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成了,若水很合适!”锦代雀跃的就快要跳起来了。若水还在心有余悸着,但看到锦代那一脸的笑容,不由得也开心的一笑。
“那好吧,赶紧输血吧!”若水似乎觉得自己的奉献很有价值,这个价值哪怕只是锦代一瞬间的笑脸。
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了,医仙就是医仙,在这个没有输液管的年代她居然能搞到一个橡胶一样的小细管子和针头,一头连接在若水的血管上,另一头连接在九歌的身上。中间是一个连接两个人输血的转换头。这仪器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是用起来却很好用。
“一会当输血后,一定要先拔掉中间的管子,不然我和九歌一个会出血不止,一个会血液回流。拔掉中间的转换管会有止血和补血的药物进入我们各自的身体里。”若水给大家讲解时就感觉血液已经在迅速逃离身体了。这种速度很快,能在她的感知范围之内。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脸色慢慢的苍白,当然除了两个人。一个是苏阳在暗自感叹医术的发展,一个就是锦代,他把所有的关怀和期盼都放在了九歌的身上了。
“快拔那个管子,若水好像越来越虚弱了。”碧落紧张的看着若水越来越朦胧的双眼。
锦代看了看九歌,还是在沉沉的睡着,脸上的颜色也没有多少的好转。
“不行,九歌的血液流淌的太多了,现在还没有恢复在等等。”锦代抚模着九歌苍白冰冷的脸,轻柔而又怜惜。
若水本来无神的眼神在瞬间凄冷了起来,她看着锦代那张俊美的脸,和与她毫无关联的爱惜。难道她看不到自己的眩晕吗?看不到自己为他也一样苍白的脸吗?
“锦代,我必须要解开管子,不然若水就会死掉的,她已经无法支撑了。我们不能失去九歌之后还要若水!”阿罗莎看着若水那受伤的眼神,和一点点苍白下去的脸色,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对锦代的愤怒。
“我不管,你们谁都不能碰这个管子。我不管,我就是要九歌活过来,都让开!”锦代紧紧的抓着管子,手里拿着一个匕首四处挥来挥去,而另外一只手却一直抓着输血管的转换口。目露凶光的看着大家。
大家都很着急的看着若水,看着那血液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体流走时,仿佛能感觉那生命一点点的流失。但若水的心里没有疼痛,没有对死神的恐惧,只是苍白无力,冰冷的眼神看着锦代那张疯狂的脸,他的脸还是曾经那般完美,却在自己的眼里越来越模糊,最后都看不清他的五官,而她的心也就写满了绝望。她想哭却发现很无力。
锦代心虚的看了看坐在一旁摇摇欲坠的若水,那眼神虽然迷离,但也不失凌厉,或者那不叫凌厉吧,只是那种眼神,那种失望那种悲哀让他心慌而已。转而又看了看九歌苍白的脸,没有心虚,紧紧的握住管子继续仇视着大家。
“靠,变态!”阿罗莎一个茶杯砸了过来,不偏不正的砸在了锦代的脑袋上了。
锦代的额头上顿时一片血色,晃了晃身体最终倒在了地上,手里还抓着那根管子,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九歌苍白的手,不甘的说:“九歌,求你,不要死!”说完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碧落见锦代倒在了地上,连忙走了过来,掰开锦代的手几次都失败了。皱着眉头看着昏倒的锦代,没想到天底下还这样执着的人,就算失去意识也要自私的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不知道这这种偏执算不算是一种变态。
“这小子真是的,……不然就把手砍了吧!”马户皱着眉头看着锦代握住输血管的手。
“滚,老娘还惦记着这个小子呢。”阿罗莎虽然有些时候会有点小正义,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极其的猥琐。
梦机却二话不说,上前就掰开了锦代的手,但是咔吧咔吧几声响和锦代的尖叫吓了大家一跳。看着锦代满头大汗的睁开了一下眼睛又晕了过去,大家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接着梦机毫不犹豫拔掉了转换器,然后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锦代。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听主人的,让他们幸福的在一起,这个锦代太过倔强偏激,他真的适合九歌吗?
