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起身,拔腿就跑。疯似的直扑轩辕素和房间,房门大开,房内空无一人。心,陡然下沉,“素和?素和?轩辕素和!”厉声嘶喊她的名字,奈何玉颜消逝,不知身归何处。
除了彷徨,脑子身子空荡得可怕。睁着飘忽不定的眸子,眼底的刻骨之痛蔓延开来,一直绵延至灵魂深处。
跌坐在地,他的世界,独剩下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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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嚣,彩旗飘飘,今日是宫中一年一度的赏梅大会。皇亲贵胄,千金小姐以及诰命夫人,悉数到场。
喜梅园里,梅开三度,花色妖娆。
粉色、红色、尤其是碧色梅花,引人欣羡。寒雪之际,仍然傲霜枝头,尽显绝色姿容。暗香疏影,撩人心脾。
熙攘的女人们各自摆出最美的姿态,或妖艳、或端庄、或矜持,仪态万千,风情万种。宫中禁止男人进出,除了高官皇戚。剩下的,便是太监。
皇甫函治一脸胡渣,眼眸半开,浑身酒气熏天。握着酒壶的手晃了晃,发现已无半点酒水。跌撞起身,手一松,酒壶砰然落地,登时支离破碎。傻笑着打个酒嗝,皇甫函治的眼底满是空荡荡的沧桑。
“王爷?”阿大紧忙从角落里跑出来搀住他,泪眼朦胧。
“滚!”皇甫函治愠怒,预备推开他,岂料竟被自己的力量反推到在地,摔个四脚朝天。一骨碌坐起,晃了晃浑浊的脑袋,眼前的景物正在旋转,视线模糊不清,“阿大……怎么变成、咯……变成两个了?”
阿大一抹眼泪,“王爷,别喝了。就算您醉死在酒缸里,娘娘也不会回来。您这又是何苦呢?”
“胡说!你再敢这样胡言,小心、咯……小心本王杀了你!”皇甫函治怒容满面。
锦葵急匆匆跑来,上气接不住下气。整张脸通红通红,“王爷,太后娘娘让嬷嬷传话,正在找您呢。”
语罢,重重喘出一口气。
“找本王做什么?”颤颤悠悠的起身,皇甫函治笑得无比凄凉,“难道还想再给本王找个王妃?哈哈哈……这招、这招本王……咯……本王受用得很呢!哈哈哈……”
神志模糊,跌跌撞撞。
阿大哀伤的与锦葵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摇着头,紧忙扶住皇甫函治,东摇西晃的向福寿宫走去。一路上,换来多少细碎的耳语,招来无数鄙夷的目光。
福寿宫。
几乎是整个人跌趴在地面,皇甫函治抬头痴痴傻笑,“给母后……请安。”阿大与锦葵忙不迭将他扶起,坐在一旁。
刘太后恨铁不成钢,愠怒的摇头,“少正,你成日醉酒,成何体统?须知自己的身份。堂堂皇朝九王爷,竟如此失礼,简直荒唐至极。”
皇甫函治睁开朦胧的眸子,面容憔悴,“那母后想怎样?少正本就是……扶不起的烂泥,母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便罢了。何必再多费心思,倒教母后自己心里……心里不痛快。”一个酒嗝,堂内登时酒气泛滥。
轩辕素和失踪一事,皇甫函治严令外传。对皇室中言,九王妃病中有待静养,凡事皆免,探视皆拒。整整两个月,没有她任何消息。轩辕素和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甫函治派出无数探子,终究无果而归。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何谓煎熬。
万般誓言,唤不回她的决绝。
千般柔情,付诸东流。
若时光能够倒转,他再也不会离开她半步,哪怕绳索绑缚。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时光终无法倒转。
只有醉了,他才会看见身旁充满了轩辕素和的影子。才会感觉,她仍在身边,从未离去。
“皇甫函治!”刘太后雷霆大怒,手中茶杯狠狠摔碎在地。未曾想自己的儿子竟如此不争气。
皇甫函治扑通跪地,身子摇来晃去,神情麻木。
徐嬷嬷实在看不过去,轻叹一声,“九王爷已然成家,如此行径岂非让王妃寒心。莫怪太后娘娘生气,奴婢见九王妃形容消瘦,心中也是积愤难耐啊!”
“什么?”皇甫函治猛然抬头,眼眸犹如受惊的猛兽,死死盯住徐嬷嬷,“嬷嬷再说一遍,你说……你是说王妃……”
“素和方才前来请安,容颜憔悴。而今见你这般模样,哀家如何不生气。原是你这不争气的性子,累及素和操心过度。”刘太后愤意难平。
“儿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不待刘太后回应,几乎是连滚带爬,皇甫函治飞奔离开福寿宫。方才轩辕素和来过……她来过……那就证明此刻她还在宫中。也许就躲在宫中的哪个角落,她有意避开自己。
心中又惊又喜,半是狂喜,半是心伤。
终究,她还是躲着他。
不愿见她。
只是她原本离开了,为何会回到宫中?
蓦地,脚步停住,酒仿佛瞬间醒了。破庙中,青碧曾提及地魄珠的下落,轩辕素和抵死不说。青碧又言,地魄珠,兴许就在宫中。
那素和此行……
她为地魄珠而来。
胃中忽然翻涌,一股酸臭涌出喉间。哇的一声,皇甫函治伏在廊凳处拼命呕吐,直到泪流满面。
“王爷?”阿大心疼至极。都说风流九王,而今却是天下一等痴情郎。情之所钟,情之所毒。
“去,你们去把本王的王妃找出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本王的王妃找回来。去!别管本王,滚!”他厉声嘶吼,仿佛只要慢一刻,轩辕素和又会从他的生命里再次消失。
转角处,轩辕素和半低着头,悄然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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