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雪,琉璃宫突然显得十分的寂缪。
刚才里面的动静无人敢上前,甚至于右名都只能守候在门口。
君卿舞依旧一身雪白的衣服,头发微微凌乱的从里面走出来。
长剑在手,映着月光倒影在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份萧杀和阴森鬼魅。
胯那双紫色的眼瞳,幽深不可见底,冷凝的神色却是如何也掩藏不住周身的杀气和一份惨然。
“皇上。”
右名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搭在他肩上,然而,还没有系好
鹭带子,君卿舞已从他身边走过,目光平视前方,上了回嘉宇宫灯撵车。
撵车急速的驶回了驾驭宫,直到回到宫中,君卿舞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皇上啊。”
看到他那番样子,右名心中一
酸,走上去,要从他手中夺走剑,却不料,如何也从他手中拿不下来。
“皇上,您这是如何苦得自己?”右名唯有将他手指掰开,才发现,那剑柄黏糊一片。
那日在桃郡,皇上一气之下,捏碎了杯子,不过手心伤已经愈合。
如今,剑柄却血红黏糊,将他手心展开一看,右名惊得整个人一怔。
若不是心乱,胡乱用力,长年使剑的人,竟然在片刻之间,将手心抹掉一层皮?
那该多疼?那该用来多大大气力?而心,当时该是多乱啊。
“皇上,您这样,若是您母亲在,她一定会伤心的。您这也是折腾老奴啊。”
见君卿舞犹如失了魂一样坐在位置上,如何也不肯上药,右名无奈,跪在地上劝慰道,“娘娘当时将皇上托付给老奴,见皇上今日这般,老奴以后怎么给娘娘交代。”
君卿舞七岁的时候,右名亦入宫,守在他身边。
虽然这么多年来,太后试图执政,很多地方都打压着皇上,想要将他操作成傀儡。
然而,君卿舞去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拥有了一批忠臣,并且势力亦慢慢壮大。
虽然这么多年来忍气吞声,甚至装疯卖傻,却何时,像这几个月来,如此的受委屈。
作为奴才,右名知道许多地方帮不上忙,然而却从来不让君卿舞受伤。
然而,现在的皇上,哪里还像几个月前那个霸道,高傲自负,却又在关机时可懂得隐忍的少年。
君卿舞犹如木偶的坐着,苍白的唇慢慢的扯出一丝笑,然而,他身体突然往前一倾,一口鲜血喷在了雪白的衣服上。
右名大惊失色,一把拿起丝绢将他下颚上的血渍擦去,一边握着他的脉搏。
“右名……”君卿舞反手用力右名的手,惨笑道,“你知道,那个女人多冷情吗?”
“皇上,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啊。”右名拿出了银针,封在君卿舞胸口的穴位上。
“是啊,好女子多的是。”
君卿舞低头一笑,看着手心的伤,喃喃道,“可是,她就只有一个。”
她就只有一个……
世界上,就一个叫梅二的女子。
没有听到他的低喃,右名注意力全都落在了那几枚银针上,忧心道,“皇上,您不可再动怒,若这样,毒,属下也无法压住了。”
君卿舞抬眼看着右名手中泛着蓝光的银针,“右名,告诉朕,朕还能活多久?”
()。
“皇上,您会长命百岁的。”
右名慌忙将银针收起来,安慰道。
“哈哈哈……”君卿舞摇摇头,“右名,你可知道当年朕从大漠来时,遇到一瘸脚道士。他非拉着我,要替我算上一卦。挂中,他竟然说朕是异兽转世,并说朕将君临天下,然而命不长久,还说,要朕避开断掌的女子。”
甚至于母亲都说,断掌的女子是天下冷情之人。
“皇上,那不过是道士的胡言乱语。”
“但是……有一个人也对朕说过,说,朕会死在几年之后。”
君卿舞笑着看向窗台上的琉璃灯。
那个突然消失的杀手,第一次见面就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她心中如今都没有朕,你说,若是几年后,朕死去?她如何记得我?”君卿舞突然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向铜镜,看着镜中有些扭曲的面孔,不禁再度失笑,“你说,要如何做,能让她永远都记得朕?”
右名低下头,他深在宫中,见多了女子为了博君一笑,而使出浑身解数争芳夺艳,甚至明争暗斗。似乎,这才是宫中女子本该做的一切……然而,梅思暖不同。
况且,皇上生气的事情,右名如何不知道?
第一次看到梅思暖,同样是在林子里面。她对景一碧的不同,作为一个长年生活在宫中会察言观色的人来说,如何看不出来?
“右名,若朕就要死去,那这个时候是不是很老了?”
君卿舞回身走向书架,上面有些好些是他年少时,从宫外带来的,已经斑驳陈旧。
翻开那些发黄的书页,他语气缓慢,音色低沉,“太后想着要朕留下子嗣,朕也觉得,登基三年,朕该有一个孩子了。”
-----------------------女巫猫-----------------------
PS:周围全是甘草片的味道……过去一年极少生病,都处于机械奋斗状态,所以过年人家吃海鲜我吊瓶喝粥。
更新恢复……抱歉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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