“还是你狠,不过你把他手掰断了,他以后该怎么办啊?”马户看着锦代,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谁说我把他手掰断了?只是挫了骨缝而已。”说着梦机又抓起了锦代的手,几个硬动作,接着伴着锦代的尖叫声,又是咔吧咔吧的几声响,骨头又恢复了原样。几招把来自未来世界的马户和苏阳都看傻了。
碧落把若水和九歌都放在了床上,而锦代则放在外屋的小床上,看着一屋子三个人,一对半的病人碧落就叹息着。把所有人都遣散走了,一个人守着这三个人,每个人的身上的伤会好,那心上的呢?碧落不由得叹息着。
“嫂,嫂子!”梦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碧落的面前,不知为什么脸色微红,像个小孩子一样戳着衣襟。
“梦机?怎么了?”碧落吓了一跳,但看见是梦机也没有说什么,淡淡一笑。
爱情是一种迷幻药,它让所有的平凡都完美化。爱情也是魔法,它会让浅浅的一笑变成世界最美好的表情。梦机永远也不能把眼前这个平凡的女子当成兄嫂看待。从而不得不一次次的跟心里的自己说狠话。
“怎么了?梦机,你有什么事吗?”碧落有些承受不了梦机的眼神,像是燃烧的火焰,灼热无比。
“哦,没什么,这是主人带给九歌和锦代的落纱陀珠,你和着烈酒给他们吃下吧!”梦机不敢直视着碧落的眼睛,心虚的拿着草药递给了碧落。
看着碧落接过落纱陀珠,合着烈酒砸碎之后,轻轻的扶起九歌和锦代,一点点的把药送进九歌的嘴巴里。锦代还好一些,九歌好像没有什么意识,含在嘴里就是不咽下去,碧落皱眉眉头,最后没办法,只好喝一口气轻轻的对着九歌的嘴巴把嘴里的水过给九歌。九歌这才咽了下去。
梦机看着认真的碧落,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完美优雅,或者碧落做的只是一些平常的动作,但是在最爱的人心里就是那样的美好。哪怕她皱眉的样子,安静的砸药都是完美的。
“你,幸福吗?”梦机不知道为什么问出了这样的话。
碧落猛然的抬头看着一脸认真忧伤的梦机,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我很幸福,落儿很听话。从不哭闹,只是有些时候睡觉的时候太长,但安详的像个天使。”碧落谈到幸福就会想起落儿。对于一个初为人母的女人来说,有什么比谈起自己的孩子更加幸福的呢。
“不,我哥,他对你好吗?”梦机永远忘记不了,那夜苏阳在房间里所为的一切,而碧落在屋外的痛苦。在极寒之地有很多的时间,他总是在想念碧落,总感觉她不会快乐,有几次都梦见碧落在哭。
碧落没有想到梦机会问她这些事情,垂下头,脑子里不知不觉就想到苏碧瑶。她一直以为苏碧瑶才是真正的可怜,但当苏阳每次用各种甜言蜜语安抚苏碧瑶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其实被骗才是最幸福的吧,越是明白自己的立场,越是清楚自己的处境,你就会越痛苦。就好像她清楚苏阳爱她,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感激。到最后也许只是一种习惯吧!
“你不开心对不对?他还是那样欺负你对不对?我找他去!”梦机看见碧落脸上隐藏的忧伤就没由来的一痛,恨不得去杀了苏阳。
“不对,我很快乐,苏阳对我很好!如果你伤害他,我不会原谅你的。”碧落连忙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着梦机她才会想到这些委屈,虽然一再的告诉自己,要开明就要从始至终毫无怨言。
梦机迷茫的看着碧落为苏阳辩解,苦涩的一笑,醋意十足的说:“呵,看来是我多事了。对不起,我走了,不打扰你了。”梦机深深的望了一眼碧落,原本以为自己会为这样一个女子留下来,但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她并不需要他,所有保护她,陪伴她,想一辈子做她的骑士,但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吧!梦机迈着零星的碎步走向月光之下,洒下一片的忧伤。
碧落看着梦机萧瑟的背影,他的眉眼间有着苏阳的痕迹,但他却没有苏阳的开怀和幽默,他的眼眸都是深情,可她却偏偏不爱。
夜无声的消逝,但黑暗离开的时候,并一定都会见到阳光。第二天下着连绵不断的雨。九歌已经醒过来了,但和没醒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她会流眼泪。锦代比九歌醒的晚一些,但一睁开眼睛就跑到九歌的床前,但在九歌无神的眼睛里,他看到的都是对湘之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