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回齐聚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四)
那黑衣男子只是低头聆听,未敢答话,锦衣青年又沉吟半晌,道:“你再过去盯着,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便过来向我汇报!”
那黑衣男子低头道:“是,属下明白!”说罢转身离去不提!
锦衣男子想了半刻,忽的冷哼一声,轻声道:“真是有趣,想不到堂堂‘京城四大公子’倒是于这九津城聚齐了!”
锦衣男子说完这句话,便是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向外瞧了几眼,过了半晌,楼梯处又是蹬蹬走上来数人,只听那些人笑道:“马师兄!咱们到了这九津城,却是不想碰见这般热闹之事!哈哈,我可要好好的看上一看呢!”
“哎!这热闹自然是要凑的,只是众位师弟可莫要惹事才好!”为首之人笑道,眼神顾盼间,赫然有威,那人竟然是马飞,身后紧随着石磊、张克、张兰、古云奇几人!
马飞几人望了望四周,欲要寻找座位坐下,不经意间却是瞅见那锦衣青年,不由面色微微变了一变,几人相看了几眼,默声走到远处座位坐下!待得坐定,张克低声道:“他怎么也在这里!?不在皇宫陪伴圣帝,怎么到了此处!?”
石磊嘿嘿笑了笑道:“难不成也是看这日月神盟和着北羲六部交战来了么?”
马飞摇摇头道:“这倒是令人难以相信!此等事情虽是热闹,可是他却犯不着特意赶来!想来来九津城是身负要事了!”说罢轻打开临街的隔窗,向外微微一望,感慨道:“这九津城果然是日月神盟和北羲六部的天下,两者争斗,竟是惊动如此多的门派修士前来观望!”
张克点头道:“这是自然,九津城门派林立不下数百,其间却是合意门、北羲六部、日月神盟三系鼎足而立,只是合意门和日月神盟虽势大,大半修士却位于九津城津南津西周边一带,九津城城内只北羲六部势力遍布!张师妹的师门崂山三清宫,离之这里已不是十分遥远,想来那崂山三清宫于此地定有分支会堂!”
张克等人见张兰师妹自从叶华离开之后,便是逐渐变得少言起来,近日更是神情落寞,郁郁寡欢,若有深忧,只默默随在众人身后,竟是极少言笑,众人不由心下微微担心,因此常日便是想方设法与之说话,欲要其早日摆月兑出来!
张兰微微一怔,点点头低声道:“不错,‘崂山三清宫’号称周边三万里俱是有旁支分系,客馆会堂!这九津城虽已是在三万里开外,不过乃是京城南门重镇,是数一数二的城都,故也在这里设下了八处分馆会点!以来扶住在外的‘崂山三清宫’弟子!”
众人点点头,石磊向窗外看去,只见远处已是缓缓走过来百十来人,俱是身穿青衣,身前纹有一古雅花纹,宛若数条盘旋而动的游鱼,向外散开而去,却又是整齐柔和无比,看去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看深邃,,周围人群见其均是纷纷避开,伸手指指点点,低声相语,更有不少人,拍手呼叫,欢笑之极!
石磊不禁心神一振,喜叫道:“快看,那是北羲六部之人么!?”
马飞张克等人也是急向外瞧去,张克笑道:“不错,不错,那正是北羲六部段家之人!哈哈,好戏开始了!”
石磊又是瞧了半晌道:“怎么那日月神盟觉悟堂人马还未到!?不会临阵月兑逃罢!”
张克摇头道:“决然不会!时辰不是午时么,时辰还早,在等一会,想来便是该到了!”
众人又是看了半晌,只见那百数人缓缓走到大劝业场中心,为首之人低首吩咐了几声,身旁几个人点头答应,纷纷走上前,占据圆场各处,手中霞光微闪,便是显出百十件布阵法件!齐齐挥手一扬,只见那数亩大的空地忽的白光闪耀,已凭空出现了一个数十丈见方的石台!那布阵之人,又是忙活半晌,方各按照方位将阵法布成!
马飞等人见那石台上空亦是波光粼粼,显也是布下了禁制,石磊点头道:“这石台禁制竟是一套‘上品真玄阵法’,看来这北羲六部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这北羲六部里面,会是派出谁参加那比试呢!?”
