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舟回到办公室,其他人都已经来了。但金海燕没有出现,大家估计她早已经回家躲起来了。
看来准定又要换领导了,认为有资格的自然都比较心动,还有些担心新来的领导是否合金海燕一样难处等,弄得计生办人心惶惶的。
孟雅静一向比较开朗,根本不管大家略有压抑的气氛,便有一句无一句地和杜远舟闲聊,问他中午去了哪里吃饭、吃啥东西了等等一类闲嗑。
对于孟雅静的话,杜远舟虽然不感兴趣,还是随口应付着。知道孟雅静没有什么心机,只是xìng子有些活泼而已。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大家趴着窗户外看,原来金海燕的老公冲进了院子,喝得醉醺醺的,拎着一把菜刀大喊大叫,寻找马友财拼命来了。
金海燕的老公是长白县完全中学的老师,对待金海燕一向很是不错的,在家里也几乎是千依百顺。
据说不仅因为金海燕xìng格比较泼辣,更主要的是结婚时家里比较穷,几乎一穷二白,合影都没有照,这让她老公一直有些愧疚。
自从当上计生干部后,关于金海燕的各种不好听的污言秽语不时传入她老公的耳朵。对于这些辱骂,她老公还是有一些理解的,他也知道自己老婆干计生工作,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可是前一些rì子,听到自己的老婆与镇上领导有染的风言风语之后,这个男人也不淡定了。刚开始他以为又是别人污蔑,后来越想越有一些不对,总感觉金海燕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这让他感到自己在同事和亲友们的面前丢尽了面子。
今天正好学校放假,他便早早赶到了马关镇,准备给金海燕一个惊喜。他们在镇附近的村子有个老房子,是他早逝父母留给他的唯一财产,平时金海燕赶不回县城时,就一直住在这里。
可是,这女人如果真的想偷汉子,男人给再多的惊喜,结果换来的也是失望,甚至绝望。他做了一大桌子饭菜,刚想接老婆下班,就看见老婆一脸伤痕在医院处理一下被送了回来。
虽然同事们什么都没说,但从金海燕以及其他人的脸上,她老公岳凯文隐隐约约预感到了不好,等大家走后,经过几番逼迫,事情终于瞒不住了。
岳凯文顿时暴跳如雷,终于爆发了,将金海燕按在床上,狠狠揍了一顿,让她伤上加伤。然后,怒火中烧的他,越想越感觉面上无光,灌了一通酒,拎了一把菜刀,冲进了镇zhèngfǔ大院。
一时之间,整个镇zhèngfǔ大院,鸡飞狗跳。马友财不在镇zhèngf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其他人当然也不敢上前,毕竟菜刀会死人的。尤其是喝醉酒的暴怒男人手中的菜刀。
面对气急败坏的发狂男人,所有人都躲在了办公室,生怕误伤自己。
闯进马友财的办公室,岳凯文见没有人,便抡起菜刀开始疯狂的乱砍,一些玻璃也被砸得粉碎,使许多胆小的女人吓得脸sè发白。可见,平时老实的男人疯狂起来更可怕。
自从他闯进来,早已经有人报jǐng了。不一会儿,派出所民jǐng全副武装终于出现了,很快将邵凯文成功制伏,带回了派出。
李振涛到来之时,气急败坏的岳凯文刚刚被民jǐng带走。看到乱成一锅粥的镇zhèngfǔ,心中气得直骂娘。虽然如此,他不得不安抚其他人好好工作,然后将知情的几个人叫进了办公室,进行了解情况。
其实这种事外人能知道多少,只是把马友财两人在办公室被康chūn花捉jiān,然后岳凯文又来闹事说了一遍,弄得李振涛听了感到一时的很疼,马友财到跑了留下烂摊子自己帮处理,这叫什么几吧事呀!
在派出所里,金海燕老实地坐在椅子上,用手遮掩着满脸伤痕,依然流着泪。随后赶来的金海燕,听说岳凯文在镇zhèngfǔ闹事被抓了起来,立刻赶到了派出所。此时的她,心中早已经后悔了,毕竟她老公平时挺疼她的。
而她的老公岳凯文被打开了手铐,却埋头坐抽着香烟,脸上的气sè非常的不好看。事情已经这份上了,两人几乎不可能再做夫妻了!
看这情况,李振涛只好劝解了几句,一个女同志也帮着劝解安慰金海燕。
李振涛亲自来派出所,一是了解更详细的情况,同时希望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不再追究岳凯文的责任。
好不容易劝走了岳凯文,又在派出所随便了解一些情况。李振涛回到了镇zhèngfǔ大院,还没来得及坐稳,喝一口茶水。
正在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李振涛一看号码,是副县委书记赵安chūn打进来的。他便心中一嘀咕,暗想准定是马友财这件狗屁倒槽的事。
“喂,我是李振涛。”李振涛拿起电话大声道。
李振涛一向注重细节,接电话的声音表现得中气十足。其实别看接电话这种小事,绝对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很多方面。
“振涛啊,听说你们镇里又出事了,到底怎么搞的?马友财呢?”赵安chūn装着糊涂直接问道。
对于打这个电话,其实赵安chūn心中一百个不愿意。这几吧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尤其这种玩女人让别人才的狗屁事,更是恶心人。
但问题的是,县委书记大人非得让自己打这个电话,心中虽然不愿意,也不能不听招呼呀!一边打着电话,心中一边开骂,恨不能骂马友财这个混蛋的十八辈祖宗,也不知道周书记到底看上这个马友财什么了。
别看马友财既贪财又好sè,似乎没什么大本领,可是他的奉承拍马本事绝对不可小窥,揣测人心更是擅长,jīng于算计。
马友财从办公室跑出去之后,他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妙,这种事在华夏一向有市场,尤其现场还有那么多人看见,别说明天,估计今天下午就会传到一些县里领导的耳朵。
到那时候,如果没有帮自己一下的话,一切都完了。这好不容易争上位的镇长,估计也就干到头了!
想想今后如果开除公职的生活,没有一点权力,再也不能呼风唤雨了,要什么没什么,马友财不寒而栗。
躲进一处安静的房间里,大脑飞快递转动,他越想越应该立刻给自己的靠山周书记认错,求救他拉自己一把,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所以说,周大力第一时间就接到了马友财的求救电话。说实话,这个电话确实让马友财心中很难堪,甚至有些羞耻的感觉。
你可以玩女人,你也可以偷情,尤其官场很多男人都这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你别这狗血呀,大白天在办公室公然和女部下乱搞,结果哈让自己老婆捉jiān了。
马友财吞吞吐吐把事情说完,一再承认自己错误。电话那一头的周大力,耐心听完他的讲述,当场就对着马友财一顿臭骂,最后是把电话都摔了。
看着摔在地上的电话,周大力嘴中仿佛飞进了一个硕大的苍蝇,而且还是带着狗屎味的苍蝇,这马友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但想想马友财每次上门送上的沉甸甸整条香烟,还有县zhèngfǔ那边虎视眈眈的万chūn来一系,这次肯定会借机生事,自己识人不明的帽子又要被扣上了!周大力不由得有些头疼。
拿起电话,本来想给李振涛直接打过去。但仔细一想,电话又撂下了。
这事情确实不太好张口,尤其李振涛还是万chūn来的人。如果自己打电话,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一旦无法善了的话,自己也没有面子。
随即他喊来秘书,吩咐去叫赵书记,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