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莫瑾旖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看了眼身旁正在熟睡的秋以人,撑着酸软的身体爬了起来。她从地上捡起睡衣,裹在了身上。她经过镜子前的时候,停了一下。她伸出手指轻抚过细致的锁骨,露在睡衣外的脖子上到处都是红红的印迹。那些印迹,全都是他……脖子已是如此,那身上指不定会是什么光景了。她移开了目光,神情有些羞赧,这个人,真是不知道节制!
她拉了拉睡衣,弯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昨天偷偷藏起来的验孕棒。
她又看了眼秋以人,捏紧了验孕棒走进浴室。
再过些时候啊。叶梓桦目送着漾歌俏丽的身影消失在董事长办公室门里,眼里的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那还躲在杂志里不肯探头出来的人儿身上。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蕾丝的连衣裙,外面罩了一件女敕黄色的针织衫,头发优雅地用精致的发带扎了起来,盘在了脑后。这样的打扮,跟自己出去恐怕会被误认为是小妹妹吧。想到这里,任泽默的眼微微眯了一下,其实自己也不过就大了她几岁罢了,怎么跟她站在一起看起来会大她好多的样子。
“嗯~~~”软腻的呢喃声轻轻响起,勾动了两人心中的晴欲……
漾歌的小手被任泽默握住,想要缩回都不行。
漾歌的脸上红得都快低出血来了,奈何自己的手被他压在……怎么都抽不回来。火热的,在她的刺激上,迅速地恢复了昂*扬。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温柔。
其实,与这丫头能有个孩子,也应该是不错的。自己可能做不好“爸爸”这个角色,但这丫头,应该会是个好妈妈。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像他,至少长相不错。那如果是像她,呆呆傻傻的,其实,也不错……漾歌的眉心缓缓舒开,随之在胸口泛开的是一抹自豪的意味。她其实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如同王者一般的男人会是他的丈夫。漾歌投向任泽默的视线里除了深沉的爱意,更多了浓浓的崇拜之色——
分割线君——
“叶子,谢谢你!”漾歌仰起头向叶梓桦道谢。
小谢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仍不住把话说了出来:“你不愿意做手术!”这一句,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诉。甚至从她的语气中还能听得出一些指责。
他紧搂住她,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细缝。血色,迅速地从她的脖子一路爬上了脸颊,她,紧紧地贴着他……深切地感觉了他的。她裹在胸前的手,慢慢地松动了……
叶梓桦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上前亲切地握住了漾歌的手:“你跟董事长的关系,好像变好了许多啊。”
那么,她们可得抓紧时间了。
一只火热的大手,贴着她的腰身缓缓向上,如同一条狡猾的花蛇一般,轻轻溜进了迷人的禁地。
“呵呵。”任泽默笑出了声音,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轻敲在漾歌的耳膜上。他带着漾歌的手从他的上移开,却仍牢牢地握在手里。
秋以人握住她的小手,薄唇复又勾起:“正好,一起啊……”
“宝贝?”从浴室门口传来了男人慵懒的声音。莫瑾旖吓了一跳,验孕棒“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你在里面吗?”
漾歌缓缓向他走近,终究,他还是没忍住,在她离他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小谢咬了咬嘴唇,心里暗暗有了决定。
孩子?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孩子!轻敲着桌面的笔忽然停了下来。任泽默的目光专注地拢着漾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呼之欲出。时光,在他的世界里,像是定格住了一般……
小谢收回目光,替白然把毯子收了起来。
小谢低着头走在白然的右手边,欲言又止。对于白然的情况,她也听医生提过了。20%的成功几率对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很高了!如果是能转移到国外做手术,成功几率还能再提高。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预示着他现在剩余的生命已经只能用天来计算。
她说不清此时浮上心头的是什么滋味,酸酸涩涩的,是喜,还是忧?
