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无奈的时候。
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做,但你还必须要做。你不能等有了热情才救人,你不能等有了灵感才写文,一如jì女不能等有了**才接客。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那只好控制自己。属于你该做的事,纵属勉强,你也要做。
萧云循着这个在黑夜中稍显突兀的笑声望去,只见刚才那个长发青年从街心公园那边爬上围墙,懒散不拘地坐在那里,两脚晃悠悠的,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有节奏地用刀身敲打着大腿,像街头卖艺的杂耍人员一般,堆砌起满脸坏笑,如同瞧着两只落入了机关洞穴的猎物一样,斜睨着萧云两人。
其实仇恨这玩意,与夫妻间的感情不同,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培养,也不像西方传说里的狼人族和吸血鬼族,从诞生伊始就开始了敌对;更不需要很深的积怨,不像宋朝与金国,方寸领土,百余子民,都可以成为两国争端的焦点。
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只需要一个很狭小的空间,装上一些硫磺、硝石、木炭,再加上一根短短的引火线,只要任意一方不小心擦着了火,点燃了那根线,很短的时间内,华丽唯美的爆炸之后,仇恨就在双方心中不可避免的衍生了。
萧云和这几个混混就是如此。
“嘿,两个装逼的人,我们又见面了。”长发青年戏谑笑道,轻风吹乱他的发梢,捋了捋,“我还以为我们是后脑壳上的头发――这辈子难见面呢,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啊,只可惜这缘是孽缘,你我就像国共两党,共存不了,只能一死方休啊。”
“我也觉得我们确实挺有缘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你的那番话,就像九月的菊花,点点入心。我这人有一毛病,喜欢逞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今天还好,只是遇到了一只猫,还是一只发胖了的黑猫。”萧云轻轻一笑。
长发青年眼神发寒,见这个年轻人依旧谈笑风生,无半点惧意,冷笑道:“哟,还挺淡定的嘛,你哥我就喜欢你这种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的人。我不管是你装得也好,真的也罢,今晚你断了我的财路,那么我就断你的生路。”
“断我生路?”萧云嘴角微翘,那抹微笑温暖而寂静,如同chūnrì的阳光,“你要清楚一点,有些话说了之后,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的。孔圣人曰:一言兴邦,一言丧邦。一句话可能导致一个国家的灭亡,所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伤人之语,如水覆地,难以挽回,你要慎之又慎啊。”
此刻,月光轻柔,铺洒在他的脸上,愈发得超然澹逸。
长发青年听到他的长篇大论,内心微凛,眯眼瞧了瞧他,忽然大笑一声,轻声道:“有意思,有意思,这是我走上这条道以来,头一回见到有人死到临头了,还在劝我要谨慎的。我确实要谨慎,我怕我呆会儿下手太重,一下子就杀了你,那多没意思啊?杀人我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上次在西山的山麓小区,那死老头怎么着也不肯给我钱,太抠门了,留在这世上也没有多大用处,我就发发慈悲,送他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正好他缺个伴下象棋,那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勉为其难的送你下去陪他吧。”
说完,他笑得比之前更为放肆荒诞,满是不屑,像是海浪对礁石的挑衅。
萧云喟然长叹,轻声道:“哎,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常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子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罢了,罢了,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我来宁州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为这里的发展做过些什么,总觉得亏欠,今天,我就替宁州市民解决一个烦忧吧。”
“你这是蚊子衔秤砣――好大的口气啊,不过我喜欢。”长发青年一脸邪笑。
“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不然瓜田李下,很难说得清。”萧云柔声道
“是这个理。”长发青年狰狞道,然后一挥手,二十几个混混像幽灵一般,忽然从街心公园那边翻墙而过,整齐划一地cāo出武器来,砍刀、水管、木棒,各不相同,但阵势不小,狭窄的巷子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不堪了。
晚风寂寥,从街心公园吹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皓月凄凉,月光照下来,长长短短的人影斜满地面。
星辰惨淡,了无生趣地挂在那块望不到边的黑布上,不尽责地偶尔眨一两次眼睛。
“云少,我来吧。”薛子轻声道。
萧云微笑点头。
“杀,还是不杀?”薛子语气很平静。
“留着吧,免得玷污了你那把冷月无声。”萧云淡淡抛出一句,揉了揉有些发紧的太阳穴。
薛子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走到萧云前面,反手拿着刚才一直没用上的冷月无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二十几个混混,眉目间尽是冷峻孤傲,嘴唇上那道微微上翘的弧线,是嘲笑,也是兴奋,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跋扈。
“动手!”长发青年一声令下。
四名站在最前的混混闻声而动,若同四匹月兑缰的野马,往薛子冲来,举刀分左右猛劈过来。
薛子一声大喝,冷月无声闪电挥出。他跟着养父练武近十年,武术根底雄厚,不说登峰造极,登堂入室应该不在话下,一二十人无法近身,再加上萧云最近一直在提点他,讲的不是教科书的照本宣科,也不是意yín出来的夸夸其谈,而是萧云在实战经验中的一些小诀窍,更使他武功有了质的飞跃。眼前这帮人虽是好勇斗狠之徒,但落在他眼中,根本不算回事,即使空手,都有八成把握将他们击倒,更何况还有冷月无声。
“当当”几声巨响,砍刀荡开!
