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见罗云仍然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脸上还露出了傻兮兮的笑,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在罗云的额头上一点,怒道:“作死啊。”
罗云啊的一声,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原来罗云第一次下床来到院子里,身体还是相当的虚弱,站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乏力虚月兑,手扶着树干才能站得住,先前因为听了那两个人谈论自己的事情,强挣着听,后来看到了师姐,被如云的天仙美貌震惊,只想多看一会儿,所以尽管两腿发软,不住打颤,韩式硬撑着,这时如云伸指轻轻一点,便一跤摔在地上。
如云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这么随意一点,竟然将罗云点倒在地,急忙放下篮子,上前搀扶,问道:“你没事吧?没事吧?”
罗云这一下摔得不轻,还想都摔成了两瓣,但是见师姐俯身来搀扶,两人的头靠得很近,如云的鬓发拂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又酥又痒,心里禁不住一阵荡漾。
如云搀起罗云,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回屋里。罗云全身无力,倚在师姐身上,真盼望回屋的道路有一万里长,这样自己就可以长时间地跟师姐相依相偎,永远走下去。
如云将罗云安放在床上,然后从小篮子里拿出了许多好吃的东西,一百年跟罗云说着外面有趣的事情,一面喂他吃。
罗云忽然问:“我在哪里?”
如云愣了一下说:“在主持师祖方丈室旁边。怎么啦?突然问起这个?”
罗云说:“我是不是被囚禁在这里?”
如云说:“谁说的?刚才你不是自己走到院子里了吗?你要是能走出去就可走出去,怎么会囚禁你?”
罗云说:“我都听到了,外面有两个人监视着我,谁都不能进来,怨不得我在这里躺了这么长时间,大师兄都没有来看我一次。”
如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别瞎想,大师兄一定是有事绊住了,不能来。我不是天天都在这里吗?”
罗云说:“师姐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师姐是拼死相要挟才被允许进来的,而且……而且还答应了要帮师祖做一件事,是不是?”
如云愣住了,脸上的神情十分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云说:“师姐,我……我……很感激……”
如云伸手拦住罗云说:“怎么跟我说这个?你以为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听这句话吗?”
罗云心想,师姐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确实不是一句感激的话可以报答的,俗话说,大恩不言谢,自己将来好好用行动报答她才是。
罗云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接连咳嗽了几声,说:“师姐,不管你答应了师祖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去做。”
如云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你……知道什么?”
罗云说:“师姐,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答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一定要师弟我去做。”
如云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你真的想替师姐去做?”
罗云使劲点点头,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云笑道:“这事情简单,只是师弟的脾气太……那个,所以他们不放心,才求我的。既然师弟这样说,这事就好说了。他们有些事情不大明白,只是想问一问丫髻山的详情。”
罗云本以为师祖要求师姐的事情一定是非常难非常险的事情,没想到只是问问自己原委经过。于是便说:“师姐,你让他们尽管来问,我照实说就是。”
如云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说:“也不忙在这一时,等师弟的身体养好了再说不迟。”
罗云摇摇头说:“早说一rì便早一rì解月兑,省得心里老惦记着,师姐,你却对他们说吧。”
如云看着罗云,见他的神情甚是坚决,便说:“那好,我这就去跟他们说,你想躺着休息一会儿。”
如云走后,罗云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心里甚是疑惑,无垢师祖要听自己说事情的经过,直接问自己就是了,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地请如云师姐来问,好像自己要隐瞒什么不说一样。
他将事情经过从头至尾想了一遍,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说的。
过了一会儿如云还没有回来,罗云倒有些心急,他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向往张望,只见院门外面人影一闪,似乎有人躲了起来。
罗云冷笑不止,心想天王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只不过是这样小的一件事,弄得如临大敌,竟然还把我囚禁在这里,好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恶,要畏罪逃走一样。好在师姐已经去禀告师祖,是对是错很快就会分晓。
又等了一会儿,如云还没有回来,既然这里在主持师祖方丈室的旁边,不过几步路,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罗云心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师姐替自己据理力争,被他们扣留了?
