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徒定然向南逃窜,冯前辈,今rì你一定要助我拿下此人”一位面貌普通的青年急切地说道。
“叶少放心,如若遇到那凶徒本人自然不会有所保留,就算不能活捉此人,定然将他毙于当场”与青年并肩而行,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自信地说道。
“散开、别他娘的聚到一堆,信号箭随时准备着,发现可疑之人立即示jǐng”青年脚步匆匆,对着身后几位把守巷道之人,气急败坏地喝道。“冯前辈,前方便是韩府,一个小小的管事有这么大的宅院,贪得可真不少,我看,那凶徒八成是藏身此处”
三三俩俩聚在一处的青年、壮年人不敢出言反驳,纷纷散入复杂的巷道中。
一行五人,来到韩府府门前,也不叩门,那中年人经脉内真元涌动,起身一脚便把尺宽的门闩踹断,推开惊慌拦截的韩府侍卫,开始大摇大摆地四处搜查。
陈可庆今年不到三十岁,是叶府一名侍卫,别看他身材瘦弱没几两肉,可平时随着叶家的少爷欺负老百姓时,属他打得最凶,故此常常自认为,要是就机会参军打仗,定然有着大将之范,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感慨自己怀才不遇。
而此时,独自一人守在这七拐八拐的巷弄中,不禁有些胆颤。巷道内漆黑没有多少月光,往rì与他一起作威作福的兄弟都分散到别处,在这半个鬼影也见不到的巷弄里,心中不禁害怕恐惧,转动僵硬的脖子四处防范着那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发抖的手掌紧紧地抓住信号箭的引线。
“咔嚓”骨骼碎裂的声响!奇怪的是这声响很低,如被棉被遮挡住不让其发出一般。
只见,陈可庆的头部向后仰去,额头处的骨骼已深深塌陷,没有鲜血飙飞,更没有伤口狰狞,一个比拳头稍大许的棉絮从他的额头上弹起。
“噗”棉絮掉落在地上,发出低低的闷响,看样子颇为沉重。
陈可庆双眼微睁,没有一丝的神采,脸上的神sè仍保持了贼溜溜略带畏惧,身子晃了晃便要向一旁倒去。
“唰!”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杨青面无表情,全力地掷出手中以棉絮包裹的石块后,极速窜出,脚尖着急,脚步声微不可擦,在陈可庆未倒地之时,一把抓住,止住其倒下的趋势。
神识笼罩周身百丈,未有任何异常,将手中的尸体轻轻放倒,不做停留,迅速返回巷弄的拐角处,将贴墙而立的叶凌菲母女二人揽入怀中,使其足不沾地,顺着巷弄极速向城北跑去,随脚踢一下那块被棉絮包裹的石块。
三道身影很快没入夜sè之中,巷弄之中只余一具体温渐失,逐渐僵硬的尸体。
茶盏的工夫,韩府府门处。
“叶少,鄙府怎敢包庇那等熊团啊”一位身穿员外袍的中年人,笑意盎然是说道。
“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这是例行搜查,叨扰您了吗”青年人面sè不善,口中不耐地说道。“走,接着搜,今晚要不抓到凶徒,谁他娘的也别想睡觉”
“跟上!”
一众人继续前进,开始搜查下一处宅院。
一炷香的工夫,远离了韩府,居民住宅区内的巷道随之规整。看守巷弄的叶家人马已能遥遥相望。
“陈可庆人呢”分散于陈可庆两旁巷道内的青年,看着两人之间那黑暗的巷道无人把守便疑惑地喊道。
“撒尿去了吧,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另一个无所谓地回答道。
十几息的工夫仍不见人,那二位青年都心中疑惑,一人留意四周,一人前去查看。
少许,一声尖锐响彻这片居民住宅区,随即一团烟火在夜空中绽开。
普通的居民见到此现象顶多会以为哪位闲人闲得放烟火解闷,而搜查中叶家的人马,全都心头一缩,撒开脚丫子奔跑的,御器飞行的,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烟火盛开之处。
几百号人挤满了巷道,站在里面的是叶家的嫡亲子弟和紫府境的供奉,正在查看陈可庆的尸首。
“死去约一柱香了,被这东西一击毙命”一位紫府境的供奉,惦着那被棉絮包裹的石块,沉沉说道。
“除了那暴徒,还能有谁”叶家子弟七嘴八舌地说着。
此时的局面,已然让他们无措,这名叶家的护院死了是小事,失去追踪的线索,让他们之前的搜查功亏一篑,陈可庆被哪个方向抛来的石块砸死,那位凶徒向哪个方向逃月兑,以不得而知。
尸体的姿势被挪动,而石块的位置不能确定砸死陈可庆后未曾改变过。这让众人不知该如何搜查下去。
