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凝了眸色,“秋墨,怎么了?”
“贵妃娘娘好像疯了。”
“疯了?”上次看到莫海棠,还是在太后的寿宴上。当时苏眉的出现,对莫海棠的打击,更甚过于当日当着天下,君卿舞封她为夫人。
莫海棠和苏眉的过节,谁人不知道。
渴苏眉的出现,意味着,莫海棠过去都生活中对方给她设定的笑话之中。
她以为自己胜利了,然而却是输的一塌糊涂。
只是,疯了?
接这个刺激是不是太大?
阿九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忙套上披风,上了撵车朝海棠殿走去。
大火过后的琉璃宫,仍旧气派非凡,然而,相比之下,曾今繁华的海棠殿,竟如突然萧条的花园。
看到是荣华夫人的撵车,所有的宫女都纷纷跪下来迎接。
阿九走了进去,看到莫海棠神情有些恍惚的坐在床边,抱着膝盖,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刺激。
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后背,双眼盯着前方,空洞无神,面色苍白,下颚处还有好几次刮痕,显然是指甲留下的。
她蹲在床的角落,而床上这堆满了零零散散的玉器,珍珠,朱钗,漂亮的衣服,还有一些珍贵的胭脂盒。
莫海棠目光回落在身前的东西上,修长的手指犹如抚模孩子一样,轻轻的拂过那些宝贝,嗤嗤的笑了起来。
或许的因为笑的太大声,她声音带着点沙哑,零散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就如荒山的野鬼。
昔日那个叱咤后宫的女子,如今却落得如此的地步。阿九听着她疯笑,才发现,这寝殿里面,竟然无人伺候身前。
阿九走上去,却被秋墨拉住,“小姐,我看贵妃病得不轻,您先别上去,还是让太医过来瞧瞧。”
阿九摇摇头示意没事,然后朝莫海棠走去。
莫海棠拿起一只海棠花形状的朱钗在头发上比了比,喃喃自语道,“这是我出进宫时,皇上赐给我的,他说天下海棠,唯有这样的朱钗才能配得上我。”
说着,又拿起一只玉镯子,带在手腕上,“皇上曾说我手最美,便送了我这翠绿镯子。”
“这貂领是我进宫半年后,皇上命人为我做的。”
莫海棠将白色貂领围在脖子上时,突然捧着脸,低声的哭泣了起来。
她的情绪,一时间,让身前的阿九难以理解。
这些东西都是君卿舞御赐给莫海棠的,然而,却是莫海棠最先背叛了君卿舞,甚至,与十二王爷有了情谊。
如今,边疆莫海棠的哥哥蠢蠢欲动,莫家也感受到了君卿舞要将他们一并除去的威胁,开始暗自布局。
双方将战,只是谁都没有找到借口。
而莫海棠这哭,到底是为何意?
君卿舞对她冷酷无情,可她偏在这个时候,念及着他。
莫海棠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身前的阿九,唇边有一丝凄然的讥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荣华夫人。只是夫人,你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了多久了吧。”
“那个女人回来了,所有的东西,都会属于她的。你的琉璃宫,你的位置。”莫海棠将身上的东西一一摘下来,“看到你,就如看到当初的自己。他所谓的宠,他所谓的爱,全都是镜花水,要么是虚情假意,要么,就是手段棋子。”
说着,她慢慢的爬下床,摇晃着走到阿九身边,将阿九上下打量一番,“那个女人的出现,证明了我是前者,而你,荣华夫人,则是后者。”
莫海棠的话,字字见血!
阿九顿时觉得呼吸一滞,是的。对莫海棠,君卿舞的确是虚情假意,当年,他能登上皇位,也是有莫家的大力支持,因为,在表面上,三年来,君卿舞一直非常‘宠爱’莫海棠。
而三年后,她出现,却是作为一枚棋子。
棋子……阿九低头微微一笑,看着旁边小桌上放着冷了酒菜,才想起,昨夜从火中逃离,到今天被他拽出来,似乎还没有进餐。
吩咐秋墨将菜从新热了上来,阿九坐在旁边,倒了一口酒。
酒香四溢,竟然是那日太后寿宴上,喝的那种酒。
“你还有心情吃东西?”莫海棠跟了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阿九。
“不然怎样?像你,在这儿自怨自艾?不过,贵妃娘娘,我倒是有一点不懂了。”
“你若是爱君卿舞,那为何又要背叛他?”
阿九将酒杯放下,认真的问道。
女人的眼泪有很多种,对自己,她从来没有哭过,不知道眼泪的味道。然而,凭着直觉,莫海棠刚才的眼泪,并非如君卿舞那般虚情假意。
莫海棠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起了,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整个脸,顿如死灰,双瞳焦距放大。
“皇上认为我背叛他?”脸上还有依稀的泪痕,莫海棠突然放声大笑,“皇上竟然认为我背叛她?”
“难道不是?你莫家手握兵权却迟迟不肯归还,而你哥哥在边疆暗自扩大兵力,而你父亲,在朝中暗党结私,企图叛变。至于你和君斐争,还用我说吗?”阿九起身,步步逼近莫海棠。
“住口!”莫海棠尖叫的打断阿九,“没有的事,你胡说,你胡说。我父亲和哥哥不会这样做,他们不会这么做……”
“你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我……至少我没有,如果要背叛,我这些年有很多机会的……”
“那君斐争呢?”
这个名字,让莫海棠的脸顿时凌厉起来,她用力的推开了阿九,然后尖叫道,“他是禽兽。”
两人隔得很近,这突来的动作,阿九倒是没有料到,踉跄一步,才稳住了身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月复部顿时犹如刀绞一样疼,于此同时,一股灼热的气息从胸口往上一涌起。
随着莫海棠一声惊恐的尖叫,阿九觉得整个人都缓缓往后倒去,而模糊的视线中,莫海棠的脸被她喷得一身鲜血。
“我……我什么也没有做?”
看到阿九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捂着小月复倒在地上,莫海棠慌忙的喊道。
阿九蜷缩着身子,那种剧烈的疼就在小月复和肺部直接来回的流转,犹如切割机一样。
特别是小月复,那是一种坠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月兑离身体。
“你起来……”莫海棠跪在地上,企图去扶阿九,却突然发现她白色的裙子上沾染上了血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我什么也没有做。”
听到动静,在外间的人冲了进来,秋墨一看,将阿九抱在怀里,“快去喊太医,喊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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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面色已经灰白,唇也近乎白色,额头上溢满了冷汗,而蜷缩在秋墨的怀中,不停的发抖。
“小姐,你怎么了?右大人来了……”秋墨忙安慰道。
而很快,右名和苏眉赶了过来,君卿舞并没有来。
“夫人……”右名一看,忙上前为阿九把脉,“夫人中毒了。”
“中毒?”阿九吃力的睁开眼,看着苏眉慢慢的走向桌子边,拿起阿九用的那只酒杯,低头一嗅,“这酒里面有毒。”说,将酒杯一放,大声的吩咐道,“来人,将贵妃娘娘拖下去,竟然下毒谋害荣华夫人。”
话音一落,几个宫人就冲了进来,将莫海棠押注。
“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
“证据在这里,你还不承认……”苏眉将酒杯往旁边的花盆里到处,只听到嗤嗤一声响,那株兰草当即枯死。
莫海棠瘫软在地上,然后看着苏眉,“贱人,你陷害我,我根本就没有这么做。”
阿九张了张口,眼前却是突然一黑。
是的,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莫海棠并没有做,因为,阿九根本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沾那酒……
因为君卿舞说,沾酒会对月复中胎儿不好。
------------------女巫の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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