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伟和沈墨的爱情由于叶安娜的介入变得有些不伦不类。汤小伟每天的活动地点从家到心楼,再从心楼到酒吧,再从酒吧回到家,一天除了睡觉就是工作,而叶安娜也成了他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和沈墨之间的爱情只能维系在心楼之中,酒吧之内,虽然沈墨毫无怨言,但是他却觉得太委屈了这个未婚妻,的确任谁看来都有些荒谬,但又能怎样呢,现在的叶安娜身边只有他一个像亲人一样的朋友。
他有责任像照顾自己的亲人一样照顾叶安娜,这是汤小伟本我选择的结果,也是沈墨的小圣造本我之源善良的意愿。所以他们都心甘情愿的忍受着爱的相思与不舍。
火鸟的加入,让心楼xìng理治疗师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心理咨询室的工作开展的红红火火,已经有好几家报社专程前来采访,而应对外界的事务,汤小伟没兴趣,凤更没有兴趣,所以火鸟就成了心楼的代言人。
他语言幽默,为人圆滑,又长得清秀,一双丹凤眼迷离诱人,把几个前来采访的女记者电的没有了方向,所以心楼在报纸杂志上的好口碑,有一半的功劳属于火鸟。
凤很安静的沉寂了一个星期,就又开始在他的药剂实验室中忙碌开了。沈墨和汤小伟忙着咨询的工作和叶安娜的病情,所以也都没有太在意凤的情况,只是他们以为凤会甘于寂寞,那就大错特错了。
经过小艾的事情,凤与小艾MATCH的过程中将自己小圣造内的jīng神上瘾物——毒靶转移到小艾的小圣造中,凤的小圣造是靶源,而小艾的小圣造自然就成了靶体,毒靶不断的侵蚀小艾的小圣造,差一点就蚕食了小艾的整个jīng神世界。
还好那个时候沈墨挺身而出,将小艾身体中的毒靶转移到了自己的小圣造中,然后再通过和汤小伟的MATCH,离解jīng神上瘾物质---毒靶。
这一段曲折的经历,让沈墨的身体中还保留了极少的一部分毒靶,所以她现在的小圣造又可以充当毒靶载体,对毒靶有一定的抵御能力。
现在有了沈墨这个毒靶载体,和毒靶的解除途径,凤自然获益最大。以前他多少还有些保留的对一些女xìng理治疗师进行MATCH,原因之一就是他自己是靶源,与他MATCH过的女xìng理治疗师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好结果。
凤几乎每天都在PURE酒吧寻找目标,以壮大自己的小圣造能量。
也许善良的人,自然会有上天的庇佑。
为了帮助火鸟在与凤的决绝式MATCH中恢复受伤的小圣造能量,沈墨不惜将自己的本我之源输出给火鸟,又在治疗叶安娜的过程中,不断的输出自己的本我之源。让她自己的本我之源不断的消耗与减弱。
残留在她小圣造中的毒靶开始活跃起来,每天晚上她一个人沉寂在jīng神世界中与毒靶进行着不间断的较量,克服各种各样幻听、幻觉、幻想和jīng神紊乱的滋扰。她经历的每一个晚上都仿佛是一个世纪。
她没有告诉汤小伟,是怕他担心,怕他不让她再继续为叶安娜治疗。
可是谁又能想到,她坚持的抗争,每天不懈的倔强执着,最终却意外的获得了小圣造的再一次质的飞跃。
与人说,不如自己坚持,获得别人的同情,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沈墨。
叶安安出现后的连续几天,叶安娜都非常的正常,甚至由于汤小伟、沈墨和火鸟的圣造能量支持,她变得更有jīng神,仿佛他们的治疗非常有效果,一切都得到了控制。
PURE酒吧的内厅,海上地区xìng理治疗师的聚集地。
今天是圣诞节,所以来酒吧的人特别多,异常的热闹,而汤小伟和沈墨自然也会在这里出现,不过他们早早的离开,过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去了。
当汤小伟将沈墨送回家,再开车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叶安娜在屋里,但是没有开灯,他立即自动的打开自己的小圣造进行了本我循迹,发现叶安娜非常安静的坐在角落,但情绪却有些激动。
那不是叶安娜的小圣造,也不是叶安安的小圣造。
那是谁?
