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桦把任煊叫过来后,就先离开了。剩下漾歌和任煊两人,坐在餐桌边面面相觑。
漾歌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假装喝水避开了任煊的视线。
“丫头,最近很忙吗?”
任泽默饶有兴趣地撑着头看她匆匆忙忙火急火燎的忙碌样子,薄唇上挑,心情意外地愉悦。
“漾歌?”漾歌回头,没想到是白然。他看起来是跟朋友刚吃完饭从商场里出来。漾歌也冲他笑了笑。没想到他挥别了同行的朋友,竟朝他们两人走来了。
“叩叩。”细微的敲门声传入书房,打断了任泽默的思路。任泽默放下手臂,想到自己方才是在考虑用路小夏的消息去跟辛珂然换他对任君浩的指控时,眸光一凛,关掉了闪着亮光的电脑屏幕。
“哦~~”漾歌似懂非懂的点头。
漾歌的额头在他胸前蠕动,柔软的发丝掠过他赤*果的胸膛,痒痒的。
任泽默出院的时候,刘悠也来了。
漾歌见状,忙伸手去扶他。任泽默虽然已经可以自己拄着拐杖走路,但毕竟刚动完手术才一个来月,勉强走路还是很辛苦的。
“丫头,粥。”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传进她的耳里。
“等等!夫人,您不等阿默出来一起走吗?”漾歌追出去,叫住了刘悠。
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背滑落,不带一点情*色地从背后移到了她的小月复。
任泽默顺着饭香在厨房找到了漾歌。
“谢谢。”漾歌笑着道谢:“那你在这儿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参汤的温度极适合入口,看来她又是花了心思的。没有人知道这会儿任泽默心中的复杂,他一方面还在怀恨秋家的逼婚,可另一方面又感怀这段时间漾歌的悉心。从小到大,他亲近的人没有一个曾这么全心全意地将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过。秋漾歌是第一个。
她身穿睡裙,头发披肩散着,光着小脚站在地上,一手正抓着饭勺在细细地搅拌着锅里炖到沸腾的白粥。
任泽默低头封住了她纷女敕的红唇,把她的娇喘吞入口中。
“别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除非你说清楚!”任煊很坚持。
“啊?嗯。”漾歌点点头,把水杯放下,依旧不去看任煊。
“不,开着。”
绵软白腻的小手几次探进他的大腿内侧搜寻穴道,她娇俏的小脸颇为认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此刻所做的事对一个男人来说该是多大的you惑。
漾歌抿嘴浅笑,白然从反光镜里面看到她的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甜蜜。似乎被她感染了,他嘴角也勾起了浅笑。
他扯了扯漾歌的手:“不是让你别跟这人联系吗?”
漾歌睁着水茫茫的眼睛看着任泽默:“啊?”
“不要理它。”任泽默的薄唇贴着她的脖子模糊地说了一声,大手毫不含糊地撩起了她的睡裙。
她眨了眨眼,颊边落下了更多的泪水。
“你!”漾歌瞪着他,头皮发紧,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打发他。两人正僵持着,突然有人从身后叫出了声。
漾歌偏着头思虑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哎呀!”她忙去关小炉灶上的火,一只眼盯着粥锅,另一只眼不专心地转到任泽默身上:“你没穿衣服,会着凉的!”她咬着唇细声说,声音里透着几分羞意,再看她整张脸,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任煊啼笑皆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事让这个丫头这么排斥自己。不仅断了联系不说,就连他去医院看任泽默时,她原本在场,但见他来了总会找理由避而不见。他清了清嗓子,挑开了话题:“所以你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不回我讯息的?”
清早,任泽默醒来的时候,漾歌已没有躺在身侧。他坐起身,从肩上拈落几根发丝。那头发长长软软的,泛着青色,他松开手指,轻飘飘的头发丝从他指尖飘落,落在地毯上。
任泽默眸色发深,这丫头不会是担心他会在意刘悠的先行离去吧?不知为何,他嘴角牵起,抬头揉了揉漾歌柔软的发顶:“行了,回去吧。”
任泽默随意点了一部片子打开,看片头就知道是部爱情轻喜剧。他是肯定不会喜欢的,不过身边的这个丫头倒是喜欢的很。她很快就被电影吸引住,忘记了刚才一连串的疑问,看得津津有味。子旧看喝。
两人的衣物层层叠叠地堆在地上,两人像忘记了时日一般纠缠。
“阿默,我炖了参汤,你喝一碗吧。”漾歌走近,把参汤放在书桌上。她笑意盈盈地抬头,笑容在触及到任泽默目光时陡然僵住。他这会儿看她的神态与之前并无两样!凉意从她的手脚蔓开,她强撑着笑:“怎,怎么了?”
