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帝昊有些激动,“噗”又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盛开在地上,耀出朵朵触目惊心的黑桃花,“都怪我一时大意。”
见黑血里蠕动的银丝小虫,阴烨脸色大变,“嗜心怪虫,中此物者口吐黑血,若六个时辰内未服下解药,整颗心会被啃噬得干干净净,这还不是最毒的。”
阴烨接着说道,“最毒的是心被啃完了,人还没有气绝,需待全身的骨头和血肉被啃噬得精光,才能彻底死去,所以,中此毒虫者,往往是受不了这种巨大的痛苦不得不自绝身亡。”
“呸”帝昊吐干净嘴里的黑色血沫,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他还真是看得起我。”
阴烨俊美的面容变得铁青可怖,“谁,是谁这般丧心病狂地要置你于死地?”
敢伤害魔尊一心要护的人或妖,一律杀无赦。
帝昊冷若寒冰,“还能有谁?自然是我那好哥哥帝殇。”
“帝殇?他还没有死么?”
“他好得很。”帝昊缓缓闭上眼睛,声音飘忽,“阴烨,你既然来了,一切就交给你了。”说完,他放下心沉沉晕了过去。
“好,你放心,一切有我。”昏迷中的帝昊,不曾看到阴烨望着他轻灵出尘贵气飘逸的容颜,痴迷而热烈。
轻柔地解开帝昊胸前的衣裳,露出他如玉般光滑的胸(和谐)膛,阴烨脸上微热,飞起一片绯红。他连忙屏气凝神,探出手掌缓缓印在帝昊的胸前,微微吐力。
很快,一团绯红的光芒激射到帝昊的心脏里面,阴烨开启了魔眼,透过皮肉看见嗜心怪虫繁衍出数以万计的小虫子正在飞快地啃噬,嘴里冷哼了一声,光随意动,光芒越来越强烈,被那绯红光芒照射到的怪虫纷纷惨叫身亡化为了灰烬,连渣滓都不曾留下。
怪就怪在这里,那光芒只把虫子一扫而光,却丝毫没有灼伤有力跳动的心脏,端得是十分奇特。
良久,额头沁满汗水的阴烨才收回手掌,虫子都死了,他的脸色却不见欢喜,把帝昊抱在书房一侧的床榻上,安顿好后,只痴痴望着帝昊低低自语,“帝昊,哪怕毁天灭地,我也要为你寻来解药。”
原来,他来得太晚,虫子是灭光了,可虫子啃噬的时候带出的毒液随着心脏的跳动运转已经随着血液遍及到了全身,若十日内没有找到解药,恐怕帝昊不死也得残废。
阴烨有些束手无策,运气疗伤他自问能手到擒来,可解毒,这……可真是难为他了。对了,白芷不是就在这皇宫里么?
想到这里,阴烨才转忧为喜,他真是糊涂了,怎把这号神医级的人物给忘了?连忙唤守在门外的左右护卫进来,询问着白芷现在在哪里?
左右护卫两人欠了欠身子对阴烨施礼回道,“大王说要闭关修炼两个月,因此,前不久白姑娘出宫悬壶济世去了,情况紧急,我们这就去把姑娘接回宫,大王这边还请国师好生照料。”
“这个本国师自当竭力。”待左右护卫关门走后,阴烨走到静安的尸体旁,神色可怖,“贱人,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本魔尊要把你的魂魄拘在亡灵坛里,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左手五指如钩插进了静安的头颅内,顷刻,就勾出了静安的三魂六魄,右手从怀里模出一只古朴小巧的黑色坛子,启开坛盖,左手迅速地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只听见“哧哧”声响,坛里冒出一股白色袅袅的青烟,间或有女子痛楚的呼叫。
阴烨盖好坛盖,双手捧住坛子,摇了几摇,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噙着冷厉的笑意,阴烨把坛子收进了怀里,从指间弹了粉末状的东西到静安的尸体上,不大的功夫,偌大的一个死人就化成了一滩清水。
阴烨捏了个干字诀,打了过去,连清水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从此,世间便再无静安这个人及其魂魄了。
把这一切做完后,阴烨伏在帝昊的床前刚歇息了一会儿,左右护法连门都来不及敲,直接连人带门冲了进来。
两人汗如雨下,面如土色,神色仓惶,“国师,不……不好了……”
阴烨有些气恼,瞪了两人一眼,“这回又出了什么大事?”
还是左护卫机灵,慌忙回话,“白芷神医,也就是白芷上仙,失踪了快大半个月了。”
“什么?”阴烨腾地站起了身子,绯红色的衣裳如流云般飘过左右护卫的袍角,停在了门外,语气急促地吩咐着,“你们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御书房里好好照料护卫住大王,我这就去寻白芷前来。”
也不等两人的回话,阴烨如一支绯红色的袖箭飞一般掠过宫外,不到半个时辰,他就站在了左右护卫嘴里说的“蜀山医馆”大门前。
大踏步进去的时候,和刚张贴寻人启事的九儿撞了个正着,这货眼睛也不看来人是谁,火冒三丈地直起嗓子骂娘,“哪个该死的王八蛋,敢撞你老娘我,我诅咒你生了孩子没屁(和谐)眼。”
也活该阴烨倒霉,来得不巧,偏偏撞到九儿这货火气正烧得旺盛的时候,自从白芷和小妖兔一起失踪后,心焦如焚的她是逮谁骂谁。就连钱多多都被她炮轰过好几次,钱多多心里有鬼,也就让着这货,不和她多做计较。
见是九儿,被骂得脸色沉了又沉的阴烨想起是上次在宫里和他撞在一起的小宫女,不好和她一般见识,便清咳了一下嗓子,“我刚听说白姑娘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
九儿这才看清来者正是国师阴烨,这货也顾不上去打量阴烨的绯红色衣裳好不好看的小问题,只拉扯着他的绯色衣袖,满脸焦急,“国师,你帮帮我,赶紧帮我找到白姑娘和妖……额,和白姑娘的宠物小白兔。”
幸好,这货关键时刻还晓得遮掩。
阴烨听九儿这话语里面,好像小白兔比白芷更要来得重要,心想也许是这呆货关心则乱语无伦次了,当下没有细细寻思,只目光锐利如针看着她,“休要惊慌,你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