张克摇头道:“这咱们便是无法知晓了,那群人当中,除却那袁寒云我是见过几次面外,其余之人倒是一个不识!更是不知有谁要参加那比试了!”
“嘿嘿,你们不认识那些人么!?”忽听一个干笑声音传来道,张克等人循声看去,只见右手身旁丈许外,不知何时坐着一位干瘦老头,正笑眯眯的向众人看来,随即扭头向窗外瞧了一瞧!
马飞张克等人一见那老头身穿皂袍,虽是干瘦非常,可目光射来,凌然之极,心下不由暗凛,知晓这老者不是非同寻常之人,当下抱拳道“敢问这位老丈,那些人您老人家相识么!?不知这些人可都是些什么来头?”
那干瘦老头嘿嘿一笑,摇头晃脑道:“你们可是问对人了!那几个小崽子,我倒是勉强都是识的!哈哈!”说罢一顿,接着伸手一指道:
“看到了么?那为首之人乃是北羲之虎段家封家将徐铁珊,他是北羲六部段家第一重臣!内元功法自然无需说了!他身旁的那些人均是北羲六部中,身居要职的一方将帅!他们身后的那两个小子,身穿白衣的是摄政袁王的二公子袁寒云,另外一个便是段帅的独子段家公子了!”
马飞等人不由心下暗惊道:“好家伙,这北羲六部段家却是派出了这般大阵仗,但看那些将臣,粗略一数,便是不下二十位,且每一个想来境界都是三真境界,只怕修为还是更加了不得呢!”
那干瘦老者看了一眼马飞等人,干笑几声道:“你看他们身后,跟随着的那几个青年子弟,你们纵然不识的,想来也是听闻过!”
石磊张克等人不由心下惊疑不定,瞧了半晌,不由苦笑一声纷纷摇摇头,倒是马飞苦思半晌,,忽的猛然一惊道:“难不成是他们!?”
石磊张克奇问道:“是谁?马师兄快些说来是谁!?”那干瘦老者在一旁笑而未语,只是看着马飞,似是要待他说出来!
马飞点头道:“众位师弟,可曾不知你们听说过这般一个歌谣:
“‘戈倒握,笛横吹,阮维青眼,马良白眉,天成阆苑三千界,云锁巫山十二堆!’;
‘龙渊剑,鸟号弓,剑推杜鲁,斧拟扬东。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
张克顿时恍然道:“这我们听闻过,其中所言乃是几个了不得的青年才俊,难道…难道那些人当中便有他们么!”
古云奇却是一脸讶奇,小声问道:“怎么这几句古怪歌谣,有什么深意么!说的不知是谁?”
那干瘦老者却是点点头哈哈一笑道:“不错,那些人当中却正是有这几人!”
张克马飞不由一惊道:“可…可听闻那几人乃是分属北羲六部不同派系,怎么肯前来相助那北羲之虎段家!这可是有几分奇怪了!?”
那干瘦老者摇摇头道:“那北羲六部之内关系伎俩,又岂是你们能知的!他们可是亦敌亦友,同利为敌,同害为友,嘿嘿!哼哼!”
说罢一顿道:“你们看,段家公子身旁,那两目青芒,身背两只‘蜗皇戈’的青年,便是出身峨眉派‘九老仙府’!”的阮维!因其练就的乃是《南华真经》,一双灵目堪比玄宝,因作青色,加之那‘九老仙府’又是有‘阆苑三千界’的美誉!因此‘戈倒握,阮维青眼,天成阆苑三千界’,便是说他了!”
张克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们虽是知那阮维之名,却是不知是这般来历!”
马飞微微一笑道:“那身长两条白眉的想来便是那那‘白眉马良’了罢!”
那干瘦老者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他!那‘白眉马良’天生便是一对尺许长的白色眉毛,他的师父乃是‘巫山十二峰’的大长老‘竹贤长老’,手中法宝乃是他师尊亲传的一支‘滴翠龙颈笛’!”
马飞问道:“听闻他本身乃是‘白眉长臂灵猿之体’,他师尊‘竹贤长老’当年于云贵游历,偶遇上他,发现他的异处,欣喜之极,如获至宝,当下把他带回巫山十二峰细心教诲,后来他下山,便是参入了北羲六部北羲之龙冯家了!不知是也不是?”