只是……
原来,白然才是他不轻易显露的真实的一面。白然,他一定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也因此,他才会常年带着墨镜,甚至,他有心脏病的事情连任总和区总都不知道。那么,他作为L时,对她说过的话其实真的只是玩笑而已。因为他最真实的一面,是完全给了那个人。小谢悄悄地把失落藏了起来,弯帮白然拉了拉盖在他腿上的毛毯。从致骨衣。
他的手臂,如同铁链一般紧锁住她纤细的腰身。她还未回过神来,微启的红唇就已被他吞进嘴里。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的贝齿,挤入她的口中,勾住了她的舌头,与她极尽缠绵。
莫瑾旖仰着脸,热切地注视着秋以人。在她眼底,有什么东西在一片片剥落,呈现出了隐藏在最深处的爱恋。秋以人的眸子却在发暗,他嘴角惯有的笑意在一点点收拢。但莫瑾旖却全然没有注意,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我正准备洗呢,你先出去。”她推搡着秋以人的身子,柔软的小手贴上他的胸膛,自然而然地掀起了一阵电流。
漾歌醒来的时候,沙发上只有她一人。她睁开眼茫然地搜寻着,办公室空无一人。她坐来,一件男式的西装外套从她肩上滑了下来。她抓起来,把鼻子埋了进去,嘴角漾着幸福的笑意。
下次吧,下次告诉她。
她,在笑吗?莫瑾旖一愣,葱白的手指抚上嘴角。嘴角确确实实地上扬着,定格在一个好看的弧度上。莫瑾旖仰头看向秋以人,嘴角的笑意在慢慢扩大。她怀孕了,她怀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孩子!似乎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开始明朗了。近来对他逐渐加深的依恋,因他忧喜起伏的心情,还有……在得知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时冲入心底的狂喜!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上了秋以人!
“怎么了?站在这儿笑得跟个傻姑一样。”秋以人奇怪地看着她,她背着手站在洗手台前,脸上隐隐浮现着笑意。秋以人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是说在洗澡吗?”
有些感情,其实在无意识中,已经缓缓流露。只要,能给他再多一些时间,再跟彼此多一些时间……
他想要她!他发疯地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想在她的身体里深深地烙下自己的印迹!吻痕沿着她脖子的曲线,蜿蜒向下。他的黑眸一眯,薄唇已然攫住她胸前的那抹艳色。
只是,现在没时间让她思考这些了。秋以人敲了敲门:“宝贝,在里面干嘛?”
“要走了吗?”他刚睡醒的声音不如平时一般清亮,带着一种低低的慵懒。
白然没有生气,他耸了耸肩,不是很在乎地说:“是啊。”他见小谢沉着脸,不大赞同的样子,不由好笑地安慰她:“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他用手按了按心脏,那颗心,还在有序地跳动着。至少,现在是没事的。
叶梓桦促狭地笑了笑:“睡醒啦?”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董事长去开会了,这些都是他让我去买的。”
漾歌坐下后,顺手模了手边一本杂志,但刚翻几页,就无趣地放下了。这些严肃的财经杂志她可是没有一点兴趣。她偏过头,用杂志掩住了半边的脸,探出一双眼睛偷看着任泽默办公的样子。任泽默一手拿着电话,正与电话那头的人讨论合作细则,一手拿着一只钢笔,轻点着桌面。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漾歌隐约知道了这桩合作有些棘手,双方就着细则谁也不肯让步。漾歌皱着眉,有些替任泽默担心,但见任泽默的样子,神情自若,连眉毛都没皱一分,似乎是成竹在胸。
只是,手术成功的几率不过是20%罢了。如果不做手术,他也还有2年的寿命。这些时间,也足够了。足够把她深深地记住……
漾歌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不知为什么,叶梓桦的气息扑在她耳边的时候,有些冷冷的。漾歌看着叶梓桦满面的关心,撤下了心里的防备。她在想什么呢!叶子明明是朋友啊,自己怎么会觉得她的问话会是不怀好意呢?漾歌摇了摇头:“我打算,再过些时候告诉他。”
漾歌的脸颊飞上了两片红云,羞涩地点了点头,阿默最近对她,真的很好!