薛子箭步抢前,一个旋风腿,踢向右边两人的胸膛,两人应声倒地,砍刀月兑手掉下。紧接着,他虚步往左,右手擎着冷月无声,向左边的两人胸部一划,冷月无声似一枝挥墨而画的毛笔,笔落纸面白沾墨,两人的胸部便骇然地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红线,鲜血聚而不流。
细细的,很绵长,远远看去,像极了天宫月老手上的那根姻缘线。
薛子一声长笑,猛虎般扑了出去,冷月无声挥劈而下,与那二十多人战作一团。他迅速移动着,像一道肆虐在丛林中的龙卷风,让对方不能形成合围之势,而他手上挥舞的冷月无声像一条嗜血的毒蛇,不停地穿梭着,带出一股股滚烫鲜血。
不片刻,已有十几个倒在地上,不是被冷月无声划破流血,便是中了他的脚踢膝撞。
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血腥,动心怵目,不忍卒睹。
有无实力,一试便知。
有实力的,如牛皮灯笼,刀割不烂;无实力的,便如纸糊灯笼,一戳就穿。
小巷一旁的那幢高楼上,仍有几家灯火尚未熄灭,未睡的人家听到吵杂声,好奇探头观望,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夜深扰民之类的无关痛痒话语,但见此番景象,皆吓得缄口不语,连忙关窗熄灯,远离纷扰,一任他人生死挣扎。
“舒坦。”萧云忙中偷闲,掏出一根烟,惬意吞云吐雾起来,嘴角处凝起一抹淡淡微笑。
长发青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班小弟轰然倒下,脸庞有些发青,眼神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内心急成一团乱麻,虽然微风不时而至,可他的额头上还是沁出了几滴冰凉汗水,侧头望了眼那个隔岸观火的年轻人,见他一派淡然若菊的神情,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习惯死亡是可怕的。
倘若连一颗心脏的骤停――这样巨大的事实都唤不起情感的颤动,这说明什么呢?
是麻木与迟钝,还是习惯与看透?
长发青年有些发懵,十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正走向一条通往地狱之路,而这条路竟然是自己找上门去的,瞬间坠入了孤立、紊乱、虚弱的状态,握住刀的手不期然地颤抖了起来。
“住手!”
倏忽,一声大喊在小巷尽头响起,突兀森郁。
萧云如刀双眉微微皱了皱,这把略显沙哑的声音有点熟悉,不会是他吧?长发青年却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稍稍松了口气,两手一撑,跃下小巷中。而薛子也识时务为俊杰,纵身向后,退出了漩涡中心,回到萧云身边,冷视着小巷尽头,不知来者何人。
而那几个仍然可以站立的混混脸上写满了惊恐之意,面sè苍白。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狠角sè,自己这方人多势众,竟然被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是未曾试过的。今rì一试,后悔终生。那些躺在地上申吟不止的混混则更不愿抬头看一眼那个拿刀的修罗,只盼着早点离开这条恐怖的小巷。
月光很冷,洒在人身上没有一点温度,就像薛子手上的那把刀,冷月无声。
喊停的那人从小巷尽头快速奔跑过来,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长发青年向来者欠了欠身,指着萧云两人道:“大哥,就是他们两个断了兄弟们的财路,不过你放心,我今晚就算拼了命,也会解决这两人的。”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音。
长发青年捂着被来者抽了个嘴巴子的脸,十分讶异,不可置信问道:“大哥,为什么?”
下一刻,他更加震惊,只见来者恶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的冷漠,恨不得一刀将他给剐了,省得丢人现眼。来者不再搭理他,正了正衣冠,然后唯唯诺诺地走到萧云身前,低声下气道:“云少,没惊着您吧?”
