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愿意见他,我带你到楼上休息。”任煊把手轻覆在漾歌的手上,手背向上,承住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你,你说什么,什么呀!我刚眼睛进东西了,没注意听。”漾歌急急地抽回手,胡乱地擦了擦眼睛,把名册推还给任煊,“我去卫生间洗个手!”
叶梓桦感觉气氛有异,抬头正要开口询问,却突然噤声。任煊嘴角含着笑,眼望着漾歌离开。一贯不正经的笑容似染了一丝落寞。叶梓桦看在眼里,了然于心。
“任煊,我是不是演的很好?差点,连我自己都骗过了……”漾歌端着酒杯站在任煊身后,幽幽地开口,声音极轻,有如梦呓。
任煊抓住了漾歌的手,紧在手心里握了握,转身迎向了刚进展厅的那个俊朗男人。
她以为,这段时间不想起阿默,就代表着自己已经能慢慢淡忘他了。原来,她错了,错的离谱,错的荒唐。漾歌的眼自任泽默出现的那一刻,就再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有一种爱,已经刻骨铭心,渗入肺腑。漾歌痴痴地望着任泽默的身影,这些日子刻意抑制的思念,喷薄而出。
她整幅心思都放在了任泽默的心上,似失了心神一般,由着任煊拉着自己,无意识地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地朝任泽默走近。她是那么地专注,那么地不顾一切,直到手里的酒杯被撞落了,她才停了下来。
水晶杯落地,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不少人应声回望,任泽默也转过头,他的视线落在漾歌身上,嘴角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漾歌心里一暖,正要随任煊上前,迈开的步子又因另一个人的出现而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莫瑾旖从门外进来,她一袭黑色的紧身礼服,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了白玉般的耳垂和一段细长的颈子。她把手伸进任泽默弯起的臂弯间,偏头与他说话,长长的珍珠耳坠摆动,画出了一段优雅的弧线,与颈间的珍珠项链相映成辉。
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的氧气,漾歌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去——那套首饰,分明就是几年前任泽默在一场慈善晚会上竞标到,戏言要送给未来妻子的那一套!
这时,任泽默又望过来了,漾歌一惊,直觉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她使劲地想要从任煊手里把手抽回,但任煊就跟座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放手!”漾歌在任煊身侧低语,唇色惨白,眼眶微红,泫然欲泣。
“煊,漾歌。”在任煊放手前,任泽默、莫瑾旖两人已然到跟前。翩翩一对璧人,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漾歌急急垂目,往任煊身后躲了躲,不想让两人看清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
四人相互打过招呼后,莫瑾旖主动提出要任煊尽主人之谊,带他们逛一圈展览。
“煊,你带瑾旖去逛一圈吧。瑾旖,你晚上还没吃,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温柔的话语暖了莫瑾旖的笑,拧痛了漾歌的心。
漾歌刚还想推开任煊的手,这下却反其道而行之,她暗中使劲拽住了任煊,任煊不明其意,这丫头刚不是很想见大哥的吗,这会儿刚好给她腾了空,她怎么不知道抓住机会呢。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拒绝莫瑾旖,任泽默此时刚好上前,张开手表示要拥抱他一下,祝贺他展会成功开办。被任泽默这么一打断,任煊只能先放开漾歌的手,然后回拥任泽默。莫瑾旖趁势拉走了任煊,留下了任泽默与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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