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门,祁山一派若是跟蜀山,华仙门大派比较的话,实力虽然不及此二派,不过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望。
居然已经撕破了脸,而且还诛杀了向天歌,宁采臣自然也不会再有有所顾忌。斩草不出根,chūn风吹又生。祈然,他必杀之,以绝后患。
为此,宁采臣挑剑迎上祈然的长枪后,他已经起了浓烈的诛杀之心。祈然今天的目标也是为着他而来,单单凭他暗箭伤人,宁采臣绝对也会饶不了他。
叮!
剑与长枪相互缠绕一起,像两条相互缠绕上的毒蛇,彼此紧紧的咬在一起。剑与长枪相击,shè出的银光,宛若流星划空的灿烂,在黄昏的荒野上,异常刺眼。
一回合下来,两人的实力是旗鼓相当。祈然的实力如何,宁采臣无心去估模,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尽快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此人给抹杀。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奋力一击。相对于宁采臣的淡然神sè。
祈然,他内心中可是有一丝彷徨。宁采臣给他的感觉,既是高深,又是无法掂量他的本真实力。作为一个对手,或者敌人,往往不能模清对方的底细和实力,这才是最致命的。因为,他无法把握到下一步,他该如何攻击。
这一刻,祈然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退缩之意。难道,是因为宁采臣在无端中,释放出来的浓烈杀气?将他震撼到了吗?假若真的是如此,祈然啊祈然,亏你还是重阳门,祁山一派的座下大弟子,看看你这副德xìng,像是猫见了老鼠般,应战才是刚刚开始,竟然是无法招架对方的杀气?真真是没出息了。
祈然的心情,波动的异常厉害。
宁采臣往前跨去了几步,他眉目一挑,灵力一动,手中的长剑,立刻是“咻”的划空而去,急速如闪电。宁采臣与运用了念力控制轩辕剑,“虚空控剑术”,一剑分身,但见无数剑道破空朝着祈然斩下。
眼见这一幕的诡秘,祈然心生胆颤,他想要拔腿就跑,可是他的双脚却不听他的控制,像是着了巫术般,无法动弹。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那书生,他怎么会“虚空控剑术”,无数道飞剑的袭来,祈然在第一时间之内,他根本无法分辨清楚,到底破空而来的飞剑,那一道,才是真的飞剑。一下子,他彻底是慌乱阵脚。
当!
飞剑击来,祈然豁出去了,他手中长枪奋力一击,瞬间,立刻击碎了无数道飞剑。然而,他的瞳孔在骤然间一缩。顿时,他立刻嗅觉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从他的脖子下蔓延上来。
那一剑的刺来,霸道,威武!霹山破空之势,毁灭天地力量。
为什么会这样?
祈然自问,他历来都是十分聪明的,可是那一刻,他居然无法分清楚,原来破空而来的剑道,不过是虚剑一发而已,真正的长剑,却是握在宁采臣的手中,母子剑不分,宁采臣准确无误的一剑,已经贯穿了他整个咽喉。
祈然很想长口说一句话,可惜,他永远失去了那个机会
“虚空控剑术”,就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母剑与子剑分离出来,从而扰乱敌人的判断思维,然后,趁着他们不备,突变的一剑破空,取了敌人的项上人头。而“虚空控剑术”却是宁采臣刚刚突破了《天罡九字诀》中的斗道不久,首次使用。
宁采臣完美一击,一剑就切断了祈然的咽喉。既是毒辣,又是犀利。“虚空控剑术”果然是霸气。
秋的树叶,旋落了一地,铺满了整个荒野。血,也是将落叶红了一地。祈然尸体,逐渐冰冷。只是他一双眼睛,到死去那一刻,他始终都没有闭合。他死不瞑目,或许,他在即将死去的时候,他根本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急速,快如闪电,诡秘莫测的剑术,一击就将他诛杀了。
宁采臣不是第一御剑杀人,或许,对于血腥,他已经麻木了。在看一眼,一片落叶刚好落在了祈然的尸体上,将他的一双眼睛给遮挡起来。宁采臣看着祈然的尸体,心中一股悲凉犹然而起。安静的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在忽然中,他才是想起来,宋连城她中了箭伤。
宁采臣的到来,宋连城已经替她自己止住了肩部上的流血。只是箭头,还深深的勾插在肉中。她的面sè又些苍白,不过jīng神确实很好。
“那人呢?跑了?又是或者,被你杀了?”见到宁采臣似乎一身心事重重疾步走来,宋连城端坐起来,看了他一眼,问道。
宁采臣并没有直接回答宋连城的所问,他尊下去,反问了一句:“那么,你是希望我杀了他,或者是放了他?”
