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呐！别太沉迷于赌博了。”看到独孤寒的闪电鼠，独孤泽渊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吃完夜宵，独孤泽渊本来想打车回酒店，独孤寒说自己有车，可以送他。开始独孤泽渊还以为他只是随便买了辆电动车而已，哪知道竟然是辆摩托超级跑车。独孤寒还在读书，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又没有用自己信用卡里的钱，唯一的解释就只有赌博了。
“我只是赌那些有把握的而已，送钱给你不要白不要啊。”独孤寒跨上摩托车。
“驾照考了没啊？”独孤泽渊坐到后座上。
“考了，没驾照敢上路啊。”独孤寒发动了车子，“坐稳了没？”
“嗯。”
一阵低沉的发动机轰鸣掠过，闪电鼠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
“路上小心，开慢点！”
“嗯。”独孤寒向独孤泽渊挥了挥手，油门一直加到底。
“年轻人呐……”独孤泽渊笑着摇了摇头，走向身后的酒店走去。
“十三！”一个穿白西装的高个男子，不知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叫住独孤泽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看到来人，独孤泽渊不禁十分意外。
“你上次不是说要去端木武者学院当老师吗，所以我猜你现在肯定在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寒的师傅孙小飞，“打扮得这么靚，要不是看见你儿子，我一下还真没认出来呢！”
“端木学院百分之九十九的老师现在都还在学院上课呢，你怎么就知道我在这？”
“咱十三哥多牛的人呐，当老师肯定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啦。这次是教练吧？”
“嗯。”独孤泽渊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孙小飞，自己也点上一根，“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都快半年没见了，叙叙旧不行吗？”孙小飞吐出一口云雾。
“叙个毛旧。”独孤泽渊斜了孙小飞一眼，往街道两边看了看，指着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去那吧。”
孙小飞点了点头。
…………
“你儿子天赋挺不错的。”孙小飞往咖啡里加了点牛nǎi，用汤匙搅匀。
“什么天赋？”
“当杀手的天赋。”孙小飞喝了口咖啡，盯着独孤泽渊的脸。
“你训练他当杀手？”果然不出孙小飞所料，听到这句话后，独孤泽渊的脸sè有些变了。
“嗯。”孙小飞假装没看见，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基础教程已经完成了，过两天等这大赛结束了，我就带他去做一次任务。”
“**想死啊！”独孤泽渊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淡定，淡定，注意影响。”孙小飞看了看周围，示意独孤泽渊坐下，虽然现在店里人不多，但还是有那么两桌客人的，现在他们全都诧异地看着独孤泽渊这边。
“我们被这一行弄得还不够惨么，你还想害了下一代么？”独孤泽渊坐了回去，但心情依然十分激动。
“凡是总有两面xìng，不当杀手，你能认识他们几个么？”孙小飞挑了挑眉毛，“不当杀手，你能跟你哥和好么？”
“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害死了他们！”
“那不是你的错，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的。”孙小飞依然十分平静，“要是没有‘暗月’，上次我们人界能赢得那么漂亮？要是没有‘暗月’，现在你也得躺在土里。”
“要是没有‘暗月’，死的最多就是我和素素，根本不会害死那么多人！”
“你要是死了，那死的可就不止是几个人而已了。”孙小飞盯着独孤泽渊的眼睛，“整个人界可能都会变成地狱。”
“反正杀手就不是什么好职业，你为什么要把他拉下水，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什么叫‘我把他拉下水’？那是他自己选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孙小飞喝了口咖啡，“还有，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当年不也是跟他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出道了吗？而且那时候你连师傅都没有，危险程度比他可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啊。”
