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轩辕宗葵脸色有些难看。蓦地凝眉,一把抓住轩辕素和的胳膊,“糟了,是他,快走!”
话音刚落,不待轩辕素和反应,已然被跃上召唤而来轩辕剑,御剑疾驰离去。宛若奔命,耳边冷风长啸。
一抹黑色身影从天而降,鬼魅般飘落河岸边。如猎鹰般深邃的眼眸凌厉扫过,始终未见心中的目标。敛起周身凄冷,化作漫天寒色,森冷的轮廓在斑驳的树荫之下愈发显得霸道无温。
身后扬起几缕尘烟,一名身材矮小略显肥硕的男子恭敬跪地,仅一眼便令人忍俊,着实长得怪异。然眼底顽孩般的色彩,却让人一扫厌恶之感,徒觉好玩得很。
“怎样?”黑衣男子没有转身,视线遥遥落在天尽处,清冷孤傲。
“破爻无能,始终未有消息。”自称破爻的男子低眉顺目,跪地不起。
深吸一口气,黑衣男子徐徐向前行去,飘来他幽然凄冷的声音,“给你三天,否则你便自行了断。”
音落,男子骤然消散无踪。
仿佛未曾来过。
破爻战战起身,笨拙的搔搔脑袋,一脸无辜模样,“只有三天?”
仰头迎上斑驳的树荫,轻叹一声。人海茫茫,何处去寻?果真是极苦的差事。吸吸鼻子,破爻无奈的翻着白眼,转身烟遁而去。
京城之中连发两件大事。
其一:九王妃因病过世;
其二:皇甫倾轩为治王府钦定世子。
治王府。
白绫高悬,满目凄凉白色,遍布整个王府。成日不熄的白烛跳跃着明灭难料的火焰,燃烧着残存的生命。火盆中焚烧的不是纸钱元宝,是他一腔空寂与无温的思念。心中始终回响着同一句话,一日未寻回尸身,一日不信她已死去。
可是………
他不得不向世人宣布轩辕素和过世的消息,为了治王府,也为年幼的孩子。
只有让所有人相信轩辕素和已死,他才能私下放开手脚找寻她的尸身,谋求转圜的生机。也只有这样,皇甫倾轩虽然年幼,却能得到皇室怜悯,额外恩赐世子之位。只有为皇甫倾轩正名,镇国将军府之事才不会重演。
任谁也不敢轻易碰皇甫倾轩一根头发,否则便是与整个治王府乃至整个皇室为敌。
灵堂庄严肃穆,太后与皇帝已经先行回去,皇甫函治支开所有人,只为单独与她的灵位独处。记忆里龙凤红烛照耀天地,他却哭喊着不肯拜堂,生怕娶个市井传闻的惊恐女子。不料掀开盖头的瞬间,他沉沦其中,再无法走出她的世界。
许是命中注定,即便相隔两个地界,也能执手相拥。
唇角荡开淡如清风的笑意,眼底却凝了一池湿润,曾几何时,他也幸福满怀。而今独剩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棺木,对着即将出现的衣冠冢倾诉一腔血泪。
指尖轻轻抚过棺盖,那一刻,他的心颤抖得不成样子。
刻骨的疼痛仿佛廊环处的藤蔓,纠葛在灵魂深处,难以自拔。
素和,你可知我此刻心中所想?
若你尚在,是否舍得我如此心伤?
终是因我,断送你一生,毁去了你如花岁月,似水流年。
皇甫倾轩牵着锦葵的手缓缓步入灵堂,只一眼面容憔悴的父亲,立即泪落着扑上去,“爹,他们说娘死了,再也不会回来。爹,娘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不要倾轩?倾轩会很乖,不惹娘生气,求娘亲回来好不好?”
温柔的手颤抖着抚模孩子哭泣的容脸,皇甫函治泪流满面,“倾轩很好,不是娘不要倾轩,是娘……太累了,所以、所以要睡得久一些。”
音落,锦葵掩面哭泣,急忙背过身去。
皇甫倾轩死死搂住父亲的脖子,“爹,倾轩想要娘回来,不要把娘埋了。地下有小虫子,他们会咬娘亲的。爹,我们和娘一起,不要分开。我们怎么可以分开?”
说完,嚎啕大哭。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记住倾轩,我们三个是一家人,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哪怕死亡!手愈发将他抱紧。
门外忽然好一阵骚动,耳边传来搏击之音。
眉,微微蹙起,愠怒之情溢于言表。
何人如此放肆,竟在今日前来捣乱?拳,紧握。
阿大跌撞着冲进来,不时回眸去看身后,扑通被门槛绊倒,跌个嘴啃泥。昂头惊呼,“王爷不好了,萧将军带人闯入府门。”
立刻将皇甫倾轩交至锦葵手中,愤然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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