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邵氏院线突然使出的取消包底制度,让嘉禾院线、金公主院线单方面顿时感觉很大的压力。这几天两家旗下的院线经理也是频频打来抱怨的电话,因为电影院的排片量大减,根本不能应付大堆的空白档。
而最为严重的是,嘉禾院线、金公主院线的电影院时不时的有观众来打听,问他们是不是在5月8rì上映《jǐng察故事》,这些院线的经理自然是说不会上映了,那知道那些影迷当场就不满意了,抱怨着离开了。
《jǐng察故事》?还是别想在嘉禾、金公主上映了,经理们一个个面露难sè,难道告诉他们邹老板、麦加与奇才导演李毅华有仇,他的电影不会在嘉禾、金公主院线上映的,我们的电影院只能上映自家的电影,不会引进死对头李毅华的影片。
可是影迷们可不会管这些,他们只感觉你的电影院不上映李毅华的片子,肯定是你们的问题,店大欺客,既然你们不上映那就算了,我们就去上映的院线去看。
“唔,《jǐng察故事》现在肯定没法播放了,不如看一看嘉禾最近上映的《智勇三宝》吧,那部片子里边有许冠纹,吴曜汉绝对值得你们观看。”有些嘉禾的院线经理会在此时宣传自家的影片,哪知道人家影迷立刻露出不屑的眼神:“就那种片子,看一次就够够的了,谁会看第二遍啊?我们想看《jǐng察故事》!”
嘉禾的当家人邹纹怀,金公主的当家人雷觉坤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就惊呆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李毅华拍的电影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而且还没有上映就会引起如此巨大的轰动,这他娘的,还让不让其他的电影人活了。
“啪!”一声脆响。
邹纹怀把一札报表扔到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的桌子上几个杯子都晃动了几下。
“哎!”何贯昌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茶放在邹纹怀的桌子上,劝道,“先喝杯茶吧,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李毅华上映电影又不是第一次搞出这么大的声势。”
邹纹怀喝了一口茶,一脸怒容地说:“我生气的是邵六叔搞的那取消包底制,这下子对我们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何贯昌笑道:“我看这个点子决不是邵六叔想的,他的为人你我都知道,这么出格的事他觉不会干,而一向喜欢挑战规则的李毅华就不同了,他要是不玩出点花样来,那就奇怪了。”
“这样我才更担心!”邹纹怀坐回转椅中,平息了一下怒火才说:“邵六叔一向守旧,无论这么干我都不担心,而这个李毅华却不同,完全模不出脉络,想一出干一次,每次还那么成功。”
何贯昌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每一次对战李毅华都被搞的灰头灰脸的,仿佛他就是嘉禾的克星一般,电影电影拍不过,票房票房干不过,想想都会头疼。
邹纹怀叹气道:“阿昌,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接下来的暑假这段时间怎么办?我们拍的电影根本不是李毅华的对手,硬顶上去也会输的惨不忍睹。”
“什么!”何贯昌脸sè剧变,这个消息甚至比取消包底制度更让他惊骇,“难道洪金保拍的《霹雳大喇叭》都不行吗?”
“不行,两者不但在质量上,还是在题材上都相差甚远!”邹纹怀皱着眉头,烦躁地吸了一口烟,“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全港的皇家jǐng察都将这部电影列为必看的影片,有的jǐng署甚至已经开始打算整体观影了。”
何贯昌只所以一脸淡定,就是因为他信得过洪金保拍的电影,虽然不一定在票房上赢得过《jǐng察故事》,但也会不差上下。
现在比他有眼光的邹大亨的都这么说,那肯定错不了,对于邹纹怀的眼光,何贯昌可是一直深信不疑,嘉禾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就,成为香港电影界的老大,与邵大亨那双慧眼是分不开的。
这个消息对于嘉禾来说绝对是个噩梦,一个档期都没有影片压制邵氏院线,大批的影迷走进邵氏院线,走进别的院线,对于一条院线来说绝对是一个灭顶之灾,损失的不单单是金钱,还有嘉禾的霸主的尊严。
“咳咳咳!”邹纹怀轻声咳嗽一声,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jǐng察故事》大卖,那些投在咱们院线下面的‘迷你’影院老板们一定会大大不满,要知道他们都是一帮唯利是图的家伙,当年如此,现在也会如此!”
嘉禾院线只所以成为香港龙头老大,与那些“迷你”影院是分不开的,有了他们就有了庞大的放映基地,上映的电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覆盖在香港各个角落,无论在收益上还在影响力上都是最快的,最简洁的。
而最讽刺的,嘉禾虽然知道这些,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邵大亨不是没有想过收购这些“迷你”影院,可是那些老板们都不是笨人,老早地就联系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一发而动全身,让邵大亨没有下手之处。
当年邵氏院线没落,电影票房更是一低再低,这些“迷你”影院的老板们毫不犹豫舍弃了邵氏院线,投到了嘉禾院线,让邵氏电影雪上加霜,发行团队更是一蹶不振,要不然邵氏也不会没落的这么快。
当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些“迷你”影院才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邵氏院线有了奇才导演李毅华的加入,就代表着有了源源不断的jīng品电影,就代表着随时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些狡猾的‘迷你’影院老板们又不是瞎子,叛出嘉禾院线的机会很大。
“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何贯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很不忿地骂了一句。
邹纹怀平息了一下心情,看着老伙伴何贯昌说:“这次我们嘉禾怎么办?”
何贯昌来回踱了两步,也没有想到好主意,抱怨式的嘀咕了两声:“为什么我们不能上映《jǐng察故事》,要是能上映《jǐng察故事》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邹纹怀眼前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对,我们嘉禾院线就上映《jǐng察故事》!”
“阿怀,你说什么胡话呢?”被巨响惊了一下的何贯昌,思路明显跟不上邹纹怀的节奏,“我们跟李毅华可是死对头,怎么能上映他的电影呢?”
“为什么不呢?邹纹怀反问道。
“是”何贯昌张了一下嘴,不知道说什么,又合上了。
难道说你和李毅华闹翻了,如果这时候上映《jǐng察故事》,这绝对是**果的打脸行为,也会成为圈子里的一大笑柄。
“阿昌,别忘了这次电影的主角是谁?我们嘉禾的当红功夫巨星,你的干儿子程龙。”邹纹怀一扫先前的颓废,胸有成竹地说道。
俗话说当局者迷,邹纹怀一头钻进了牛角尖,光想着和李毅华的矛头,而忽略了他本事的利益。何贯昌一句话点醒了他,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怀,你什么意思?”还没明白过来的何贯昌问道。
“李毅华既然利用程龙的名气吸引影迷,我们为什么不能用程龙这道牌,来上映《jǐng察故事》!”邹纹怀狡黠一笑道:“在程龙拍片的合约里都注明了,我们嘉禾有优先上映电影的权利,即能提高程龙的名气,又省下了宣传费,何乐而不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