探手,宁采臣立刻检查起宋连城的肩膀上伤口,见其伤口上,并没有淤血,脓肿的迹象,如此就可以表明,箭头上没有毒。他悬着的一颗心,终究是放了下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无端的挨上了一箭,说句心里话,我希望你杀了他,可是,我又不愿意看见血腥。呵呵,所以,我这个人很矛盾吧?”宋连城目光盈盈一闪,对上了宁采臣的一双淡然眼睛,似乎,她此刻在等着宁采臣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
“人活着,终究是要一死,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你……还能走动不?这里是荒野,箭头现在还不能拔,我们回去,找个大夫,他们有创伤药,箭头一处,必定会在出血,你忍着点。”宁采臣将宋连城搀扶了起来,看样子,这一箭将宋连城伤得并不清。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宋连城依然在纠结着她的所问。好像,只要宁采臣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今天她一定非得纠缠他不可。
“走得动不?要不要我背你?”宁采臣依然是无视她的所问,抬头,看了一眼天边,说道,“天sè要垂暮下来了,我们不能在耽搁了,走!我背你。”
宁采臣不管宋连城是否愿意,探手的一抓,立刻将宋连城托到了她的背上。宋连城心中自是一阵羞涩。与宁采臣的零距离接触,她可不是第一次。她记得,上次划船时候,她落水了,然后他们在破庙中,旖旎的一幕,至今,宋连城一旦想起来,她依然是羞涩不已。
她可是未出阁的女子,在一个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对于她而言,已经是十分难为情的了。
现在,宁采臣二话不说,就将她托到了背上。她是要挣扎,可是宁采臣的一双大手,牢固的像是磁石般粘在了她的背上,一刻也不松手。
“别闹了!你若是介意的话,那么等你伤好了以后,我就让你背一回如何?礼尚往来,彼此也不吃亏。”
“呸!你倒是想得美!”顿时,背上的宋连城能够,她咯咯的笑起来。眸眶中,有了一些湿润。假若,这个男人愿意背她一辈子的话,那有该多好。
瞬间,宋连城不在挣扎了,她把脸紧紧贴在了宁采臣的背上,安静的享受着这个男人的伟岸。
山野寂静,山道上,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背着一个女子,徐徐步伐,走向了城中。
当天sè完全垂暮下来后,宁采臣他们已经到了城中,寻了一个郎中,将宋连城肩膀上的箭头,见过了一番捣鼓后,终于将箭头给挑了出来。而宋连城的上身衣服,大半是被血液染红,她几乎就成了一个血人。
郎中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动作麻利的上了创伤药,止血,包扎。一番忙碌下来,郎中亦是满头大汗。
“好了!现在血是止住了!问题不大!不过往后可是要注意些,莫要再牵扯到伤口,以免发生伤口裂伤,再次渗血的话,麻烦可就大了。”郎中
抹着汗水,对着他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宁采臣对着郎中道了一声感谢,付了诊金,搀扶着宋连城走了出去。
夜晚的长街上,相对时比较安静的,这一路走去,他们两人,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即将走到宋家府邸,宋连城悠悠转过了身体,盯着宁采臣看了好一会儿,悠悠问了一句:“书生,难道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宁采臣一愣,才是发现,他一路护送宋连城,已经到了她府邸。再是一愣神,立刻瞥见了宋连城那一双在月sè中,澄明的眼睛,有着一丝企盼。
“额……前面就是你家了,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小心点!还有……”宁采臣话语止住,他原本想要说的是,他明天就下扬州了。不过,话到嘴边,宁采臣又是咽了下去。
“就这些吗?好了,我知道。”宋连城颇为失望,寮步而去,从她跨进大门,她始终没有回头在看宁采臣一眼。
她,是失望了吧?
夜sè下的宁采臣,亦是有了一丝落寞。宁采臣对于未来,可是有一丝恐惧,因此,他对任何人,绝对不会轻易的给予他们承诺。一旦承诺了,便是欠下了今生的债。既是债,便要一生来偿还。这个代价,对于宁采臣而言,或许是过于沉重,又或许是,他至今都无法估模,他这一生的道路,该是个如何抉择。
梦里不知身是客,再度回首,亦是茫然。
长街上的风灯,明亮扑闪,就是不知道,能否给那些迷失了方向的游子,给予他们指出一条通天道?人生茫茫十余载,他乡过客,已是华发两鬓,垂暮之年。
他,真的是这个时代中的过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