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奇是头一次看到高阶神兽,吃不准厉害,但他不傻,知道要是被光柱砸到准是个死。
孔奇见光柱袭来,毫不犹豫地飞到天上,其他三人也齐刷刷地一起往天上飞,孔奇心说,看来都吃不准啊,不然怎会飞得那么齐?
孔奇在空中看到他们刚才站立之处,被轰开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圆窟窿。
其他三人见了,也面有惊sè。
那乌龟见四人飞到天上,并不意外,一仰脖子,又朝空中的他们吐了一道金sè光柱,没办法,他们只好在空中拐弯,躲过这次攻击。
老者说道:“这样太被动了,不如我们联手,和此兽搏上一搏。”
老者的目光询问着费师叔,费师叔模模腰间装法器的袋子,像下定决心似的,说:“好,今rì我们就联手,和这臭乌龟拼啦!”
老者点点头,说:“我去引开它的注意,你们就用法器招呼它。”转而向少年道:“宏儿你自己多小心。”老者从怀中模出一把红sè的豆子递给少年,然后向乌龟飞去。
孔奇问少年:“你手里什么东西?”
那少年说道:“风雷子。”
孔奇说道:“这玩意儿会爆炸,是吧?”
少年目光不离师父,似乎记挂师父安危,听孔奇问他,他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目光里满是焦急。
怪龟见有人飞向自己,二话不说,一缩头,猛地伸出,一道耀眼的光柱向道人袭去,金光大盛,比刚才更甚。老道没有躲避,袍袖一挥,面前顿时形成一堵蓝sè光墙,竟然阻住光柱不让进入,可在孔奇看来,光墙被光柱顶得变了形,弯成一个弧度,似乎光柱瞬间就可将光墙顶穿。
孔奇手心里都是汗。
费师叔一看老者阻住怪龟,二话不说,打开口袋,祭出三件法器,呼啸着向金鳞龟打去,三件法器速度很快,孔奇几乎没有看清是什么玩意就飞出去了。
孔奇一看费师叔随便就拿出了三件,估计质量应该不怎么样。
果不其然,三件法器打到龟壳上,乌龟连反应都没反应,还是一动不动地浮在海面上继续催动光柱。
三件法器飞回来的时候孔奇倒是看清了,只是不认得,因为三件法器全都扭曲到了一起,挽成了一团非铁。
孔奇说:“师叔,龟壳这么硬,你那肯定不行啊,要打也得往它头上打不是?”
费师叔yīn沉个脸,把法器默默放回袋中,又祭出两件法器,又是以刚才的速度,打向乌龟脑袋。
怪龟见有物飞来,口中不停,眼睛喷出火来,顶住飞来的法器,费师叔一拍大腿,说:“坏了!”
孔奇看到三件法器瞬间熔化掉,而怪龟此刻正气定神闲地向老者继续喷吐光柱,丝毫没有受到费师叔的法器的影响。
丢面子事小,估计费师叔肯定要心疼一会儿。
少年掏出一颗红豆子,运气,抛向乌龟脑袋,只听“碰”的一声,海水掀起十几丈的巨浪,待水落下之后,老者依然和怪龟对峙。在乌龟看来,当这些根本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没啥杀伤力。
老者面前的光墙似乎快破了,他们三个还在这边苦思对策。
费师叔沉思片刻,像下定决心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面蓝sè旗子,祭出去,旗子迎风便长,在空中飞着飞着就一分为二,而后又分为四,一连分出十六面一模一样的旗子,在老者和怪龟四周旋转不停。
孔奇问:“费师叔,这是什么法器?”
费师叔说:“别打岔,我正在布阵。”
孔奇想不出这个阵有什么名堂,就看着费师叔在空中念念有词,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看着像瑜伽,又像课间cāo,最像老太太跳的广场舞,真的诡异莫名。
做完一系列复杂的流程之后,费师叔大吼一声:“乾坤迷心阵!”
自打费师叔吼出了这嗓子,一阵狂风瞬间从天上吹下来,吹得孔奇睁不开眼睛。孔奇模索着向海边飞去,到了海边,他躲到山崖后面,勉强睁开眼睛。
在孔奇睁眼的一瞬,狂风忽然止住了。霎时风和rì丽,就像刚才他们刚到此处一样。
孔奇从山崖后面走出来,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孔奇看见费师叔在空中漂浮着,脸上尽是高兴的表情,差点就留口水了,他眯着眼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说:“我炼成啦,我炼成啦。”
少年手里拿着一根枯枝,正向崖边的一棵小树使劲抽打着,狠声说道:“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他脸上恶狠狠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吓人。
忽然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孔奇回过头,看见自己的女朋友。
她眼里含着泪花,说:“你怎么还不来找我?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孔奇有点迟钝了,呆呆地望着她。
她关心地问孔奇:“我走了之后,你又抽了不少烟吧?你老是咳嗽还抽那么多烟……我爸妈同意咱们两个在一起了,让咱们过年就定婚,你别乱跑了,跟我回去吧?”
