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塞雅还是带高见靓去高加索的小爱巢了。
此时已过五点,天色冥暗,车子在冰天雪地的公路上行驶,车灯照得前路雪色通亮,两侧是大片大片的雪原,泛着雪光的山影在远远的雪际呈现。
塞雅开着车,不时细量身边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悄然萦起,仿佛和谢开初见的时刻。当然,这不是说她对高见靓有另类百合情愫,是说初见的感觉。
她清楚地记得,在阿富汗的沙漠,谢开开着游击队的破车带她狂奔,就是这种感觉,那是她第一次对中国人有真实的认识。但随着了解的深入,她还是认为,即使在中国人中,谢开也是另类,不可能所有的中国人,都象他那个样。
可此番和高见靓相见,她又被颠覆了。高见靓展示的狡诈,至少在感觉上,和当初的谢开完全如出一辙。她真很不明白,也真很费解,为什么中国人都这么狡猾?随便说句话也能耍心眼,难道他们整成都生活在阴谋诡计中?
不声不响半个多小时,塞雅还在不停看她,高见靓不耐烦了,叹口气道:“我没骗你,是你不了解他,他这种人,除非见到他,否则永远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这么久没说话,塞雅也憋坏了,抻着脖子道:“你少来,我当然了解,比你更了解他。别花言巧语了,你就是在耍诡计,说不定现在还在转着鬼念头。别以为我不知道。”
高见靓淡定道:“那你干嘛还带我去?”
塞雅振振有辞道:“那是为了证明你是错的,我敢保证,他今晚肯定会回来,到时候你必须离开,别说我没警告你。”
高见靓已打定主意要把谢开带走,但懒得跟她废话,淡淡道:“随你怎么说。”便阖眸不理她了。
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塞雅哪肯甘休,又道:“还有,你认为他不会回来。这非常令人失望。知道吗?虽然你也算他女朋友。但我必须说,就凭这点,你就配不上他。”
高见靓刚阖上的眼睛闭不住了,实在不明白。这和配得上配不上有什么关系。张眸道:“我怎么配不上了?关心他不对吗?”
塞雅一脸认真道:“不。不是这样,这不是关心,恰恰说明你对他没信心。象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被击败的,你作为她女朋友,却对他没信心,这是在污辱一个男人,懂吗?你在污辱他,而我就不会这样想。”
高见靓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人类之口,嗤之以鼻道:“他再有本事也是肉长的,又不是刀枪不进,你什么脑子?简直不可理喻。”
塞雅大言不惭道:“那是你和他经历的太少,如果你知道我和他经历的一切,就不会这么说了。他可不是普通人,一个人就能抵得上一支军队,世上没人能击败他,所以我从来都对他充满信心,就象这次,我就一点没担心。”
高见靓讽刺道:“没担心还六神无主,连魂都快丢了。”
塞雅嘴硬道:“那是因为他本该和我在一起,却没及时回来。”又厚起脸皮道:“你永远不知道我们一起有多么美妙,简直是世上最完美的一对。当然,你肯定没法理解,因为你对他缺乏信心,就说明你很差劲,我虽然没见过你们在一起的样子,但猜也猜得出,他肯定对你缺乏兴趣,或许见到你身体都没有**,肯定是这样。”
高见靓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塞雅连这种话都往外说,但又要恶心吐了,悻悻道:“你这人,不仅没脑子,还没脸皮。”可总不能跟她对质这种事,只好丢下一句:“不跟你说了,随你怎么想吧。”身子一缩,又要阖眼。
塞雅正占上风,哪能放过她,伸手就去揪:“嘿,你这无耻鬼,又要装睡吗?”
高见靓眉头大皱,横着胳膊挣月兑道:“你怎么回事?唠唠叨叨没完,还动上手了!”
塞雅道:“谁让你不要脸地跑来,还耍赖上我车。”接着去揪。
高见靓抓狂道:“你有病?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开个车也动手动脚,就没见过你这么没教养的。”挥臂把她格开。
塞雅怒了,骂道:“你才没教养呢,你诡计多端、不知羞耻,还大老远来破坏我们好事,你最见不得人。”这回不揪,改捶了,一拳捶向她肩头。
高见靓好气又好笑,塞雅不仅没脑子,简直是个粗鲁的变态!真想不通谢开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秀眉一横,毫不客气地把她挥开了。
塞雅两番没揪到,捶又没捶到,大感没面子,狠狠一拳砸去。
高见靓真无语了,也有点动气了,厉声道:“你有完没完?”一把抓住她手腕,生气地给扔回去了。
塞雅大怒,不顾正在开车,猛转过身,骂一声:“你这混蛋,还敢还手!”砰砰连砸。
高见靓无语到绝倒,许自己无端打人,却不许别人还手,还真是土豪作风。急道:“哎,车!”
