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间,十多天过去了。
在这十多天里,陆杰昼行夜宿,坚定地向大坤中部行进。饿了,就随手摘些野果充饥,渴了就蹲在清澈的小溪边捧起清水喝。
还好这里是山林地带,资源丰富,不像寸草不生的大沙漠。在这里,天然山洞随处可见,各种野果遍地都有,溪水河流数不胜数。因此陆杰这一路行来,倒也不用担心吃喝宿的问题。而且,由于身上有乾坤袋,遇到大量可口野果时,还可以全部收进乾坤袋,一路上慢慢边吃边走。
乾坤袋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无论多么新鲜的水果,只要放在里面,哪怕过个十天八天,甚至是几年几十年,都会保持原来的新鲜度,根本不用担心放在里面的食物会腐烂变质。
经过十多天在荒野中的长途跋涉,陆杰的身心渐渐发了一些变化。身上的绿袍被沿途的杂草树丛挂得破烂不堪,活像一个流浪乞丐。他原本白皙细女敕的皮肤也因长期经受风吹rì晒和雨淋而变成了青铜sè。他的气质也悄然发生改变,因年龄太小而自然产生的稚女敕之态已渐渐削弱,变得刚毅与成熟起来了。如果说,十多天前,陆杰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那么此时,他越来越像荒野里的花朵了!
十多天的徒步行走,虽然还是无法让陆杰逃离战乱区域,可是十多天的缓冲时间,却也让措手不及的大坤佛门中人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
十多天来,陆杰经常看到修为高深的修佛者驾着遁光,从头顶天空中划破天际,往南方呼啸而去。而且由于时间的推移,遇到往南方赶去的修佛者越来越多。特别是这几天,甚至看到几队身穿各sè袈裟的修佛者,组成一个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队伍,宛如一股股七彩龙卷风一般,轰轰隆隆地往南方飞去。队伍所经之处,气势磅礴,风云sè变,大地战栗!
看来,修仙者想在大坤南方站稳脚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那一带战况的惨烈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目送着又一队修佛者的身影消失在南方天际,陆杰缓缓收回目光,从大树后面走出来,认准方向,继续往北方行进。
这里的地势明显比南迦寺附近那一带要高得多,山势也比那一带更高大,几乎是一座连着一座,一眼望过去,入目的尽是高山大岭和深涧密林,以及巨石荒草。而且,陆杰注意到,这一带的毒虫猛兽也显得越来越剽悍了,甚至偶尔还会遇到等级在一两级左右的灵虫或者灵兽。不过,这些灵虫或者灵兽的修为等级虽然不弱,但苦于灵智未开,因此对陆杰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此时已近晌午,rì正当头,山谷之中的空气显得很燥热,一阵阵热乎乎的风吹来,好像置身于一个大蒸笼之中一样。
深深地吸了一口热气,眼睛望向前面不远处的山谷出口,陆杰打算走出这个山谷之后,便找个地方稍事歇息一下,然后再继续赶路。
于是,他加快脚步。
十分钟以后,陆杰便来到谷口,敏捷地登上一块房子那么大巨石上,翘首朝谷外望去,他失望地发现,入目的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层层叠叠的山林!
内心长叹一声,陆杰正要从巨石上跳下来,寻找一个yīn凉的地方歇息一下。
可就在这时,他霍然停下脚步,转头再次望向谷外的无尽山林,侧耳凝神静听片刻,脸上渐渐露出诧异的神情。
阵阵热风从谷外吹来,热风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喊杀声以及金属兵器撞击的声音。
有人在外面撕杀!
微微思索了片刻,陆杰脸上诧异的神sè渐渐消失,最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从巨石上跳下来,然后眼睛四处扫shè,很快看到谷口山崖脚下背光之处有一个yīn暗的小山洞,于是马上举步朝小山洞走去。
人都有好奇心,陆杰也不例外。可是此时此刻,他正在逃亡途中,且自认修为太低,自保尚且吃力,自忖没能力去做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事,因此打消了前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在山林地带,小山洞随处可见,这十多天来,陆杰便是以各式各样的小山洞为家,因此陆杰对于山林间的小山洞情有独钟。
这个小山洞不大,也不深,仅可容身,不过胜在yīn凉干燥,且洞里干净平坦,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休憩之处。可能是由于位置偏yīn的关系,洞口的杂草长得并不高,且草上面没有任何东西践踏的痕迹,这足以证明这个小山洞并不是什么生物的栖息之所。
陆杰站在洞口,习惯xìng地微闭起眼睛,迅速散开神识,确认周围没有什么毒虫猛兽潜伏,这才走进小山洞,然后盘腿坐下,迅速进入禅定状态。
这是他十几天以来养成的习惯,几乎变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可是几分钟之后,陆杰又缓缓地睁开眼睛,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因为他听到,原本随风而至若隐若现的喊杀声竟渐渐清晰起来了。很显然,那些互相打杀的人正朝这个山谷跑过来。
喊杀声越来越大,已然听到无数人穿过密林所发出的声音,以及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甚至还听到有些人粗重的呼吸声。
不久,谷口外面密林之中人影晃动,七八道狼狈的身影从密林里冲了出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朝山谷口冲过来。
这些人身穿黄衫,显然是某个团体的人。他们个个神情疲惫,衣衫破烂不堪,浑身血迹斑斑,个个手握明晃晃的大刀,刀口上全是血迹,可见刚才的恶斗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七八个人隐隐形成呈包围之势,将一个貌似柔弱的黄衫女子护在中心。
那黄衫女子年约十七八岁,虽然相貌平平,却也不失清秀端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雅致的韵味,俨然大家闺秀。
只是此时,她黛眉紧皱,神情疲惫,样子狼狈,显得楚楚可怜。虽然她手里也是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刀,那殷红的鲜血还在一滴滴往下滴,可纵然如此,还是无法显示出凶悍的味道,倒像是在舞台上舞刀弄剑,正在表演戏剧的花旦。
虽然只是很随意地看了一眼那黄衫女子,可是就这一眼,却让陆杰的心没来由地“咯噔”狠狠地跳了一下,一股怪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这个黄衫女子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