨大半分,只是上面的红sè纹路更为清晰,跳动的幅度更加明显了一些而已。
“血。”这次的声音清晰了很多,也不再显得yīn沉而嘶哑。而这声音再次突兀的出现在睿先生等人耳边。
这一次,睿先生等人可以肯定,声音就是从血球上传出的,就算不是从血球连传出来的,也绝对和血球有关系。
在这声音的吸引这下,睿先生等人竟是忘了身外的咚咚声响。他们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血球看着,似乎想要将这个血球看个通透一般。可是入眼的除了一片血红再没有任何的东西。
血球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在这红sè光芒的映照之下,周围都是鲜红的一片,就像是染上了血一般。睿先生等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他们只是盯着悬浮在眼前不断跳动着的血球,每当血球跳动一下,就会有咚的一声响起。每一声响都沉闷至极,每一声响都让人感到心慌。
“你是谁?”睿先生再次问了这个问题,同时心头生起了一丝不是很好的感觉。前面他做的步骤都没有错,但是现在的情况古书上更是完全没有提到。他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没有回答,血球仍旧跳动着,就连刚才出现过的声音也再没有出现了,除了沉闷的咚咚声响。可是就是这咚咚的声响给了睿先生等人一股无名的压力。
睿先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寒,这是发自心底的恐惧感。他从来就没想到过自己也会有感到害怕的一天。索尔斯也同样跟着后退了一步。玦则是谨慎的盯着那颗不断跳动着的血球,缓缓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仍旧将睿先生护在身后,尽管他知道睿先生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血球仍旧不紧不慢的跳动着,很有节奏,这个节奏将在场所有人的心跳节奏一样。这是极其诡异的情况,在场的百多号人心跳节奏竟和这个血球跳动的节奏同步。然而睿先生等人却没发现这一点,他们正牢牢的盯着血球,生怕会出现什么诡异情况。
血球继续跳动着,那嘶哑低沉的声音再没有出现。但是一种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怪异吞噬声响从血球上传了出来。吞食声响回荡在恍若死域的山谷上显得那么清晰,让一些原本就心生惧意的人不由的惊叫出声。如此诡异的情况,他们当中又有几人遇到过。即便是睿先生等异能者在听到这突兀的吞食声响的时候也是不由的脸sè一变。
凝重的氛围飘荡在山头上,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睿先生再次后退了一些,与血球拉开了距离。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一些,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这也算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的直觉了。
吞食声音渐渐消失,不断跳动的血球上的花纹变得更加清晰鲜红,同时血球表面也泛起了淡淡的白sè光芒。原本应该给人一种光明圣洁感觉的白光此时却是充满了邪异的气息。淡淡的白光出现的时候,玦等人明显感到山头上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以他们异能者的体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血。”干涩的声音再次出现,充满了对血的yù望。这声音一出现就让人如坠冰窖。
玦脸sè一变,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距离血球最近的他在听到声音出现的时候心头没来由的冒出了危险的感觉。还没等他站定身形,血球上原本暗淡的白光骤然强盛起来,白光之中冲出一道朦胧的白sè虚影,张牙舞爪的朝着玦扑了过去。
“血!”yīn冷干涩邪异暴戾的声音从白影嘴中爆发而出,让听到声音的人牙齿直发酸。
玦的反应很快,在白影扑来的时候就劈出一掌。青sè风刃呼啸着迎向扑来的白影,可是还没等风刃发挥作用就在白影的嘶吼声溃散而开。只是一道白影的吼声就轻易的化解了风刃,玦对于这个白影可是丝毫不敢大意,急忙催动风劲就要往后退去。
白影依旧嘶吼着,模糊的面容上满是狰狞之sè,清晰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耳朵里,他始终重复着同一句话,同一个字。
“血!”
带着强烈的渴望情绪,白影扑向了距离他最近的玦三人。
催动风劲正准备往后退去的玦感受到一股冰冷邪异的气息传来,身子不由的一僵,连带着身周的风劲也是一滞。还没等玦再次催动风劲往后退去,玦就觉得后背一凉,随后胸口一痛,他低头看去,一把明晃晃沾染着鲜红血液的刀尖从他胸口透出。一种冰凉的感觉从刀身上传来,与温热的血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玦回头看去,正好看到索尔斯那张狰狞的面容。
“为什么?”玦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他想不明白索尔斯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手,而索尔斯身后的睿先生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以睿先生的实力是不可能发现不了索尔斯的小动作的。
“睿先生有危险,你当然要先替他挡着。”索尔斯脸上的狰狞之sè未退,嘴里却吐出了冰冷的话语,一种让人心生绝望的语气。
睿先生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就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似乎眼前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他没有呵斥索尔斯,也没有上前去拖回玦,他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不带丝毫的情感。
索尔斯要杀自己,玦可以理解。但是睿先生的冷眼旁观却让他无法忍受,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失血后的无力感,玦身上青光骤现,带着无匹的风压。然而索尔斯似乎早就算到了玦会如此做一般,在玦刚要爆发的那一刻就迅速拔出刀子,然后就地一滚滚到睿先生身边。尽管索尔斯不是异能者,但是在跟随睿先生这么久之后一些防身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
青光从玦身上爆闪而起,呼呼的风声不断的蚕食着周围的声响,鲜红的血却不断的从他胸口中喷涌而出。索尔斯的这一刀直接伤到了玦身上的大动脉,加之身上贯通的伤口,鲜红的血像是不要钱一般不断的往外喷涌而出。