“呃……阿默让我过来的。”漾歌撩了撩颊边的长发,微微低下头,嘴角漾着幸福的笑意。
其实他的情况,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的心脏病是天生的,因为自身的种种原因和之前医疗水平的低下,他的情况是不适宜做换心手术的。其实,对于他自己来说,倒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少活了几年罢了。只是现在……
电话放下的声音吸引了漾歌的注意,她偷偷地看了过来。又撞上了任泽默的眼睛,这一次,她没再移开。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恍如一眼深泉,她只一眼,便已深深陷落。
“……林老,度假村建成之后谁得利更多,相信您比我计算得更清楚。既然如此,何必拘泥于眼下的蝇头小利?林老,不是我不肯让,事实上……”
任泽默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跟漾歌能有一个孩子这件事竟然不排斥。
“睡一觉吧。”阳光倾泻的午后,很是谧静。任泽默把一旁的西装外套扯了过来,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任泽默想到了孩子的事情,忽然间,很想跟漾歌说说话,听一听她软软的声音,看一看她那双满满都是他的眼睛,还想,抱抱她……耳畔逐渐白热化的争论让他逐渐感到烦躁,他目光锐利,冷冷几句,以极强势的态度地解决了这通合作案。
“叶子。”漾歌满脸笑容地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看到叶梓桦的时候,欣喜地和她打了招呼。
可能只有那个人,才能劝服他做手术了。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莫瑾旖靠在洗手台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捏着验孕棒,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终于,验孕棒开始有了变化……
“想要模哪里?”男人握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下巴上,沿着那棱角分明的曲线,缓缓滑动:“这里?这里?这里……还是……”小手跟着他的带动,一路往下,从他凸起的喉结,到健壮的胸膛,到平滑的小月复,再到……
他温柔地将她放到在桌上,目光爱怜地锁住了她绯红的小脸。如同烈火一般焚烧着的,在那一刻得到了满足……
电话那边的人见任泽默这边久无回应,还以为断了线。那边喂了好几声,任泽默才出声答应。他继续与合作商纠缠,只是,心思有一半正在渐渐偏离。
他的热情,喷薄而出。
小谢沉默地帮白然收拾着东西,等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转头才发现白然靠在窗边的躺椅上睡着了。她轻轻地走近,早上的阳光,轻柔地洒在了他的脸上,勾勒出了那张脸俊逸的轮廓。以前只是觉得他应该有张漂亮的脸,但没有想到除去墨镜之后,他的长相会是这么的俊美。白然,小谢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显然,这两个字比“L”这个代号更符合他。
“漾歌。”叶梓桦推开门走了进来,漾歌还没反应过来,这幅花痴的模样就被叶梓桦抓了个正着。
胸前的赤*果让漾歌一怔,她慌忙挣扎,躲开了任泽默的吻,伸手拉起被褪下的连衣裙掩住胸前的美景:“阿默……这是在办公室!”她推搡着任泽默,试图让他停下。
那就,要个孩子吧。他投向她的目光更加的柔和。zVXC。
“那我进来了。”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就晃进了浴室。幸好,莫瑾旖抢在秋以人进来之前把验孕棒丢进了垃圾桶。
漾歌惊讶地看着桌上摆了她最喜欢吃的日式料理店的餐盒,伸手打开了餐盒,里面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寿司。
暧昧的喘息声渐渐停止,最终,归于平静。
“是,是啊。”莫瑾旖吞吐着回应,弯低身子去找那根掉在地上的验孕棒。验孕棒掉在了洗手台旁的间隙里,莫瑾旖眯起眼仔细一看,上面,赫然是两条红线。
漾歌把头轻轻贴在任泽默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脸颊上,仍是尚未褪去的羞意。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办公室跟阿默,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心里除去了这浓浓的羞意之外,还有怎么也压制不住的喜悦。
漾歌进去的时候,任泽默正好在打电话。她对任泽默展唇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任泽默看到她的笑容,竟也下意识地牵动唇角回了她一个浅笑。漾歌心里甜滋滋的,像只偷吃到蜂蜜的小熊一样满足地溜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我,我在洗澡。”莫瑾旖忙弯腰去掏验孕棒,她暂时还不想让秋以人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他将她扶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指月复摩挲着她细女敕的肌肤,心里想说的话,仿佛在这样的时候也变得容易了许多。
任泽默火热的吻紧随而来,落在漾歌细长的脖颈上,烙下点点红痕。他制住漾歌的手,不让她遮挡住胸前勾人的美色,低醇的声音在漾歌的耳畔轻轻地吹气,you惑着她一点点丧失神智:“漾漾,丫头,让我要你。”
一张清丽的容颜撞进了他的脑海,他微微收拢了嘴边的笑容。她最近的情况,好像很好吧。任已经开始注意她了,听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有了很大程度的好转。不知道她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任了没有。白然微微叹了口气,在遇到她之前,似乎他对自己还剩下几年的寿命是毫不在乎的。可是,遇到了她之后……他其实很想活下来的。
漾歌再次投射过去的目光与任泽默无意之中看向她的视线相撞,漾歌有些害羞,匆忙地移开,把脸埋进了摊开的杂志里,那样子,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任泽默的眼里中闪过一丝笑意,柔化了原来冷锐的目光。
他拿着电话仔细听完了对方的要求,笔头微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字句犀利流畅,不予对手一分还击之力。漾歌注意到,他说话时眼神傲然自信,嘴角噙着一抹淡笑,那样的气势,仿佛是头睥睨天下的雄狮一般。
叶梓桦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了出来,笑容迎人:“漾歌,你怎么来了?”