她见孔奇不说话,索xìng拉着孔奇走。
刚走两步,孔奇听见费师叔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压抑在喉咙里,而费师叔却拼命往外挤。
他说:“快杀……”
孔奇向天空望去,费师叔脸在扭曲,似乎很费劲地想表达什么。
孔奇定睛向海面望去,看见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者在海面上面对面伫立着,海面风平浪静,——这真是个钓鱼的好天气。
远远看去,感觉不对,老者好像换了一身衣服,一身的金衣,对面的少年则是一袭白衣。
孔奇搞不懂状况了,这到底怎么了?怎么打着架还有空换衣服?
孔奇看见那个和老者对峙的年轻人,似乎听见了费师叔的话,从腰间甩出一把软剑向老者胸口刺去。老者竟不闪不避,胸口被年轻人刺透,背后露出一大段长剑,老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头一歪,直挺挺地躺倒海平面上。
孔奇听见从空中传来小鼓的声音,先是小,而后一点点加大,等他忍受不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的时候,鼓声没了。
孔奇睁开眼,看见天边的乌云向后急速地退着,海面的波涛慢慢归于平静。
一头硕大的金sè乌龟,在海上浮着。老者正站在龟壳上,似乎在沉思。
孔奇回过头,没有再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她去哪里了?
孔奇跳上鼎,在山的四周找寻,可是没有结果。
“别找了,是幻象,一切都是幻象。”费师叔的声音稳稳传来,他正站在海边抬头望着孔奇。
孔奇落下鼎,问:“费师叔,你看到一个女孩没有?高高的瘦瘦的,眼睛有点小,但是鼻子很好看……”
“是幻象,没有什么女孩子。”费师叔似乎有些不耐烦。
老者脚下踏着乌龟,向海边飞来。乌龟飞过的地方好大一片yīn影。
乌龟被撂到海边,老者从龟壳上下来,目光在费师叔脸上逡巡。
少年也不解地望着费师叔,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老者一躬身说:“还未请教这位道友名讳。”
费师叔还了一礼,说:“鸣鹤谷费无忧,靖和真人是我师兄。”
老者道:“原来是鸣鹤谷的道友,靖和真人修到幻化级,本道还未前去祝贺呢。”
费师叔问:“未请教道友?”
老者说道:“松林山,小月湖,道友们客气,称本道一句烟波真人。”
费师叔施了一礼,道:“原来是烟波真人,失敬失敬,我也是久闻真人,无缘见面,此次见面真是有缘。”
孔奇做自我介绍:“我叫孔奇,师承靖和真人,刚拜师不久。”向烟波真人施了一礼,又向少年施了一礼。
少年还礼之后,道:“我叫水宏,烟波真人是家师。”
礼毕之后,烟波真人问道:“费道长,你刚才是什么阵法?我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费师叔说:“刚才的阵法之中,藏有幻术,可迷人心智,我刚学不久,所以自己也被幻术迷住了。”
孔奇问道:“怎么个迷幻法?”
费师叔说:“一旦中了幻术之后,就会实现心中所想,把最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中。”
怪不得费师叔紧紧搂着胸前,似乎怕弄掉什么宝贝。
孔奇问烟波真人:“真人刚才怎么打着打着就换起衣服来了?”
烟波真人奇道:“我没换衣服啊?你看见我换衣服了?什么衣服?”
孔奇说:“是件金sè的道袍。我还看见你被一个穿白衣的年轻人杀死。”
费师叔也感到很奇怪,望向烟波真人。
他肯定和孔奇想的一样,如果烟波真人当真被那个年轻人杀死,那么站到三人面前的这个老头,又会是谁?
孔奇暗暗凝神掌中,打定主意,一旦突发异变就喷出真火,把这个“烟波真人”烧成灰烬。虽然他不敢保证一定烧死他,但至少够他喝上一壶的,到时再趁机逃跑也不迟。
孔奇思忖完毕,运气聚于丹田,汇成真火,散到双掌之中。
等着这位“烟波真人”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