任泽默收回视线,端起参汤慢慢地喝了下去。漾歌暗暗松了口气,手脚开始回暖。她害怕极了刚任泽默的眼神,那眼神的回归似乎是在向她昭告这平和的时光结束了。幸好,不是。刚只是她的错觉吧。
漾歌以为这已是她与任泽默最好的结局了,却没想到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漾歌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1:00,她倒吸了口气,忙伸手到床头去模手机。
“别做饭了,叫外卖吧。”漾歌把任泽默扶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后,正想去厨房准备午饭,被任泽默扯住了。他拉着她一起坐下:“吃什么?披萨?”
漾歌的脸红得像是团怒烧的火云,实在不好意思弯身去捡。她用手勉强遮挡住一部分的春色,窜到衣柜前随便抓了一套衣服钻进卫浴间里换上,然后又慌忙冲出来沿路收拾起她和任泽默的衣物。
漾歌也不客气,系好安全带坐好:“那你送我到医院吧。”漾歌在转头时在后座瞄到了一套摄影设备,顺口问了一句:“你也喜欢摄影吗?”
毕竟任泽默的左腿还是不便利,所以洗澡的时候,他也没怎么为难漾歌。但洗完澡,他倚靠在床头,漾歌跪在他身侧替他按摩大腿的时候,那簇积在心底的火苗就窜烧了起来。
“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醇厚得如同尘封多年的美酒。
临走前,医生过来送任泽默出院。漾歌拉着医生道谢,又反复询问了任泽默的病情,把需要注意的事项细心地记下,这一来二去,又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但从始至终,等在一边的任泽默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他只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偶尔抬头看漾歌几眼。他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但投射在漾歌身上的视线却是越来越专注。
任泽默以为这算是他与漾歌之间的一个开始了,却没有一切都在慢慢结束。
柔软的青丝铺散在他的臂弯间,什么时候这丫头也有了女人的妩媚气质。他低下头,看着她闭眼沉睡的脸颊,目光是连他自己也不可想见的柔和。
“不了。”她脚步顿下,像是在犹豫:“你把他照顾得很好,辛苦你了。”
任泽默的眸色发深,伸手按住那双游移在他皮肤上的小手。在漾歌月兑口问出疑问前,那双厚实的大手已然带着她的小手贴进了他熊熊如火的热源……
如果这是梦,就请让它不要醒来。如果她能操控时间,就请让它定格在这一点。
任泽默斜睨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帮我。”
她一动,身旁的任泽默也醒了,他按住她的手:“我已经替你跟赵新请过假了。别乱动,除非你今天是不想起床了。”
“喂!”任煊拧起俊眉,也追着出去,在门口把漾歌截住:“漾歌,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他手劲一下子抓得重了,见漾歌表情吃痛,忙松了力道,但就是不让她月兑走。
任煊收起笑脸,难得正经地开口:“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我们能不能聊聊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让你对我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算了,勉力一试吧。
“我饿了。”任泽默枕着手臂侧躺着,虽然没再撩她,但那道火热的视线却如影随形。
白然笑着睨她:“丫头,你真的有点笨啊。”
一股白粥的焦香慢慢扬起,漫在空中。
“好,不然我陪你一起过去好了。”漾歌虽然不记得白然指的是什么资料,但想着恰好借这个机会摆月兑任煊,就忙不迭地先答应了下来。
她曲起唇线,笑中带泪:“谢谢你,阿默。”
任泽默揉了揉漾歌的脑袋,知道自己再问她也问不出其他意见,就径自打了电话叫了一份披萨和一些小食。
漾歌怔住,这还是刘悠第一次对她和颜悦色地讲话。她在走廊上站了会儿,看着刘悠的身影渐远,迟疑了会儿,转身走回病房。
灯色灿黄,笼住一室暧昧的喘息,交织出一曲专属情人的爱语呢喃。
“诶,说什么呢!他现在是我同事!”漾歌手肘向后,捅了捅任煊的腰,小声地警告他不要乱说话。两人正说着话,白然人已经到了跟前。
漾歌的心倏然收紧,她讶异地看着任泽默。
任泽默一回到家,就坐进了书房。他打开邮箱,一笔笔关于任君浩非法转移和挪占资金的记录纷扬而至。他一笔笔打开,没想到才一个来月的时间,任君浩已完成了大半资金的转移,现在的任远等同是个空壳。
“阿默,我爱你。”漾歌轻扬起头,嘴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下巴。她就这样仰着头,搂着他,浅笑着,低语着。任泽默低下视线,那双明亮的眼瞳弯弯地迎向她,黑白分明的眼仁里潋滟着水光。
白粥咕噜噜地响着,任泽默说不出心里这涨的满满的是什么感觉。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先他一步上前,从身后轻拥住她。
“嗯,好很多了,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小月复的肌肤:“那个孩子,多大了?”