血液的流失让玦感到体力在快速的消失,连带着体内的能量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消退着。他脸上发白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可是前方是朦朦胧胧的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想怒吼,可是喉咙却像是被扼住一般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他的双手在无力的抓挠着,最后无力的垂下,偶尔弹动一下。
胸前的伤口血液正在喷涌而出。
似乎是闻到了血的气味,白影发出兴奋的桀桀怪笑声朝着青光缭绕的玦扑了过去。接近玦的时候,白影双爪骤然往前一探,也不见任何光华闪现,就看到玦身周的青光在瞬间溃散,化为星星点点的青芒在空中消散,而白影则是发出一声近似欢呼的声响,张开双臂将神sè茫然的玦抱入怀中。
看似没有实体的白影的玦在抱住玦的瞬间,立即化成一条白sè的绳子将玦困了个结实,随即联系在白影身上的血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咚的一声巨响,震的山头上的人都是一愣神,跟着白影拖着因失血过度而脸sè苍白的玦往血球飞去。
玦的身子刚一靠近血球,血球上繁复鲜艳的花纹就弹了出来直接探入玦胸前的伤口中,随后嗖的一下,血球直接钻入其中。而缠绕着玦的白影则是发出桀桀的怪笑声,跟着血球钻进了玦的体内。原本喷洒出来的血液似乎受到什么召唤一般,从地上飞卷而起,朝着玦所在的方向涌了过去。
身上没有了青光,也没有风劲的依托,可是玦就这么悬停在石雕上方,一双眼空洞无神,一张脸苍白无sè,一副身子悬停半空。他胸口上的伤口正翻转着鲜红的血液,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动一般。没有痛呼的声音,没有反抗的动作,玦就像一个木偶一般悬停在半空中,一对眸子无神的看着前方远方。
恐怖的蚕食声响从玦体内传出,只见玦原本丰腴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一皮挂在骨头上面,看上去好不骇人。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也太过诡异,即便是出手伤了玦的索尔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似乎受到声音的吸引,玦那双无神的眸子忽的一转,原本仰着的头颅缓缓地下,咔咔的骨骼移动声响从他身上传出,诡异至极。那对蒙了一层灰的无神眸子看向索尔斯,没带丝毫的情感。
被看的索尔斯却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惊恐叫声,随即双手撑在地上不断的往后爬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索尔斯感觉玦那张干枯的面容似乎在对着自己笑,笑的是那么的诡异而狰狞,让索尔斯不由的心头直冒寒气。然而等索尔斯仔细去看时,玦那张脸上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干枯的脸上没有一丝血sè,灰蒙蒙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神采和感情。此时的玦完全就是一具悬浮在半空中的干尸而已。
睿先生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玦的身子。刚才索尔斯出手暗算玦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不知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他竟没有出手阻止索尔斯的行动。而现在玦变成干尸,他却仍旧没有看到任何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难道传说是假的?睿先生开始怀疑自己从古书上得到的信息,但是显然现在并不是怀疑的时候,所以他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玦。在这种时候他不希望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玦,已经化为干尸的玦,他的身子只剩下一句骨骼和一层皮,而和他干瘪的身子不同的是,他胸口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繁复的红sè花纹,血球就在玦心脏的位置跳动着,看上去就像是玦的心在在跳动一般。血球没跳动一下,玦身上的花纹就多一些,同时沿着伤口往外蔓延。
不过是几十次呼吸的时间,玦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繁复花纹,花纹里面有鲜红的血液在流动,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血管布在玦的体外一般。
干瘪没有表情的脸,灰蒙蒙没有丝毫生气的眼睛配上身上鲜红yù滴的繁复花纹,玦现在的形像诡秘到让人心生寒意。他就悬浮在石雕上方,那对没有任何神采的灰sè眸子就盯着索尔斯看着,似乎要将索尔斯看个通透一般。
当玦身上所有的花纹连接到一起的时候,一种酒饱饭足的满意声音从他微张的口中发出。
这一声出现的极其突然,让人感到更为恐怖的是这声音是从玦的口中发出的。要知道早在玦被血球钻进身体里面的时候山头上的人就已经发觉他的气息已经消失了。可是现在他竟然发出了满足的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
艰难的挪动了一下手,玦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刚一动身上的关节就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老旧的机器开动时发出的声响一般。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情况,一具身上有着鲜红sè纹路的干尸悬停在半空之中活动手脚。只见玦先活动了一下四肢的关节,随后是颈部的关节,他每动一下,身上就传来炒豆一般的声响。
随着关节活动开,玦的动作也越来越流畅,而不是似木偶一般僵硬的活动。甩动了一下手臂,又扭了扭腰,尽管玦的那对眸子仍旧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任何的神采,可是他的动作却是和常人无异的,若是除开身上那骇人的红sè纹路,现在的玦完全就和常人无异。
一通活动下来,玦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干瘪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笑容,一抹邪异到了极点的笑容。用那对灰蒙蒙没有丝毫神采的眼睛看了地面上的睿先生和索尔斯一眼,玦缓缓的降形,双脚稳稳落在了石雕上方,随后缓缓的张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本干瘪的胸膛就像是气球一般瞬间涨大起来,遍布胸口的红sè纹路也狰狞的扩散而开,原本缓慢跳动的血球突然快速的跳动起来,一股yīn冷邪异的气息从玦的身上爆发而出——
下推荐了。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