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浩被带上jǐng车,两名刑jǐng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jǐng车呼啸着将他解往弄jǐng队。
姜育杰队长的眼神看上去非常不善。
“这看上去是一个人,”刑jǐng队审讯室,陈英浩回答姜育杰的问题:“而且还是个外国人,但是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陈英浩医生,我提醒你注意,请认真,如实回答问题。”姜队长面沉似水。
“好吧,我认真负责的告诉你,我现在一头雾水,对你所说的也不感兴趣!”
“你这样是没有好处的。”姜队长冷笑:“配合一点,这对你对大家都好。”
“好吧,我认罪了,我有罪。我在上班时间和前女朋友谈情说爱,修复情感裂痕。而且还被你直接人赃俱获,粗暴的带到了这儿,现在,你逮捕我吧,我认罪。”陈英浩恼怒道。
“啪!”旁敲侧击实在问不出什么了,姜队长一拍桌子:“陈英浩,那我问你,你的汽车在哪里?”
“汽车?”陈英浩顿时隐隐感到了事情的缘由:“昨天晚上,车子停在莆草田那一带了。”
“车子怎么会停在那儿?”
“没什么,昨晚去看风景,不料车子陷在泥里出不来了。”
“你是几点去的莆草田,几点离开的。和谁一起?”
“我一个人,大约十点钟左右去的吧,离开时应该十一点多了吧。”
“一个人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呆了一个多小时?”姜队冷笑一声。
“对你来说是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对我来说,是夏晚月sè,江南风韵。”陈英浩也是冷笑一声。
“好吧,那你告诉我,这个美国人,他怎么会死在你的车子里?”姜队长突然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其实,美国人只是死在了田里,他这么说,也就是想套陈英浩的话。比如说出“他怎么会死在我车上,”或者更蠢一点说“他不是死在田里吗”之类的。
这样的审讯手段实在是有些粗陋了。不过没办法,象这么重大案件,特别是涉及到了美国zhèngfǔ工作人员的死亡,省厅直接下来一个督察组是必然的。所以,姜队长的破案时间最多只在二十四小时内,等专案组成立,破了案功劳也不会记在他头上了,他的名字最多会被一笔带过——甚至一笔都不会有。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陈英浩除了一脸的惊愕,还是惊愕,其它什么也没有。
“你这样顽抗是没有好处的。”姜队长愤怒了:“田里到处是你的足迹,还有你的鞋子,DNA比对结果马上就会出来,你就算什么也不说,批准逮捕你也只是迟早的事。”
“那还多说什么。”惊愕之后,陈英浩笑了。愤怒之中的姜育杰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和盘托出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麻烦的确很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他反而沉静了下来,以他现在具备的能力,还有什么可怕的。他以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姜育杰,想看看他到底想要怎么办。
“咚咚咚”怒气冲冲的姜队长猛擂桌子:“我已经jǐng告过你,不要怪我给你上措施,立华,你叫他们立即去准备。”
“姜队长,”陈英浩却是面不改sè,淡淡发话:“我也jǐng告你,最好不要乱来。说实话你们刑jǐng队,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姜育杰被这话气得笑了,原本他还有些顾忌这厮有什么上层关系,这一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看证据充足,时间也大体吻合,他一挥手:“立华,上措施吧。”
这就是话赶话没好话了。陈英浩显然是对刑jǐng队的暴力值估计不足。而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想要从容逃月兑却也不可能,这个眼前亏看来是跑不了了。
“上哪个?”邢jǐng杨立华问,他对姜副队长的这一套有些反感,所以就要撇清一点,问得祥细一点对他没有坏处。
“斯文一点的吧。”杨立华的心思,姜育杰也很明白,他回答的也很含糊。
陈英浩被带到了最边上的一个小间,里面有个一人来高的铁笼子,看着就让人糁得慌。几个人将陈英浩双手反铐在铁箱子后部上端,使他的背脊梁正好顶在铁箱子的边角上。
这姿势的难受真是前所未有,只一分钟,陈英浩额头的汗就下来。
“好样儿的,还真是很镇定。”姜队长拍拍陈英浩的脸:“好好享受吧,时间还早着呢。我就不奉陪了,有什么想到的,记得告诉我啊。”
陈英浩看了他一眼。姜育杰转身出去了。
二分钟,三分钟,陈英浩就觉得背脊梁顶在铁箱边角的位置疼得真钻骨头。这时另外几个邢jǐng都出去了,小房间里就留下了杨立华。
“陈医生,”杨立华劝道:“姜大队脾气就这样,到了这儿你和他顶着干,这是何必呢,”
陈英浩嘴角牵动了一下,他是实在没有多的jīng力跟他唠嗑,疼痛之余,他正集中jīng力捕捉杨立华的全息影像呢。
“那行,”看陈英浩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杨立华一摆手:“那你呆着吧,我也去一边歇歇。”
“等等。”陈英浩赶紧叫住他,心说你走了我还能活吗:“杨jǐng官,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是不对的。”
“是啊,”杨立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是不对啊,”
“有用。”陈英浩也有些急了,由于钻心的疼痛,使他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杨立华的全息影像始终模模糊糊的。
“我是无辜的,你想想,我要是真在那儿杀了人,车子鞋子都扔在哪儿了,那我不在赶紧跑,等你们来抓吗?”
“这话你跟姜大队说去啊,跟我说有用嘛?”
“你们姜队长就是有罪推定,犯罪嫌疑人还还是犯罪分子,但在他看来,犯罪嫌疑人只是等待判刑的犯罪。你作为一名刑jǐng,有责任阻止他这种粗暴执法的行为。”
杨立华一开始还觉得陈英浩的语言十分幼稚可笑,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模模糊糊的,就觉得对方说得也很有道理了。甚至有一种冲动,要将对方放下来的冲动。
“你看,”陈英浩根据昨晚英子的反应知道,自己向对方发出的指令,对方都要尽量在自己的认知范畴内找到合适借口才会付诸实施,眼见对方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忍着疼痛又说道:“我在被法院宣判有罪前,从法律上讲,我都是无罪的,你们完全无权对我施用暴力。你们对我现在所做的都是违法的,你们是维护法律的干jǐng,现在却正做着违法的事实。你们这是要负法律后果的。现在改正还来得及,就现在,放了我……”
“你说的是对的,”杨立华渐渐觉得自己和陈英浩才是同一战线的,不过他仅存的一点理智还是试图反抗陈英浩的意志:“可是,我放了你,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你放心,我外面还点事,出去办一下,明天下午,我就回来。”
“你还回来?”饶是杨立华现在头脑中对陈英浩已经无条件信任,还是不由问了一句。
“当然。”陈英浩一脸严肃:“我又没杀人,也没干坏事,我干嘛怕回来。”
终于,杨立华的思维活动全线崩溃了。他上来解开了反锁的手铐。陈英浩小心的从铁笼上挪下来,一时间他根本无法站直,上半身一阵阵的钻疼几乎要把身体切割开来。而抵住铁笼边角的那一块,基本上已经失去知觉。
这才十分钟不到,陈英浩也是暗暗吃惊,若真是吊上个几个小时,这上身还不得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