他憋不住想自己走到方丈室去看看,但是又怕门口监视自己的人怀疑自己要逃走,自己被怪罪倒没有什么,恐怕师姐也会受到连累,说是她故意去迷惑师祖,给自己创造机会逃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师姐走近院子里,后面还跟着师父,怨不得去了这么长时间,原来还叫了师父来。
如云见罗云站在门口,赶紧急走两步,伸手扶住他低声说:“师弟,你怎么站在这里。”
元逸走到跟前,铁青着脸问:“罗云,你的身体顶得住吗?要不我去请主持师叔来这里也是一样的。”
罗云本以为是师父来问自己,没想到他是要带自己去见师祖,而且说话是的面sè甚是不善,他甚是要强,急忙说:“没事,师父,我走得了。”
元逸说:“那好,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罗云迈步跨出门槛,如云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动了两下,并没有说出来,默默地跟在罗云的身后。
罗云双脚就像是踩在云彩上一样,软绵绵的不着力,但是他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无论如何不能在别人面前出丑。到了方丈室门外,罗云站住脚,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罗云走到跟前想要搀扶他,罗云伸手挡住如云说:“我能走。”便迈步走了进去。
这时罗云第一次走近无垢师祖的方丈室,一进去他就愣住了,只见小小的屋子里有七八个人,除了无垢师祖和师父之外,还有那天赶到丫髻山救援的四位师叔伯,还有两个人穿着跟无垢师祖一样的服饰,应当是无字辈的长辈。无字辈的三人都坐着,师父他们五人都在两边站着,一个个都是表情严肃,气氛十分凝重。
如云没有跟着进来,想来是没有得到允许,只能在门口站着。
无垢师祖见罗云进来,说:“你旧伤未愈,就不必施礼了。”
罗云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口里说:“弟子罗云拜见各位师祖,各位师叔伯。”磕了一个头,这才慢慢站起来。
他刚才用力过猛,刚刚立直身体,头脑一阵眩晕,脚下发软,趔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无垢说:“你可以坐下来回话。”
罗云见师父站着,便说:“弟子还是站着回话。”
那两位无字辈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心里想,早就听说这小子生xìng倔强,今rì一见果然不错,无垢师兄说他身体虚弱,已经让他不用施礼了,可是他还是硬要磕头,让他坐下,他也拒绝,这种做法分明就是在向我们示威。
无垢师祖指着另外两个无字辈的人对罗云说:“这两位是羯摩殿的两位师祖,他们想知道那天你在丫髻山的经历,此事关系重大,你可要据实回答,不可隐瞒。好了,你先说吧。”
罗云先对着两位师祖躬身施了一礼,然后将那一天的经历前前后后说了一边,说完之后垂首站立。
屋里的人先是谁都不吭声,静得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一个无字辈的人温声问道:“就这些?没有别的要说的?”
罗云说:“是,就这些。”
那人问:“你说了蛊雕的雕翎和白蛇祈玉的鳞甲救了你的xìng命,但是并没有说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罗云说:“这些东西不是在丫髻山得到的。”
另一人冷冷道:“这才是重点,你老实说来。”
罗云又将当如在封峦寺外木耳崖遇到蛊雕白蛇大战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两件东西还是两位师叔伯捡来交给我的。”
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惊讶的神情,无垢对两位无字辈的人说:“师兄,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当rì是元印、元殊两位弟子当值,他们也曾把这件事向我回报,只是未提雕翎和鳞甲。”
一个无字辈的人哼了一声,意似对无垢很不满意。
另一个无字辈的人说:“你应该知道这些都不是正经东西,怎么还要整天带在身上?这且罢了,你说说这双……鹿卢蹻是怎么来的。”
罗云说:“刚才弟子都已经说过了,是一个樵夫给的。”
那人说:“樵夫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宝贝?”
罗云说:“这个……弟子也不清楚。当时……”
忽然一人大声喝道:“还敢狡辩?快快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