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炮艇,东方霸亲自驾驶炮艇掩护程功成等人过江,日本人追到江边却又被东方霸等人扫射、炮击,无可奈何的看着东方霸等人逃离到对岸。
对岸驻军赶到江边的时候,东方霸和程功成等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凌晨三点,程功成等人终于到达安全地点。
第二天下午,程功成拿着一份电文敲开了东方霸的房门,“东方,看看这份电文,上头对你可是不薄啊!”
东方霸睡眼朦胧地接过电文看了一遍,笑道:“老蒋又来这一套,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好大的官儿啊!老程,你发电报过去,跟老蒋说,他要是有胆魄,就把第三战区司令长官的位置给我!一个副的,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眼!”
程功成长大了嘴巴,指着东方霸叫道:“我说,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一个战区的副司令长官,中将军衔,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捞到这个位置,别人就是想当,也有能力当这个官儿,但是没有资历也是白搭,你倒好,一个看不上就完了?你今年刚好二十吧?岳爷爷这个年纪的时候手下还只有百十号人马,你要是坐到这个位置上去,等于是一步登天了!”
东方霸摇头道:“老程啊,你不懂上面大人物的心思,你以为这个副司令长官是那么好当的吗?手底下没有一兵一卒,就是分给我一些兵马,老蒋肯定是一分钱都不会给我,我还要出钱养着,那些大爷兵还不听话,将校们都是黄埔嫡系,他们只听老蒋的,我就是个摆设。你说我要这个副司令长官干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打鬼子我从来不含糊,至于老蒋的官儿,我看还是算了吧!说句嚣张一点话,我手下的人马拼凑起来也有个集团军的规模,战斗力比老蒋的嫡系不会差到哪里去,我要是想当官,我早就当自己的官了,何必看别人的脸色,服别人的管束呢?这件事情你还是替我回绝了吧!”
程功成不死心地问道:“你就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老蒋要是想跟我做生意,我是非常欢迎的,他想要什么武器我都能给他弄过来,飞机、大炮、坦克、战车、军舰,都没问题。价钱上都好商量,至于在他手底下做官的事情,我无福消受!”
程功成叹了一声:“唉,这年头真是邪门了,竟然还有人有官都不做!”
远在重庆的老蒋拿到戴老板送过来到电文大骂:“娘嬉皮的,真是不识抬举!他还想要一个战区的司令长官的位置?他以为他是谁?”
站在旁边的戴老板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苦笑道:“校长。以学生之见,东方霸那小子根本没当官的心思,否则他不会无动于衷!”
老蒋疑惑道:“是吗?这还真是奇怪了,居然还有不想当官的人?”
老蒋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帝武则天采用酷吏政治铲除了反对她的势力登基为帝,造成了很多冤假错案,一大批官员被杀、被贬、被发配,其中有一大臣就问她。说陛下这么肆意杀戮,难道就不怕没人来做官。没有人帮您管理朝廷事务吗?武则天指着围绕着灯火飞扑的飞蛾说,看见那些飞蛾了吗?那叫飞蛾扑火,位置在那儿摆着,就一定有人来争抢,除非所有人都无欲无求,但是这可能吗?
老蒋拉不下这个面皮继续去拉拢东方霸,也不想跟东方霸闹翻,军队的武器装备、弹药、医药药品、器械等很大一部分都需要东方霸来供应,跟东方霸闹翻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下旬,东方霸等人回到上海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些天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事,汪某人从昆明飞往安南河内机场,在河内发表“艳电”,公开响应日本首相近卫第三次声明,引起全国人民及海外侨胞愤怒声讨。重庆当局随即于一九三九年一月一日将汪某人开除党籍并撤销其一切职务,后又派刺客潜入河内汪某人住宅行刺,结果误杀曾仲敏。汪某人随后派得力干将前往上海与日本人秘密谈判。
军统局很快得知这一消息,并派出以程功成为首的秘密小分队前往上海刺杀汪某人派往上海与日本人秘密谈判的代表,殊不知始终盯着他的柴山兼四郎也带着人马尾随他到了上海滩。
东方霸这几天难得清闲,就陪着陈曼丽和苗苗逛街,不知不觉逛到了愚园路,从东往西,小河边两侧幽深的弄堂里,一幢幢惊艳的小楼随时可能跳入视野之内。上海滩人喜欢将一条路上门牌号称为多少弄,特别是那些很长的路,可以排到几千弄为止。在弄堂内,又要分出若干号,此时的多少号才代表了一幢具体的建筑。也确实,少了北方城市的粗犷,又比南方的城市多些秩序的上海,用“弄”来表述一条街上的曲曲折折,是一个比较贴切的方式。小河边也是如此,最西端的那头一直排到了1600多弄,这在上海的路当中,算不得最长,但在一条花园洋房集中的路上,这可能意味着数千处的私家小楼,他们各不一样,可谓壮观。
路边有不少人摆摊做生意,有捏糖人的,有坐在弄堂口卖报纸的、有卖烧饼的,听说著名的女作家张爱菱就住在这里,东方霸曾一度想去拜访这位传奇女作家,后来一想还是算了,现在的张爱菱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片子,不过她此时已经有好几本作品面世,例如《不幸的她》,《牛》,《霸王别姬》。
人们总是以为此时的上海滩充满着各种情调,许多故事只不过是人为的想象罢了,这个时期的上海滩哪有那么多情调,绝大多数的人活得都不容易,包括那些有钱人,也都是从小伙计、跑码头的苦过来的。他们最知道扎扎实实、流汗赚钱的道理了。阔家的小姐太太、公子哥儿整天讲求情调,那是不务正业,老爷子知道了,也不见得开心,碰上家教严厉的,还会敲他们的脑壳,怕长久下去败了家业。但是,在这些人中,因为离西方近。他们在生活方式以及思维方式上培养起了不同于传统富人家庭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倒是真的。
三人走着走着,便看见一座英国式庄园,庄园门口和里面到处都是保镖,五六辆汽车停在庄园的房子门前。
东方霸皱眉道:“咦。怎么这里有这么漂亮一栋房子,而我却不知道?”
