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住在城东的一处平民区内,两间小平房,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一颗杨柳树。
布置很简单,老王头一个人住这里,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之所以知道老王头一个人住,是因为陈铭和那名陌生男子送老王头回到家,并没有看到他的家人。
“王老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吗?”
老王头笑着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小车推到院子边上放好,“你们坐啊,我给你们倒杯茶。”
说着,他就要进屋子去倒茶。
陈铭怎么会让他一个受伤的老伯为自己倒茶呢,连忙上前阻止了老王头。
“王老伯,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了。”
“啊,要走啊,那我还没有谢谢两位恩人呢!”老王头一听陈铭他们马上要走,连忙说道。
“不用了老哥。”男子笑着看了眼陈铭,“我跟这位小兄弟只是顺手帮忙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是啊,王老伯你不用感谢什么,我想任何有血xìng的人看到刚才的事情,都会站出来帮忙的,我们只是站出的快了一点而已。”
“这样啊,不过这个银子我真的不能要啊!”王老伯一脸为难地拿出了之前男子给他的那个钱袋,想要递还给男子。
“老哥,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男子硬是把钱袋塞还给了老王头,“这点银子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你就安心收着,你看你的车也坏了,也需要钱修一修对不对?还有你身上的伤,也需要找医生看一看对不对?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这点钱,你就留着,如果你不收,我就直接扔了,拿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男子说的那么坚决,老王头一听,也知道对方的好意,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眼眶里就泛起了泪花。
“好人呐!你们都是好人呐!”
陈铭一看,不由伸手拉着老王头在院子里坐下。
“王老伯,你看你年纪也那么大了,还得出去东奔西走的做买卖,不如这样,你明天来我们的陈家,我帮你安排一份轻松点的工作啊!”陈铭心里早就有这么一个想法了。
这王老伯膝下无儿无女,每天靠着卖豆浆赚一点生活费,年纪这么大了,随便一个磕磕碰碰,都足以让他丧命,他虽然在陈家地位不高,但是安排一个人进来,给他一份轻松点的工作,这还是很简单的。
“陈家?西城的陈家?”王老伯一脸惊讶地看着陈铭,显然很惊讶陈铭竟然是陈家的人。
“是啊,就是西城的陈家,王老伯你要是不嫌弃,明天我给你安排一份好点的工作,你以后也住进我们陈家好了。”陈铭认真道。
“还能住进陈家?”王老伯激动的看着陈铭,搞得陈铭有点不知所措了。
“王老伯,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吧?”陈铭疑惑地看着他。
只是给他安排一份工作而已,不应该这么激动的啊!
一旁的男子笑着看着陈铭和王老伯,没有说话,不过他也很好奇,王老伯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平复了一下,王老伯不由地抓住陈铭的双手,抓的紧紧的。
“陈少爷,您真的能安排我进你们陈家上工?”王老伯一脸的激动和期待。
陈铭点了点头,“是啊,这只是小事情啊。”
“我还能住进陈家?”
陈铭继续点头。
“您是说真的?”
“是啊,是真的啊?王老伯,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啊?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陈铭好奇地看着激动到不行的王老伯,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王老伯激动地点着头,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之中流淌了下来。
“我孙女,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已经跟她分开五年了,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一头白发的王老伯,目光深深地看向远处。
“五年前,……”
王老伯开始回忆当年的事情,在他的讲述下,陈铭他们才知道,原来在五年前,王老伯这个家里,还是一个四口之家,他有一个很孝顺他的儿子,一个很乖巧的儿媳妇,还有一个刚刚年满十二岁的孙女。
儿子在城东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铁匠,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儿媳妇是一个出sè的裁缝,她做的衣服,低到普通人穿戴的粗布衣物,高到有钱人穿着的华服锦衣。
原本这个四口之家,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这一切,都在五年前烟消云散了。
“畜生啊!他们都是畜生啊!”王老伯双手不停地砸着桌面,满脸的悲愤。
“别激动,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儿子和儿媳妇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您孙女会被卖到我们陈家?”陈铭本能的,已经猜出了接下来的事情,看到王老伯的样子,他心里只觉得憋着一股火,一股正在熊熊燃烧的怒火。
“那一天,我儿媳妇照常开店做生意,那天的生意特别好,很多客人,都来订衣服,其中就有木家的一位小姐下了一笔很大的订单。”
王老伯说着,不由闭上了眼睛,“我儿媳妇跟着木家的丫鬟去木家亲自给那位小姐量尺寸,但是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木家,是木家害死了我儿媳妇,等到那天晚上,很晚了,儿媳妇都没回家,我跟我儿子都开始担心了,我儿子跑去木家问,结果却被木家的人赶出来了,还被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他浑身是伤啊!”
“第二天,木家的人来到家里,送回来的,竟然是我儿媳妇冰冷的尸体,我儿子疯狂的从床上爬起来,他要跟木家的人拼命,但是他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身上的伤本就没好,再被他们一打,没几天,也就去了。”
“你是说,那木家害死了你儿媳妇,还打死了你儿子?”陈铭连问道。
王老伯点了点头,“我儿媳妇很漂亮的,我早就听说木家的二少爷经常去我儿媳妇的店里调息她,我都跟她说了,不要接木家的生意了,但是我儿媳妇说木家有钱有势,不接生意,店就很难开下去了,我儿媳妇的尸体送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心口上,擦着一把她平时用的剪刀,我知道,我知道她肯定不想被人侮辱才自杀的,我儿子也知道,所以他才会跟那些人拼命,可惜,最后还是赔上了自己的xìng命。”
说到这里,王老伯早已泣不成声,陈铭轻轻地拍着王老伯的后背,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觉得有股气堵在胸口,什么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