萧云微微眯起双眼,盯着来者,轻声说了一句:“瘦猴,你真是令我意外啊。”
瘦猴笑了笑,清癯的脸上皱起了几道极为难看的褶子,轻声道:“云少,别来无恙。”
“你别来,我就无恙。”萧云抽了口烟,轻轻吐了个烟圈,腾到半空,轮廓顿失,渐渐消散不见。
“别介,别介呀。他们这帮孙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代他们给您道歉。您宽宏大量,海纳百川,宰相肚里能撑船,一定不会把这点小误会放在心上的,对吧?”瘦猴没大没小地跟萧云调侃而起,他深知这年轻人的亲和力。
萧云甩手给了他一个板栗,笑道:“狗改不了吃屎,你丫还是喜欢用成语,不过挺贴切。”
瘦猴也不客气,得意道:“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嘛。”
后面的那二十几个小弟心中一片凛然,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过那个年轻人竟然是大哥要万般讨好的人,脸sè有些不自然,见他始终像一把妖刀,不挥霍,不张狂,不得意,不轻浮,又猜不透他的身份背景,再加上抽烟时的神韵让人目眩,心里直嘀咕,这年轻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生神仙活菩萨?
萧云弹弹烟灰,皱眉问道:“瘦猴,那些都是老金的手下?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不是,我叔他不好这口,喜欢特立独行,这是我拢来的一些弟兄,都是忠肝义胆之辈,有些是打小一块长起来的,那个长头发的就是我的铁杆哥们,从小就认识了。”瘦猴轻声解释道,见着萧云的眼神有些冰冷,不安道,“云少,他们涉世未深,不懂事,您真别放心上。”
“听过这么几句定场诗吗?‘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zhōngyāng。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人活一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犯法的事不是不能做,也不是没人做,但我心中有一杆秤,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萧云轻声道,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黑暗气息,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
“云少,你真别生气,他们几个,都是些不成器的孩子,跟着我瞎混,看着好几个夜场,我经常告诫他们做事要收敛藏锋,平时小打小闹还成,要说干什么犯法乱上的事,估计还差那么点意思,给多几个胆他们也不敢的。”瘦猴拍胸口打保票道。
“人心隔肚皮,他们在几个高档住宅区干的撞车骗钱这档子事,你知道吗?”萧云平静道。
瘦猴微震,懵然地摇着头,问道:“什么撞车骗钱?”
萧云指了指那个长发青年,轻声道:“他是你的人,你问他吧。”
瘦猴眼中隐有恐意,他看出了萧云的不悦,向那长发青年吼道:“蝙蝠,你给我滚过来!”
蝙蝠惴惴不安,缓步挪到瘦猴旁边,刚想开口解释什么,脸上又重重挨了一巴掌,嘴角沁出了些许血丝。他并没有擦去,任由它顺着下巴滴落到衣领上,见到怒不可遏的瘦猴,惊诧万分,因为大哥平时对他最好,可以说比亲兄弟还要亲上三分。
他年少轻狂时,曾因为一时鲁莽捅了情敌一刀,结果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刑。在牢里的rì子很枯燥,家人丢不起这脸,从没有来看望过他,只有他的发小瘦猴隔三岔五地给他送东西,带给他一丝友情的温暖。他出来后,瘦猴就将他留在身边,帮着几个夜总会看场子,混口饭吃,世道艰难,从栅栏门出来,还能立足,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患难见真情,永远是真理。
可以说,没有瘦猴,就没有今天的蝙蝠。因此,在他的内心深处,不可避免地将瘦猴当作了恩人,只有瘦猴的话,他才会听。毕竟他们是从小长起来的,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一些,脾气相投。
“蝙蝠,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撞车骗钱的事。”瘦猴冷冷道。
“这……”蝙蝠哑口无言,直冒汗滴,沉默了很久,才将事情一一道来。
瘦猴神情凝重,听着蝙蝠讲的事情原委恩怨曲折,脸sè青一阵白一阵,尤其是听到把一个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的老人杀了时,更是怨恨无边,发怒道:“你要是缺钱,就管我要,我不会不给。枉我这么信任你,平时让你带着点弟兄们,你竟然瞒着我去干这事,你这是在害所有人,你知道不知道?滚吧,我没有你这个弟兄!”
