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纪 第一章 天道之外

作者 : 贫道浮云

()这里,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静!死一般的静!万古荒凉的静!

不可名状的安静、寂静、乃至死静!没有生机,显得异常荒凉……

无论过去多少时间,都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声音,安静得可以让没有知觉的石头发疯!

浩渺无垠,弥漫着永恒孤寂的虚无空间中,浮现着无数的犹如恒河沙数般的光团,状若棉团,不过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静谧空旷,宛如绝世的艺术品,无与伦比!

光团有大有小,有明有暗,虽然乍眼一看看起来十分渺小,但是都散发着苍凉,古老,磅礴和不朽的气势!

但是靠近看就会发现,这些光团里面几乎所有竟然都是一片片星域,闪耀着莹莹星光的星空!竟然全是一个个宇宙…………

不可思议,简直骇人听闻!宇宙……竟然如此!

所有的光团全都被一股莫名的伟力保包围,以一种玄妙的方式运行着,亘古不息,似乎有大道至理显示……

遥遥望去,最吸引眼光的是在密布所有的光团的最中心有一大片黑暗地域,没有一丁点光团的黑暗地域。

不是那种反shè的黑光,而是纯那种粹黑,就像黑洞一样,连光也能吸收,不,应该说比黑洞还要黑,令人生畏。

在这里没有一个光团,似乎所有的光团都不能靠近,有着本能的畏惧,但仔细看又不是这样,因为在这片黑暗中还是有一些十分细小的光点的,但是细小得哪怕是一大片光点聚合起来也不能发出一缕光……

永恒的岁月过去了,但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矛盾却又理所当然,当真是怪异无比,很显然,在这孤寂得让人发狂的地方是没有时间的概念。

“丝丝……”

此刻,远方有一个看起来忽明忽暗的光团快速移向这里,带动着点点声响,打破了这里的永恒寂静。

比起其他的光团的耀眼光芒,这个光团看起来没有一丝活力,就像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即将逝去,带着飞蛾扑火的惨烈意志向着一个方向极速前行。

光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靠近了黑暗区域,在光团靠近黑暗的边缘时,整片黑暗似乎抖动了一下,就像是在……呼吸!

陡然间,一股难以描述的莫名伟力降临在这个光团上,让人惊恐的是,这个光团就像掉进岩浆的冰块,一瞬间就消融了,不带丝毫声响,不剩点滴!

仔细看会发现,在光团消失的地方还剩下几个几乎可以忽略的光点。这可是一片宇宙啊,竟然就这样灭亡了!骇人之极!

又不知过了多久,这里依旧孤静寂寥,似乎没什么变化,了无生机……

“轰隆隆!”

突如其来的一轰鸣声,在这片永恒孤寂的虚无空间中异常刺耳,让这里多了一丝活力。

这片中心的黑暗地域莫名的暴动了起来,仿佛是上苍发怒,莫名的气机缭绕。

突然,在这永恒黑暗的区域中竟然出现了一缕光,是的,白晃晃的一缕光,十分细小,就像是灵活的小蛇在穿梭游荡,打破此处的永恒黑暗。

将这片黑暗都照亮了一小片范围,却见那一缕光在这黑暗中像一条灵蛇一样到处翻涌,四处乱shè,很快就shè出了这一片黑暗区域,如逃月兑笼子后的欢愉,向着远方shè去,速度快的惊人……

眼见这一缕光就要消失在远方了,“轰”,突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巨大的白骨鬼爪,极度狰狞,遮天蔽rì也不能形容其巨,骇人心神。yīn气缭绕的鬼爪,直接就向着那一缕光抓去,迅猛诡秘,眼见马上就要抓上了。

“桀桀……”

远处的未知虚空中传出像夜枭一样的难听的笑声,如刀刮玻璃一般,让人浑身发麻。

“轰!”

