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继续说:“做错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肯认错,我很有耐心,等了你们两天,可你们却不肯承认错误,那又何必道歉。”
“我们都道完歉了,你怎么这样?”贾佳妈提意见。贾佳是一副不太在意的表情,好象与己无关。贾佳爸则是一脸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眼前三个人,打死不肯承认错误,白路有点儿累:“你们看过视频,知道生什么事情,承认做错了,道个歉,很难么?依着我,昨天就应该报jing,是蒙老师拦下来,说回去和你们商量,可你们商量了一夜又一个白天,就商量出这个结果?你们孩子多大?如果成年的话,就这件事,如果我报jing,她应该担负法律责任。”
“吓唬谁呢?不小心撞一下怎么了?还报jing?”贾佳妈有点不屑。
白路轻轻一笑,这是逼我动粗啊。就这时候,走廊里走过来五个人,最前面是一身大红的何山青,横着晃进来,打量打量蒙老师和贾佳一家人,仰着鼻子问:“谁推的沙沙?”
他身后是高远四人,停步冷眼观瞧,都不说话。
看见突然出现的五个大小伙子,蒙慧老师和贾佳一家人都变了脸sè,他们以为是白路安排的。
蒙老师朝白路喝道:“你想干什么?”
白路叹气,为了表明清白,问何山青:“你们怎么回来了?”
“废话。”何山青骂他一句,根本不解释,眼睛锁在场中最年轻的女人、贾佳身上:“你推沙沙?为什么?”
贾佳有点害怕,往后退了一步,跟着挺胸问话:“你们是谁?想干嘛?”
何山青打量打量他,摇头:“不想。”
“什么?”蒙老师几人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贾佳父亲站出来:“你们想干什么?告诉你们,这里是医院,别乱来,我会报jing的。”
“报,赶紧报。”何山青往旁边侧了体,靠在门框上说话。
“你……你是什么意思?”贾佳父亲本来是问何山青,可是现那小子比较难对付,改目标问白路。
白路挠挠头:“我说了好几遍,你都听了些什么?”
“和他废什么话,这种人,不掉棺材不落泪,我不难为你,舀二十万,给沙沙诚心诚意道个歉,我放过你。”何山青不让白路乱说话,自己蘀他做主。
白路叹气:“你能不能别仗势欺人?”
“我欺负他?是他活该!我不管你们怎么商议的,但是把沙沙从楼上推下来,xing质很严重,我很生气,别说我不仁义,给你一天时间凑钱,明天送医院来,不然,嘿嘿,也没什么。”说完这句话,何山青又加了句:“对了,医药费另算,实报实销。”
“你怎么不去抢?”贾佳妈骂道。
“正经八百劝你一句,别不知道好歹,我是看在白路面子,还有沙沙要在十八中上学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把不把握,全看你们自己。”说着话绕过他们,进病房看沙沙。
高远四人跟着进入,完全当贾佳一家人是空气。
看他们进屋,贾佳父亲沉声对白路说话:“你怎么能这样?咱好说好商量的事,你找人干嘛?吓唬我?小伙子,我认识东三分局的局长,还有下面几个派出所的所长,都是老朋友,我劝你别乱来,小心害了自己。”
白路彻底挠头了:“你是不是不懂汉语?我一早就告诉你该怎么做,可你一直不做,还跟我废话来废话去的,现在我也帮不了你,你们走吧,记着,还差一个特别真诚的、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的道歉、和除医药费以外的二十万,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想要你们一分钱,你们啊,完全是自己找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少装!不要钱还要二十万?再说,我家贾佳已经给你妹妹道歉了,还想怎么的?”贾佳妈很擅长胡搅蛮缠。
白路根本不想和她说话,把蒙老师叫到一边小声说话:“我不想搞事,可是有人欺负沙沙,我必须得搞清楚原因,本来呢,我一直想着息事宁人,可是他们一家子太笨了,拖啊拖的,现在这事情我已经做不了主了,穿红衣服那家伙话要二十万,你劝他们最好给,不然很有可能变成四十万或者两百万,我真不是开玩笑,前次有人欺负我,那家伙帮我要了两百万赔偿金。还有,为表明我确实是想息事宁人,他们家不是认识jing察么,让他们打听一下五星大饭店,然后想怎么做全由他们,就是麻烦老师帮着转告一声。”
听到这里,知道事情不可能再有转机,尽管蒙老师很想劝和,可是再一想,贾佳确实是故意推倒沙沙,于是点头道:“我和他们说一下,有什么事再告诉你。”
“谢谢老师。”看了贾佳父亲一眼,白路转身回屋。
一分钟后,走廊里传来贾佳妈的喊叫:“凭什么要给钱?告他,一定要告他。”
听到这句话,屋里面,何山青不屑的轻笑一声,当没听见,轻声问沙沙:“加上我的q没有?”