“哥!”蝙蝠跪下求饶着,带着哭腔,“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瘦猴生出恻隐之心,只是瞥了眼仍然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萧云,有些惧意,唯有硬着头皮将这出红脸戏继续演下去,冷声道:“没机会了,如果今晚不是云少手下留情,你恐怕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走吧,在我眼中消失。”
“云少?他就是金爷常挂在嘴边的云少?”蝙蝠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向萧云,没想到闯了这么大的祸,得罪了这尊大菩萨,连忙赔笑道,“那个……那个云少,我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啊,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
萧云还是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地看着瘦猴,指间那根烟已经静静燃烧了好久,没抽一口。
瘦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年轻人最出彩的地方,不是他个人如何强大,而是能抓住一次次机会,逮住一个个妙人,然后拧成一股绳,知道他此刻不说话,是在等着看自己的决心,于是顺水推舟,恭敬道:“云少,打这开始,这帮人就听你的了,此事任由你处置,我绝无二话。”
“对对对,我早就听大哥说过你的厉害了,以后你就让我跟着你吧。”蝙蝠附和着道。
不远处的那些混混看到这个场景,更是一脸茫然,这故事结局变得有些太快了吧,离谱。
“铁杵能磨成针,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努力也没用。想跟我的话,有几点要求,我会让瘦猴跟你详细说说的。”萧云扬起一个浅浅弧度,将所剩无几的香烟弹到旁边的臭水沟里,然后转身,轻声喊道,“薛子?”
“在,云少。”薛子应道。
萧云掏出银狐给的那张银行卡,递给他,轻声道:“你从里面拿出五万来。”
薛子点点头,接了过来,没有问多余的一句。
交代完毕,萧云转过身来,对着瘦猴说道:“你拿着这五万给你的人,让他们把头发给我染黑了,一个华国人,染那么些个五颜六sè的头发干什么?还有,买些干净整洁的衣服,清一sè要白衬衫黑西裤,打扮得斯文点,剩下的就给他们分了。”
李敖说过:当你晓以大义的时候,别忘了施以小惠。
瘦猴内心感动不已,就差没有老泪纵横了,那张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的脸庞又皱起一堆难看的褶子,而长发蝙蝠也是露出了花儿似的笑容,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对这个年轻人动手,要不然,此刻只能听到yīn曹地府的黑白无常在耳边唠叨了。
忽然,毫无征兆,萧云轻声说了一句:“蝙蝠,把你握刀的手伸直。”
“哦。”蝙蝠有些发愣,不明所以,却照做了。他很早就听瘦猴念叨过这位年轻人的大名了,心生向往,一直未能见上面,没想到今天不打不相识,令他心里还是激动。于青chūn燃烧的岁月,能识得几个厉害人物,也不枉此生矣。
正当他思索万千之时,萧云的右手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抬了起来,食指与中指并拢微屈,在电光火石间,不偏不倚地弹在了蝙蝠的手腕脉门之上。“噢!”蝙蝠一声惨痛低呼,手里的砍刀随之月兑落,由于惯xìng,往上飞去,升了没多高,便垂直而下。
猝然间,萧云右手轻拍刀柄,那把刀便于空中强行改变方向,迅猛地向蝙蝠大腿扎去。
“嘶!”一声,砍刀穿腿而过,鲜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形成一滩诡异的轨迹。
蝙蝠凄凉惨叫而起,两手抱住大腿,不知这年轻人为何要这样做,目露惊恐,内心惶惶。
那二十几个混混见到这个场景后,便想齐齐冲过来,却被瘦猴及时扬手制止,只好忍气吞声。
“这是给你的教训,下次要是再犯错,刀要穿过的,就不是你的大腿,而是心脏了。”萧云轻轻道,抬头望了眼乌漆码黑的苍穹,那眸月儿弯弯,光芒有些清冷,让人的心也会跟着下沉,偶尔有几朵白莲花般的云朵飘过,使人不禁想起小时候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的情景来。
蝙蝠脸sè苍白,豆大的汗珠因为疼痛而不断滑过脸庞,恂然地点着头。
李敖还说过一句话:当你给见面礼的时候,别忘了给下马威。
瘦猴熟悉这个年轻人驾驭人的高明手段,敬佩他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劲,更欣赏他谋而后动和顺势而动的处事方针,所以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但有件事他没弄明白,凝眉想了想,问道:“云少,你让咱们这帮人打扮得斯文败类一点,干什么用?”
萧云将视线从明月处收回,神秘一笑,轻声说出一句:“我要你带着他们,替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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