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还魂归魄,玄女散法收功,取出一粒九转还魂丹。这可是太上道祖,合九转金丹与朱砂,配以汞铅,烧成水银後,龙虎交会,换形易质,复还本处,养就一身灵气,再次提炼而成的仙丹。魂魄不散之死人,七rì内服后可以即刻复活。
玄女把还魂丹噙在口中,抱起风潋,将自己樱唇,紧紧贴在他口上,香舌顶开牙齿。同时,分泌攒积大量金jīng玉液,把丹丸冲灌下肚。息红月见玄女旁若无人的吻风潋,如此亲密暧昧,顿时面红耳赤,燥热不已。
过得一时,风潋肚里呼呼乱响。金丹之仙力,入月复引发肠鸣了,乃血脉和动之象。因重生之前,元气涣散,玄女又把朱唇噙著他口唇,“呼”一口仙气收入咽喉,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
“嗤”一声响,风潋气聚神归,却还未转醒。原来此处气候,能滴水成冰,太过严寒之故。玄女原形毕竟为鸟类,全不避男女之嫌。她褪下绛绡衣与rì月裙,又将风潋之衣除掉。两人紧紧抱住,**相对,以体温取暖,祛除寒气。
玄女娇躯,温润如火。风潋渐渐缓解过来,顿时百脉皆通,气血畅行,心脏开始跳动,得返阳神。他缓缓睁眼,双手在玄女背上乱揣乱模。管这女子是谁,不由自主地亲她天鹅般的颈项。玄女知其转醒,就一把推开他,笑道:“兄长,认得我麽?”
风潋一看,顿时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爇眼跳,不知如何是好,竟然留下鼻血。如果说他初见子嫣之艳丽容光时,用“惊奇”来形容;那麽,此时瞟了玄女一眼,就萌生起“因她美貌,甘愿为其而死,亦无怨无悔”的想法。
眼前女子,比那夏子嫣漂亮何止十倍!蛾眉横翠,肌似羊脂,粉面生chūn。妩媚倾国sè,窈窕动人心。半含笑处樱桃绽,檀口樱唇喷兰麝。秋波湛湛,chūn笋纤纤,体香肤腻。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花堆锦砌千般美,看遍人间谁若她?
香肩疑粉腻,脊背光还洁,遍体生淡光,仙韵散氤氲。似说甚么楚娃美貌,西子娇容?真个是九天仙女从天降。风潋也不争气,这时呆呆怔住,嘴角流涎,滢心紊乱,sè胆纵横。隔了阵子,才回过神来,道:“仙子,可是你把我救活?”
玄女整齐衣饰,漫不经心道:“正是。”风潋又问:“恕我冒昧,敢问仙子芳名?”玄女神情失望,唉声叹气,幽幽道:“向时,我未受天录,在悬圃蓬莱修炼。你的仙闼,在阆苑琼楼。每年叁月初叁,金母圣诞,你我便相见於瑶台银阙。你虽真灵被贬,转生东土,却也不该将我忘怀。哼,真没良心。”
风潋听出她言外之意,认定自己前世,与她关系非浅,当下甚喜,跪下谢道:“仙子活命之恩,在下铭记於心。”玄女将她扶起,退後几步,摇身一变,光芒闪处,灵气盘旋,恢复朱雀本相。须臾,又变回少女之形。
风潋目瞪口呆,著实惊讶。原来眼前美女,乃自家坐骑。这个事实。简直难以置信。脑中嗡嗡一片,欢喜地快要晕过去,以至於听不清玄女讲些甚麽。突然,他抬起手掌,“啪啪啪”帼了自己叁个耳光。
玄女大惑不解,道:“兄长,这是何故?”风潋长跪不起,道:“仙子乃九天玄女,尊贵无极,享誉宇内,世人谁不顶礼膜拜!小子何德何能,竟敢将仙子妄作胯下坐骑,实乃不知真相之故。唐突佳人之罪,百死莫赎。”
闻得此言,玄女“噗嗤”一笑,掩嘴道:“兄长无须客气,你前世有恩於我,我故报之於万一。今後,我当隐去真形,化人体处世,并传授兄长飞举之术,即可腾云驾雾,遨游四海。我下凡之前,月老曾道我有俗世姻缘,曾绾红丝之约,该有一世夫妻。为结连理,须以化名嬉游红尘,兄长给我起个,可好?”
风潋闻言,生出嫉妒之心,暗忖:“不知谁有幸,做她夫君。唉,天上地下,谁又能配得上她?任何妙字美词,也不能组成与她那花容月貌相称的芳名,真是难住我了。她是玄女,名字中最好带个‘玄’字,唔叫甚麽好呢?”
当下风潋原地踱步,负手徘徊,苦思良久,道:“莫若叫‘玄素心’。”玄女拍掌道:“好,就叫玄素心。兄长,弑你之人,被我擒来,要杀要寡,随你处置罢。”闻得此言,息红月吓得脸都白了,浑身颤抖,临死之前的恐惧,真是难以想象。
风潋顿时想起冰凝,仍不住潸然泪下,叹道:“我亏负冰凝在先,害她殉情,纵然遭报,也理所当然。她姊妹情深,为同门报仇,没甚麽不对。况且我又没死成,所以并不怨她。”
当下扶起息红月,道:“息掌门请起!烦劳你回到中原後,往我家捎个信儿,就说我在昆仑修行,万事具安,叫他们不必挂怀。”息红月如蒙大赦,真是恍如隔世,一时之间,喜极而泣,道:“公冶兄胸襟之广,世间罕见。红月谨遵吩咐。”
玄女捏著诀,念动真言,顿时召唤出四个黄巾力士,跪倒尘埃侍驾。玄女道:“听吾敕命,速遣送息红月回苏州星月谷。”黄巾力士道:“恭领娘娘法旨。”只见众神用混元一罩,凭空摄起息红月,驾起神风,只见播土扬尘,飞沙走石,地暗天昏,一声响亮,顿时踪迹全无。
风潋道:“仙子呀,你识得上元夫人麽?”玄女道:“自然与她有交情,你说这干啥?”风潋道:“你和她,都说我前世乃真仙。能和我说说仙界之事麽?”玄女仰头望天,妙目之光,灼灼有神,似能穿透苍穹,遍观九重天。
隔了阵子,玄女道:“世人皆知仙道渺茫,无从揣摩。但在仙神眼中,不过是寻常之事。但由来已久,实是一言难尽,我且简而言之,从头说起,你且用心记了。”风潋道:“恭请仙子教诲。”