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沈连璧为顾弈寰所设的家宴。
我本无心参加,只不过沈连璧一再邀请,说是既为安陵王所设,亦为出任右相的庆功宴。
对这样“请君入瓮”的鸿门宴,我早就多见不怪。可若是不去,丢的就是慕容相府的面子。若是去,沈连璧肯定想方设法刁难我,到时候,丢的就是我自己的面子。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了左相府,我坐到了群臣中央,兀自低着头喝酒。
今日我之所以最后下定决心要来,是有目的的:我要找到沈连璧和顾弈寰通信的信函,以此来证明他们结党**之罪。
而信函隐藏的最佳地点,莫过于书房!
宴席到了中间,很多官员都已经醉了,我看了一眼沈连璧,他也已经醉的满脸红光。
看了一眼四周,我还是没有看到今日宴席的主角——顾弈寰。
为何他至今还未露面?他是刻意为之,还是他临时有事?
思量间,我已经悄悄地离开宴席,来到了沈连璧府邸的后院。
前面就是书房,我在黑夜中浅浅地一笑,推开书房门,开始实行了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
我不敢点燃一丝烛火,怕引来家丁。
在黑夜中,我模索到书房门的锁,从头发上取下一根很细的簪子,轻轻地撬开书房的锁,一笑,推开书房门。
开.锁这件事情,早在我穿越到寰宇的时候就经常干,如今实践起来倒也不费任何功夫。
我在.黑.暗.中模索沈连璧的桌案,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丝一毫的证据。
只需要沈连璧的一行字和顾弈寰的一封信,我便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二人结党营私。
我在暗处,不断地模索,当发现桌案上空无一物的时候,我才顿然醒悟:中计了!
忽然,屋内一片灯火通明。
“不知慕容丞相在找什么?”只觉得后背一凉,当听到他的声音时,我才恍然大悟:顾弈寰迟迟不肯在宴席中露面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请我入瓮,然后瓮中捉鳖!
“原来是安陵王。”我硬着头皮只好佯装从容地转过身,浅浅一笑,“听闻左相藏书颇多,微臣只不过是趁着宴席期间来借阅几本书籍罢了。”
我的解释牵强而又蹩脚。
“那为何不掌灯?”他开始慢慢地向我靠近。三年的时间不禁让他变得更加沧桑,也变得更加多疑;或者说,他的城府,已经到了我深不可及的地步。
“找不到掌灯的仆奴。”我随口道,顺手拿起一本书架上的书随手翻阅了起来。
就算是装,也要装下去!
而他,却是冷冰冰地看着我,像是看待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一般。
“慕容云兮,你欺瞒的本事不减当年。”他似笑非笑。
当从他的口中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还是骗不了自己。
莫名的悸动和心慌席卷全身,甚至有一股压迫从头顶一直贯穿心脏。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再一次开口,直视他:“王爷,您为何一直笃定臣就是慕容云兮?明明是两张不一样的脸,王爷的话未免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