眼见鬼爪马上就要得手,又不知从哪里shè出一片银光,璀璨夺目,直接撞在白骨鬼爪上,直接将鬼爪粉碎,银光也消失了。

但两者相撞的余波蔓延开去,竟然直接将比鬼爪和银光大无数倍的一个光团宇宙撞下了有大约十分之一大小的一角,直接粉碎了,什么也没剩下,隐约之间有无边的众生哀嚎悲鸣传出,瞬息就消失不见。

“你竟敢阻我!”

像夜枭一样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出,yīn森森,难听之极,不过从话语中可以听得出主人的无边怒气。

“哼”,回应的只有这么一个字,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是底气十足,蔑视苍宇,浑然不将鬼爪主人放在眼里。

“你”,夜枭一般的声音再次传出,感觉得到那主人的怒气似乎能将海煮干,能天地焚尽,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忍住了,然后双方又都沉寂了下去,这里又恢复了永恒般的死寂,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而那一缕光已经消失在了不可知的远方……

…………

在这里有一光团,看起来充满了岁月的韵味,似乎是亘古长存,有一股浩瀚不朽的气势,让人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意图,与虚无空间中心那片黑暗地带附近的光团比起来似乎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稍稍小了一些,暗淡了一些,好似……生病了!

就在这时,一缕光以无上极速shè了过来,一瞬间就刺入了这个光团,而再一转眼,又从另一个方向shè出了,消失在远方……

在三十三天外的混沌之中,四处都是暴虐的混沌之气翻涌,虽然混沌之气是万物之母,但是这里却有充满了各种危险,哪怕是先天大神都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时间一长就会化作混沌的一部分,身死道消。

但是在这里却有一处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那就是在这里有一座道观,稳稳当当的屹立在混沌之中,有一种天地自然地韵味,能让人心神宁静,心合大道。

就连暴虐翻涌的混沌气也被镇压下来,平静无比,乖顺得像孩子一般。

在道观中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道台,道台上坐着一位老者,闭着眼睛,看起来肌肤赛过婴儿,白发白须,穿着朴素的八卦道袍,手持一根翠玉竹杖,头顶上方有一块破碎的玉牒悬浮,之所以说破碎,是因为缺了一角,有一丝的瑕疵,但是依然流露出一种晦涩的大道神韵,似乎包含着整片天地,而老者看起来若隐若现,很是虚幻,几乎不存于世间……

突然,老者睁开了眼睛,闪过一缕jīng光,眼中似乎蕴藏着一个世界,有老弱病残,生老病死,人生百态各种各样的演化。

而老者眉头一皱,突然脸sè变得极度苍白,嘴角溢出点点血迹,身体一阵摇晃,差点从道台上滚落下来。

头顶上的玉牒即刻洒落下一片透明的道韵波纹,老者的脸sè才有了一丝红润,有了一丝好转后,老者才向着一个方向望去,神sè凝重,而后身影渐渐消失了……

…………

公元XXXX年中秋夜晚,整个地球的中国人都在欢度中秋,天空悬挂的明月似乎也因为人们的欢乐变得更加明亮了,整片天地银光素裹,显得异常宁静,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让都市的压抑也都消散不少。

在XX市XX大学,整个校园一眼望去,到处荧光点点,显得格外宁静,处处可见一对对情侣穿着华丽的情侣装,满脸笑容,手拉着手,或站或坐,犹若比翼鸟,连理枝,共同望月而赏,好不畅快!

但在另一个地方却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

男生九号宿舍楼顶,一个看起来十分平凡的男生正躺在一把睡椅上,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悠闲的假寐,偶尔也会睁开眼睛看看挂在天穹的明月,看倦了就再眯一会儿眼睛,右手上拿着一块香喷喷的月饼,偶尔咬一口,十分享受的嚼着,左手上有一瓶饮料,偶尔喝一口,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心情不好,真是悠闲得赛过活神仙啊!