漾歌细长的脖颈后仰着,娇软的身子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热情。她无法控制自己发颤的申银,火热的身体几乎快软成了一滩水。
白然挑了挑眉:“不过是拿着拍些工作用的素材罢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甚至不知是谁先开始的……
任泽默支手撑在鼻子下方,大拇指抵着下巴来回摩挲,薄唇抹开一记冷笑:把这些资料往法院一送,够判他个十年八年了。不过这样还远远不够,经济犯罪凭任君浩和任煊的人脉不难开月兑。如果能坐实他的谋杀罪……
漾歌明显被惊了下,她仰起头,看到任泽默下巴的位置。任泽默低头,恰好吻在她的嘴角,他密密地碾动唇舌,直到漾歌小脸酡红,喘不上气来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我……”漾歌不自觉地抬头,目光接触到任煊的眼神时突然噤声。她自然是不能告诉任煊任君浩的所作所为,或许任君浩在他们眼中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可在任煊眼里他却是爱护妻儿的慈父。她匆匆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不行……”从耳垂传来的酥麻感逐渐漫过了她的身子,她抓着饭勺的手轻颤着:“阿,阿默,粥要糊了……”
“是吗?”白然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你对他还真好,每天都会去陪他。”
傻瓜。任泽默冷凝的黑眸一软再软,他一向知道这丫头好哄,却没想到她竟是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漾歌挪了挪身子,抓着被子坐起身:“那,那我起来做饭。阿默,你,你先把背转过去!”漾歌羞红着脸,虽然两人已同床多次,但对于在任泽默面前果身穿衣这件事,她还是无法习惯。
“哦,妈……还有事,所以就先走了。她让我好好照顾你。”漾歌上前接过任泽默的拐杖,抬头对他笑了笑,笑容有些刻意。
“嗯。”刘悠敛了眉,把水杯放下:“你跟泽默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这时,任泽默已经做完检查。他拄着拐杖走回病房,见刘悠不在,顺口问了一句:“妈呢?”
漾歌跟着白然上车,坐上车后她问白然:“是什么资料呀,很着急吗?”
“阿默……”身子底下的真皮沙发已被汗水浸湿,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攀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用力地迎向他。
“披萨?”漾歌呆如木鸡地重复。咦?阿默从来不吃这种垃圾食品的。
“……默……阿默……”她眼神迷离,声音像是哭泣般地吟叫着他的名字,与他发沉的呼吸融合在一起,交织出一首情*欲的乐曲。
此时,电影早已落幕,太阳也渐渐敛去了余晖。
“跟我说说他。”手掌落在了她的脸上,手指微曲,动作轻柔地揩去了落在她睫毛上的泪珠。漾歌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又哭了。
她圆睁着眼睛瞪了任泽默一眼,那眼神,有几分娇嗔的味道。见任泽默不肯背过身去,漾歌也无可奈何。她想用被子盖住身子,下床穿衣,哪知道任泽默压着那被子,怎么都拉不出来。漾歌又去瞪他,他眼里流露出戏谑的笑意。
刘悠捧着热水,淡淡地问:“泽默的情况怎么样?”
