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接下来出现的七句方言里的**,一是,为了掩饰作者的无知;二是,顺便增加一些神秘感。)
坐在一棵枝干挺拔叶子茂盛的百年老树上,梅志游一边剥着野生的荔枝吃,另一边看着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瀑布。哗啦啦的水声,在他的耳边逗留,不舍离开。
有修炼者!
梅志游从树上跳了下来,在他的胸口前戴着的九品灵石感应到了修炼者的活动气息。之前的梅志游为什么敢去教训守门的士兵和小二而不怕他们是深藏不露的修炼者呢?就是因为他有这一块九品的灵石。九品灵石是什么?它就是一块无论是大人、小孩……但凡是有意识的生物,都有可能使用的最低等级的普通灵石。在修炼者的眼中看来,这是不值一提的玩意儿,但在凡人眼里,它就是无价之宝。因为,有了九品灵石在身,就能提前知道五重实力或以下的修炼者的到来,也能通过先知先觉,试图扭转生命的可能的定局,免去了自己可能会在修炼者的手上死于非命的意外。由此可见,修炼者在东方大陆上的口碑非常的好,流传度极为广泛;而且,他们真是人类进化论的坚决捍卫者,动不动就帮人类减少人口的沉重的负担与压力,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和环境里,总会举手之劳地杀了一大堆又一大堆无可计算的手无寸铁却阻碍他们的坏心眼的老百姓。
“**(兄台),**(且慢)!”说来就来,那一位修炼者的行动极快。眨眼间,他就已经到了梅志游的面前。
“公子是南海人?”梅志游假装镇定,他在这几年里漫游了不少的地方,故对于官话之一的南海话,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一些的。此时的他很是矛盾,既不敢在修炼者面前当大爷,又放不下当大爷的幸福生活。
“*(对),********(小生乃是南海之人)!”梁山泊高兴,他终于遇着了一个知音。
“公子不会说东洲话?”梅志游jǐng惕地问道。
“******(小生会听一些),*******,***(但根子实为劣质,学不会)。”梁山泊的回答,看着很是诚恳,举手投足间也是风流倜傥,一点都不像是杀人如麻的残酷屠夫。
“公子,恕我冒昧直言,能否告诉我,何事来这?”他审问道。梅志游跟梁山泊差不多,他也不会说拗口的南海话。
“呵呵,****,******(小生不才,正要上京赶考)!”梁山泊一笑,君子的风范十足。直到这会儿,梅志游才有机会看清楚了这个家伙的整体面貌——清秀月兑俗的白女敕面容,修长健美的高大身材,温文尔雅的儒生气质……总的来看,它和普通的书呆子们是差别不大的。但是,惟一不同的是这小子是一个修炼者,还极有可能是一个佛口蛇心的高手!
“再冒昧问一句,公子,你是修炼者……?”梅志游敷衍道。他退后了几步,准备逃跑。梅志游曾在学堂里混过几年的时光,也深谙走为上策的处事之法。一向xìng急的他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小王八蛋,他的城府有可能是深不可测的,并且还有可能熟练磨人之法。
“*(是)!***(但放心),*********(小生是不会伤害你的)。”梁山泊的南海话说得越来越从容了,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梅志游的脚下,笑道:“********,********(小生自知天赋愚拙,能否请教你一句话)。**,**********(请问,在你的身上有九品灵石),******(小生猜得对吗)?”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说!不然我就——快说。”事实上的梅志游,是不敢对他放狠话的。眼前的人儿,他可不是一介凡人,他是一个修炼者!他伸出一只手指头来,或许就能捏死梅志游了。
“哈哈!***(不用怕)!*(我),****(是读书人),****(不爱杀人),********(也不会轻易杀人的)!”
“你真的不会讲东洲话?我……好吧!你厉害。我听得头都大了!啊,我要疯了。”
扑通一声,看似情绪失控的梅志游就飞身而起,跳入了瀑布里。他心中暗喜,这下应该能跑了吧。
yù言又止的梁山泊摇头,叹息,他对梅志游已无追问之意了。闭上眼眸,他在心中念了几句咒语。一团白光突然袭来,缠绕在身,接着他又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那气冲斗牛的瀑布,轻声道:“看来,我还是月兑不下这个桎梏,我仍是得使用法术,我依旧得利用自家流传下来的本事去学会东洲话。唉,千言万语,愁云,愁云。”
这就是在东方大陆里的修炼者,也可以说他们是无所不能的。在这里,有法术、有魔术……数不胜数的修炼门派,千奇百怪的修炼之道。
“哟,去斗水中的怪兽之王或妖龙了?还有猎物呢?”吴明紫调侃道。在灯火通明的山洞的大厅里,她看着浑身湿透的梅志游落魄地走了进来。
“倒霉!居然让我碰到了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修炼者’,而且还是南海人!众所周知,南海的法术在东方大陆上来说,是最正宗和厉害的了。遇上了他们,我一个区区的凡人——你怎么了?”添油加醋地抱怨一通后,他看向了变得怪异的吴明紫。
奇怪!向来急xìng子的吴明紫,居然在吞吞吐吐道:“娘,她方才……也遇到了一个南海的修炼者……然后,又用一顿饭换来了一块九品灵石……而且,那个家伙好像还是书呆子,说是要……上京赶考的!”
