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心态后,沙箬看什么都觉得好,连耳边嘈杂的吵闹声都觉得和蔼可亲了。
“哎,听说了吗?暗影阁主君旻玟,一回来就在路过荆青的时候遇到伏击了,还受了伤呢。”边上一桌做的是四五个大汉,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人。
“暗影阁主君旻玟?”这七个字让沙箬心头一动,皱着眉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当初叶雨霏说过暗影阁这个杀人组织。对了,小霏说过暗影阁的阁主叫君烨,后来还因为他们的事死了,那么,这个君旻玟,该不会是君烨的儿子吧?算一算,君烨的儿子现在也长大成人了,应该继承了阁主之位吧。
想到好友叶雨霏跟人家人家爹平辈论交情,而自己却和儿子辈的人差不多大,真是亏得慌。
“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才知道呀?”另一个大汉鄙夷道,“再说了,人家君旻玟君阁主可是得到其父君烨阁主的真传,而且听说,他还是当年天下第一高手,邪教护法,死神阎冥的弟子,武功高着呢,比君烨阁主也是不差分毫的。半路伏击怎么了?派出了众多高手怎么了?人家还不是只受了点子不足挂齿的小伤?反而是那敢伏击他的青城派,现在可是已经作古了。”
“这事是青城派干的?难道说,青城派在半个月前突然被人给灭了,就是暗影阁干的?”第一个说话的汉子惊异。
“这不是废话吗?”第二个汉子再次鄙夷地冷哼了声。“敢伏击暗影阁主,那不是找死吗?”
“暗影阁这些年来是越来越厉害了,都压过了当年与之齐名的天下第一楼了。”第三个汉子唏嘘道。
“又是废话!”第二个汉子鄙夷地白了眼那人,“天下第一楼都快退隐江湖二十年了,你居然拿天下第一楼和暗影阁比?要比也是和阎堂、无残相比呀。”
“说到这无残和阎堂,还真是让人佩服呀。”第四个汉子也插话道,“无残不过是在十年前才出现的组织,却一直替天行道,为武林除害,而且还不留名。虽然在暗处杀人从不现身这点有失光明磊落,但是这行事作风还是值得我们武林同道效仿的。”
“现在这黑道,一直都是暗影阁遥遥领先,白道则是继天下第一楼后的春风化雨宫隐有领头之势;无残行事隐晦,介于黑白两道之间;近两年刚成立的阎堂倒也是个硬点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在江湖上创出了名堂,现在江湖上提到阎堂那个不是一阵变色呀?那凌冽的行事手段,简直和当年刚刚成立的暗影阁相媲美了。你们说,这阎堂是不是想要抢暗影阁黑道领主的位子呀?”说着便开起了玩笑。
几人哈哈一笑后,又继续说了起来。
“阎堂抢不抢暗影阁的威风,咱们白道中人可管不着,咱们还是担心一下白道的生死存亡吧。哎,不是我说呀,自从司徒清远盟主隐退江湖,不见踪影后,这江湖白道就越来越不像样了,如果不是有春风化雨宫在支撑着,就光凭武林盟这些年选出来的武林盟主,咱们那还能在这里悠闲的唠嗑呀。”
“这话说得对,这武林盟主呀,还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一个汉子满脸忧虑地摇头叹息着。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现在这个慕容盟主其实也挺好的,也许在他的带领下,武林盟能够中兴也不一定呀。”第一个说话的汉子乐观地道。
“慕容长青是不错,仁义也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去年的武林大会,咱们也不可能让他当了盟主呀,只是,”第二个开口的汉子道,“只是他年过半百,面对日渐衰败的武林盟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整治呀。这做盟主可不比做侠客,要做的事可多了,就跟当官似的,既要保证武林各派和睦共处,又要把自家武林盟管理好,名下的产业也不能落下。哎,总之,就是个苦差事,有那些个本事和闲工夫,还不如自己创个门派做老大呢。”
“是呀,做盟主的最好是个年轻人,这样才有精力有头脑来应对这整个江湖呀,要不然,就得像我们这位仁义侠客出身的慕容盟主一样,被那些个小辈骑在头上了。”
“小辈?什么小辈?难道是指暗影阁主君旻玟吗?”第一个开口的汉子思索了一番试探地问。在江湖中,势头压过武林盟主,而有时年轻小辈的,第一个就要数才十八岁的暗影阁主君旻玟了。
“君旻玟是暗影阁主,武功又厉害,被他骑在头上,也没什么可说的。气人是,堂堂武林盟主却三番五次地被一个小贼给欺负到门上了,而且还无可奈何呀。”
“小贼?”听了好半天的沙箬顿时惊奇,连忙出声问道,“什么小贼呀?”
那几个汉子见沙箬居然一直都在偷听他们谈话,倒也并不气恼,反而很热情地向她解释。
那第二个开口,颇有见识的大汉冲沙箬笑着道:“姑娘不是江湖中人吧?”
沙箬点了点头,“对呀,我第一次出远门,路过丰城,就和朋友一起来这里见识一下。我很喜欢江湖上的事情,听到你们在说,也就听了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呀。”
“怎么会了?既然姑娘喜欢听,那我们就和你聊聊吧。”几个大汉都很是高兴,非常热情地和沙箬说起了江湖上的趣事。
“姑娘你可听说过‘茶圣盗王南依艺’?”
沙箬自然摇头。
“这江湖上,倒也从来都不乏神偷之类的人物。不说别的,就是那隐退二十年了的天下第一神偷时珂,那就是个大名鼎鼎的侠盗。而这‘茶圣盗王南依艺’就是继时珂之后最负有盛名的一个神偷怪盗了。”
“南依艺是她的名字,而盗王这个称呼是她的偷盗本事高超的象征。至于茶圣,则是因为,她对茶道很有研究。据说,她每一次偷完东西,都会在人家主人家里留下一盒茶叶,名贵的有,低劣的有,全凭她偷走的那些东西的价值来定。而她偷的东西也很特别,她从不偷取真金白银,也不偷银票瓷器,甚至是连价值连城的字画古玩也不偷,她只偷那些对于物主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哦?不偷那些值钱的东西,只偷对物主最重要的东西?”沙箬顿时来了兴趣。“那如果对那物主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他的命呢?那她也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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