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眸子微微转动,此刻的皇甫函治未有把握,自己还能否敌过萧逸。毕竟,他只有一半元丹的功力,更何况伤重未愈。方才一番运功,触及内在,真气有些浮游不定,气息时急时缓。
萧逸面色陡然一沉,“今日,我要治王府,鸡犬不留!”
音落,已然出手。
两个高手的角逐自然势不可挡,爆发超常的气流,震得四下落叶纷飞,花木折腰。顷刻间周旁兵士被巨力全数震飞,独剩下两人交手,下手无情。
一记横扫千军,皇甫函治轻巧躲开,飞身半空突然急转直下。掌风凌厉,直扑萧逸天灵百汇。
萧逸一怔,旋即侧身,皇甫函治笔直从他身前掠过。
衣袂迎风,拍在身上发出哗啦声响,青丝白发各自风流,俊眉凝霜。两人同时脚下生风,陡然间双掌搏击,力拼内劲。
刹那间杀气外泄,无形气流宛若双龙出海,更似利刃万千,席卷周边一切。
掌面相抵,四目相对,男人间的战争何其残酷。
为了女人,更为了欲/望。
皇甫函治原本身子未愈,哪经得起这般拼命,逐渐败下阵来。额心冷汗涔涔,面色惨白如纸。脚下微浮,体内真气开始不安的跃动,接近溃散边缘。然,他不能放弃,否则萧逸强大的力量,会在顷刻间要了他的命。
为了素和,为了倾轩,也为了整个治王府乃至天下,他不能放弃,也不准放弃。
咬紧牙关,拼着最后的气力坚持。
若他躺下,整个治王府的人都会死在萧逸手里,随他陪葬。一如萧逸所言:鸡犬不留!
萧逸冷笑,皇甫函治的模样尽收眼底,岂能不知对方的力道已然减弱。心中凄寒,皇甫函治,今日是你的死期!
眸色陡然一颤,萧逸奋然加重力量。
皇甫函治愕然睁大眼眸。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函治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力量源源不断涌入体内,以急速度全部冲向萧逸。
刹那间,萧逸面色剧变,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开。脚下急退,足足退出几米,方勉力站定。再抬头,却见皇甫函明傲然立于眼前。
脚下微颤,皇甫函治跌跪在地。
一双温暖的手不失时候的搀住他,皇甫函治昂起容脸,迎上皇甫函明淡然的眼睛。
“怎样?”皇甫函明惯有的温润,眉目间的清风荡开一丝森冷。
“多谢六哥。”皇甫函治喘一口气,勉强站起。
扭头冷看面色愠怒的萧逸,皇甫函明凄冷上前,“萧逸,你滥杀无辜,竟还妄想称帝?”
“自古血路才是帝王之道,不杀异心人,何以平天下?”萧逸强词夺理,竟是义正词严的模样,当真令人心寒。
皇甫函明望一眼负伤的皇甫函治,眸色愈发冰冷。唇微颤,他甚少动怒,此刻却按捺不住。看方才的情景,萧逸分明欲置皇甫函治于死地。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所见,确实激愤难耐。说到底,皇甫函治是自家兄弟,何况打小便是这个九弟最无心机,最单纯。别的皇室子弟惧怕萧太妃的严厉,从不与他亲近。唯独皇甫函治,私下里与他交好,给了他一丝帝王家的温暖。
见皇甫函明不做声,萧逸嗤冷,“如今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即便姑姑亦不外如是。皇甫函明,你若与我联手,他日我荣登帝位,定不会褫夺你的封位。”
“竖子当真寡廉鲜耻!”皇甫函明一贯斯文,此刻不禁破口大骂。可见,气愤已极。
“皇甫函明,你勿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萧逸怒喝,胸口微疼,想必方才被皇甫函明暗算身上负伤。
闻言,皇甫函明嘴角微扬,眼底掠过一丝不屑与哧鼻,口吻缓落下来,“萧逸,看样子萧桐之死,当真未给你丝毫觉醒。”
顷刻间,皇甫函治看见萧逸的脸色顿时呈现青紫,眼眸中夹杂无比的哀伤与仇恨。
五指蜷握成拳,萧逸唇齿紧咬,青筋暴起,“萧桐之事是你所为?那些百姓皆是受你指使!”
“本王不过将实情告知百姓罢了,刻骨之痛,总要亲身体会才好铭记。”皇甫函明不温不火,冷看萧逸黑沉的容脸,“萧桐虽作恶多端,却不是元凶巨恶,最后甘愿为你承担罪名,以死谢罪。想不到你仍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所作所为当真令人发指!”
萧逸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颤抖,脑海里浮游着萧桐惨死之状。喷涌的鲜血,斑驳的狼狈,以及丑恶的蛆虫……
声音,带着丝丝哽咽,眼底爆发悚然血戾,“你可知萧桐他是何人?”
皇甫函明微怔,与皇甫函治对视一眼。
想不到萧逸有此一问,两人着实没来得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