“他!是不是cāo着一口南海话?一句东洲话都不会说的家伙?”
“不是。他的东洲话说得特别的地道。”
“呼!肯定不是那个小子。娘在哪里?他在哪儿?虽然,修炼者是看不上我们的小家小财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我还得——不行,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里出现两个来自东海的修炼者呢?难道说——”
“有妖兽!”两人异口同声道。
“可是,这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妖兽,野兽倒是漫山遍野的。不对,不对……”在山洞的客厅里,梅志游在来回踱步。此时的他是心神不定的,而事情来得又是措手不及的。
吴明紫道:“我觉着也不太似妖兽的出世!若是,真有妖兽的出生,不太可能只有区区之众而已。你想,每次妖兽的出世,都会引来一大批的修炼者抢夺妖兽的原始妖丹;而我们东洲呢?本来就没有几个修炼者,所以,假如真有大批的修炼者出现在东洲里,我们是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的。”
梅志游反驳道:“不,你想想,倘若不是妖兽呢?妖王?兽王?太恐怖了!我只怕——眼下惟一担心的问题是,它不是妖兽!也怕来的修炼者们并不是虾兵蟹将的小人物,而是法力高深或无边的大人物,真正的深藏若虚的高手!”
“那搬家吧。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普通的修炼者。倘若,他们真来了,我们不就——我不要去死!我现在就去找娘!”
“等等。不急,此事的定论不宜过急的判断,再容许我思想一会儿。再等等吧。”梅志游拉着吴明紫的白女敕小手,让她坐回了椅子上。
吴明紫又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还不急?你忘了吗!当年,在三年前,在南广州里听说出了一只妖王,结果呢?生灵涂炭!你以为那一群修炼者是有人xìng的吗?对,他们或许还是有人xìng的,但大多数的修炼者,他们有的只是最卑劣下贱的人xìng和最贪婪无穷的兽yù!”
这话,一针见血,也说得梅志游的老脸一红,他在尴尬地回道:“丫头……片子!”
吴明紫反击道:“恶心!还有,别胡思乱想的了。你是修炼者吗?连叶陌辰都收拾不了,还整天嚷嚷着要灭了人家。现在呢?叶陌辰死了吗。活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吗?梅志游,你,其实在修炼者的眼中,连一只卑微的苍蝇都不如!”
梅志游的脸皮厚实,他在愤怒地喊道:“适可而止啊。臭丫头,你整天都是没大没小的!你以为,我是你的谁吗?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敢跟我这样说话,你居然敢顶撞本大爷!还顶嘴!看我今天不教训一下你的话就是不行了!”
“你才是,臭小子!”吴明紫在争强好胜道。
“臭丫头,你别跑!看来,你这小娘们的是皮痒了!”故意地摆出市井无赖样,捋起湿漉漉的袖子,虎背熊腰的梅志游是凶相毕露的。
“娘!娘!娘!梅志游欺负我!娘!娘!你在哪里呢……”被他吓唬到了的吴明紫,拔腿就跑。
在东洲里打骂妻儿的事儿,实在是太正常的现象和理所应当的了,简直就可以说——不打不骂妻儿的男人,绝对算不上是真正的男子汉;而且,在老人家的眼中看来,一天一顿打骂的家庭,才会是和和睦睦的,才会是标准的模范家庭,也才会是流芳百世的必备因素。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在东洲里,若是以爱之名,一个男人能够去打得妻儿半身不遂的,那叫有人才的素质!而能让妻儿老小变成植物人或死翘翘的,那叫有天才的内涵!总而言之,低级趣味的柔情蜜意的相亲相爱,那才是最愚蠢、无知至极的傻瓜之法。在《东州论语》的白话文版的开篇上就有一句永恒的真理:子曰:惟独暴力,方能征服一切,例如,与娘争执时,必然甩她巴掌或加以拳脚,以此重振夫纲,以示男权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