那干瘦老者点头笑道:“正是!不想你小子倒是还有几分见识!”
马飞笑道:“老丈过誉了!”
那干瘦老者接着道:“‘龙渊剑,鸟号弓,剑推杜鲁,斧拟扬东。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你可知是何意!?”
马飞略犹豫道:“倒是略知一二,那‘龙渊剑’便是‘七星龙渊剑’,是杜焕之物,那杜焕是‘汉州狮驼峰龙煞真人’子弟,一身‘雪狮劲’厉害非常,施展出的‘七星龙渊剑’威力极盛,罕有敌手!
‘鲁’便是鲁成梁了,手持的是‘紫日泰阿剑’,传闻是‘越州月刑真人’弟子,所依仗的功法便是一套‘枕流漱石’剑法,到底威力如何,倒是谁也不晓得了!只是听闻慕名前往切磋者,无一不是落败而归,那鲁成梁倒是愈发盛名远播了!难不成这两人也是在其中么!?”马飞随即一惊问道
干瘦老者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那袁寒云身后的狮头大汉便是杜焕了!杜焕身旁那身穿黑衣,脸颊印有‘斜月瘢’的男子,便是鲁成梁!那‘斜月瘢’乃是‘月刑真人’弟子的独门标记!鲁成梁得到他师尊‘月刑真人’的亲传,‘枕流漱石’剑法闻名天下,却是不凡,极为了得!”
张克石磊等人不由点头道:“原来如此,今日才是知晓这歌谣的来历,长了见识!那‘鸟号弓’想来便是那身背长弓之人罢!?”
干瘦老者笑道:“孺子可教也!‘鸟号弓’乃齐景公于泰山所制,流传至今,被北羲六部‘黎王’坐下韩云子所得,那‘鸟号弓’乃是用‘鸟号之柘,燕牛之角,秦麋之筋,河鱼之胶’所制!
以‘柘为弓,弹鸟鸟号呼’故名曰‘鸟号弓’!淮南子又云:‘乌号,柘桑,其材坚劲,乌栖其上,将飞,枝劲复起,号呼其上。伐取其材为弓,因曰‘乌号’’!便是来源于此了!”
众人又是点点头,心下感慨,如此说来,那鸟号弓大是非同寻常之物!今日若是能一睹其风采,却是不枉此行!
那干瘦老者又道:“那斧便是‘青云古斧’和‘鹊檀斧’,‘青云古斧’乃是杨般所执,‘鹊檀斧’是东方静云所用!前者出自‘洪州苍鹭山’,是‘白帝’后裔‘伏墨宫主’门下!
东方静云乃是‘鲁州班门’公孙家子弟,一身‘班门斧功’极是纯熟!这两人便是那狮头杜焕身旁之人,那矮个子是杨般,高个青衫之人是东方静云!”
众人不由又是点点头,仔细向人群中瞧去,那干瘦老者转首又向马飞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那‘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是何意!?”
马飞略惭愧道:“恕弟子无能,这倒是不知了!”
那老者哈哈一笑,刚欲答话,便听张兰忽的幽然道:“我倒是偶有听闻!不知对否,还望前辈指正!”
那干瘦老者轻哦一声道:“快些说来!”
张兰微微低首轻声道:“‘孟萧’说的是孟翼和萧雷,两人同出云贵‘知非寺’!所修‘知非诀’!当年两人为完佛愿,游遍八方四极,广发善心慈念,才算完功!曾夏和胡畴两人出身‘秋霜殿’所习乃是‘圣人功’!亦是创下偌大名头!”
那干瘦老者不由惊诧道:“你怎么知晓那曾夏和胡畴出身于‘秋霜殿’?这可是辛秘!了不得!不得了!”
那干瘦老者深看了一眼张兰,叹了口气,起身摇头晃脑感慨吟道:
“秋殿霜凝当永夕,灵场斋洁方无斁。
高真谆诲昔亲闻,上帝休祯今再觌。
郁葱兮卿云,仙鹤兮不群。
肃清兮采席,神雀兮振翼。
香飘华烛焰亭亭,风度翠帘声历历。
嘉应纷纶宝运昌,圣人功与天无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