小谢点了点头,伸手去扶白然。白然展唇轻笑,拒绝了她:“小谢,我还没有那么虚弱。”他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按在座椅的扶手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
“不行啦……”漾歌的小手隐约颤动,像是怕极了一般。其实也确实是,上一场的欢*爱,已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的双腿直到现在,还酸疼着。
漾歌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任泽默也跟着阖上了眸子。两人的呼吸轻轻地交融着,不一会儿,两人都睡去了。
“小谢,谢谢你过来接我出院。”白然想要自己去提行李,却被小谢闪身避开了。他疑惑地看了眼小谢,这才感觉到她今天异常的沉默,而且还有些情绪,似乎是在压抑什么。“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自大的男人,总以为一切都能由自己一手掌握,总以为时间多得怎么也用不完。可惜,有些话未出口,便成了一辈子的遗憾,半辈子的折磨。
给我生个孩子。他紧紧地吻住了她婉转低吟的小嘴,那几个字,仍旧未吐露出口。
“干嘛?”男人晴欲过后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慵懒磁性。
任泽默抑制住走向她的冲动,向她勾了勾手指:“过来。”他的声音,略带着些沙哑,充满了磁性,如同是海妖的呢喃歌声,诱使着她这个迷途的水手一步步靠近。
只是,她刚一动,白然就醒了。
白然出院的那天,只叫了小谢过来帮忙。事实上,除了小谢,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天失踪是因为住院了。白然也交待小谢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有心脏病的事。
漾歌轻轻仰起头,任泽默正闭着眼假寐。她的手,悄悄地伸了出去,停在他的下巴上。
漾歌不好意思地放下西装外套,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清了清嗓子羞赧地叫道:“叶子。”
任泽默如同一个完美的猎手,他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投降。一见有可趁之机,那双伺机而动的大手便趁着细缝,猛得钻入。
她,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
不行,待会儿得拎着这丫头好好地给她换身装扮才是。否则,这个模样,哪里像是个已婚的小妇人,更别提以后还要当妈妈,教养孩子了!
“那你怀孕的事,告诉他了吗?”叶梓桦凑近漾歌,在她耳边轻问。叶梓桦这个举动看似是为了保密,但漾歌却感觉到心上划过了一丝异样。
叶梓桦摇了摇头,笑容满面地说:“这些都是董事长吩咐我买的。另外他还让我买了芝士蛋糕放在冰箱里了。”
漾歌拿起一个寿司,牙齿咬下去的时候满满都是幸福。整颗心,如同泡在蜜糖里面一样甜。她抬头见叶梓桦站着,忙招呼她坐下:“叶子,这么多,你帮我一起吃啦。”
叶梓桦摇头:“不了,我吃过了。你慢慢吃,我先出去工作了,有事叫我!觉得太闷的话就出来找我聊天!”她挤了挤眼睛,关门离去,仍是笑意满面。只是,仔细看,她虽然是笑着,可眼底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笑意。谁也不知道那张笑容的背后,藏了多少的嫉妒、仇恨和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