塞雅哪管这些,单手扶着方向盘,咬牙切齿,猛砸不休。
高见靓哭笑不得,但总不能不还手,且也有些激怒了,不甘示弱地跟她对砸。
两人话不投机,开着车呢,就你来我往动起手。
两女你砸我挡,你推我搡,正闹得不可开交,车身突然轰一振,被人撞了一下。
两人猝不及防,齐齐一叫,双双向前冲出,还好都系着安全带,又被挣回了。
可人能挣回,车子却正高速行驶,塞雅又单手扶方向,这一撞,立时在公路上打个横,激起一抹积雪。冲向路旁的大树。
两人大惊。
高见靓手疾,急探过身,把方向盘扶住,塞雅也猛踩一脚,把刹车踩住,车子方不横不斜,嘎一声停在路旁。
心中稍定,两人不自觉相视一望,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悸,又齐齐回望身后。
只见身后不远。肇事车也停了。不过却没人下来,俩家伙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眼神还很戏谑冷酷的样子。
塞雅怒意冲天而起,开门就探身大骂:“狗娘养的。瞎了眼吗?还不给我死出来。信不信我现在捶烂你们的头。”
高见靓抚着额头。又一阵无语,这荒郊野外,又大晚上的。天都黑了,要真把两个洋毛子惹毛了,可怎么收场?
出人意料,洋毛子既没回嘴,也没下车,仍然坐在车里,还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两女一怔,正模不着头脑,就听一阵马达轰鸣,后车的车轮突然原地飞转起来,溅起无数雪浆,明显是憋足劲要撞击的节奏。
两女大骇。
塞雅倒抽凉气,失声道:“我的天!”
高见靓急扯她一把:“快回来!”探过上身,就抢方向盘发动车子。
可哪还来得急?
轮子刚动,没等上路呢,后面的车已似一头怒吼的雄狮般冲过来了。
两女巨骇变色,可也来不及下车了,只得心一横,眼一闭,硬挺着等着这蓄意谋杀般的撞击。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杀人车坦克一般重重撞在侧后,将车窗撞得粉碎,后车门和后备箱严重变形,象一只踩瘪的火柴盒。
两女周身一阵巨荡,全身上下都要散碎到空气中,五脏六腑几乎在一瞬间完全移位,身体也不受管制地往前弹,还好都系着安全带,但也被勒得胸口生疼,胸骨象要从身内破体而出。
两人大脑空白,短暂失去意识。与此同时,嘭嘭嘭嘭,四声连响,前排座的四只安全气囊同一时间胀开,又将两人打得眼冒金星。
这还是两人系着安全带,车内又有气囊,更重要的是,高见靓一直攥着方向盘,只在撞击一刹才松手,车子仍向前起动中,卸去了相当一部分力量,否则两人焉有命在?
杀人车见没撞死两人,立马打轮倒退,准备再次撞击。
高见靓甩了甩昏胀的大头,勉强向后看一眼,深吸一口气,以惊人的意志推开气囊,重新抓住方向盘,同时踏住油门。
车子向醉汉一样,好歹晃晃悠悠上路了。
塞雅也回过神了,可回过神就惊恐万分地乍手大叫:“我的上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混蛋疯了吗?为什么要杀我们?啊——!”
话音未落,轰一声,杀人车又追尾重重一撞,惹得塞雅又一声大叫。
这次高见靓没松手,死死抓着方向盘,大声道:“别废话了,快开车,先逃命!”
塞雅忙不迭点头,慌慌张张接过驾驶权,把油门踩到最大。还好,车子虽被撞得不成样子,但还没撞坏。
高见靓暂松口气,惊魂未定地靠回座椅。
杀人车见两人要逃,亦加足马力狂追。
塞雅焦急惊恐,边开车边回头,又忍不住问:“你真不认识这些人吗?你不是警察吗?难道不是你惹来的?比如你抓过的什么罪犯来报仇。”
高见靓摇摇头,没说话,一颗心却在不断下沉。
塞雅或许没脑子,但有句话没说错,她是警察,所以可以肯定,这两个杀手与她无关,看样子和塞雅也无关,那就只能是谢开惹的祸了,这样看,岂不是谢开仍在某种危险中?
虽受绝命追杀,可高见靓却不得不为谢开担心了,这些杀手究竟什么人呢?
黑暗的雪原公路,两车一前一后,在生与死之间疯狂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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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