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起话来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压力，步千湛的脸色和平时一样，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可他就是觉得有些古怪。
“你喜欢顾良喻。”
步千湛将瓷杯放回了小几，然后倚在床尾，眼梢挑起，看着王僧辩。
王僧辩一下子被人戳穿了遮遮掩掩的心事，立刻大咳起来……
这……就算是看出来了……步先生也太直接了……
王僧辩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却发现，步千湛的面上一点戏谑的神色都没有。
他慢慢的收回了自己通红的脸色，随后，步千湛说的话，却真真实实的将他给震着了。
步千湛抚平衣摆上的褶皱，一字一句的说：“即使我不喜欢她，她也要一直喜欢我。”
“所以，你看，只要我想让她死心塌地的喜欢着我，她便会一直这样做。”
“她哪里还会喜欢上别人，遑论是甘愿为她舍弃性命的你。”
王僧辩心里一紧，这样的步千湛，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步先生，我很敬重你。”王僧辩渐渐被怒气逼红了脸，“顾良喻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步千湛的神色也吗，蓦地冰冷：“我的事，和她的事，半毫都与你无关。”
王僧辩却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双手握拳：“步先生……其实，你什么都记得对吗？你根本就没有忘记以前的事，至于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我不得而知，但是……这真的，这真的太残酷也太狠绝了……”
王僧辩有些陌生的看着步千湛，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和传说中的那个大将军王，无一例外的重合在了一起，什么杀人如麻，什么奸-婬掳掠。
这样的人值得得到顾良喻的真心吗？
步千湛皱眉，他没想到，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今天居然在这里被王僧辩给拆穿了。
“唔，所以你现在是要打算告诉顾良喻？”
王僧辩是个可塑之才，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必须考虑能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山上。
步千湛眯缝起眼眸，让王僧辩险些看不到，他们昔时一起训练的那种同仇敌忾的兄弟情。
“我的事，王僧辩你不要管。”
步千湛看了他一会儿，敛去眼中戾气。
“还是要多谢你，救了她一命。今天我们谈过的一字一句……我都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听见。”
步千湛顿了顿，指尖一丝凉意，像是某人的眼泪。
他皱皱眉，想起顾良喻这么久了居然还没从净堂里面出来。
“我们，还是兄弟吗？”王僧辩沉默了许久，终于问楚这样一句话。
他也明白，自己今天知道的太多了，许多真相如果掌控不好，就完全变成了一把悬在自己头上的刀。
“只要某些事你不开口，那么就是。”步千湛对他微微颔首，然后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
话说步千湛刚走出了王僧辩的屋子，迎面就撞见了迎眉欲言又止的瘪着脸，然后拉着尉迟漱往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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