汤小伟心中不断的疑惑,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叶小米,但她不是应该在医院出现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汤小伟又被搞糊涂了。
“谁在哪里?”汤小伟小心翼翼的问。
他感知到那个在黑暗中坐着的身影虽然没有出声,看似安静,但是,整个情绪都紧绷到了快要爆发的程度,他要做好任何状况的准备,他不能够让叶安娜受到伤害。
所以汤小伟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一边慢慢的向他感知到的角落靠近。他的手同时在墙上模到了灯开关,轻轻的将灯打开。
但是,立刻被眼前发生的极速变化惊愕的呆滞住了。
坐在角落沙发上的叶安娜的脸,突然由于恐惧和狂怒而变了模样。她从沙发上纵身一跃,动作如此迅速,似乎她立刻要办理世界上所有的事,刻不容缓。她把原先放在茶几上的生活邮件信封猛撕了一阵。扔进废纸篓。
然后握紧拳头,站在屋子zhōngyāng,大声咆哮,“男人全都一样,巨(就)是无法相信他们,真是不能相信。”
她动身朝两扇长窗走去。动作迅速,很像一只蜘蛛。她把汤小伟家绿sè窗帘向两边一拉。这是沈墨最喜欢的颜sè,所以汤小伟特地为了迎接沈墨的到来而换的新窗帘。
只见这个叶安娜又握起左拳,径直往一扇不大的窗玻璃打去。“让我出去,”她尖叫道。“让我出去!”这是极度痛苦的请求——是被鬼魂缠住的人、被追猎的人、中了埋伏的人的喊叫。
汤小伟迅速移动到这个叶安娜的身边,但还是不够迅速。他还没有碰到这个叶安娜,喀嚓一声,这个叶安娜的拳头已穿出了窗户。
“让我看看你的手,”汤小伟抓住这个叶安娜的手腕。这个叶安娜被汤小伟一碰就身子一缩。“我只想看看你手割破了没有,”汤小伟柔声的解释道。
这时这个叶安娜一动不动地站着。她自从从沙发上跃起来以后,还是第一次看着汤小伟,眼睛挣得大大地,一副疑惑的目光。
“窗玻璃碎了,你不生气吧?”这个叶安娜用一种小女孩的嗓音哀声说道,这嗓音与刚才谴责男人的嗓音大有不同。
“当然不生气”汤小伟立刻感觉到了情况的复杂,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做出任何的不合时宜的判断和引导,他只能等待着她来告诉他,究竟她是谁,发生了什么。
“我比窗户更为重要?”这个叶安娜的语调中透着不信任。
“当然喽,”汤小伟极力的想使她放心。“换块玻璃很容易的,我自己就能做。”
这个叶安娜好像立刻松了一口气。这次汤小伟拉住她的手,他不希望她再在他的面前出任何的状况。这个叶安娜没有抵抗。
“来,我们坐在长沙发上去吧,那里比较舒服。”汤小伟建议道。“我要好好看看你的手,有没有破。”
他们转过身,朝长沙发走去,看到那些被这个叶安娜撕裂的邮件,她刚才是何等的暴怒,但现在,恐惧与愤怒都烟消云散了。
汤小伟一直握着这个叶安娜的手,这个叶安娜甚至在汤小伟检查好她“没有伤”以后也没有把手抽回来。
汤小伟用他温柔的小圣造平复着这个叶安娜的情绪,游离出来的碎片慢慢的安静下来。
但是这个叶安娜的心情却俨然又出现了状况。
“有血。”这个叶安娜说。
“没有血,”汤小伟说,“真是庆幸,你没受伤。”
“二楼的阳台玻璃上有血,”这个叶安娜解释道。“小豆子,张叔叔的儿子死了。我在场。”
“你在场?”汤小伟又问了一句。
“是的,我在场,在场。”
“二楼?哪里的二楼?”
“在泰安里。”
“你以前在泰安里住过?”
“我现在巨(就)住在那里,”这个叶安娜纠正了汤小伟问话中的错误。“谁都知道我现在住在泰安里啊。”
“巨(就)”叶安娜和叶安安都不这样说。汤小伟认为他所知道的叶安娜和叶安安也都不会干出刚才这个叶安娜所干的事。
他遇到了一个新碎片。
这个碎片还在重温那二楼发生的可怕的事情,汤小伟心中渐渐涌上一种神秘而可怕的感觉。
自从这个叶安娜从沙发上跃起身来,这种感觉就开始了。这个叶安娜的话越来越多,这种感觉也就越来越甚。
“下了一夜的雪,地上雪白雪白的,我和我的朋友把地上的雪拢到一起,堆雪人……”这个叶安娜的话滔滔不绝。
“另外还有几个小孩子。小豆子说屋顶上的雪又多又厚,他要爬到屋顶上去。其他的人都不敢爬,所以他一个人去爬,我们都在下面看着他,他真的很厉害,一口气就爬到了三楼的屋顶边上,弄下来好多雪,像是又在下雪。”
“但是他好像下不来,他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用力一拉,就摔了下来,碰到了二楼的阳台玻璃,玻璃碎了,他掉在了地上。我走过去看了一看,小豆子躺在那里,死了。别的孩子全跑了。只有一个小女孩和我没有跑。她去弄堂口找大人来。我和小豆子留在那里。大人们赶过来了,叫我们回家。我们没有走,一直看着他们。小豆子只有九岁。”
“你们俩真是勇敢的小女孩。”汤小伟吐了口气说。
“我知道小豆子死了,”女圭女圭腔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明白。真的。我呆在那儿是因为我觉得把小豆子留在那里一个人躺着不好。外面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告诉我,”汤小伟问道,“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