任泽默看着,又忍不住把身子贴了上去,薄唇喷着热息咬住她的耳垂:“今天别去上班了。”
早上那会儿,他们从厨房一路纠缠到房间,因此她早上穿的衣服也就扔了一路。漾歌果着细巧的白足踩在黑色的羊绒地毯上,在脚边踢到了一团白色的棉布,她定睛一看,那是……她的内库……
任煊也注意到了,记忆力良好的他只一眼就想起来了白然。
“进来。”漾歌循声拧开书房的把手,端着温热的参汤走进书房。
“对了,你老公病好点了吗?”
男人硕长的身形与她娇小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迎面相拥,古铜的肤色与白希的肤色深浅交纵,双手双脚密密地交叠在一起。
只是,即使L查证后发现漾歌没有背叛他,他就真能把秋家的所作所为同她分开对待吗?
“粥,再不搅就糊了。”他握着她的手去捞搁在锅里的饭勺,漾歌这才反应过来。
“披萨没有营养啦。”直到任泽默挂上电话后,漾歌才幽幽地出口,她觉得今天的任泽默好奇怪,不但闲了一早上没去工作,这会儿还会拉着自己一起赖在沙发上看电影等外卖?是公司倒闭了?还是腿部手术的副作用?又或者她从医院带回来的,其实根本不是阿默?漾歌的脑子里不断地冒出各种各样荒唐的想法。
他不语,只是搁在她背上的手收紧了些。
任煊又岂会不知漾歌是想借这个机会躲开自己,他皱起眉,明显不想让漾歌跟白然离开。漾歌戳了戳任煊:“我回去再给你打电话。”
两人肩挨着肩依在沙发上,手边摆着披萨、可乐,阳光从侧边的窗户洒进室内,电视屏幕上播放着热闹的人声……这场景,发生在任泽默与漾歌身上,有说不出的怪异。但久而久之,却又觉得这画面洋溢着异常的温暖。
“嗯,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我不知道啊。可能,嗯,没接到的吧。”漾歌低着头支支吾吾道,她不善于伪装,所以只一眼就让任煊看出了破绽。
多年后,漾歌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恨过任泽默,但想起他们之间有过这么一段曾经,心里总还是保有一份柔软的。
也许只因为一次无意的眼神交汇,无意的肢体触碰……
“阿默,很迟了……”接过空碗,漾歌的嘴角勾起了温暖的笑花。她捏着空碗,并不离去,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任泽默,任泽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撑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你那平的跟洗衣板一样的身材实在没什么看头。”任泽默哂笑,难得自在地跟她开着玩笑。
“呀!”漾歌这才惊觉自己身无寸缕,这一动,盖在她身上被子滑落了大半,胸前有大片的惷光敞露在外。任泽默的视线掠过她赤*果的前胸,漾歌敏感地觉得被他扫过的地方都在隐隐发烫。她忙缩回被窝,不敢再动。
白然朝任煊点点头,然后转向漾歌问道:“正好碰见你,白天有份资料我找不到,王姐说收你那儿了。正好我这会儿要去公司,你告诉我资料在哪儿,我回去拿。”
许久,一室的热络转成了脉脉的温情——
分割线君——zVXC。
“医生说阿默恢复得很好,而且阿默自己很努力,每天都坚持复健。您放心吧。”
漾歌看了眼她,暗讶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怎么就憔悴了这么多。虽然气质依旧华贵,可整个人看起来却是多了许多沧桑和无力。漾歌仔细看了看,她高盘的发髻上竟爬上了几分霜色。漾歌叹了口气,心里对她的不满少了许多。她倒了杯热水送到她手里:“夫人,您先坐一会儿,医生检查过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阿默……灯……关灯……”
任煊无奈,只能放开漾歌。
“阿默……不要在这……”
“任煊,放手!”漾歌挣了挣手。这会儿正是用餐高峰,两人在咖啡厅门口拉扯惹了大批路人的注意,有些人指指点点以为他们是闹别扭的情侣。漾歌脸颊煞红:“我要走了,你放手!”
……
漾歌搀着任泽默走回卧房,替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磨磨蹭蹭地站在一边:“你,你要洗个澡吗?”她脸色绯红,虽然这段时间都是她替他擦身,但这种事,不管做多少次,都还是有些害羞。
漾歌不明所以,睁着眼疑惑地看他。
毕竟,这时的她以为她的等待,她的苦恋总算开花结果了——
分割线君——
“你说,是她把我姐害得那么惨的?”莫妮接过女人手里的照片,娇美的小脸因恨意而扭曲:“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也绝不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