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凉意,突地一阵晚风吹来,让庭院内的令婉儿不由得身子一颤。
“娘亲,晚上凉,你身子不好,要注意保暖。”荣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令婉儿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件衣裳披在了令婉儿的身上。
接着,荣秋又拉起令婉儿的手,来回的揉搓着。
因为荣秋的不断揉搓,使得令婉儿那双有些冰凉的双手渐渐地温暖了起来,整个人也觉得暖和了不少。
“秋儿,书看完了?”令婉儿见到荣秋这般,顿时眼眶有些湿润。她的女儿长大了啊。接着,她想到之前荣秋是说要在房间内看书,便笑着问道。
“嗯,看完了。”荣秋点点头,见那衣裳有些滑落,便小心的拢了拢,说道,“娘亲,外边起风了,我们回屋吧。”
庭院内的大槐树似乎为了要印证荣秋的话,满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沙沙,沙沙。”
“嗯,天色确实也不早了。”令婉儿笑着点点头,随即便与荣秋一起进了屋。
之前夜空之上还有一轮明月,明亮的月光照亮大地,但是这会再一瞧,竟不知何时,那轮明月躲进了云层之中,而原本无云的夜空上也出现了朵朵的云层。
在临进屋子前,荣秋抬头看了眼夜空。
看这样子,明天怕是会下雨吧。
“香香,美美,去点灯吧。”因为不受宠的缘故,令婉儿她们一房每月得到了蜡烛要比其他几房来的少。所以为了节省一点,每天晚上都要等到很晚令婉儿才会让丫鬟在门口点起灯。
丞相府有个规矩,那就是夜晚必须在每个房间门前点上两个灯笼,叫做通明灯,这是为了方便夜晚行走。
“是,夫人。”香香和美美领命,一人搬着一张凳子,一人端起房间内的蜡烛灯,小心翼翼的到房间外点灯去了。
房间内,令婉儿来到书桌前,将窗边的帘子放下,随后便拿起荣秋放在桌上的那张纸看起来。
“秋儿,你这字倒是越写越好了。”令婉儿也是出身书香世家,自然也是读过书习过字的。此时见到荣秋临摹的这幅字,笑着赞道。
如果爹爹看见秋儿写的这幅字,怕是要高兴坏了吧。
可是……
一想到自己的爹爹,令婉儿原本明亮的眼神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因为她的这段婚姻,爹爹便拒绝与她说话,自她嫁进荣府以来,竟是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每当她回娘家时,即使见面,两人也是形同陌路。
荣秋见原本的还是高兴的令婉儿突然就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想了想,猜是她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了吧。
“娘亲,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明儿个你不是说要去寺庙上香吗?”荣秋覆上令婉儿的手,说道。
荣秋这么一提醒,令婉儿也想起来明日还要早起去寺庙上香,便放下那副字,点点头道:“你瞧娘亲,竟然忘了明日还有这等事。呵呵,等香香和美美点好灯我们就睡吧。”
她们这个房子不大,只有里外两个房间,中间用着一块深色印花布当做隔帘隔开。两个房间各有一张木制床,里面的那间是荣秋的,连带着书桌一起;外面的那间则是令婉儿和两个丫鬟的,连带着她们吃饭用的桌子一起。
两个丫鬟是没有床可睡的,她们是睡在长椅上的。点完通明灯,香香和美美伺候着令婉儿和荣秋洗漱完毕睡下后,两人也快速的梳洗后睡在了长椅上。
整个丞相府,到处灯火通明,热热闹闹,唯独荣秋她们所在的这个庭院,安安静静,形成强烈的对比,显得是那么的冷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在确定令婉儿她们已经睡熟后,荣秋悄悄地起床,费了好大劲才成功的撑着身子挪移到了轮椅上。
“等找到了那几味药材,一定要将这瘫痪给根治了!”荣秋滑动轮椅,来到书桌前,这才发现自己竟已是满头大汗了。
“噗呲。”
荣秋用火柴将蜡烛点燃,见着烛光看着桌上的那副字。这是一幅完整的字,完整的临摹了荣夏的字。接着,荣秋又将荣夏的那副字摊开,将两者放在一起,可以惊讶的发现,竟是完全的一模一样,怕是荣夏本人见了都会分不清真假。
“真是要感谢现代的爷爷啊,否则我根本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成功的临摹出来。”荣秋将荣夏的那副字卷起,放到蜡烛上烧掉,只留下自己的那副临摹字。
临摹荣夏的字体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荣秋便是要用荣夏的字写下那句话!当然,稍加的修改了一下!
“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皆妄想我荣夏下跪!”
夜,漫长,烛光跳动,笔尖流畅!
“咚。”
突然,安静的黑夜之中传来了噗通一声,让荣秋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笔,并快速的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声音是从外面的池子那边传来的,难道,有人过来了?”
荣秋滑动轮椅,来到窗口,悄悄地掀起帘布的一角往外看去,没多时,她便见着了一个黑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真的有人!”
荣秋瞳孔一缩,没有发觉自己的呼吸也慢了下来。她不敢动,深怕就被那个黑影给发觉了,她倒要看看,这人是谁?又是来这想做什么?
荣夏小心谨慎的走着,刚刚因为路黑不小心将一颗鹅软石给踢入了池子里,溅起了的水花和声音吓了她一跳!好在,令婉儿她们好像没有发现。
“该死的!不知道多点几挂几个通明灯啊,乌起码黑的!”
荣夏一边暗骂着,一边按照梁鸳鸯的吩咐来到令婉儿和荣秋所在的庭院。只见她先是推了推房间门,见上了锁只好作罢。接着她又在庭院内转了一圈,最终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了下来。
由于天色昏暗,而且照明也不是很好,房间内的荣秋看不清那黑影在做什么。只是见对方在大槐树停了会后便离开了。
“看那身影,应该是个女人。”荣秋是学医的,对于体型方面是绝对不会判断错的。但是,那个女人是谁?又在大槐树下做了什么?
荣秋本想现在就出去看个究竟,但突然想到自己是个瘫痪,如果要出去的话,肯定会惊动了令婉儿她们,不由得郁闷了。
“算了,还是明天早起再去一看究竟吧。”
想着,荣秋将那副字收起贴身放好,随即便滑动轮椅,朝着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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