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她递来的目光,忽然觉得如此陌生而又熟悉。
似曾相识,一时又无法记起。
敛了神色,扬起轻浅的笑意缓缓向她走去。
那张红颜呈现在阳光下,傲然倾城绝代。天生的尤物洗尽铅华,只待他的温柔怀抱。只要拥着她,他的心便会回到最初的状态。温暖、柔和。
治王府后山竹林。
风过竹林发出嗖嗖呼啸,于寂静的傍晚漾开落寞空荡的哀伤。竹叶纷飞,地上厚厚一层枯色,荒草弥漫的世界,独独一座破败的茅屋在风中瑟瑟发抖。狂风卷起屋顶的稻草,似乎随时席卷而去。
天色阴沉,看样子即有大雨倾盆。
一记春雷突然轰响,锦葵紧闭的眼眸登时睁得斗大,身子猛然弹坐起来。模糊的视线在昏暗的房内游走,好一会才能清晰视物。然,眼前的一切令她倒吸一口冷气。
自己此刻正躺在草垛之上,干涩的稻草因她的挪动发出悉索的声响。木质的房间隐约可见微光从墙缝中漏进,外面的风吹得木窗发出咯吱咯吱巨响,甚是惊悚。房内空无一物,除了柴垛便是稻草堆。
唯一证明人迹的,便是简易架起的锅灶还冒着腾腾热气,地下柴木跳跃微弱的火苗。正因如此,房内才不至于太过寒冷。
阿大踏入房内,一眼看见清醒的锦葵,脸上登时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你醒了?”
“这是哪里?”锦葵面色有些憔悴,略带着枯黄色。
避开她的话题,阿大顾自说着,“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三天。”
锦葵愣然仰头看他,撑起无力的身子慢慢向门口走去。呼啸的风隐约夹杂着古乐丝竹之音,似乎还有鞭炮齐鸣的动静。眉骤然蹙起,一把抓住阿大的胳膊,“阿大,今天是什么日子?”
“锦葵,木已成舟。”阿大沮丧而担忧的望着她。
闻言,锦葵的眸子突然黯下去,“今天是王爷娶妾的日子。”冷不丁脑海闪过轩辕素和的影子,忙不迭问,“娘娘呢?”
“王爷娶妾,按照祖宗规矩,正妃必须到场见证。所以……”阿大没有继续说下去。
锦葵的拳狠狠砸在门板上,恨不能将门板砸个粉碎,“王爷太残忍,明知道娘娘……”咻然转身注视阿大,异样的灼热几乎要把他撕裂,“这么久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查出来?”
阿大轻叹一声,“查出又怎样?如今王爷性情大变,动辄家法处置。即便你我讲出真相,试问何人会信?”
“这么说,你已查出?”锦葵的眼底闪过希望的光芒。
重重颔首,阿大没有说话。
一把甩开他的胳膊,锦葵愠怒,“都什么时候了还遮遮掩掩,你倒是说呀!即便不为娘娘,也要为娘娘肚子里的世子着想。”
阿大的头猛然昂起,心中咯噔一下。
依照宗葵的性子,来日若登上正妃之位,势必不会善待任何与轩辕素和有关之人。无论锦葵还是自己,都逃不过。何况世子!假如因自己一时忍耐使世子有个好歹,他万死难辞其咎。
撇了撇嘴,终是开口,“她是青碧在城东门乞丐窝里寻来的一枚棋子。”
“什么?”锦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以为自己听错,“乞丐?你说她是乞丐?”
“没错。我曾拿着她的画像去验查,很多乞丐一眼便能认出。”阿大一本正经,“她是日日在城东乞讨的叫花子。”
锦葵的讶异难以言表。
她虽疑虑过宗葵万千种身份,唯独没想过乞丐。
谁能想,一个乞丐竟会堂而皇之入住王府,一跃成为王府侧妃?
也许正是源于乞丐的身份,才令宗葵看尽世间百态,尝遍人间冷暖。以至于对金钱和荣华富贵的欲/望膨胀到极点,所以一旦拥有便会不折手段。
锦葵忽然明白,为何她看轩辕素和的眼神总是带着恨意。
原是嫉妒。
同为女人,一个沦落乞讨,一个却安享荣华。
“她真名为何?”锦葵切齿。
阿大敛了敛神色,一字一顿吐出,“方、巧、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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