……
因为有了何山青的插手,这件事情很快搞定。虽然前一天晚上,贾佳一家人是气愤离开,可是经过第二天一上午的打听,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于是在当天晚上,贾佳父亲带着贾佳再次来到医院,承认一切错误,认真给沙沙道歉,并留下二十万钞票。
白路看着装钱的袋子呆,事情展到这个地步,绝对出他的想象。在他想象中,哪怕这家人蛮横无比,使用各种手段为难他,他也会尽量选择温和手段,尽量柔和的让贾佳主动给沙沙道歉。
原因,他认为自己有义务教好沙沙,让她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哪怕是道理在手,也不能强行逼迫对方。所以,他不会蛮横;也所以,他会耐心和贾佳一家人废话,更更所以,他会很辛苦的跑去十八中查看监控。
他认为自己对沙沙有责任,一定要把她教成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最好的女孩。
可是这一切,在何山青出现后,全部变的不一样,付出的辛苦全部白费了。
何山青嚣张惯了,做事方式和白路完全不同,他们习惯了碰撞硬拼,上来就拼实力,拼钱拼关系拼后台,谁力量大谁赢。
何山青、高远他们认为很正常,事情生了就要解决,只要能尽快解决事情,何必费事调查来劝说去的?只问结果,不问手段。
可惜,他们不明白白路的想法。所以,这一刻,白路看着钱呆。
白路不说话,贾佳父亲有点紧张。在今天以前,哪怕是明知道自己闺女推倒别人,他也没当回事,无非是要钱,无非是赔偿,最多给些钱而已。
可是这个想法,在今天一大早被击碎,他认识的jing察在听到五星大饭店这个名字后,先是明确他的问话,然后语重心长劝道:“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饭店有什么矛盾,你也别和我说,我不想知道。我只和你说一句话,一周前,因为那个饭店,有许多人挨批评,包括副厅、正处,还有个实职副处被扒皮了,我觉得你应该多问问清楚再做决定。”
那人算是够朋友,说的很清楚。贾佳父亲却是听的迷糊,什么跟什么?有干部撤职?和那个小子有什么关系?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被自己闺女撞倒的那家人很不简单,可是,人都是这样,总喜欢抱着侥幸心理。于是,贾佳父亲再给别人打电话。
多年经商,勉强认识许多人,几个电话打下来,又多了解一些事情,比如,那家老板和总理有关系,于是,贾佳父亲终于心甘情愿的认怂了。
眼看白路平静如水,贾佳父亲心里忐忑难安,小声说:“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咱可以再协商,你放心,这次事情是我闺女的错,只要你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量满足你。”
这句话是大话,他之所以肯说出来,是存了试探之心,是想看看这小子的吃相。如果真和总理挂上关系,不会在意自己的几十万;若是一味贪钱,来历必然可疑。只要白路没有那个强大的关系,贾佳父亲不肯轻易认输。
可惜,白路根本不说话,看着钱轻轻摇头。
病床上,沙沙挪了子,问话:“这是多少钱?”
白路看她:“怎么了?”
沙沙说:“我活了十五年,前面的生活好象是假的,虽然很艰苦;可新在的生活更像是假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她藏下许多话没说,比如,她想说:我很害怕这是梦,醒了就没有了。
白路笑道:“一个人大起大落之后,都有做诗人的潜质。”
他俩胡说八道几句,送走贾佳父亲。白路继续看着钱呆,他为难的不是如何处理这些钱,而是不知道要怎么教沙沙。他不想沙沙变成自私冷漠的市侩女孩,努力想让她快乐,也努力教她正确的是非观念,可惜计划失败。
他看着钱呆,丁丁来了,进屋和沙沙说了会儿话,告诉白路:“我经纪人帮我接了个戏,大制作,一线男星有四个,一线女星有俩,我演女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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