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公公您瞧着她觉得怎么样?本宫今日倒是收到了不少的消息,有真有假。”座上的女子身穿宝蓝色宫装,模样十分年轻,但是眼角的一些细微的皱纹却也已经将她的年龄出卖。独然是坐在上面,也是高雅贵气。手中拿着一个人的画像,那画像上的赫然就是陈暮霭。
“哎哟,贤妃娘娘,老奴一介奴才怎么敢评论主子们的意思呢?”宋德全笑得很是坦然,但是话却说得很是含糊。
座上女子正是贤妃,皇四子帝宗玦的生母。
贤妃弯起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宋德全一眼说道:“宋公公何必谦虚呢?本宫不过是想知道,皇上对他儿子们的妃子是什么样的想法,公公若是知道不妨说一声。”
宋德全被贤妃的话说得一身冷汗,他倒是想打个马虎眼混过去,可是这位主子可不是别的主子那么好说话。宋德全在后宫中多年,自然知道看似好说话的贤妃娘娘,其实就是后宫中最不能惹的人。当年就连太后,也没能降得住贤妃。如今四皇子还只是四皇子,不知道是贤妃娘娘存了何种心思。
“娘娘多虑了,皇上既然让娘娘和皇后娘娘一起操办这次选秀,自然就是将权利放在了娘娘和皇后娘娘身上。”宋德全此刻笑得像个老狐狸。
贤妃在心中暗自觉得宋德全果真是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面上却还是浅淡的说道:“公公不妨看看这家女子如何?”
宋德全顺着贤妃的视线望过去,恰好看到的就是陈暮霭的画像。宋德全微微一笑,低着头说道:“娘娘好眼光。”
贤妃嗤之以鼻,她不管是拿谁的画像只怕宋德全都会这样说。贤妃动了动手,将画像卷起,说道最近都在议论的事:“容郡王府的嫡长女在近日风头正盛呢。”
“娘娘,谣言不可尽信。老奴还要去养心殿向皇上复命。老奴告退。”宋德全说完之后便离开了麟趾宫,贤妃不动声色的看着宋德全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娘娘可曾看出来什么。”
贤妃身边的大丫头似玉是跟着贤妃自幼一起的,主仆多年,似玉早已经明白了贤妃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谣言虽不可尽信,但也并非是无中生有。自然是有了事实,才有不甚符合事实的流言传出。但是,谁知道事实是怎么样,亦或者留言是怎么样的。有用的,不过是那个人而已。”贤妃目光看向陈暮霭画像旁边的那一副未曾打开过的画像,幽幽的继续说道:“容熙宁。本宫在此之前都没有仔细注意过这个人,本宫对于她的印象便只有将门虎女罢了。今日名声鹊起,本宫竟然才知道皇上竟然早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孩子。”
似玉给贤妃换了一杯茶,低声说道:“选娘娘更为中意的,不就好了。”
贤妃似笑非笑的看了似玉一眼,“本宫中意?若是玦儿他不喜欢,不跟本宫对着干就算好了。”
似玉微微蹙眉,对于贤妃的说法,不置可否:“娘娘为了四却皇子好,自然不容得他自己去选了。再说了,身在皇家,婚姻大事何时由得自己做过主?”
贤妃有些惊讶的看了似玉一眼,道:“赫连家并不需要他来撑着。”贤妃的全名乃是赫连绛琉,赫连家在贤妃入宫当年就已经隐退朝堂。只是没有人知道,赫连家到底在大雍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娘娘!赫连家是没需要四皇子来撑,但是若是今时今日不可以拿到那个最高的位置,来年今日只怕娘娘不得如今安生。”似玉猛然跪倒在地,字字珠玑。
贤妃无声的笑了笑,看着跪在自己前面的似玉,低声说道:“不争,才是争。”
似玉惊诧的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娘娘的意思是三皇子并未如表面上看到这样无心所求?”
“是不是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贤妃抿了口茶,继续说:“赫连家的暗卫准备得怎么样了?”
似玉嘴角划出一道笑意:“一切准备就绪,娘娘请放心。”
“放心?只要本宫在后宫一日,本宫的心就不会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