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了,两旁的房屋都往后退。胡雷坐在火车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作为一名富有冒险jīng神的作家,他习惯了东奔西跑,习惯了把天当被地做床的那份无羁无拌。一个人的灵感只有在奔跑中才会产生。不过两年前却拗不过达达尔的邀请,进了杂志社做了一名编辑。杂志社两点一线的生活单调无味,让他的写作灵感近乎枯竭。没有灵感的写作产量少,并且干巴巴的看起来就象在凑字,让他的许多读者失望透顶。叮咚一声,是他的手机响了,他的QQ空间新增了一条留言:是达达尔的。“胡雷,你现在应该在去火星的路上了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自从我将你离开杂志社的消息发布出去了以后,许多读者大声称好,他们都在盼着你的大作快快出现呢!现在的文坛太过沉闷,是该有人去震它一震了。你可要努力哦,我们都看好你呢?”胡雷笑着将手机收起来,这个心急的达达尔啊,出来才几天就来催稿啦?“认识你已经有十年了,你的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胡雷心里觉得好笑:这个达达尔本意是来催稿的,却碍于情面,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好来个拐弯抹角——假借读者之名向自己要稿呢?不过他也明白达达尔的处境:现在做杂志也够难的,看书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许多人都热衷于到外星系去探险淘金,谁还会去看这可有可无的书呢?不过比赛中拿了名次出了点名的人又特别喜欢去开杂志社,看看市区中山街就知道了:那条长达几公里的街呢!原本僧多粥少的尴尬处境,被这一搞,弄得更是雪上加霜。那里正直市区中心,房租高得出奇,难怪达达尔的口头禅会是“文人何苦为难文人”。胡雷与达达尔认识是在十年前的一次文学比赛上,那次地球文学联盟在全球范围发起一次以”我的未来”为主题的征文比赛。在东亚赛区,胡雷以第十名的身份进入总决赛。而在北美赛区,第十名的是达达尔。在四分之一决赛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两个人都爆发式的进入决赛,并且最后以并列第一的出人意料的结果结束比赛。所以,人们送给他们两个人一个称号:黑马双雄。这次比赛之后,他们就成了莫逆之交。不过,达达尔热衷于办杂志,而胡雷却更喜欢做一个zìyóu撰稿人,到处旅游。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过年过节的,他们会到对方的QQ空间上留言祝福。三年前,达达尔将北美的杂志社迁到胡雷的故乡岩龙市,并向胡雷发出邀请。最终拗不过达达尔的盛情,胡雷结束了七年的流浪生涯,做了一名杂志社编辑。却不曾想到,杂志社的生活会是这么的单调乏味,让胡雷觉得坐牢般。一切的写作灵感都被扼杀在这生活里了。从此,他的写作一落千丈,让许多读者失望,胡雷只能空自心焦,却也无能为力。在一番苦苦挣扎后,胡雷终于下定决心,向达达尔提交了辞职申请。达达尔对胡雷内心的苦闷也是很了解的,尽管不舍,但也知道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在与杂志社其他管理层的人讨论之后,同意了老友的辞职申请。不过为了补尝对老友的愧疚,他提议杂志社为其开设专栏。这样做,其实还有另外一层用意:毕竟胡雷的名头在文坛也算响当当的,近几年文风大跌让所有的人都扼腕不已,如今复出,定然吸引许多人的目光,而胡雷复出后的文章都在自己的杂志社发表,对惨淡经营的杂志社也算是一次提振,销量应该大有起sè……
火车拖着长长的汽笛声到站了,胡雷拿起行李就下了火车。他现在要去买张到火星的飞船票。飞船停靠站离火车站才两公里远,转过了福人街,再走个500米,宽大的飞船停靠站就赫然在眼前。胡雷拖拽着行李箱,在人流里吃力的穿梭。岩龙市在太阳系也算是顶顶有名了,人口尽管只有有1000多万,但从火星或者别的行星到这里的人却非常多。他们有的人是来这里旅游的——岩龙市的风景在太阳系都是很有名的;有的人到这边找工作——岩龙市还是太阳系内最大的工业市,这里工厂林立。不过还好,胡雷最终花了半个多小时走完这两公里。他站在飞船停靠站的大门广场前抹汗。在人群里挤了大半个小时,他现在是又累又渴。停靠站的周围布满了果饮店,但价格却出奇的高,明显带有借地宰人的意味,不过对外来的游客来说却全无办法,因为他们对这里是一点也不熟,人又这么多,出去挤两下或许就分不出东西南北了——贵就贵吧,大不了多花几个钱。吃的还不算什么,最让外地人恐惧的是大门外的私家车。那些车主们一个个叼着烟聚拢在大树下打牌,每当有飞船进站了他们就在门口招手,将客人强拉硬拽骗上车后就锁紧车门。明明你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几百米远,他们竟然可以载着你七弯八拐开上两个小时还到不了目的地,等到他们觉得差不多时就找一条近路将你送到那个原本就才离你几百米的地方,然后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或许那样的价格在他们的心里都会觉得好笑。客人听了拒绝的话,车主立刻会将脸拉下来,目露凶光的看着你,那个样子看起来要将人吃掉。对于胆子较小的,他的表演马上就可以收到效果,但面前如果是五大三粗,说话又比较横的客人,他会将车开到一群叼着烟大声吆喝打着牌的司机旁边,如果事情谈不拢,将手一招,七八个流里流气的人就会将你围了起来。这样的架势,最终会让陌生的客人害怕的,交了钱他们就散开重新回去吆喝打牌了。假如连这样的架势都无法震住面前的客人的话,他们就会一齐动手,强搜你的身,打劫完毕,一群人一溜烟就跑了,留无分文、一身狼狈的客人在悲伤地哭喊……
胡雷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瓶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对于这里的状况他太熟悉了,什么东西他都在来时的路上就准备好了。水喝完了,擦干额上的汗珠,胡雷拖着行李箱就进了停靠站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