“好吧。”独孤泽渊低下头，看着杯里的咖啡，“但你可要把他照顾好，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等死吧！”
“我你还不放心么，要真是背到家，碰上我都对付不了的，跑还不行吗？”
“哼，‘逃跑之王’嘛，你出了事就溜号的本事我当然放心，哪个有你逃得快？”听了孙小飞话，独孤泽渊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那叫战略xìng撤退。”孙小飞毫不脸红，“难不成跟你一样，一个人冲人家总部去，乱杀一通，搞得现在连真名都不敢用。害得我们也跟着你一起倒霉。”
“哼，不敢用真名？老子现在就是站在她面前，她能把我怎么样？要不是看在素素的份上，老子早把她杀了！”
“那你怎么还对她儿子那么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狗仔队的啊？”
“你当我不知道你去端木武者学院是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去教姬翔羽么？我就想不通了，这里咬牙切齿地想杀了人家全家，而且已经杀了一半了，那里又对人家那么好，你二贱呐？”
“我一向是恩怨分明，那是我们上一代的事，跟孩子有什么关系。姬翔羽是个好苗子，需要个好老师。”
“教好了来找你报仇么？”孙小飞讽刺道，“还恩怨分明，那女人可不止一个孩子。”
“那只是一时冲动而已。”独孤泽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有，她在小七家不也过得挺好么，小七对她比自己亲儿子还好。要不是呆在小七家，估计也得跟姬翔羽一样，冷得跟块冰似的。”
“哼，拆散别人一家还有理了。等到时候姬翔羽知道了你是谁，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真要来找我报仇我也不会怪他，只要他打得赢我。”
“要是他不找你报仇呢？”孙小飞似笑非笑地看着独孤泽渊。
“他跟他父亲不一样，虽然不太说话，但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这点我完全放心。”独孤泽渊喝了口咖啡，抬起头，看着孙小飞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翘，“还有，小寒就是软柿子么？”
“你儿子是不错，不过姬翔羽那家伙好像更变态吧？这点跟他爸也完全不一样。”
“我当时天赋也没我哥好啊，那有怎样？现在才多大，能看出什么来？”独孤泽渊对自己儿子可是充满了信心。
“这倒也是，你儿子跟你一样，一肚子坏水，将来成就肯定不低。”
“什么叫‘一肚子坏水，将来成就肯定不低’？这二者有联系么？还有，我为人正直，光明磊落，哪一肚子坏水了？”
“就你还光明磊落？别恶心我了。”
…………
“你在这呆了这么久，哪有比较好的货sè么？”
“除了piáojì你能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孙小飞一脸鄙视地看着独孤泽渊，“人死不能复生，你什么时候也去再找一个吧！”
“我的心早就跟素素一起死了。再说小寒都这么大了，也不需要人照顾了，一个人不挺好的么，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去哪，干嘛又要多份牵绊呢？”独孤泽渊吸着香烟，神情有些落寞，“还有，除了piáojì，我没事也盗盗墓，扶老nǎinǎi过马路什么的。”
“还扶老nǎinǎi过马路。”孙小飞有些想笑，“你再过两年也五十了吧，自己都要成老爷爷了，到时候我也来扶扶你。”
“切，你不也跟我差不多大么。我马上四十八，你不也四十七了，都是大叔了啊。”独孤泽渊有些感慨地道：“想当年咱俩也年少轻狂过，刚刚看着小寒飚车，我还真有些羡慕呢！”
“是啊。”孙小飞叹了口气，看着满天的星星，思绪也飘回了几十年前，“想当年咱们也干过那么多蠢事，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好笑。”
“每次出了事倒霉的都是我，你小子两下就跑没影了。”独孤泽渊白了孙小飞一眼，但并没有丝毫埋怨，有的只是对逝去青chūn的怀念。
“谁让你跑得慢。”孙小飞毫无愧疚之心，“不过你倒还算义气，从来没出卖过我。”
“切，那只是当时太傻了，要是现在，我第一个就把你供出来！”
二人一晚上哪都没去，就这么坐在人行道边，抽着烟，一直聊到很晚很晚……
路灯下不时传来两个老男孩爽朗的笑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大家都还是叛逆的少年，讨厌父母们的唠叨，晚上夜不归宿，一起像这样坐在路灯下，吸着烟，抱怨着对学校社会的种种不满，畅想着长大后的美好生活。如今，一切已成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