又一次看了一会月亮,却见他举起饮料对着明月,“嫦娥妹妹,干杯啊,呵呵”,再仰起脖子猛灌一口饮料。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刺目的光芒,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而原地的XX市也消失了,只剩一堆残垣断壁,这里只留下一个直径大约千米的空洞,幽深无比,还冒着热气,可以看见地下微红的滚滚岩浆,却没有冒出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亿分之一秒……

同时,整个地球都摇晃了起来,地球上所有人都似乎被吓傻了,片刻之后才尖叫起来,四处乱跑,秩序一片混乱,什么人xìng,道德变得一文不值……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洞口旁边突然出现一个白发白须,看起来慈眉善目,手里拿着一根翠玉竹杖,穿着朴素八卦道袍的老者,就那样突然地出现,却又不突兀,似乎这老者原本就在这里,看起来一片自然。

老者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深洞,若有所思,又似乎不确定,眸子里有无边无尽大道至理流转,无声无息。

就在一个呼吸后,周围再次出现五男两女,一位同样白发白须的老者,手持一根扁拐。一位像帝王一样尊贵的中年人,手持白玉如意。一位似乎二十三四左右的青年男子,背负一柄青萍剑。

另两位男子是来两位光头的和尚,慈爱佛意流转,悲怜众生疾苦,背后佛光中一片极乐净土,无数佛子虔诚地祷念经文,梵音袅袅。

两位妙龄女子大约双十年华,身着宫装,都是悲天悯人之sè。

几人没有打扰开始那位拿竹杖的老者,神sè恭敬,同样皱着眉头看着深洞,同时还有数股强大得浩瀚胜海,似乎能包容天地的神识扫描而来,但是发现拿竹杖的老者之后又马上退去了,而那位拿着竹杖的老者也没甚在意……

“老师,敢问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竟敢将地星洞穿了?”

为首的一位同样白发白须的老者见到那竹杖的老人似乎与平常有些不一样,眼中闪过一丝异sè,很恭敬的向拿竹杖的老者问道,有意无意紧紧盯着竹杖老者的神sè。

拿竹杖的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这样普通的一眼就让他觉得似乎整个天地大道都压在了他身上,让他身体一僵,连呼吸都不畅了,额头冒出冷汗,让他马上又低下了头……

“天道之外!”

拿竹杖的老者似乎是惜字如金,便不再言语。

七人一震,若有所思,却没有再发问……

沉默片刻,拿竹杖的老者信手一挥,一股无sè的浩瀚力量的荡漾而出,瞬息就包围了整个地球。

只见原地洞口慢慢变小,直至消失,而XX市也重新出现,没有一点变化,依旧高楼耸立,车马如龙,而原地的宿舍楼也再次出现,楼里面的人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依旧在欢度中秋,该干啥干啥,而地球上原本马上就要降临的灾难也消失了,风云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竹杖老者随手一挥不要紧,其余七人一看却吓得心肝儿都要跳出来了,相互望了一眼,露出惊骇无比的神sè。

“禁忌神通!时间的力量!”

这样几个字出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几人看了看,身影全都慢慢变淡,直至消失,而拿竹杖的老者似乎也没发现这儿被他复活的人中永久的少了一个人……

无垠的虚无空间中,没有声音,没有活力,只有无边的孤寂,一缕光极速而行,中途经过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光团,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抑或百万年甚至更久?

没有人知道,而那一缕光也变得暗淡了,渐渐地变成了无sè透明,而且也更加细小,散发的玄奥波动几乎要消失了,但却能感觉到它的韵味更浓了,似乎多了什么玄妙的东西,却又说不清楚。

这途中也有不少各种力量想要拦截,有强有弱,但是无一例外都以失败而告终……突然在它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明显不同于其他的光团,这个光团明显比其他的光团要大上十倍不止,它的气势更加的磅礴宏伟,逼人心魄,散发的光芒也比其他的要璀璨许多,活力更甚……

但不知是否是错觉,这个光团虽然看起来生机勃勃,却总给人一种垂暮老人般的感觉,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又似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那一缕光直接就shè入这个光团,却没有再sh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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