陈曼丽看了看东方霸,笑道:“这栋房子可是大有来历的,你居然不知道?在这庄园里面可是发生过一件‘金屋藏娇’的事情!”
“什么事情,说说!”
陈曼丽说道:“这里曾是国府要员王伯群的故居,王伯群是何应钦的内弟你知道吧?当初王伯群任交通.部部长,兼任交通大学。大夏大学校长,他的妹妹王文湘经常出席大夏大学的活动。她发现大夏大学有一位叫保志宁的女学生长得十分漂亮,性情文雅而不失大家风范,社会活动能力又很强。经打听得知。这位有大夏大学‘校花’之称的美女还是政绩颇佳的教育局局长保君健的侄女,门当户对,正是当大哥妻子的最佳人选。这一年王伯群已46岁,而保志宁仅20出头。相差足足“两匝”。于是她一方面做保志宁与她叔叔保君健的工作,另一方面去做大哥的工作。王伯群最终未能抵挡住天生丽质的保志宁的‘诱惑’。最终同意了这门亲事。
当时是原北洋政府交通总长许世英为王伯群和保志宁证婚,这位老先生倒也不失风趣和幽默,他套用交通业的行话,把年逾不惑的王伯群娶尚未达‘花信’的保志宁比作是‘巨轮下水’、‘邮件启包’。这‘巨轮’当然是指王伯群被年轻美貌的保志宁‘拖下水’,而‘启包’既指王伯群得到了‘包,’又暗喻王伯群得到了保志宁的‘初夜权’,许世英为王伯群、保志宁证婚趣事成为了上海滩佳话。
这段师生婚姻更吸引了平时对校长敬畏有加的学生来闹新房。他们知道难以应付这尴尬的场面,所以当婚礼刚开始后就双双‘潜逃’,到外地去度蜜月了,去年王伯群和保志宁随政府内迁重庆,其房产被恒产株式会社接管了!”
看了看庄园内几十个保镖,东方霸问道:“这么说这套庄园现在是恒产株式会社的产业喽?今天这么多保镖,难道日本人有什么大人物来了这里?”
苗苗在一边不满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今天你可是出来陪我们逛街的!我批准你了,今天你放假,不许干别的,只能陪我们逛街!”
东方霸无奈道:“好好好,不干别的,就陪你们逛街!”
晚上回到家里,东方霸想起这件事情,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于是联系黎刚,让其派人调查那王伯群的故居为何有那么多保镖,日本人是否又有什么行动!
第二天中午,黎刚前来汇报说他的人还是一无所获,日本人对那庄园内的事情保密级别非常高,他的人根本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方霸当即联系清水十三,约他见面。晚上七点,东方霸和清水十三在一家酒楼见了面。
酒菜上桌之后,东方霸招呼清水十三喝酒,清水十三也不客气,跟东方霸喝了两杯,吃了一口菜后问道:“先生约我来有什么事吗?”
东方霸问道:“我想知道,愚园路上王伯群的故居到底正在进行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七十六号的人?”
“这——”清水十三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问这个干什么?这件事情与您和您的龙帮都没有关系!”
东方霸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放在桌子上推过去,说道:“发生在我地盘上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清水十三看了一眼鼓鼓的信封,想推还给东方霸,又有些不舍,心里做了一番挣扎之后才咬牙将信封抓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国府的汪先生派高、梅二人为代表与帝国方面的大员在那座庄园里进行秘密谈判!”
东方霸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问道:“日本方面派来的是什么人?”
清水十三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是今井武夫、犬养健!”
东方霸想了想,又问道:“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清水是三说道:“今井武夫于1898年出生在日本长野县,1918年入伍,1930年任参谋本部中国课参谋,1935年任驻华大使馆助理武官,后任参谋本部中国班班长、中国课课长,奔走于南京、上海、香港、东京等地。七七事变爆发后,主张不扩大,就地解决,竭力促成签订停战协定,现任中国派遣军第二课课长兼第四课课长、报道部部长。犬养健出生与1896年,是前首相犬养毅的第三个儿子,他父亲在五?一五事件被杀之后,就继承了他父亲的政治遗产,现任近卫内阁递信省参事官”。
犬养毅是日本第29任首相(),日本近代资产阶级政党立宪政友会第6任总裁。通称仙次郎,号木堂。日本近代明治、大正、昭和三朝元老重臣、资产阶级政党政治家、日本列岛资产阶级护宪运动的主要领袖。绰号鬼狐,他于1932年被一伙没有日本国内政治头脑、不讲“游戏规则”、不按常理出牌,整天喊打喊杀的日本激进军人明火执仗地闯入首相官邸杀死。
日本自从明治维新之后,经常发生一些军人兵变的事情,而且这些事件也大多为军方高层在背后指使和操控,目的在于增加自己的话语权,犬养毅就是一次类似兵变的刺杀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