凶徒打杀陈可庆之前是在封锁线内还是外,此时又逃向哪个方向,其中会不会有声东击西的诡计,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不知道打杀陈可庆时的真实情况,更不了解杨青的xìng格,实难作出猜测。
继续向城南搜查,那么凶徒极有可能逃往城北,向城北搜索,也有可能中了凶徒的诡计,而凶徒此时正藏身城南的某一处。
无论叶家的子弟还是供奉,都是依着叶仁轩的吩咐行事。忙碌了一天不曾歇脚,此时只能就此罢手,返回叶府等候吩咐。
从清晨到夜晚,几百号人多是滴水未尽,修为不高的随从护卫及不曾修炼的仆人此时都是疲累异常,捕捉凶徒与他们关系不大,兴致必然不高,落在后面哀声叹气地回返。
杨青神sè凝重,揽着叶凌菲母女二人奔跑与巷弄之间。尽管此次逃月兑叶家人马的搜查,却没能将此事解决,偌大的云溪城,可容下他三人之处尽乎没有。
叶家放过他三人那是再好不过,可二者之间的怨恨越结越大,以叶家的势力怎能容忍此事的发生。随着杨青的逃月兑,叶家运用的手段也会越加的高超,动用的力量也会越加的惊人。
逃得了一时三刻,难道能逃到叶家放弃为止吗。此次能逃月兑完全是仗着促不防及,这般取巧仅能用一次罢了。
这般情况别说护送她二人回去娘家,就是想要带出一封口讯都做不到。
如此下去,未等被叶家人马抓到,紧绷的心弦已然先断掉了。这样下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杨青不是没有想过丢下叶凌菲母女二人独自逃月兑,城门的把守虽然严密,却不能要了他的xìng命,只要出了城,速度提升到极限,往山林中一钻远远地逃,到时距离拉开了,别说叶家,就是云溪城三大家族齐出,也别想要了他的xìng命。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便被他掐灭了,他是怕死,他是有许多的事情未做,并且三人相识也不足十天。但是,看到那娇美女子柔柔的眼神,似乎她的一颗心已被自己装满。自顾不暇却仍想搭救看似溺水的自己,为了不成为拖累想要放弃逃走之前那神情的亲吻,那种依恋、那种贴心,无一不撩动他的心弦。
村庄内的亲人、水灵峰上的佳人,没了他依然会活着,而叶凌菲此时没了他,等待的或许只有一死。
此时他独自逃跑,无疑是她母女二人推上绝路,就算他活了下去,会活的安稳吗,于心无愧吗。
纵然逃出去会活着,留在此处或许会死去,他也要在这自寻死路中寻求那一线的生机,抉择之间,必然有得有失,自认为得到的多于失去的,便可!
心中有着如此想法,脚下便不犹豫,既然叶家想法设法地想要找出他们三人,那么便主动送上门去,无处可藏,那么便来一次灯下黑!
寻不来帮手,只能自己硬抗。
将想法说于李梦洁,她并未有多少犹豫便点头赞同,此时情况危机,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她在叶家住了十几年,往rì居于宅院中不常出来走动,同样对云溪城的街道分布了若手掌,为其指点方向,直奔叶家的宅院所去。
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清冷的月光和火红的灯笼照亮,行人就算见到他三人也是看不清面目。杨青更是尽量走黑暗的巷弄,两炷香的工夫,无惊无险地来到了叶家宅院外。
叶家漆红的宅门,高达四丈,宽度更有着六丈,一尺厚,与云溪城的城门相比,仅是材质不同而已。两只威武的石狮子镇守宅门两旁,两位jīng神抖擞的跨刀侍卫把守着,一排一人高的大红灯笼将门前照得红亮。
杨青不会抱着两名娇美的女子,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而是绕道宅院的一侧,四处打量着。
这三四丈高的院墙内,分为外宅和内院,外宅为下人、侍卫随从居住,而叶家的子弟都居于内院。外宅为内院提供衣食住行,内院中设置巡逻、岗哨,无论白昼还是黑夜,都在轮替进行,以防图谋不轨之人进入,饶了清静、偷盗了财务,玷污了叶家女子的贞洁,伤了叶家子弟的xìng命。
三四丈的高度,杨青一跃便可站上,可此时身负两人,不禁比抱着千斤的石头还要费力。为了稳妥,便一次仅带一人,跳上后,将其放在墙头上,再跳下去接另一人。
跳下时为了避免发出太大的响动,杨青先跳下,再在地上伸出双臂接着。
此时天黑,做于墙头上也不出高低,叶凌菲母女二人尽管怕高,但出于对杨青的信任,硬着头皮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